轰隆——
闪电雷霆将夜空撕扯得张牙舞爪, 阴恻的光线落寞渗人地映在郁重山那纹路诡异的脸上。他纯黑的瞳仁里完美地落拓出温莱正惊恐不已哆嗦着身子往后缩的场景,嘴里一直反复呢喃着一个词语。
怪物?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如此陌生古怪的形容,真是稀奇。
郁重山踱步朝温莱企图藏身的地方走去, 每走一步,温莱便战栗一下,身躯无处可藏地往后缩, 他恐慌得脸色灰白,恨不得将脸全部埋进臂弯里。
郁重山忽地低头瞟了眼手里的面具, 他陡然意识到什么, 不知道是怀有希冀亦或是其他, 于是将面具重新覆盖在脸上, 遮得严实无缝窥探不出分毫。
“温莱。”他的声音混合着疾风骤雨,却依旧端着耐心不疾不徐,“过来。”
明明是风雨交加的夜晚,郁重山的嗓音却清晰明了, 一个字一个字钻进温莱的耳廓。
郁重山没有再重复第二句,因为从温莱眼瞳猛然睁大的动作,他判断出对方应该听得一清二楚。
滴答。
滴答。
落地钟的钟摆正在争分夺秒地晃动着, 郁重山仅有的耐心正在一点一滴被耗尽,温莱双脚发麻恍如被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郁重山冷眸瞧着眼前这胆怯如鼠的怂样, 心头的暴戾近乎快要倾泻而出, 但是他忍住了, 并且努力将面目变得平和, 用着往常诱哄温莱多吃一点的语气说, “温莱——”
“听话。”
这种命令式的语气果然让温莱眼神徘徊不定起来,他仰着脑袋,眼睛因为害怕而眯着, 一副不敢与郁重山直视的样子。
温莱从轻眯的眼缝里观察到郁重山的脸被面具遮了起来,神秘,离奇,他又恢复成自己所熟悉的模样,温莱手撑在地面上吃力地爬起来,胆颤心惊地朝着郁重山的方向走了一步。
轰隆——
一声惊雷劈得温莱冷汗直流,长到肩膀的发丝湿润地贴着没有血色的脸颊,呈现出一种娇嫩的花朵被骤雨呼啸打湿的美感。
“对,就是这样。”郁重山勾着笑望向温莱懦弱地朝着自己走来的身影,眉梢松动,放缓语气用赞扬的话勾引对方过来,“你做得很好,乖孩子。”
温莱如提线木偶手肢僵硬地靠近郁重山,冷汗从眉间蜿蜒淌入眼尾,滴进那颗明显被怔傻了的眼球,蛰得他微微发疼,仿佛软体动物碰到浓度高的盐水般,刺痛让它本能地将身体蜷缩成球状。
在离郁重山还剩两步远的时候,贵族停下被掌控的牵引绳,他像是才从绮丽荒诞的美梦中惊醒,下巴颌都绷紧得发颤,脚步往后倒退着,“不对·····不对·····”
郁重山满意的笑浅淡下来,眼中的漠然让温莱从蛊惑中清醒,他往后退的步伐过于急促,以至于差点将自己绊倒,“啊啊啊啊啊啊————”
脑袋蓄力撕扯,让温莱疼得尖叫难忍,他双眼血红,恐惧如形随行盘踞在他脑袋之上,“怪物····”
郁重山彻底冷下脸来,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是冰凉的。
他似乎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温莱身上,真笨啊,郁重山睥睨着不停往后蜷的温莱,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几乎全被恐惧给占满了。
郁重山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态,面无表情地想,他一开始怎么会奢求着对方像之前那样依赖自己。
一切美梦总是碎得那样快,郁重山几步上前拽住温莱的领口,充满恶意的眼珠快要怼进温莱的眼里,嘲弄道:“害怕是吗?”
话音刚落,郁重山便死死攥着温莱的胳膊,非得将他拉入灯火通明的房间内逼迫他看清楚自己的样貌,神态,恶行。
“不要——”温莱声嘶力竭地喊着。
他的挣扎过于蜉蝣撼树,拒绝的惨叫声尖锐得让郁重山十分不快,他将温莱掼在坚固冰冷的墙上,脊背猛地戳到上面痛得温莱眉头紧皱,手指慌促之下抓住什么东西就往郁重山脑袋上砸。
花瓶撞击得那一刻碎得四分五裂,鲜艳的红血缓缓从额头溢出,滴落在温莱的脸颊上。
兴许是血液将这头强忍已久的恶兽给激怒,郁重山五指残暴扯着他的黑发,力道痛得温莱嘴里发出一声痛呼,他猩红如血的眼直勾勾地低觑着楚楚可怜的温莱,傲慢且歹毒地说,“你说不要就不要?”
郁重山发出一声讥诮的笑,揪着温莱的头发逼迫他只能仰视着自己,这样的动作让他难受得想落泪,却又害怕自己的抽泣声引来对方更残暴的举止。
“您当您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吗?”郁重山侧颊肌肉狰狞,皮肉之下的血管都恍如看得清明,他恶劣下流地舔了一下温莱的脸,故意用舌头将这张漂亮干净的脸舔得湿淋淋的,然后又用恶气横生的口吻说,“我告诉您,您现在什么都不是。您这种什么都不会,从小被养在温室里的花苞,一离开别人就只能活活等死。”
他的语气让温莱想起了常常在树林爬行结网的蜘蛛,五彩缤纷,颜色艳丽,口器张合滴着满是剧毒的涎水。
温莱下意识屏住呼吸,可郁重山舌头呵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他脸上,他撇着脑袋想躲,又被郁重山掰回来。
“别哭呀——”郁重山瞧着温莱眼睫上湿热的水珠,用指腹捻掉,“我还没做什么呢,您说您哭什么,看看您现在这个样子,哭得可怜死了,活像被我欺负了似的。”
郁重山笑得极其残忍,一五一十地指出:“你这副可怜样,出去以后能做什么呢?您信不信,只要您走出这幢府邸,说不定还没跑远,就会被那种垂涎的色徒给缠住,贫民窟出来的,又臭又脏,没准还排着队呢,一个接着一个,最后活生生地将您给透熟了。”
温莱停下了抗拒的动作,神色动容又茫然着,不知道究竟听懂没,耳边还陆陆续续夹杂着郁重山卑劣恐吓的声音,“一个个轮着来,脏死了。”
郁重山见他终于安静下来,只是眼中惊悸慌乱仍存,郁重山垂下深不见底的眼睛,害怕便害怕吧——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他声音黏稠地贴着温莱的耳廓说,“您仔细想想,您是想被一群人.操.烂,还是只给我一个人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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