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买保险。”薄虞无言以对地看了眼楚随风,又看向墙上栩栩如生的画,说道:“这是我父亲画的。" 父亲? 楚随风回想了下,这还是薄虞第一次提起亲人,不过既然是父亲画的,那可比从大师手里、或者拍卖会上高价买来的好多了,挂这里应该是老大爷的个人爱好。 楚随风放下了心,可以不用打十年白工了。 一口气刚下去,薄虞继续说道:“我父亲是国内工笔花鸟画最著名的大师级画家,国画里的领军人物,这是他的遗作之一。" 楚随风:"……" 好像看见卖身契在朝他招手了。 楚随风幽幽道:“遗作为什么挂墙上?”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好好珍藏起来吗?薄虞道:“我母亲喜欢。” 但薄虞的母亲和父亲一样,一次都没出现过。 楚随风看了眼这栋别墅每隔几米随处可见的画作,之前没仔细观察过,现在看,这些画明显分为两种,一种是工笔花鸟画,一种是风格强烈色彩瑰丽的油画,完全不同的画作,可以看出是两个人所画。 不用问,楚随风大概也能猜到薄虞的母亲估计身份也不简单,大概率同样不在了。 注意到楚随风的视线,薄虞垂眸,淡淡道:“那些油画是我母亲的遗作,他们在三年前相继去世。" 果然。 看样子薄虞有段不那么美好的经历,这些画作可以说是金钱上昂贵精神上也昂贵,这可比单纯的拍卖会买来的艺术品难赔偿多了。 楚随风开始沉思,如何证明一只蜘蛛可以击穿玻璃画框,爬进去啃了薄虞父亲的遗作。 薄虞走去那幅画前,静静望了会儿画,伸手取下画,打算放去三楼的杂物间。 画刚取下,薄虞抱着画,凝视着画作后面力透墙壁的刀洞,缓缓转头,看向楚随风:“蜘蛛?啃画?还啃墙?" 楚随风也看见了墙上明晃晃的洞,心道不好,深沉地说道:“这可能是一只变异蛛。” 薄虞:"……" 这种糊弄人的鬼话小孩都不信,什么蜘蛛才会啃画,还能啃掉墙,这牙得是钢铁的吧。 薄虞眼神复杂地望 着楚随风,很想说你找一只来看看,转念又想到楚随风救了他好几次,当初餐厅包厢那一次可能是凑巧,第二次可能是错觉,但这一次…… 薄虞周身的疏离淡去,眉眼间的冷淡转化为淡淡的感激,说道:“你刚刚又救了我,只是地上多了一堆碎玻璃,一幅价值千金的画毁了,墙上还有一个碍眼的洞……但是没关系。" 谎言一下子被戳穿,楚随风依旧面不改色。 他扬起唇角,假装没听出来薄虞越说语气越低,递给薄虞一个赞赏的眼神,笑意盈盈地说道:"薄先生真是善解人意,放心,下次还救你。" 薄虞无言地看着楚随风,眼神好像在说是他雇佣楚随风保护他的吧? “很晚了,这些明天再打扫吧。” 楚随风笑着应了一声,慢悠悠跟在薄虞侧后方。 薄虞抱着画上楼,看着身边的楚随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刚刚我发病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在救你啊。"楚随风回答的理直气壮。 薄虞:"……"他当然知道楚随风在救他,问题是为什么救他需要把手指…… 薄虞微垂眼帘,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尽量没什么波动好似轻描淡写地说道:“救我为什么要那样?" “哪样?”楚随风转头看薄虞,嘴角带笑。 要不是楚随风脸上带着疑惑,薄虞险些以为这人故意的。没等薄虞开口,楚随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吟吟地说道:"哦,你说手指是吗?" "放心,很干净,洗过的。"薄虞:"我不是说这个……" 明白了楚随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薄虞深吸了一口气,转移开话题,问道:“我的病真的是病吗?” 楚随风想了想,说:"算是吧。" 对于看不见脏东西的人来说,特殊体质可不就是有病?“可以治好吗?” 楚随风又想了想,诚实地说道:“不确定。” 一般来说他见过的有这种体质的人最后都没了,所以也没研究过怎么消除。陪薄虞去三楼放完画,楚随风随意瞥了眼杂物间,所有的东西都被箱子收起,布了一层 浅淡的灰 尘。 薄虞果然很少来这里。 下了楼,楚随风在薄虞房门前站定,把换过符纸的护身符递给薄虞,说道:“你的护身符,记得……" 薄虞伸手接过,疑惑地看向突然顿住的楚随风,接话问道:“记得戴上?” 楚随风眼眸微眯,盯着从薄虞房间门缝泄出的黑气,改口道:“今晚去我房间睡吧。” 薄虞:? 薄虞指尖一抖,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盯着他。 楚随风收回视线,笑眯眯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你的病状况不太好,不适合一个人活动,不如跟我一起睡,这样犯病了能及时救你。" 才怪。 主要是薄虞自己睡,就照今晚这些怪物疯狂的架势,就那两三滴血也不知道护不护得住薄虞。 薄虞沉默地看他好几眼,挣扎好几秒,想到楚随风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其实勉强还是靠谱,至少他现在还好端端地站着,最终点头道:“我回房间拿东西。” “拿什么东西?”楚随风走到薄虞背后,双手按在薄虞肩膀上,把他往自己的房间推去,说道:"两个大男人,有一床枕头被子就够了,不用拿了。" 薄虞从来没跟别人睡过觉,闻言身形一僵。 他几乎能想象到和楚随风躺在床上同盖一床被子、同枕一个枕头被迫挨着的亲密场面,顿时浑身不自在,耳根好像烧着了一般。 薄虞想开口拒绝,却被推入房间,“咔哒”一声,楚随风将房门关上,还落了锁。 “来,薄先生,我们睡觉。”楚随风笑容灿烂地说道:“你放心,我睡相很好,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楚随风真不觉得两个大男人睡觉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但他刚松开放在薄虞肩膀上的手,就见薄虞略显仓促地后退了一步,像是想要跑。 "薄先生?"楚随风按住他,挑眉问道:"你怕什么?" 他又不会吃人,薄虞房间里倒真有个吃人的。 薄虞抿直唇线,神色复杂,说道:“还是分开睡吧。” “那不行。”楚随风一口驳回,薄虞回去不就是羊入狼窝吗?他可不想再 砸坏薄虞家里什么东西,至少他的房间被布了阵法,那些东西进不来。 不过看薄虞这么抗拒,楚随风稍微思考了下,说道:“你跟我睡一晚就行,睡一晚起来明天可能就好了。" 明天他溜进薄虞房间也布个阵,最好再想办法把整个别墅保护起来,也就不用一起睡了。 照那只小狗化身所说,薄虞出事就最近几天,那些东西这么疯狂可能是剧情的力量,也许渡过去这几天就恢复了原样。 薄虞抿唇看他一会儿,忽然轻声问道:"楚随风,你是ay吗?" 楚随风:? "应该不是。”楚随风莫名其妙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是。"薄虞表情平静,低声道:"所以不要说这些让人容易误会的话,做容易误会的事。”楚随风挑了下眉,他说的话做的事很让人误会吗?没有吧? 薄虞望着没说话的楚随风,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缩,拉下楚随风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表面风轻云淡地说道:“我回房睡吧。” 薄虞刚走一步,手便被人拉住。 楚随风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问道:"薄先生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你喜欢我吗?" "排除喜欢同性这件事,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我出于安全考虑提出和你睡觉,只要你对我没想法,我对你没想法,这一切就没毛病,我们清清白白,哪里让人误会?" 楚随风说着,逼近薄虞,看着青年一步步后退,脊背抵在门后,到最后退无可退,眉心微蹙的模样,手指虚空点了点薄虞的唇。 “还是说薄先生很在意刚刚那件小事?”楚随风笑吟吟地说道:“你可以当成是为了让你清醒。" 昏暗的室内还未开灯,只靠对面一扇窗户模糊地看清对方的表情。 薄虞收紧下颌,丹凤眼轻抬,一双眼眸盈满清冷的月华,隐含了一分薄怒,对眼前人最后漫不经心的话而产生的怒气。 楚随风敏锐地发现薄虞身上的气息有点不一样,他有些疑惑,正想仔细观察,一只手紧贴他的胸膛,按在他的心口上。 紧接着,唇上忽然多了一只微凉的手。 那只手轻抚他的唇 ,动作挑-逗,摩挲着他的唇还不够,指尖沿着肌肤慢慢下滑,勾住他的喉结戏弄。 周遭的空气瞬间暖-昧难言起来,隐隐有什么火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涌动。 薄虞狭长艳冶的丹凤眼眼尾上翘,微微眯起,清冷的眉眼眨眼间极富有攻击性,眸中潋滟着流彩,手指挑动着男人敏感的喉结。 看着它不自觉滚动,薄虞轻笑一声,说道:“你很在意吗?我也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下,和喜欢同性的男人做这种事,到底让人误不误会。" 楚随风背对窗户,面容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晰。 但薄虞按在男人胸膛的那只手感应到了,楚随风的心脏比之前跳快了些。薄虞见好就收,他可不想把能治他的人吓跑。 正准备收回手,楚随风倏然捉住他的手腕,微微低头凑近,嘴角噙着真实的笑意,幽如深潭的眼眸好似被什么所点亮,头一次出现类似兴奋的神色,说道:“再来一次。” 薄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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