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秘书强忍着好奇心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谢泽溪的回复,他试探地问道:【谢总?】 谢泽溪回神,敲打键盘:【加班辛苦了,记得去找财务拿加班费。】 秘书的好奇心垂死挣扎:【谢总,董事长和夫人想知道您和江先生真的……】 谢泽溪面不改色:【你不下班吗?】 秘书瞬间会意,在一时的好奇心和好不容易得到的高薪工作中果断选择了后者,头像一秒灰暗下去。 聊天框总算没有弹出消息,谢泽溪盯着那张图片,指尖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心头须臾之间晃过了许多念头。 可能是江凌以为他脸上有东西,所以凑近观察是什么? 也可能是江凌无聊,在数他眼睫毛? 似乎都像是江凌能干出来的事。 谢泽溪若有所思看了半晌,鼠标在关闭聊天框时停顿两秒,或许是因为照片中车窗外的晚霞太过瑰丽,他鬼使神差地把照片保存了下来。 处理完秘书传过来的工作,谢泽溪回了主卧,意外看见主卧里浴室的灯亮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断响着。 下车后,江凌说有些东西想买出门了一趟,离开了几个小时,现在看是回来了。 谢泽溪正打算拿本书看一会儿,浴室内的水声悄然停止,紧接着传来一道声音:"谢泽溪?你工作完了吗?” "嗯。"谢泽溪指尖刚触及床头的书本,那道声音又开了口。 江凌语气懊恼,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嗓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他说道:"我的睡衣掉水里不能穿了,谢泽溪,你帮我从衣帽间拿一下衣服进来吧,要全套。" 全套两个字,似乎咬重了些。 “好。”谢泽溪随口应了一声,手里的书放下。 他走进衣帽间,视线随意一扫,在或是有长耳朵的帽子、或是有系带、或是有装饰品,总之统统不适合晚上入睡的衣服里沉吟片刻,选了其中看起来最舒服的白衬衫。 挂着的裤子也是五花八门,不知道江凌都是从哪买来的。 谢泽溪随手拿了一条休闲长裤,最后停在了装着私密衣物的抽屉面前,对着满抽屉崭新崭新、各种颜色 各种花纹的胖次陷入了沉思。 他在里山居然看见了一条豹取。谢泽溪后悄悄,嘴角抽了抽,心想江凌爱好这么特别? 他眼神诡异,不忍直视,闭着眼用两根手指提起一条看起来最正常的黑色布料,迅速塞进衣服里,走到浴室,敲了敲门:"拿好了。" “这么快?”江凌惊讶地问道。 下一秒,浴室的门被从内拉开,只露出一条细小的缝隙,探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或许是被热气熏陶,青年双颊泛着淡淡的粉,眼眸也仿若水洗过一般,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谢谢,给我吧。” 谢泽溪目不斜视,把衣服递给江凌,不等他关门,大步离开了浴室门口。 江凌忍不住弯了下唇,心满意足地关上门。 不枉他几乎跑遍了度假区的店,特地搜集来不同款式的衣服,费尽心机,就为了试探出谢泽溪的喜好,从而诱惑谢泽溪,来一次不可言说对生命的探讨。 江凌好奇地看向手里谢泽溪挑的衣服,一件件拿出。 白衬衫,谢泽溪喜欢清纯款?江凌在心中的小本本记下来。 长裤?谢泽溪的品味意外的保守。江凌暗自点头。 最后……是一条黑色丁??江凌倒吸—口凉气,脸上迅速窜上一股热意,染红脖颈耳根,直冲大脑,脸皮比在浴室熏了半天的热气还红,就差冒烟了。 这条是买得太多店员附赠的款式,是其中最大胆的一条,他原本想过要不要去掉,没想到谢泽溪会选这一款。 行、行吧。 江凌羞耻地捻起轻薄布料的一角,红着脸把记下的笔记全部推翻。 大家都是成年人,为了追上谢泽溪,不过区区小事,他可以的! 浴室内安静了好半天,终于打开了门。 谢泽溪的视线从书上移开,随之望去,嘴角鸣着笑,正打算说话:"我还以……" 话音戛然而止。 眉眼精致的青年从浴室出来,浑身冒着湿漉漉的水汽,桃花眸也浸润着水色,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扯着衣服往下,濡湿的发丝略微凌乱,耳尖带着一点羞愤的红意,尚未擦干的碎发搭在额边,长睫紧张地扑簌颤动着。 一切好 像如往常一般。 如果忽视江凌身上只穿着一件长款白衬衫的话。 白衬衫下摆勉勉强强遮住大腿根,两条同样极白的笔直长腿赤-裸-裸露着,似乎太过羞耻,扯着伙摆的手微微发抖。 谢泽溪嗡角的笑顿住,书本重重合上,锋锐的视线骤然扫向摄像头,看见显示工作中的红光是熄灭状态,不自觉松了口气。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直播间早已是关闭状态。 “怎么穿成这样出来?”谢泽溪背过身,眉心微微拧起。 江凌无辜地眨了眨眼,看着谢泽溪的背影,问道:“这不是你帮我挑的吗?” 谢泽溪记得他挑了一条长裤,问道:“裤子呢?” 江凌有些窘迫地摸了下鼻尖,极为尴尬地小声说道:“裤子买小了,穿不上。” ”你买的时候不看尺码吗?”谢泽溪扶额,差点被气笑了,道:“既然出来了,你自己去衣帽间换一条吧,我不会过去。" 他的勾引大计!江凌试图垂死挣扎,"其实我觉得睡觉也可以不用穿裤子。" “不行。”谢泽溪一口否决,提醒道:“我们是假情侣,又不是真情侣。” 江凌小声嘀咕:"假情侣又不是不能变成真情侣。" “你说什么?”谢泽溪望着墙,没有听清。 "我说。" 江凌眼睛一转,看着背对他的谢泽溪勾起唇,笑眯地说道: "既然谢总一口一个假情侣,那么应该是对我不感兴趣,你转身做什么?" 他慢慢靠近谢泽溪,桃花眼含笑: "我听说来 热恋期''的嘉宾性取向都是男,除非谢总其实对我……” “你想多了,回避是最基本的礼貌。”谢泽溪打断他,看似平静地提醒道:“你不穿裤子睡,难道想明天起不来被直播间的观众看见?” “完全不想!” 江凌想起早上总是在直播开启之后才清醒的自己,心脏咯噔了下,果断迅速改口,选择了去穿条裤子。 他站在衣帽间前,回顾自己错过的机会,江凌握紧了拳,才忍下心中不甘心的恶龙咆哮。 怎会如此! 本来一切都可以很美好:穿着谢泽溪亲手挑选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和谢泽溪躺在同一张床上,再不经意露个锁骨,来个暖-昧的身体接触,多隐晦的诱惑勾引啊! 他就不信谢泽溪不心动,是男人不得干柴烈火来一发!然后生米煮成熟饭,顺水推舟假戏真做。 多完美的计划A! 因为害怕起不来而宣告失败。 江凌一脸沉重地换衣服时,主卧卧室内,谢泽溪手指揉了下额角,眼前忽地晃过那霎眼的白。 犹如空中落下的一捧雪,纯净洁白。 他恍然一瞬,心口好似被柔软轻盈的羽毛轻挠着,谢译溪动作一顿,眼底墨色微深。 “我穿好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江凌这次换得很快,穿了一条居家裤,没有露出不该露的皮肤。 谢泽溪垂下眼帘,敛去了所有神色,想起那一衣柜莫名其妙的衣物,隐晦地说道:“没想到,你的爱好挺特别。” “啊?”江凌不解其意,疑惑地看着谢泽溪。 “没什么。”毕竟算是隐私,谢泽溪移开话题,说道:“刚刚工作,秘书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江凌爬上床,坐在谢泽溪身旁随口问道:“什么照片?” “今天大巴车上,我睡着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谢泽溪重新挑起唇角,问道。 江凌动作瞬间僵硬。 他慢吞吞地坐下,望着谢泽溪,怔愣地喃喃道:"居然被拍下了?" 谢泽溪颔首: "应该是节目组拍的照,放在官方号上做宣传。" “这样啊……”江凌努力保持着冷静,思考片刻,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被你发现了……”他眸光跃动, 握了握拳, 脸上闪过孤注一掷之色, 显然下了极大的决心。 江凌不经意地将解开了几粒扣子的白衬衫领口拉下一点,露出大片锁骨处的皮肤,故意置于谢泽溪眼下。 他双手撑着床面,倾身望着谢泽溪,桃花眼泛着盈盈波光,好似含着一汪情愫,红唇微动: "没错,我就是在……”偷亲你。 末尾三个字,江凌本想营造出一种在舌尖绕一圈再吐出的暖-昧,努力提升干柴烈 火的氛围感。 他暗自对自己的计划点头,没想到还未说出,谢泽溪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了悟的神色,率先接话道:“在数我眼睫毛?” “什么?”江凌猝不及防被话创到,手一歪,安详地躺尸在谢泽溪眼前,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神复杂地幽幽道:"原来我在你眼中…这么无聊啊。" 他心中悲凉,好像看见了小谢泽溪在他眼前飞走,自暴自弃地说道:“没错,我就是在数你眼睫毛。" 江凌眼前忽然多了道阴影,谢泽溪垂眸俯视他,漆黑的眼中浸出点点笑意,嘴角勾着弧度,低沉的嗓音悦耳极了:"那你数出来有多少了吗?" 他才没有数眼睫毛,他那是在偷亲!还被该死的心虚感打断,悲催的没偷亲成功。 江凌更难过了,下一秒想到什么,脑袋里的小灯泡啪得亮起,觉得A计划还能在线复活一下。 他倏然坐起身,兴致勃勃地按住谢泽溪的肩膀,一脸严肃地信口胡诌道:“我还没数完,才数到三十三根,你躺下,让我再数数。" 江凌跃跃欲试,不由分说地推倒谢泽溪,推了一下,对方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力道加大,还是没推动。 谢泽溪唇角的笑意微妙,弹了下江凌的额头,说道:“十二点了,要数明天对着镜子数自己的。” 江凌想反驳,谢泽溪已经把他按下,用武力压制,不容置喙地说道: "现在,睡觉。" 随着灯光熄灭,A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江凌吐出一口气,安慰自己没关系,还有B计划,郁闷地躲进了被窝。 黑暗中,略微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清浅。 谢泽溪却没有睡着,支着头,眸光沉沉地望着平躺熟睡的青年沉思。 数什么眼睫毛,他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笑的乱猜测,现在完全可以否定了,江凌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谢泽溪并不迟钝,之前也有过一些苗头,自然能感觉出江凌今晚的不对劲来源于什么。 他告诫过几次,貌似对江凌不管用。 好在这种因无时无刻的陪伴、和亲密的举动而生出的情愫通常不会持续太久,要指灭也简单,综艺一结束, 这种感情也结束了。 睡着的人身体动了动,翻了个身正对着他,闭着眼,唇瓣抿着,像是有什么烦心事,眉头皱在一起,折成一道浅浅的痕迹。 谢泽溪还在思索中,指尖已经下意识伸出,轻轻抚平青年眉间的褶痕。 青年像是感受到触碰,嘴唇动了动,挣扎着吃语道:"我才……没那么无聊。" 谢泽溪忍俊不禁,眼中闪过笑意。 那晚过后,江凌的转变更为明显。 以前很喜欢和上门的关全艾旗等人唠嗑,现在做完饭就迫不及待把人送走。 有时候谢泽溪转头,就能看见江凌在注视着他,眼眸跃动着光亮,好像在蠢蠢欲动地等待什么机会。 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双桃花眼会弯出小月牙,朝他灿烂一笑,来一个“不小心”的肢体接触。 譬如现在。 谢泽溪往旁边随意一瞥,便看见出门时说想玩冰钓,眼睛却不老实观察钓竿的反应,反而自从钓竿架起来就没管的江凌。 江凌一手撑着脸颊,坐在小板凳上兴致勃勃望着他钓鱼。 “谢泽溪,你钓上来了吗?”对上他的视线,江凌一点心虚也没有,大大方方地笑着问道。 “你不是看见了吗?”谢泽溪睨了一眼明知故问的江凌,手指点了点一旁的小桶,里面已然多了两条活蹦乱跳的鱼。 “好厉害!”江凌笑眯眯地说道,瞥了眼自己毫无反应的钓竿,转眼间神情带上沮丧,叹着气摇头说道:“我这边就不行了,等了这么久还没动静,鱼根本不上钩。” “冰钓需要耐心。”谢泽溪望了眼江凌那只被主人冷落的钓竿,意有所排地说道:“也许有鱼上过钩,你没有注意。” “是吗?”江凌瞅了一眼凿出来的冰洞,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可能是我这个冰洞有问题,这样,我来你这边钓吧。” 话音刚落,谢泽溪还没来得及开口,江凌利落地把钓竿一提一收,乐呵呵地提着小铁皮桶,麻溜走向了他这边的冰洞。 他们随身携带的录像设备把画面传入直播间,观众们顿时笑了起来。 【:这是冰洞的问题吗?这是人的问题。】 【: 诡计多端江小凌,想跟老攻贴贴可以 直说哈哈哈哈】 【:感觉这段时间江凌看谢大佬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哎,是完全进入热恋期了吗?隔着屏幕都能看出他喜欢谢大佬。】 【:+1,以前是悄咪咪的偷看,现在是光明正大的看,猜测一下,是不是因为恋情曝光所以放开了?! 【:呜呜呜,好甜好甜,终于有一对官方主动喂糖进嘴里了!】 他们二人在一处结冰的湖面上冰钓,冰面厚实,却也容易滑倒。 江凌走得很慢很小心,却不知为何,在靠近谢泽溪时脚下倏然一滑,朝他所在的扑了过去。 “哎呀!” 钓竿和小铁皮桶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谢泽溪下意识放下钓竿往前伸手,手刚伸出,忽然眼眸一眯,看出疑似假摔的破绽。 在谢泽溪收回手之前,江凌揪住机会,顺着力道精准落进谢泽溪怀里,手臂揽着谢泽溪的脖颈,牢牢抱住了他。 落地的一刹那,江凌脸色微白一瞬,又很快被笑容掩盖过去,准备实行B计划。 谢泽溪望着他,似笑非笑。 触及到凉凉的眼神,江凌默默打了个寒颤,好像听见脑海中的B计划啪得一下碎裂的声响,顿时蔫了下去。 本来的B计划是英雄救美后再来一个四目相对深情疑视,在气氛烘托得暖昧一些的时候他一点点凑近,在谢泽溪对他心动一丢丢时,再来个自然而然的亲吻就更完美了。 想象通常都是美好的。 江凌叹了口气,拿出了C计划,学习电视中据说最得男人喜欢的那一套,矫揉造作地夹着嗓子羞涩笑道:"这湖面真滑,幸亏泽溪哥接住我了,你最好了。" 【:江小凌你怎么了江小凌?被夺舍了你就眨了眨眼。】 【:哈哈哈这是在干什么?江氏另类撒娇法?】 谢泽溪:“……” 他啼笑皆非地收回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江凌,说道:"起来吧,鱼都被你吓跑了。" 江凌不敢相信,桃花眼挤出一点湿漉漉的水光,抹了抹眼角,装模作样地哽咽道:"原来我在泽溪哥眼中还比不过一条鱼?” 江凌半天没动,谢泽溪先发觉出一点异样,眉峰微凝,问 道: "真摔了?" “难道你以为我是假摔吗?”江凌无辜地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完全看不出他刚开始确实是假摔,只是没想到湖面出乎意料的滑,以至于假摔成了真摔。 “泽溪哥,脚疼。”江凌可怜巴巴地望着谢泽溪,手臂勾着谢泽溪的脖颈,身体一歪,跪倒的姿势一下就变成了躺在谢泽溪怀里。 谢泽溪嘴角一抽,分出了一点善心,一只手环着江凌,不让人倒到冰面去。 他低头检查江凌受伤的地方,果然看见脚踝微微肿起,目测还会再肿一些。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谢泽溪研究了下,眉心蹙着说道:“我带你去找诊所。” 为了方便游客出一些小意外时能及时得到处理,嘉云度假区建了几座小诊所。 "可是我们刚开始钓没多久。"江凌遗憾地看了眼找节目组问的钓竿,他看谢泽溪钓鱼挺有趣的,还有些意犹未尽呢。 “想钓下次还有机会。”谢泽溪让江凌暂时坐着,先去收拾好东西,放进背包,让江凌背着,铁皮桶层在一块,由江凌拿在手里,他则背起江凌往前走。 这一连串的动作干脆利落,江凌被背起来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巴搁在谢泽溪肩窝处,歪头望着谢泽溪的侧脸。 “谢泽溪。” “嗯?”谢泽溪稳稳当当背着人,感觉到脖颈有些发痒的温热吐息,面不改色地提醒道:“别对着我耳朵说话。” “我就是想说谢谢。”江凌遗憾地挪开了一点,勾着谢泽溪的脖颈,身体随步伐起伏,感受着胸膛下温暖宽厚的脊背,莫名给人一种无言的安全感,他心满意足地笑眯了眼。 直播间沉默了一下。 【:本来摔了很心疼的,但是我们小凌为什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哈哈哈没看错,就是很高兴。】 【:(恨铁不成钢)只是贴贴就笑成这样,江小凌,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前面的,不应该担心以后亲密接触会怎么样吗?【狗头】】 【:哈哈哈这么纯情,会宕机吧。】 弹幕的调侃江凌看不见,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捂住了收音设备,好奇地轻声问道:“谢泽溪,你有没有背过别人?” 谢泽溪注意着脚下,略微想了想,说道:“没有。” “真的吗?”江凌似是有些讶异,继而嘴角疯狂上扬,强调道:“那就是说,我是你背的第一个人。” 谢泽溪步履不急不缓地走下湖面,听着背上的人又问:“那你以前有没有扛过别人?就是滑冰场那样。” “也没有。” “那我都是第一个。”江凌抱紧了谢泽溪,又忍不住笑了,小声说道:“其实我骗了你,不小心的那次,是我的初吻。” 谢泽溪脚步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好几秒,很快继续往前,回避了这个话题,说道:“你的脚受伤了,明天节目组的游戏,我去和杨导说我们暂时退出。" “那怎么行。”江凌坚定地否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是来工作的,别说轻微的扭伤,就是脚肿成馒头也不能耽误节目的录制。” 他的ABC计划都失败了,还打算借心机节目组的游戏撮合他和谢泽溪呢! “我没事的,这种程度睡一觉就能好。”江凌鼎了晃腿,笑着说道:“你看,我感觉都不怎么痛了。” 谢泽溪低头,看着胡乱晃着的腿,眼前晃过那晚,眼底暗色划过,扯着唇淡淡说道: “再动就下来自己走。” 江凌从心地停下动作,霸道地挨着谢泽溪的颈窝蹭了蹭,装模作样地说道:“那不行,现在还不能走,要泽溪哥背背才能走。" 谢泽溪破功,莞尔轻笑了一声。 诊所距离这边不远,大概十分钟,谢泽溪就带着江凌见到了医生。 “只是轻微扭伤,微肿是正常想象,回去冰敷一会儿,过两天就没事了。”医生上完药,叮嘱了几句。 “医生,明天应该能正常下地吧?”江凌眼巴巴地问道。 “如果明天能消肿且没有痛感就可以。” 医生点头后,谢译溪看见江凌长舒了一口气,眉飞色舞的模样,好像在说这游戏他去定了。 谢泽溪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无情地说道:"不行。" “我觉得可以。”江凌不死心。 “如果更严重怎么办?” 几次挣扎无果,江凌失望地抿紧了唇。 谢泽溪带着不愿意再麻烦给他 的江凌离开诊所,叫了一辆度假区内的车,看着江凌从后面单脚蹭来,嘴巴还抿着,蔫了吧唧的样子,问道:“这么想玩游戏?” 江凌用力点头。 谢泽溪思索片刻,说道:"那明天看看是什么类型的游戏,如果不是奔跑类,就玩吧。" 江凌眼睛都亮了,嘴角立刻扬起大大的笑容,朝谢泽溪单脚蹭了过去,给他比了个大大的爱心:“回去给你做糖醋鱼!” 谢泽溪失笑。 江凌悉心养护了脚踝一晚上,第二天只有轻微的不舒服,在谢泽溪面前保证了无数条款,这才在中午饭后顺顺利利地上了节目组的车。 这次目的地在度假区内的大型游乐场,由于距离过远,节目组开车到大家的小屋前,把大家一个个接上车,直接去往目的地。 快要抵达游乐场时,杨导站在车头,清了清嗓子,扬起他的招牌笑容说道:"嘉云的宣传口号是冰雪圣地,这次我们玩的密室逃脱是新建起来的项目,占地千米,里面有冰雪圣地的特色————冰雕,据说美轮美奂,大家在闯关时也别忘了好好欣赏。” “江老)币的脚受了伤,我们就不玩计时比赛了,你们在天黑之前出来就行,里面一共有二十九朵不会融化的冰雕花,以大家找到的花进行排名,惩罚和奖励暂时保密,不过相信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 杨导笑着说完,大巴车正好在一处高耸壮丽的“冰雪城堡”前停下,中世纪的欧式风格,外表如霜雪环绕,反射着寒冰的光辉。 嘉宾们下车,惊讶地仰头望着这座庞然大物。 “你玩过这个吗?”江凌问道。 “没有。”谢泽溪摇了摇头,他对密室逃脱不感兴趣,这个设施也没有经手过。 “等会走慢点。”谢泽溪看了眼江凌的脚,微微蹙眉,总有些不放心。 “嗯。”江凌很高兴听见他的关心,眉眼弯弯地说道:“我一会儿跟着你,你走哪我走哪。” “这是上次的奖励。”工作人员上前,把两张纸分别递给谢泽溪和赵由路。 谢泽溪接过看了一眼,白纸上画了一个大方格,上面划分了四个区域,分布着十朵小花,和一个红色的小点。 “大家进去吧。”杨导挥了挥手。 进了城 堡,江凌忍了忍,没忍住,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奖励,没想到就一张纸?连路线都没标。” “如果这次的奖励又是下一次游戏的提示,那不是套娃吗?”关全在他旁边,摸了摸下巴说道。 “应该不会。”谢泽溪说道,这样很容易让嘉宾们失去夺冠的动力,一般节目都不会这么干。 “我也觉得。”江凌无条件相信谢泽溪。 其他两组早已经分别出发,江凌瞅了眼关全和他身后的赵由路,笑眯眯地说道:"我们是竞争对手,就不一起了,先走一步。" 语毕拉着谢泽溪往另一侧离开。 谢泽溪正在专心研究图纸,任由江凌拉着他走了一段。 等甩开身后两人,江凌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拉着谢泽溪衣袖的手悄悄上移,去牵他的手。 谢泽溪有所察觉,正要不动声色地避开,眼角的余光瞥见江凌一浅的走姿,眉梢轻动,停下了动作。 江凌却在牵手前迟疑了,擦了擦手掌,去牵,然后再次缩回手,又试探性地伸手,又缩回,反反复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泽溪看他红着耳尖,磨磨唧唧的,眼底漾开一丝好笑,出声问道:“你到底要不要牵着?” “可以吗?”江凌惊喜地问道,反应过来被发现了,略微尴尬地轻咳一声,耳朵更红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掷地有声地说道:“牵!” 谢泽溪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拿着节目组给的提示,目标明确地带着江凌往前走。 短短时间,他们通过了几个小机关,欣赏了几座确实美轮美奂的大冰雕,一共找到了六朵冰雕花。 说是不会融化,其实是透明滴胶的材质,不过做工很好,每一朵都如真花般栩栩如生。 江凌把花放进节目组准备的背包中,谢泽溪停下脚步,看了眼他些微不协调的走路姿势,问道:“还好吗?” 江凌先是疑惑了下,随即笑容满面地点头,信誓旦旦道:"没问题,现在都不疼了,放心吧。" 谢泽溪颔首。 一道微弱的哭声传来,在空荡荡的走廊内显得有些阴森吓人。 谢圣溪绘胎看了一眼江凌识解地问道:“去看看”谢泽溪扫看了一眼,江凌迟疑地 问道:“去有看? “嗯。” 他们通过一条好似冰雪筑成的甬道,在转角处遇见了哭得伤心的陶元白。 看见陶元白的一瞬间,谢泽溪还没如何,江凌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牵着他拔腿就走。 谢泽溪笑吟吟地望着江凌突然走得迅速的脚,正要出声,却听身后的陶元白哽咽地说道:“泽溪,我和傅景明分手了。” 江凌走得更快了,健步如飞,完全不需要人扶的模样。 陶元白看着扭头就走的两人愣了一下,声音从身后传来,哭着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泽溪?那件事都是傅景明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江凌立刻明白陶元白要说什么,心中警铃大作,手心沁出冷汗,不顾脚伤,拉着谢泽溪飞快地远离陶元白,就差跑起来。 谢泽溪望了眼前面飞奔的江凌,若有所思,脚步顿住,松开江凌的手,说道:"我回去一趟。" 他的直觉告诉他,陶元白刚刚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别!”江凌心脏咯噔了一下,死死拉住谢泽溪的手,满脑子都是要拦住谢泽溪。 ……如果让谢泽溪知道,当初是救了他的陶元白和那群人说找他吧,从而导致谢泽溪被关在废弃教学楼中狭小的杂物间一整夜,会不会和原著中一样失望黑化? 谢泽溪虽然现在看起来对陶元白并不在意,但万一呢? 他不想看见文中那些令人心疼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你……”江凌心急如焚,深吸了一口气,绞尽脑汁地想拦住谢泽溪,手肘却在走动间撞到一旁的冰雕。 伴随着“叶吹吹喧”的机关声,身体倏然悬空,失重感传来,江凌眼眸睁大,下意识松开了谢泽溪的手。 “江凌!”谢泽溪听见声音回头,就见江凌落入黑洞内,瞳孔蓦然一缩,毫不犹豫地伸手,却被力道带得往下。 在落地之前,谢泽溪调整了两人的姿势。 他们落下后,头顶的"门"咔哒一声合上了,密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江凌完全没想到谢泽溪会回头,还被他带下来,连忙从谢泽溪身上起来,焦急地摸索着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这个密室并不深,底下还垫 着一层毯子,谢泽溪扣住江凌乱摸的手,闭了闭眼,哑声道:“没有。” “你的脚呢?”谢泽溪问道。 江凌知道刚刚是谢泽溪护住了他,连忙摇头,闷闷地说道:“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其实真的不严重的。” 他只是想再牵一会儿谢泽溪。 谢泽溪应了一声,沉默地坐起身,看着周遭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额头逐渐渗出汗意,眼底氤氲着晦暗的墨色。 “这里是个密室,应该就有出去的机关。”江凌看了几眼,被握住的手忽地微微一痛,感受到另一边传来的力道,想起谢泽溪有幽闭恐惧症,心下骤然一沉。 “谢泽溪。”江凌用力回握住男人冰凉的手掌,问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谢泽溪调整着呼吸,轻轻“嗯”了一声。 江凌从来没有见过谢泽溪这么沉默的样子,唇角一点笑意也没有,愧疚感填满胸腔,心口好似刺了根针,疼得眼眶微红,“都怪我,太激动了,不小心碰到了机关。” 谢泽溪没有说话,心神被满室的黑暗吸引,眼神恍惚,眉头紧锁。 江凌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转移谢泽溪的注意力,不让谢泽溪沉浸在回忆当中。 他努力镇定下来,想了很久,好像又没有很久,忽然故作轻松地说道:“谢泽溪,我现在要跟你说一句话,在出密室之后告诉我答案好不好?" 谢泽溪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江凌,轻轻点了下头。 江凌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说道:“不要再喜欢陶元白,试试喜欢我怎么样?” 密室内忽然一静。 江凌抿紧了唇,他其实并不像表面那般冷静,不断颤抖的手暴露出内心的忐忑不安。 心脏控制不住高高悬起,江凌手指蜷缩了下,继而抬手,捂着谢泽溪的眼睛,轻声说道:“在此期间,谢泽溪,你闭着眼睛,只可以感受我,只可以想着我,不可以想其他任何事,任何人。” “而我,会带你从这里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江小凌(伤心版):为什么ABC计划没一个成功T^T 陶的事会真相大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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