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满把自己浑身涂得香喷喷的从浴室出来,见到喻即安正站在床头,饶有兴致地研究正在燃烧的香薰蜡烛。 栀子花清新的香味在卧室里飘散累积,融入到每一个空气分子之中。 “阿满,你洗好了?”喻即安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她,眸子亮得出奇。 像是压抑着数不尽的汹涌情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梁满啊了声,只觉得自己仿佛一步跨进了熊熊烈火之中,被灼热的火焰包裹,只要她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她有些心惊胆战,临时就想反悔。 "那个、喻即安……我发现……我的大姨妈……" 她吞吞吐吐,眼睛不停地眨,目光始终不敢落实到喻即安身上。 喻即安凑过来,歪着头看她的脸,用一副惊讶的语气问她:“阿满,你是在撒谎吗?”梁满被他哽了一下,否认道:"……才没有,你胡说什么。" "你就是撒谎了。”喻即安得意地笑起来,“你撒谎的时候,就不敢看我。"梁满这下恼了,伸手去推他的脸:"就你会说话是吧,不出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可是我不出声我怕你说话不算数。”喻即安捉住她的手腕赖过来,抱住她的肩膀。梁满想跑,转了个身,被他从背后死死抱住。 他低头亲她脖子,整张脸都贴在她颈窝里,细细地嗅她身上的香味。 梁满难得脸红耳热,身体一下软了下来,像化掉的奶油,头往后仰了一下,撞进喻即安结实宽阔的胸膛里。 她想了一下,今晚看来是横竖都逃不掉了,不如争取点主动权。索性再次转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挺细的,她忍不住摸了一把,也很结实,是那种充满了力量的结实。这让她想起这几天被他抱着睡觉时,被他硫得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她脸再次热起来,喻即安再吻过来的时候,她忍不住闭上眼。突然间,喻即安的胳膊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她双脚离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怎、怎么了?"她慌忙睁开眼。 喻即安抱着她,把她抱高过自己头顶,仰视着她,笑眯眯地跟她说:“阿满,你今天特别漂亮。" 梁 满一愣,旋即哭笑不得:“你就为了跟我说这句话?”“也很香,特别香。”他一本正经。 梁满的表情瞬间顿了一下,这人是在……调戏她吧? 他继续一脸认真:“闻起来特别好吃,阿满,我可以吃了你吗?”他的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迷恋。 但梁满满脑子都是:这丫就是在调戏她,他故意的! 她知道喻即安只是在描述他真实的感受和想法,可这种调戏人的话从个一贯正经的人嘴里说出来,那感觉要比别人说刺激好几倍。 梁满觉得被撩拨得不行,血槽都快空了。 偏他这会儿声音格外好听,磁性到仿佛里面填充了细小颗粒,有点沙沙的感觉,又仿佛是在喉咙里塞了个音响,她趴在他身上,能感觉到他胸腔都在震动,跟她说话时眉眼柔和带光,整个人都性感得要命,也温柔得要命。 梁满一时有点懵,浑身都在发颤,耳朵一阵阵的痒,直直痒到心底去。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人这么会撩拨人。 "……喻即安,你、你是不是……你在哪儿学的这些?"“我没有。”喻即安抿着唇反驳她,顺便托了一把她的大腿。 梁满会意,改成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真的没有?那怎么你今天嘴巴这么甜?”他想了想,应道:"……心里话都甜。" 哎呀,讲得很有道理,梁满笑出声来,低头红着脸亲亲他的鼻尖。喻即安哼了声,舌尖在她脸上轻轻扫过,小心翼翼地啄了两下。 梁满没有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出多少欲/望,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毫不躲闪地迎向她的目光,眼神亮亮的,充满了爱意。梁满忽然笑了:“你怎么这么像大福啊?” 像小狗得到了很喜欢的玩具,舍不得玩,只是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将它圈占进自己的地盘,留下自己的气味。 喻即安看着她,笑着问:“我是狗的话,你是什么?”梁满一愣,脸孔迅速烧起来,嘴角翕了翕,嘴边的话说不出口。 喻即安亲她,箍着她细软的腰肢,鼻尖缠绕着属于她的香味,没一会儿,就将人抛到了床上。梁满落进床铺的那一刻,他忽然间心急起来,连眼神都变得急不可耐。室内的气温节节攀升。 梁满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帮自己解睡衣的扣子。 哪怕之前碍于梁满的生理期没有做完全套,但也确实有过肌肤之亲,此刻是一个有心勾引,另一个满腔爱意无处安放,天雷瞬间勾地火,引起一片烈火燎原。 到最后喻即安的睡衣都还挂在身上,就迫不及待地与她合二为一。 喻即安的第一次不太顺利,当他感觉不妙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有另外的什么先出去了。他一愣,瞬间大囧,热血霎时间直冲头脸,整个人在震惊和尴尬之间来回切换。梁满实在没忍住,抱着他脖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喻即安愈发窘迫,最后叹了口气,卸掉全身力气,毛茸茸的脑袋垂落她肩头,一下就扎进她怀里。 "……阿满,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沮丧极了,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做饭做不好,不会哄你高兴,连这件事也做不好,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梁满觉得这人都快哭了,忙摸了摸他光/裸的脊背,温声哄道:"当然不是,我特别喜欢你。" 她劝他先冷静:“你是医生,哪怕不是男科的,也应该知道一点吧?男人的第一次,总是……你这样很正常啦,下次就好了。" “真的么?"他拱在她怀里,声音还是闷闷的,“那我再试试。”梁满一噎,觉得自己被他套路了。 她还想说什么,但喻即安的背已经随着动作起伏,一下又一下,她被他传染了情绪,不消片刻,便完完全全被他吞噬。 第二次果然要好很多,喻即安非常顾及她的感受,也很听指挥,梁满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他也不爱说话,梁满只听到他一下接一下的喘,蹭得她整个人直发抖。 大水漫灌决堤的那一刻,梁满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回过神,听见他低声呢喃地叫她:“阿满。” 声音低低的,充满依赖,梁满的心瞬间软塌下去。 内心的满足感让她情绪波动有点大,声音也变得极为温柔,像浸过泉水一般:"嗯,我在啊。" “阿满。”他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梁满抬头,伸手捧住他的脸:"刚才很棒,喻即安,你做得很好,你所有事都做得很好。" "你不用与任何人比较,我喜 欢你,就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她终于发现,喻即安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自卑的、渴望得到别人认同的他。 于是他总是遇到事情就先反省自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大约是和他的成长过程中母亲的缺席有关。 梁满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很好,在我身边,你不用一直保持帅气,不用什么都会,不用什么都做得很好,我都会喜欢你。"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可以跟我提要求,喻即安,我们是伴侣,是要一直在一起,做一辈子家人的。" 情到浓时说的话,总是这么动听,开口就许诺了一辈子。 喻即安不太敢完全相信,但又忍不住感动和高兴。他低头蹭蹭她的手心,亲了亲,然后嗯了声。 梁满见他被自己说得眼睛发亮,忍不住弓起身啄了一下他的嘴角。语气轻快:“我当然最喜欢你了。” 喻即安红着脸低头,和她贴着额头,心里话顺利地脱口而出:“阿满,我爱你,只爱你。” 他直球式的表白直击梁满心口,她呼吸一顿,觉得很不好意思,有些直愣愣地看着他,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烫。 她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正经得不得了,说爱她,一定就是他此时此刻的感受。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啊?” 声音细细的,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喻即安没听出来,只实话实说:“因为我爱你啊,你不是说么,我想什么,都可以告诉你。”“阿满,我爱你的。"顿了顿,他又很严谨地补充,“此时此刻是,你可以相信我的话。”梁满噗嗤笑了声,很好很好,这很喻即安。 她抬起脖子,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喻即安的身子一瞬间紧绷,喉结上下游移,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他抓着她的胳膊,低头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不好意思地小声跟她说:“阿满,我还想。” 梁满这会儿高兴得不得了,对他的纵容度空前地高,闻言立刻亲亲他嘴角,主动抱住他的腰。 “喻即安,我们周末两天都 不用上班哦。” 是啊,不用上班,就可以放肆一点,可以不用顾虑太多地一直胡闹。 水乳交融,吐息缱绻,闷在枕头里的呜咽轻/吟声,和梁满身上的味道,把香薰蜡烛发出的栀子花香都比了下去。 喻即安抱着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问:“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你抱我去,我没力气了。”梁满心安理得地跟他提要求。喻即安立刻点头应好:“我帮你洗。” 一起洗澡这种事,是很容易悖离初衷的,梁满以为和喻即安也会这样。但万万没想到,喻即安说的帮她洗澡,就真的只是单纯地帮她洗澡。 明明有反应了,也还是忍着,一丝不苟地把沐浴露涂在她身上,认认真真地帮她洗澡。"……真不要啊?"梁满往下觑了眼,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憋坏了。 喻即安抿着嘴角摇摇头,"留点给明天。" 梁满霎时间喷笑,这是什么小朋友行为,好东西留点明天吃? 不过这样也好,抛开意乱情迷时的滤镜,他们在浴室昏暗的灯光里,观察着对方的身体,也接纳最真实的彼此。 回到床上,梁满枕着喻即安的胳膊,喻即安把她整个抱在怀里,床头灯亮着,他们还没有困倦,依偎在一起说话。 话题才开了个头,喻即安就借着灯光发现,梁满的皮肤似乎有点不对劲。她的脖颈上有一片淡红色,不像是正常的潮红,反而像麻疹样,喻即安愣了一下。 "阿满,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腾地坐起,紧张地问道。 梁满一愣:"……没有啊,怎么了?" "你的脖子怎么…”他说着伸手去摸梁满的脖子,紧接着看见她睡衣撩起来露出的小腹,"……这里怎么也有?阿满,你是过敏了么?" 他拉起她衣服一看,好家伙,往上到胸口下方都有! 这个猜测一冒出来,他就吓了一跳,精/液过敏,那可是可能死人的。想到梁满此刻就面临这种危险,他的面色就有点发白。 急急忙忙要下地,“我们去医院,阿满,我们去医院看看,我、我问问皮肤科的李主任……”他已经是慌乱起来,梁满从怔愣中回过神,忙劈手夺过他手里的 手机。 "不是不是,我不是过敏。”她解释道,“你先别紧张。" “可是……”喻即安不太相信,"怎么会不是……" “真的不是,你先别慌,听我解释。”梁满伸手按住他的大腿,语速飞快,“我以前就去皮肤科找医生看过,医生说这种红晕是正常的,叫性红晕,就是、呃……那什么的时候激动了会出现,过会儿自己就没了。" 她说完拉了一下喻即安的手,安抚道:“放心吧,一会儿就好了,不信你再等等看嘛。”性红晕。 这个名词让喻即安的脑子清醒不少,他定在原地,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真的。”梁满连忙点头,让他赶紧躺下来,“世界那么大,你虽然学医,但也不是每种病都见过,观察观察再下结论嘛。" 说得很有道理,喻即安冷静下来,坐回床上,盘着腿面对她。 “真的去看过?”他严肃地问。 梁满应声是,无奈地提醒道:“你戴了安全套的,怎么可能那个过敏?” 喻即安一愣,这才想起这茬,瞬间又紧张起来:"会不会是安全套的问题,橡胶过敏?" 梁满一噎,脸孔拉了下来:"……喻即安你有病是不是,非得我过敏你才高兴是吧?" 喻即安被她凶了一句,顿时讷讷:“我、我就是担心……” 话没说完,见梁满翻了个白眼,他立刻问:“以前也出现过吗?过程是什么样的,什么时候发现,大概多久会消退?" 看来不讲清楚今晚是别想睡了,梁满叹口气:“出现过,每次事后都会出现,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也以为是过敏,但没有任何不舒服,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没了。" 喻即安合计一下时间:“那现在可能快没有了。” 梁满刚点点头嗯了声,就见他伸手又要掀她衣服,忙问:“你又怎么了?” “我看看,我还没见过真的。"这人振振有词,“我只在皮肤科听说过,还没见过,阿满你行行好,让我看看。" 说完还伸手把床头灯给调亮了一个亮度。 梁满登时无语,恨不得一脚把他 踢下床去,有这么离谱的人么,特么都要睡了,你来了研究兴趣?啊! “我在皮肤科轮转的时候,有病人来问过这个问题,主任说,这是因为人体交感神经兴奋,体内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分泌增多,皮肤毛细血管扩张充血引起的。" 梁满听了:“……”做完以后还要听课,谁有我命苦?! 早上九点点,日光从窗帘的缝隙爬进卧室里,原本昏暗的室内光线亮了不少。 喻即安醒的时候梁满还在睡,他小心地向她那边挪过去。 先是掀开被子,在拉起她的睡衣,往里看了看,确定昨晚见过的红疹都已经褪了,这才松口气。他躺回床上,打了个哈欠,难得想赖床,于是翻个身,从后面抱住了梁满。 梁满睡得迷迷糊糊,七点喻即安手机的闹钟响的时候她醒过一次,起来把他闹钟关了又继续睡,不过也睡不沉了。 他胳膊箍上她的腰,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梁满下意识动了动。 看样子她要醒了。 喻即安情急之下,立刻把她的腿夹住,想着这样她就算醒了也跑不掉。但梁满只是动了一下又继续睡了。 喻即安等了会儿,见她没真的醒过来,松口气,开始有闲心想些有的没的。 他夹着梁满的腿,轻轻蹭了蹭她细腻的皮肤,光滑柔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一切。 梁满的热情和体贴让他十分受用,也终于理解为什么老话会说“温柔乡,英雄冢”,看看,他这 才第一天呢,就已经不想起床,什么都不想干。 喻即安觉得这会儿自己特别理解历史上那些昏君,美人多好啊,暖乎乎,香喷喷的,不比对着那些大臣和公务舒服? 他内心戏还挺多,一边想,一边手往下滑,按着梁满的小腹,小心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拉。梁满仍在睡梦中,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喻即安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甘心,这睡眠质量是不是有点太好了,这都没醒? 他有心闹她,就用下巴的胡茬去蹭她的脸。 梁满其实都知道他的小动作,只不过一是想赖床,二是想看看这人到底准备作什么妖,这才闭着眼一直没醒。 可他胡茬蹭过来的感觉扎得很,麻麻痒痒的,她忍不住缩 了一下脖子。然后睁开眼推了他一把,嗔怪道:“你干嘛,想挨揍是不是?” “你不会揍我的。”喻即安笑着,变本加厉地去拱她,“你舍不得。” 梁满被扎得四处躲,不住地推他,气得想骂人:“……我舍得,为什么舍不得,你走开,啊啊啊!" 喻即安夹着她的腿,她愈是挣扎,他用的力气就愈大。 他死死抱住她任她怎么打他的手,都绝不撒手。 "不走,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梁满登时就给气笑了,“谁跟你说好的一直在一起?就算是在一起,也不是要当连体婴……”话音未落,喻即安就已经翻身压住了她,不管不顾地亲过来,用力过猛,一下磕到了她的牙。"哎哟……喻即安你发什么疯?!" “喂!唔唔——” 喻即安不回答,直接撬开她的牙关,将她所有的抱怨都压回了喉咙里。激烈的亲吻让人不自觉地迷失,梁满贴近他,扭动着腰肢,和他正面碰撞。 她感觉到喻即安的莽撞和急切,像是在发泄情绪一般,想问他怎么了,却被他的顶撞带跑思绪,脑海里昏昏沉沉,连声音都有点发不出来。 与狼共舞。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这个词语,觉得形容此刻的自己和喻即安非常贴切,她就是那只被叼走吃掉的肥兔子。 她以为喻即安是因为食髓知味,控制不住自己,才会要的这么突然。 但等到喻即安一身是汗跟她抱在一起,闷声闷气地说:“阿满,我们不要分开,要一直在一起。" 梁满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被自己那句“谁跟你说好的一直在一起”刺激到了。顿时既无语,又觉得无奈,"……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吗?" "开玩笑为什么讲这样的话?"喻即安反问,坚持道,“你快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快说。" 他非要固执起来梁满也拿他没办法,只好顺着他的意,重复一遍他说的话:“我们会在一直在一起。" 还自己加工了一下:“但是你要对我好,听我的话,这样我们就会一辈子在一起。” 喻即安闻言立刻保证:“我 一辈子都听你的话,你去杀人我就帮你埋尸。” 梁满:"……" 她噎了半晌才能正常说话:“谢谢,大可不必,我遵纪守法,不谈这种要蹲监狱的恋爱。”还杀人,还埋尸,你这么牛,怎么不上天去啊! 想想就无语,她没好气地给了他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然后嫌弃地收回手:“噫惹,起开起开,我要去洗澡,全身都黏黏的。”喻即安不肯走,贴她身上,一声不吭地抱着她。 梁满想了想,擔了一把大狗头,哄他:“要不……一起去,你给我洗吧?” 喻即安眼睛一亮,但又故意等了一会儿,才一副勉为其难的语气答应道:“……可以。”梁满嘴角一抽,装什么装,再装也装不出值钱的样子! 一起洗澡是一件很容易出事的事,梁满再次在心里警告自己,下次别洗什么鬼鸳鸯浴了,这不就是送肉到嘴边么。 浴室的空间不大,至少没有卧室宽敞。 她的眼前是挂满水雾的墙壁,身后是男人滚烫坚实的胸膛,紧贴的身体描摹出紧绷的欲/望。水流从头顶淋下,氤氲的热气和他的呼吸一道,熏蒸得她脸孔通红,神智紧跟着出走。 湿热的吻落下来,停留在她的眼睑和眉梢,紧接着是鼻尖和嘴唇,向脖颈滑落。 她听见他问自己:“阿满,在这里试一次,好不好?” 她睁开眼,看见热气化作水滴,从墙面的瓷砖上顺流而下。 来不及答应,他已经又吻过来。 游戏已经开始,接下来的一切变得顺理成章,后来她抱怨让他快点,他就咬着她耳朵,满脸无辜地跟她说:“你昨晚才说周末不用上班,有很多时间。” 梁满又累又气,说不出话来,只好用力抓了一把他后背。 喻即安没防备,痛得一激灵,立刻颠了她两下,她吓得连忙圈紧他的腰。一抬眼,就看见他得意的笑脸。 梁满:"……" 可恶!迟早收拾你! 好不容易从浴室出了来,喻即安还硬拉着她衣服,要看她身上的红疹。“我研究研究,万一以后转皮肤科呢?” 梁满用力把他推开,骂骂咧咧:"滚!你这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34; 他听了就做一副委屈的表情,耷拉着眉眼,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看上去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 梁满一点都没被他欺骗,自顾自地拿了电吹风吹头发,喻即安见她不上钩,立刻就放弃这副做派,黏过去殷勤地要帮她吹头发。 梁满盘把电吹风给他,腿坐在床边,一边翻手机看信息,一边跟他说话。 “下午干嘛去啊,在家,还是出去逛逛?” "在家,外面太晒太热。" "说得也是,这天气真够热的,出门跟烧烤似的,一身是汗。" "洗澡也一身都是汗。" 梁满顿时一噎:"……你为什么洗澡一身都是汗自己心里没数吗?!" 这人在她身后应得振振有词:“知道啊,因为我做运动了。” 梁满:"… 一直到快中午十二点,两个人才腻腻歪歪地从房间出来,麦子早就自己吃过早饭午饭,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窗边,手脚并用地玩着手里的玩具鱼,旁边有吊兰的叶子垂下来,悬挂在它的头顶,它也不爱去扒拉。 听到主卧的方向有动静,它停下来看了一会儿,见到是两个大人出来,就继续玩自己的玩具。 喻即安找了个口罩戴上,过去铲屎,梁满则去了厨房,昨晚买的熟食还剩大半,热热中午可以继续吃。 “中午吃面条吧?”她探头朝客厅喊了句。 喻即安应了声好,伸手把麦子扒拉来,用小扫把将落在地上的猫砂都扫干净。 麦子叼着它的玩具鱼,忽然凑过来,歪着头看喻即安,喵了声。 声音听起来嗲里嗲气的,很亲近的样子,喻即安疑心它是想吃鸡胸肉了。 于是停下铲猫砂的动作,转头认真地跟它说:“请你走开,可以吗?” 麦子继续乖巧:"喵~" 喻即安见它不走,就再说:“请你去找妈妈,可以吗?” 麦子听不懂人话,继续朝他喵了声。 喻即安这下毛了,“可一可二不可三,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先礼后兵轮也轮到动武了。”呆萌的猫仔还不知 道危险即将到来,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喻即安觉得它实在太烦了,扔下铲子,伸手一把捏住它的后颈皮,刷一下就把它提了起来。小家伙一愣,立刻一动不敢动,就这么瞪着眼僵在半空。到了厨房门口,喻即安把猫放下,转身就走。 “喵呜——” 梁满正在午饭,忽然听见身后一阵猫叫,转头一看,一身橘色长毛的小家伙蹲在厨房门口,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联想到刚才听到的一句半句,不用问,肯定是被烦它的喻即安赶来的。 她忍不住叹气,问它:“明知道他不喜欢你挨那么近,你还凑过去,这不是找虐么?”猫仔蹿进来,蹭蹭她小腿。 午饭吃的汤面,汤是用浓汤宝做的,烫几片生菜,再煎一个荷包蛋,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梁满还蒸了几根腊肠,午饭就这么简单。 喻即安对此毫无异议,吃得喷香,没几口就把碗里的面条嗦没了,然后慢吞吞地吃菜。 梁满斯斯文文地卷着面吃,主要是不怎么饿,一边吃一边又问起之前问过的问题:“下午你有什么事要做的么?" 喻即安这回认真想了想:“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么?没有的话我写一下下学期的教学计划。” “你写吧,我没什么事。"梁满立刻道,还说,“你要不回你那边,就用我的书房,我下午看会儿电影。" 时长两个小时的电影看到三分之二,喻即安从书房出来了。梁满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饼干。 喻即安挤过去,贴着她坐下,伸手搂住她的腰,张口咬住了她手里刚拿出的一根pocky。咬了一口以后就松开,梁满刚想撒手,就见他松嘴,立刻一愣:“你就不能用手拿着吃?”“你手里的更香。”他振振有词地应声,低头一口一口地咬她手里的饼干。 咬一口,就离她近一点。 梁满:“……”我踏马…… 就……床上那档子事是不是有点什么魔力,能让这人换个脑子,变得跟孔雀似的,到处散发他那该死的魅力……啊呸,是搔首弄姿。 她刚想把喻即安推开,就听到茶几上的手机响。 她伸手去拿手机,喻即安趁机啄了一口她的嘴角,热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然后赶在她瞪眼之前,迅速拉 开和她的距离,歪在沙发上,装作认真看电影。嘴角翘起的弧度看上去有些得意。 梁满撇撇嘴,看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妈,怎么啦?” 谭女士诶了声,跟她说:"你下楼拿点东西,我就在你家楼下,赶紧的。"梁满啊了声,下意识地看一眼喻即安,问道:“你怎么不上来啊?” 喻即安先是听见她叫“妈”,接着又听她问“怎么不上来”,脑子里的雷达立马就响了起来。我未来丈母娘要来了?我是不是该回去换一身正式点的衣服再过来?我一会儿怎么自我介绍啊?他眼睛不停地转,知道看到梁满起身要出门,立刻起身跟过去:“你要去接阿姨上来么?”“上什么来。”梁满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下去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喻即安一愣:“那你妈妈……” “她要去月饼厂订月饼,赶着走呢。”梁满话刚说完,人已经出了门。 喻即安哦了声,有一点遗憾,又有一点松口气。 梁满出门以后,他走到窗边往下看,没一会儿就见到梁满的身影走出楼道。过了十几分钟,梁满回来了,手里提着满满两大袋东西。 喻即安连忙上前去接,“这是什么?” “菜,汤,还有点煮汤的药材。”梁满回答道。 喻即安打开袋子,果然发现一个保温桶,梁满拿了个锅出来,让他把汤倒出来。 汤里是猪肚和瘦肉,还有腐竹,倒出来的时候还有一小块陈皮沾在腐竹上。"这是陈皮猪肚汤。"梁满道,"加了陈皮,对脾胃好的。"喻即安点点头,看向她拿出来的饭盒,“这是什么菜?” “茶香猪蹄,用茶汤代水焖炖出来的,可好吃了。”梁满兴致勃勃地解释。又翻出一包配好的山果茶包,去加水煮茶。 喻即安拿起包装看了眼,手写的便利贴上是配料表:“罗汉果,山楂,人参,陈皮。”喻即安忍不住轻轻嘀咕,吃这么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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