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被判了恶意犯规,在开场三分钟的时候直接被罚下,替补队员满脸懵逼、瑟瑟发抖地被换上场,教练和队长双双暴跳如雷。 在场边替补席位坐下时,教练被气的给了他一脚,少年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落下一个鞋印的大腿一侧,懒洋洋地说: “他嘴太碎。” 很快就从少年的耳朵里了解到来龙去脉,暴躁的教练难得地陷入了沉默,队长拍拍他的肩,说: "好歹你也打完第一局。" "不行。" 李渡面无表情地盯着被担架抬走的人,目无波澜地看着他垂落的手指缝隙血往下滴。“我多一秒都等不了。” “那也不能那么冲动。”教练说,"你被罚下来这场我们怎么打?" “循环赛制,输一场没事的,就当是尽地主之谊。”李渡懒懒散散地说,又停顿了下,眼睛弯了弯却完全没有多少笑意补充道,"而且我们这边我被罚下,对方主攻手也不一定回得来。" 他说的完全没错。 暂停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后,对方换上了替补主攻手。 听说那人进了医院就没能顺利出来,李渡一点也不意外,那一球用了十层十的力量,他的鼻骨骨折。 教练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惺惺作态地跑过去跟对方的教练道歉—— 说他惺惺作态的原因是他自己过去的,甚至没走个过场带上李渡这个罪魁祸首。 李渡这才入学短短三个月,他觉得他的亲爹遇上了有力的竞争对手...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叫教练“阿爸”了,如果他不是每天早上七点多就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来训练的话。 "暴力是不提倡的,但他跳起来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的腰,是六块腹肌。""啊啊啊啊啊!把他抓起来!""……抓起来的罪名是什么?" "罪名是大学生有六块腹肌!""对面那个是不是说什么垃圾话了,那个阿鼠仔六块腹肌前男友那么生气?" ”他刚开始没那么生气的,说实话根据我的5.3眼睛我甚至觉得阿鼠仔六块腹肌前男友没把那个铁坨坨放在眼里。" "铁坨坨……" "所以铁妥妥就是讲了垃圾话,妈的,左右5.3的我确信!" 看台上的人们窃窃私语,有人拽着周雨彤说看你前男友好猛,一球把人淦成趵突泉。 拿着笔记本的周雨彤淡定地记录了这起突发球场暴力事件,然后非常公正地说,你们这样三观跟着五官跑的,以后到底怎么公正报道新闻? 一位学姐笑嘻嘻地说,没事我学的是播音主持,你怎么写我就怎么念啊。 周雨彤: "哦。" 学姐:"但我有身为媒体人的敏锐度,你能不能去问问你前男友发生了什么,我好想知道。""八卦"就变成了“媒体人的敏锐度”,周雨彤第一次看见这么会讲话的,周围的人都在附和。 她想起刚才挂着工作牌入场的时候,听到别校的人在身后讨论“卧槽是传媒的小姐姐” "别惦记了人家高考多少分你高考多少分张口就暴露没文化多丢人”,其实这些人就应该凑过来听听现场的 然后他们就知道什么叫学霸光环的垮掉。 周雨彤把被摇晃的胳膊从学姐的手中抽出来,伸脑袋看了眼坐在替补席上的李渡—— 他一双眼这会儿正放在比赛场上,伴随着队友的得分或者十分时不时鼓掌或者吼两句,看得十分专注。 这就让她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将近十分钟。 李渡可能已经发现了她在盯着他看,因为从头到尾他的头定格在一个角度没动弹过,专注力放在寒场上到有点不自然。 “我想不通这样的货色你怎么忍心放他回归自然。”学姐歪着身子凑过来跟周雨彤说, “我前男友如果有六块腹肌和一米八八和帕加尼,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都要撑住直到跟他上民政局。" 周雨彤在手中的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下绿城C大的某位选手精彩绝伦得妙传,头也不抬地说:“所以我说了嘛!” 学姐:"昂?" 周雨彤: "不是前男友。" 学姐: "……" 这场比赛绿城C大自然是输了,只不过并不完 全是李渡的锅。大家的主攻上的都是替补,剩下的都是正常对位battle。 教练也没说什么,毕竟对方是连续三年秋季运动会的冠军得住,他们只是一个今年才拿了第三的萌新.… 这场球赛打的很精彩,大家拼命把对方一群专业的选手拖进了第五局生死局,再加上开场的血腥暴力插曲,围观到现场的众人都叹息—— 揭幕赛就如此精彩,后面的比赛想想都要不香了。 人们讨论着比寒各自散去,李渡作为掀起腥风血雨的主要人员,赛后被叫去教务处,一进办公室发现学工处和教务处的人塞满了一个办公室。 不知道还以为他杀了人。 李渡表现得非常淡定,包括站在学校领导的眼皮子底下打电话通知家长自己犯事了.. 并且从头到尾只有一句台词:爸?我把人鼻骨打断了。嗯,排球。对,是故意的。 也没想过他亲爹那么大个内娱土皇帝在外呼风唤雨,如今还要处理已经上大学的儿子球场内暴力事件,这件事究竟有多丢人现眼,自然不必明说。 李渡挂了电话,面对学校领导的质问,怎么能下手那么狠。他也实话实说: "说垃圾话可以,但是他不该带上女生。" 教务处主任是个中年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些大学生其实和高中生本质上也没多少区别,而且因为觉得自己成年了,口嗨起来可能甚至比高中生更加难听。 李渡这样一说她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最近关于李渡和他前女友的事搞得学校人尽皆知,她的女儿也在绿城C大上学,晚上吃饭的时候会跟他科普。 对方的领队不依不饶问李渡,他到底说了什么值得你把他的鼻骨弄断,你这是暴力事件,我们可以起诉你。 坐在沙发上刚才一直显得很镇定的少年动了动唇,眼瞅着就要把那句印在他脑子里的话复数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他抿起唇。 "不想复述。"他以相当摆烂的态度说, "你自己猜吧,就那些。" "他说那些话关你什么事呢?" “他说的是我——” 李渡快烦死了。 “是我朋友。” 他面 无表情地说。 "是你朋友就那么气?" "你到底想问什么,前女友又怎么样?你要是觉得不合理帮我把她追回来好了。"李渡长腿一伸,语气已经越发的冷淡, "医药费什么的我会全程负责,想要报警还是找律师随便你们,能不能少点没用的废话?" 非要逼人把“前女友”三个字讲出口? 他讲垃圾话断了一根鼻骨难道不是活该,作为代价就要伤我的心吗?这是什么道理? 我失去的可是爱情! "什么叫‘随便我们’!你这样的算是什么态度!简直是纨绔子弟!" “随便你怎么说吧。”李渡挑了挑眉, “我家养着一卡车的律师团队等着给我擦屁股又不是我的错。" 说完这句话,他就再也不肯说话了。 一副律师或者阿sir来之前我都是哑巴的作态。 一屋子的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再加上绿城C大的教练在旁边说,虽然讲垃圾话不犯法,但是 带上对方的……前家属,还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你们不要那么理直气壮,又不是突然在场上发疯咬你一口。 李渡转过头看了教练一眼,后者踢了他一脚,让他先滚出去反省,然后等学校通知看怎么处分。 得到这是让他先跑路的信号,李渡双手插兜站起来,冲着对方被一堆人围着、面色很难看的教练摆摆手,做了个口型,说:拜拜。 少年一脸冷漠地转身,用脚勾开教务处的门,埋着懒散的步子走出来。 在转过头的一瞬间整张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僵硬掉,那张天塌下来了你奈我何的天王老子脸在看见教务处门边站着的人时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僵硬得比教务处的门还硬,他眨了眨眼,问,有何贵干? 周雨彤看着李渡这样还在试图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那双杏状的瞳眸微微眯起,唇角下垂。她露出了一个生气的表情。 李渡甚至回头看了看身后还在搞圆桌会议的教务处,很想问他们现在能不能再带他一个,他想回去坐着,挨骂也行。 两人相互无言地对视了半晌,周雨彤随手从口袋里掏 出一张写废了没来得及丢掉的草稿纸,团了团扔到高大的少年脸上。 那轻飘飘的力道,后者却很配合地被砸到偏了偏头,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被砸的地方。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他咬着牙不肯说话。 "所以他到底说了什么?"周雨彤问他。 李渡还是不肯说话。 周雨彤面无表情:"难道是问我们在床上合不合拍?" 李渡脸色大变: "啊啊啊啊!" 周雨彤: “ 李渡:“你怎么比他还邋遢!” 周雨彤: " 周雨彤: "看来是纯粹在说我一些有的没的,你管他干嘛?" 李渡双手还塞在口袋里,上一秒脸上的崩溃有所收敛,在短短的五秒钟里他小心翼翼地偷窥了她四次。 从前的李渡从容不迫,哪怕知道周雨彤从家里离家出走跟陈近理跑回家都能稳如泰山都能耐心等着她打电话来让他来接驾.. 可是现在突然不行了。 他成了一点就炸的那个。 “我可以不管他啊。” 少年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也应该去挂个精神科咨询一下心理健康问题。"但是我做不到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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