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音响起来时,苟安正掰着手指数日子,明天就下船了,而原著里下药的情节因为她的“洗心革面”并没有发生…… 原作者应该很气,但却拿恶毒女配并没有任何办法。 叉会儿腰牛批一下咩哈哈哈哈哈.JPG。 苟安正沉浸在自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中无法自拔,只听见脑海中,系统提示音立刻“叮”了一声,并且脑海里前所未有(挑衅)地播放起了一段喜庆的音乐—— 【重要剧情:下药】【状态:已完成】 【任务解说:感谢配合,为原著男女主的关系转折重要剧情作出奉献,衷心感谢,祝您一生幸福】 正在和千金团相聊甚欢,伸着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抠着小熊耳朵的苟大小姐直接僵硬掉——头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怎么就祝我一生幸福了?放开了手里正在□的毛绒玩具,看似淡定的外表下,苟大小姐内心咆哮如雷鸣—— 怎么回事!!?蕉秘书,给我查!!!! 【蕉蕉:哦,查是查到了喵?】 【蕉蕉:你一定不会想听这个结果的——你真的下药了,原著线中,恶毒女配是因为嫉妒给陆晚下药,被微醺的男主撞见……】 苟安:我今晚碰都没碰陆晚!我就差没把她当皇帝一样供了起来!我替她挡酒!我替她赶跑流氓!我让夜朗带喝醉的她去休息室! 【蕉蕉:对,所以喝醉的是陆晚。】 【蕉蕉:被下药的是贺津行。】 苟安:……??????? 【蕉蕉:是徐家那个蠢货给你的酒里有东西,他刚开始应该是认真想要害你……没想到你把酒强行塞给了贺总。】 【蕉蕉:这也算是原著剧情自动修正的手段之一吧?】 【蕉蕉:还记得开学考试那会你考了第一,男女主的相遇就换了个方式吗?】 苟安:.… 苟安如遭雷劈。 首先她以为原剧情是她给女主下药,根本就没往男主那边想; 而且她压根就忘记了那杯酒是别人给她的,就当她当时鬼迷心窍一时倔强,非要弄走陆晚,顺手就把那杯该死的酒塞给了贺津行。 > 【蕉蕉:命运的齿轮轰隆隆。】 额角青筋凸起,一顿抽痛,长叹一口气,有一种想要死给原作作者看的冲动—— 眼下,贺津行应该已经毒发(?)了,如果他没有身亡,现在就该考试考虑“苟安为什么要给我下药"这个世纪难题…… 无论他得出的结论是什么,苟安都不想承认。 于是在周雨彤和唐辛酒讨论中心区新开的一家美甲店收费多划算时,就看见原本瘫软在一旁摆烂的苟大小姐“嗖”地一下窜了起来! 她们吓了一跳,震惊地望着突然蹦起来的人: “你怎么了?” 苟安第一反应是给贺津行打电话,但是打了,直接没人接,响到自动挂断——真的讨厌不接电话的人! 【蕉蕉:讲点道理,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接不了电话吧?】 【蕉蕉:估计在忙。】 苟安: "……" 忙个屁!他不可以忙!闭上你的猫嘴! 于是整个宴会厅的人,都看到苟大小姐今晚第三次拎起裙摆,开启百米冲刺模式——这次是往门外冲,仿佛有人打电话告诉她:你家后院着火。 船上的空船舱很多,所以像苟安这样身份的,除了单独的船舱外,一般都有单独的休息室,大小姐们喜欢把需要换的礼服和高跟鞋放在休息室里,随时更换。 这样的休息室通常不会有外人随意进出,考虑到此时陆晚走路都不太稳当,夜朗就要来了苟安的休息室钥匙,将陆晚放了进去。 黑压压的休息室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散的是苟安身上的那种甜香,这种味道扑面而来时,夜朗站在门口就止步了。 陆晚一个人进了休息室,休息室里只开了一盏灯,整个密闭空间沉浸在澄黄中,她踉跄着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阿朗。” 开口说话时声音嘶哑。 门口站着准备关门的人身形一顿,没有回应,但站住的脚步显示着他默许了沙发上的人可以把话说完。 陆晚的一条胳膊遮住双眼,柔软的黑长发披散从沙发边缘垂落,酒精驱使下,她难得放肆,踢掉了脚上挂着的高跟鞋—— 雪白的脚踝挂在沙发扶手边缘,摇晃。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压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和这些人搅合在一起?" 她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但是听得出其中几个发音的涩感。 夜朗抬了抬眼。 “我有时候觉得,就像以前那样安心打工赚钱,给家里人治病,耐心等着毕业后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过一辈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陆晚停顿了下,声音有些木讷——"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应该绕道走的。却还是和贺然一起出现,去争那个莫名其妙的毛绒玩具…… 有钱的人世界多么荒谬,一只毛绒玩具就够她这样的人做一场救命的手术——她的奔波操劳,只不过是一只毛绒玩具。 应该绕道走的。 却还是在徐家兄妹被赶跑后,头脑发热地向着那个矜贵的男人举起自己的酒杯,就像是脑子里无比笃定:他不会拒绝自己。 鬼使神差,就像是被什么驱动—— 黑暗角落里好像不知何时滋生了一点点属于自我的思想,不至于阴暗潮湿,但也不那么光明磊落。 “你喝醉了。”夜朗平静地说。 “我是喝醉了。”陆晚笑了笑, "否则也不会觉得,好像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提醒:这些本来就应该全部都是我的。" 夜朗已经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他的工作也不包括听别人胡言乱语——当然虽然苟安经常这样——但是那是他必须要跟着她,不得不听... 他一向没什么耐心,目光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人,此时她爬了起来,嘟囔着“好热”,抬手拉下自己身上裙子后背拉链—— 背对着他,衣料滑落,露出大片肌肤,一半隐秘在昏黄光线所投的阴影中。 夜朗蹙眉,在她做出更大的动作前,只是扔下一句“关好门”,果断退出了休息室。…… 苟安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到原著剧情线里提到的关键地点:苟大小姐的休息室。在这里,被下药的和喝醉的偶然相遇,春风一度,从此喜结连理。 甲板上的晚风有了一点儿冰凉刺骨的味道,苟安打了个寒颤,在甲板上没看见夜朗,也没有看见陆晚, 更没有贺津行—— 她脑子喻喻作响,手扶上门把手,在感觉到门把手上有一丝湿润时,像被烫着一样缩回了手。 "不行不行不行……" 恶毒女配小脸煞白,抚着自己的胸口, “我下不了这个手,万一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忙 【蕉蕉:哦,真这样的话那就祝他们玩的愉快,然后提醒他们做好安全措施,最后礼貌地退出来。】 "不行!"苟安提高了嗓音, "贺津行怎么能和陆晚玩得愉快!" 【蕉蕉:那你还不进去!搁这墨迹!塞进去了都让他拔出来啊啊啊啊啊啊!】脑海里某只又蠢又凶的猫嗓门更大,吼得苟安缩了缩脖子,头顶的碎发又炸起来了两根。 在系统猫嗷嗷叫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冲它喵的”呐喊助威声中,她狠狠闭上眼,咬牙推开了自己的休息室门—— 发现门没从里面反锁的时候,她的心就凉了一半。 休息室内安安静静。 休息室里没开灯,唯一的一盏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全靠小小的窗户外投射的月色作为唯一的照明.… 昏暗的房间里,掺杂着苟安惯用的香水味里的是酒精在人体中发酵后特有的酒气。 第一秒没听见离谱的动静,大松一口气,又不敢完全肯定。 苟安什么都看不清,想要开灯又怕画面过于刺激,她会当场昏过去——屏住呼吸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她踢到了什么东西。 弯腰捡起来看了眼,不太柔软、有点儿廉价的纱织面料,白色的长裙,金色的肩带,一个小时前还有人夸奖这是奥林匹克山脉女神的衣裙…… 现在它像是一团抹布,被苟安抓在手中。 脑子里就像是被一群大象踩过,瞬间好像产生了耳鸣,死死地盯着手里的衣裙,苟安的下巴都因此抖动抽搐了起来—— 完了。 完了。 完了。 衣服都脱了! br /> 没有。 想象中男人和女人抵死缠绵,耳鹭厮磨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沙发上只是单独躺着一个身着内衣和安全裤的人,她趴在沙发上,黑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与雪白的肌肤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大概是因为醉酒,陆晚枕着自己的胳膊,一张小脸泛着好看的红晕,睡得很沉。 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贺津行不在。 苟安凑上前看了眼,像是变态一样小心翼翼拨开陆晚的长发看了眼,在没有看见她身上有任何显示过她失身于谁的痕迹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腿一软,她当场跪下。 人趴在沙发边缘,猛地深呼吸了几口气,她还伸手扯过来搭在沙发上做装饰用的小毯子,非常贴心地给脱得差不多了的陆晚盖上—— 盖的严严实实。 甚至伸手拍了拍她,嘴巴里嘟囔: "做得好,做得好……睡吧,别醒。" 【蕉蕉:..…】 【蕉蕉:女主没事了,可你的精神状态好像也不太稳定了,这位宿主。】 在小猫咪的冷嘲热讽中,苟安退出休息室时,此时她已经勉强定下神,找来了休息室的钥匙,把休息室直接反锁,确保今晚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能进入这间休息室的可能。 争做女主的守护神。 做完一切关上门,此时的心脏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站在甲板上,苟安深呼吸两口气吸入冰凉的海风,这时候才想起来:贺津行呢? 他在哪? 他怎么样了? 他有没有找医生? 还是找别人解决了?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她稍微停顿了下,但也只是一瞬。 这一晚上的大起大落,让苟大小姐有些累,加上在黑夜冰凉的海风中狂奔,现在她摸一下自己的胳膊都是一片冰凉。 拿出手机再打贺津行的电话,发现还是没有人接,苟安蹙眉,只能先给贺津行发了个微信,告诉他酒里的药不是她下的,是徐家那个人,她事先并不知情。 然后—波疯狂道歉。 ……………并由衷祈祷他醒来后在把她 碎尸万段之前能够看到这条留言。 站在冷风中发完微信,她随手推开了旁边一间紧挨着的休息室的门,通常一间大休息室旁边带着的休息室是用来给少爷和小姐们身边的随从准备的,休息室面积偏小,但也被一样视作私人休息间,旁人不会乱进。 苟安这会儿刚经历过生死时速,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的血液都快冻得不流淌了,晚上的海面还是冷,她准备进休息室捡一件保镖的外套穿穿,然后开始地毯式搜索寻找贺津行。 别的不说,认错的态度要到位。 哪怕天亮才找到贺津行,眼睁睁看着他脚步虚浮从哪张床上爬起来,也要让他看见她挂着浓重黑眼圈、找了他一夜的态度。 苟安已经做好了今晚挨个把所有的船舱门敲一遍的准备。此时,小休息室里也没开灯。 摸索了下也不知道这件休息室的灯在哪,苟安懵懵懂懂地往大概是衣柜的方向走—— 就在这时,她听见除她以外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突然有一声似有若无的短暂呼吸声钻入了她的耳朵。 瞬间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往前迈动的步伐僵在半空,人在恐惧到极端时是发出不了任何声音的强行扭转僵硬的脖子往旁边看了眼,她这才看见,在窗下角落的沙发上,坐了个人。 那人整个人陷落与单人皮质沙发中,双手平静的交叠放在小腹,白色的衬衫领口大敞,长腿随意伸展开.… 他头发湿润,稍显凌乱。 猫着腰的苟安猝不及防与那双眼底黑潮一片、仿若深不见底的双眸对视上。直到贺津行冲她笑了笑。 "安安,我没推开那间休息室的门。"可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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