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沐浴在某位“长辈”慈爱的目光中,此时此刻苟大小姐骄傲地扬着尖细小巧的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忙着为难她的保镖。 ——倒不是真的对原著线女主有多大兴趣,至少在碰到夜朗之前,她看见陆晚恨不得绕道走,很少主动去招惹她。 直到水落石出,露出掩饰太平下狰狞的真相。承认吧,就是嫉妒。 只要夜朗和陆晚出现在同一地理位置,两人哪怕只有一秒的视线交换,苟安就会丧失理智,由衷地祈祷地球下一秒就原地爆炸。 她就是意难平。 原著线恶毒女配发疯下药这种事,本来就是她的既定人设会干出来的,她才不会捂着嘴说,“呀怎么可能怎么会好可怕哟”—— 那太虚伪了。 那就是她,就是苟安,分分钟就被情绪支配、并不成熟冷静的苟大小姐,如果她发疯,如果没有人在旁边警告并做出正确的引导,她清楚自己就是会干出这种疑似脑干缺失的疯事来。 而此时夜朗不幸地正面对理智初步开始燃烧的她——她冰冷双目里闪烁着挑衅意味。 好在保镖先生自诩心理素质过人,被提出离谱的要求也不见多大情绪波动,只是撩起眼皮,扫了眼不远处对于自己即将遭殃毫不知情的陆晚。 苟旬弯腰在她耳侧说了什么,她侧着头冲着少年甜甜的笑,冲他做了个“一会儿见”的手势,笑得很好看。 苟旬走开了,只剩下陆晚一个人,和一群蠢蠢欲动想要上去搭讪的二世祖们。 夜朗也是在冰淇淋店被第一次刁难后才想起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随便找了个人问,就知道原来苟安相当讨厌他这个筒子楼的邻居.. 司机小张说起前因后果,貌似具体讨厌的原因是因为贺家的小少爷那点爱恨情仇的破事—— 至此,夜朗其实有点搞不明白,造孽的是贺然,为什么频繁遭殃的却是他?难道因为他和陆晚是邻居?他微微蹙眉。 "皱眉是什么意思?"苟安这个细节控问, "不愿意吗?" “我刚才来的时候注意到,”夜朗用恭敬又慎重的语气开口说, "宴会厅已经摆上了冰镇饮料。" ——宴会厅没太阳,不晒 ,还有冰可乐,请您去那避暑。这是他的潜台词。 很显然苟安听懂了。 因为下一秒,夜朗便发现那杏状水眸模糊荡漾了下,紧接着燃烧起了一把熊熊烈焰。……又怎么了? 夜朗终于有些愣怔,茫然地闭上嘴。 苟安扯了扯唇角,语气生硬: “我就是想站在这里吹一下海风,不想去宴会厅。” “一会太阳就落山了。” “可我一秒都不想多晒太阳了。"苟安不耐烦地蹙眉, "怎么,让你做点事那么难吗?” "一个假设。" "什么?" "如果我拒绝会怎么样?" "等不到明天就失业。"苟安斩钉截铁地说, ”我会站到船舷上直到爸爸在你的解聘书上签字并拍到你的脸上,否则我就从船舷上跳下去。" 夜朗垂视面前的千金大小姐,想要从这张娇气漂亮也任性到有些讨打的脸上找到零星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可惜她的双眼瞪得溜圆,认真得不能更认真。 夜朗无声地叹了口气,这辈子头疼的次数都没有最近几天加起来那么多,抬起手,将口口声声闹着“要吹海风也不要晒太阳”的大小姐,塞到了屋檐下的阴凉遮光处。 而后。 他转身向着不远处一袭白裙的少女走去。 陆晚站在船舷边正在喂海鸥,海风吹起她的裙角,她抬起手压住遮阳帽不让海风吹飞它,帽子一角掀起来,露出她白净的脸蛋。 群鸟飞过,偶尔悬停啄食她手上的面包,她掰碎面包屑洒开,鸟类羽毛扑簌声就将她淹没——故事中的女主角似乎永远都是这样,谈笑风生间,就成为别人眼中最美好的一副画。 苟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陆晚正像是迪士尼公主一样展现自己亲近大自然的魅力,忽然余光看见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近。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见夜朗的脸的第一秒,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冲着他挥挥手: “阿朗,你也在这里呀!" 面对这张笑脸,夜朗有点迟疑。 回头看了眼站在屋檐下的苟大小姐,后者正抱 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作为被殃及的池鱼,夜朗瞬间对贺然讨厌多了一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过多的借口或者虚伪的寒暄。 “晚晚。”夜朗显得有些突兀地开口, "帽子借我。" 陆晚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下,紧接着露出了一个迟疑的表情: "什么?"夜朗指了指她头上的遮阳帽,面无表情:"这个。" 陆晚也跟着指着帽子,脸上的不解变得更加生动: "这个?草帽?你要?" 头上的草帽带着大大的帽檐,草色编制,形状是无须质疑的女款——就算不看帽子的形状,上面作为装饰的两颗可爱的草莓和小兔子,也和面前冷着脸、身着西服的人丝毫不搭。 脑袋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陆晚茫然地用一根手指顶了顶帽檐,看了看天空……是今天太阳太大了吗,把夜朗晒昏了头。 正当她万分困惑时,像是听见了她内心的疑问,面前的人生硬道: “不是我,是苟安,她说晒。" 陆晚下意识侧了侧身,从面前门板似的人身侧看见在他身后七八米开外的地方,站在阴凉里的小姑娘…… 她浑身上下现在连一根睫毛都不在太阳下。陆晚整个呆住: "苟安,要我的遮阳帽?" 夜朗也觉得这个事荒谬到他一秒不想多纠缠, "是,给我。晚点我再买一个还你。"声音硬邦邦的。 好像还有点不耐烦,也不知道这份不耐烦是冲着谁去的。 陆晚犹豫了下,但是没有说太多,弯腰伸手摘下自己的遮阳帽,一阵海风吹来,将她失去庇护的柔软长发吹的有些凌乱。 她双手将遮阳帽递给夜朗,在后者即将接过去时,终于没忍住,小声说: "做保镖的话,要到这个程度吗?" "什么?" "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她好像很讨厌看见我和她认识的任何人同时出现在某一个地方,每次都要大发雷霆或者做些什么,想想上次在冰淇淋店里——" 不。 冰淇淋店 那才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是在我家的衣柜里,看到你之后,她就像是被恶鬼上身。从此,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她的好脸色。 夜朗在心里一大串的补充,但还是闷不吭声。 "可是我们只是正常的说话而已,为什么这样她也会不高兴呢?" 因为我和你说话,所以苟安不高兴?夜朗对她这个理解角度感到新奇。 立刻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苟大小姐,果然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大概是在说:你们说够了没? "不过你还是有点特殊的。" 夜朗重新将目光投放在陆晚的脸上,很难说服自己要装得不在意。 可能是他奇怪的目光过于直白,陆晚笑了笑, "反正苟安看见我和贺然或者苟旬在一起都没那么生气……多数情况下她会骂他们,但不会使唤他们来找茬,试图让我也觉得不痛快。" 是吗? 确定不是觉得保镖好欺负?夜朗想也不想直接否认, "她应该只是单纯的讨厌你。" 陆晚: 对于面前的人说话的直白,陆晚有些哭笑不得,捏紧了手中的帽子, "所以,我都提醒你了啊!" "嗯?" “我说,大多数情况下,苟安‘不会使唤他们来找茬,试图让我也觉得不痛快'',”陆晚不得不把话说清楚, “还不够明显吗,我的意思是,这个帽子你明知道我可能会不高兴,就算是这样,你也还是要借走拿给她吗?" 夜朗想也不想: “我会再买一个给你。” 意思就是:现在,就是得要。 “可是我也是会觉得晒的呀!”陆晚小声嘟囔了一声,却还是在夜朗做出回应前,扬起笑脸,将手中的遮阳帽塞到夜朗怀里, "好吧!还是保住你的工作更重要,喏,给你给你!拿去交差吧!" 夜朗拿着帽子,半晌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应该礼貌地道歉——毕竟莫名其妙要了别人的东西。 但是陆晚看上去除了刚才一瞬间的失落,好像也没有特别不开心的样子。 于是夜朗抬手扬了扬手中的帽子示意感谢, 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去了,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脸上的情绪,背过身就再也没有回过头。 夜朗只是离开了大概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苟大小姐就被迫陷入了某种意外的忙碌里。 她意外地被一个二世祖缠住了,是那个徐家的大儿子,叫什么名字苟安都不记得,只记得他家里跟自己家业务撞车,本来就是竞争对手.. 这就罢了,这家的女儿徐柯很讨人厌,学人精,还到处说她的坏话。 苟安上个月倒霉那几天,就她在各种社交平台指桑骂槐蹦趾得欢。"我妹妹想要来问问你,你的项链是什么材质。" 眼前的人自以为很有魅力也很会聊天,抓住了让苟安今晚成为众人讨论中心的重要饰品,他大概以为夸奖这根项链会让她很开心。 事实上面前的人却蹙着眉,满脑子“关你什么事,走开”,但出于礼貌,她没有这样说出口,当场赶人—— 直到面前这个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方便加个微信吧,可能后续我也会定一条同样的项链送给我妹妹当生日礼物……" 苟安终于忍无可忍,刚想开口让他滚远点。 “订不到哦。” 在这人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他笼罩起来。缓慢的成熟男声在身后近在咫尺的距离响起。 ”是花了点心思才从陈近理手里弄来的设计图,只做了这一款联名,所以再好看也只有这一条……所以,不好意思。"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地温和,苟安回过头,便看见原本应该在楼上甲板和老头子们一块儿打高尔夫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跑下来了。 尼玛的,不会是因为看见了陆晚才跑下来的吧? 苟安蹙眉,自然没心思搭理已经伸到鼻子底下的扫码界面。 前来搭讪的徐家少爷原本被强行打断还有些恼羞成怒,回头正欲发作,对视上来人黑沉的双眸瞬间觉得自己推开了阎王殿的大门—— 此时此刻,贺津行身上穿着有些过于年轻的白蓝暗条纹西装,这让他看上去倒是和贺然以及他身边的二世祖没多大区别.… 除了身上除了一只手表,并没有其他多余的饰品。男人立在那,眉毛舒展,看上去心情不错。 “ 安安,”他亲切地如同正常的长辈唤她的小名, "苦大仇深地看着我做什么,是嫌弃我耽误了你的好事?" 明明不知道站在旁边看了多久了,把她脸上的不情愿和嫌弃看得清清楚楚,还在这装模作样。这个人真离谱。 苟安冲着贺津行拘谨地笑了笑,又没胆子揭穿他的虚伪,转头淡淡地对这个徐什么(根本不知道名字)的人说了声“抱歉”,又立刻转回去问贺津行: "小叔怎么下来这边了?" "贺渊来了,老爷子怕他人生地不熟,中文也忘记光,非让我去接一下他。”贺津行说, "要一起吗?" 你们今晚给我塞了个中文都说不明白的,让我跟他一块儿跳舞吗?那跳舞的时候怎么办,尴尬微笑、沉默对视完一整支舞吗? 苟安倍感无力,但却没有拒绝贺津行将她带离现场的意思,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好吧”,往他那边靠拢了一步。 目光在两人中间来来回回。 一个像是霜打的茄子,不过注意力压根不在他身上; 一个倒是礼貌与他点头示意”不好意思,人我带走了”,只是高大的身形离开的趋势过于强势,压根没有给他一点儿说“不”的机会。 姓徐的只能乖乖让路。 苟安离开前,余光看见成功拿到了陆晚的遮阳帽的夜朗回来了。 手中拿着那个和他形象完全违和的装饰品,保镖先生站在不远处的阳光下,像是有点迟疑,不知道应不应该叫住她。 苟安疲倦地翘了翘唇角,低声跟贺津行申请等一分钟。在男人配合地停下离开的步伐时,转身走向她的保镖。 "你还真拿回来了。" 她语气听不上多少欣喜,也没有要求夜朗在她和陆晚之间做选择、他最终选择了她之后那种喜悦。 "放着吧。"苟安说, "我现在要去会客。" 夜朗低头,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一副明明欺负了别人却像是让别人欺负了的鬼样子,说不上来哪里不顺眼,只是觉得有些气闷—— 他已经按照她说的做了,为什么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夜 朗也不是随便任人捏的软柿子,闻言,淡定地掀了掀眼皮子,紧接着不由分说,抬手把还带着别人身上气味的帽子叩到了苟安的头上! 力量太大,压得她猝不及防脚下摇晃了下。 “你干什——” “去会客室路上也会晒到太阳。”保镖先生一板一眼地说, "戴好。" 苟安一把扯下跟她今天的一身装备半毛钱都不搭的遮阳帽扔回夜朗身上,气鼓鼓地说, “我才不要陆晚的东西!" 这下倒是不装了。 "气什么?" "关你屁事!" 这句话倒是听了无数次。 遮阳帽被狠狠拍回胸前,苟大小姐气势汹汹地用手指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转身往等在那的贺先生身边走了两步—— 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转身,恶狠狠地对夜朗说: “你敢还给她试试!” “哦。” ”‘哦‘什么,说话!" “不还。” 苟安踢着正步回到贺津行身边。 在她与保镖先生的对话中,这人始终站在那里,平日里一层不变的微笑和明明毫无攻击性却让人倍感压力的目光,始终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大概就是老男人的吧,哪怕身居高位也难得具有十二分的绅士风度,能容忍一个小辈扔下自己跑到旁边和保镖说些有的没的,耽误好一会儿时间。 甚至在她气势汹汹地拎着裙摆回到他身边时,用不含半丝责怪的语气说: “安安,不可以这样欺负保镖的。" 整个语句因为最后加的一个“的”字变得没那么强势。 苟安微微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身边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像是有点儿困惑他为什么突然要帮夜朗说话。 "他们是保护你的人,但你应该听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开始日落了,甲板上起了飞。海风的声音夹杂着离去的海鸥鸣叫,说话的声音变得不是很清楚。 贺津行便向苟安这边微微弯下腰,凑近一个稍微离她耳边近却不突兀的距离, "贺然小时候被绑架,就是因为当年我父亲对保镖过于苛刻, 仅仅是因为贺然自己贪玩在池塘边落水就惩罚了他们,导致其中一个保镖心生怨恨,结果反水。" "贺然是被他的保镖绑架的啊?" 苟安有点惊讶,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贺然被绑架的细节——当然啦,如果早想知道的话,其实已经可以查阅的原文里肯定有,她只是没有兴趣也懒得翻。 “而在成为保镖前,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亡命徒,向来没有太多的道德感。”贺津行说着,突然回头看着身后跟着的夜朗, "我这样说你应该不会觉得被攻击到吧?" ………………当然觉得,除非他聋了。 苟安懵逼地看着唇角挂着微笑的男人,感觉连他的笑容都变得阴险狡诈。 有点搞不懂他做什么莫名其妙突然攻击夜朗……夜朗最近都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好像没得罪他吧? 难得夜朗不跟贺津行一般计较,用眼角瞥了男人一眼,他随手捏着那顶滑稽的草莓遮阳帽,把头偏向了一边。 摆明了理都懒得理这个笑得一脸虚伪的人。 "总之,得对他们客气点。"贺津行说。 非常有长辈说教的姿态。 可惜被说教的丝毫不领情。 “用不着。”苟安面无表情,"想不被骗,只要一开始不信任就行了。"贺津行和夜朗闻言双双一愣。 走在后面的保镖把目光从海面上挪了回来,盯着前面的小姑娘的后脑勺,目光发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反应可比刚才被贺津行攻击的时候大得多; 贺津行倒是笑了起来,真情实感的笑,看上去并没有因为被忤逆而生气,反而因为这种离谱的话,一瞬间心情变得很好。 在他笑声中,苟安回头看了一眼手中拿着滑稽帽子的保镖先生,突然迟钝地反应过来:刚才她的回答,算不算帮着贺津行一起欺负夜朗? 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是在对视上对方微微低沉幽暗的双眸时,她放弃了这个想法——算了。 本来就是一直在欺负他。 > 贺津行突然不说话,目光轻飘飘扫过苟安胸前,犹豫了几秒,挪开了视线,缓声提醒: “安安,头发缠在项链上了。” 苟安下意识低头去看,就感觉一缕头发被扯得头皮发疼—— 她“嘶”了一声,当即停下往前走的脚步。 大概是甲板上海风太大,将头发吹到项链上,项链造型比较复杂,很容易就勾住了发丝—— 项链太贵重,而且舞会还没开始,总不能弄坏,苟安开始后悔没有听造型师的话好好把头发盘起来,搞得现在那么狼狈只能弯着腰瞎着眼,努力把头发从项链上弄下来。 因为位置比较微妙,贺津行只能站在旁边看着甚至视线也不好一直放在她的胸前,苟安弄了两下几乎急出汗来。 而就在她忙着和项链奋斗时,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响了,她的头发越缠越死根本直不起腰,只能拜托贺津行帮她把手机拿出来。 贺津行看了眼,来电人是周雨彤。 "应该是你朋友,"他说, "要不要帮你划开接通?" 此时苟安还在想,应该是刚才周雨彤和唐辛酒去逛完一圈回来发现她人不见了在找她,于是没细想就说“好的”,甚至没忘记礼貌说一声“谢谢”。 她继续弯着腰和项链做斗争,余光看见贺津行划开了手机,摁下免提。然后整个甲板上就响起了周雨彤的声音—— “歪?安安?你跑到哪里去了啊,我刚才问他们,他们说你被翘屁股叔叔带走了!哦哟你也太容易被带走了吧明明刚才一脸高冷谁也别想要到你微信的样子结果却是这样!话说回来你们去约会了吗是不是约好了一会儿还要一起跳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去吧去吧不用在意我哥的哟他承受得住这份压力毕竟那可是翘屁股叔叔他又惹不起!" 短暂的万籁俱寂,只有海风的声音。 "翘屁股叔叔?"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温和低磁。 电话那边一瞬间陷入了死寂。 此时,手一滑,缠绕在项链上的发丝直接被拽断,成功解脱了的苟安直起腰的第一件事,就是偏头看了看船边的栏杆,考虑从这里跳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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