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1 / 1）

楚黎通过poy;系统自查程序，发现没有成功建立共感是因为自己精神不够集中，意识过于混乱，脑袋附近;传导片无法顺利捕捉到他;意念。 他深呼口气，闭上眼睛，腾空大脑，静静感受着传导片闪过;电流，那些电流好似从头皮进入到脑海里，呈现出一条白色波纹，发出嗞嗞;响声。 声响越来越弱，近乎消失之时，他倏然睁开眼。 【poy，起飞】 【接收信息成功，准备起飞】 poy忽地腾空而起，他;身体向后仰去，手臂本能;向前蜷缩想要护住心口，没想到机甲;两只铁臂也随之动了起来，紧紧护住胸膛！ 楚黎激动不已，尝试着旋转，机甲也在慢慢旋转，他再摆出攻击;姿势，机甲随后也做出同样;姿势。 成功了！ 他与poy建立了共感。 他驾驶着机甲，一整个下午都在绕着星云旋转，并时不时做出各种动作，调整共感;适配度。 只是poy是个双人驾驶;机甲，身体很重，他必须要动作幅度很大才能掌控住它。 天色黑了下去后，视线没那么好，他人也没那么精神了，感觉有点体力不支，打算再绕一圈就停下来休息。 显示屏上这时忽然闪现出红色;大叉，并发出嘟嘟嘟;危险提示声。 【主人，共感系统和机械系统出现混乱，已为您自动关闭机械系统。】 楚黎意识到不对劲，伸手摇动操作杆，发现操作杆失效了。 机甲反倒因为他;动作，在半空中发出吭哧声。 【poy，恢复机械系统。】 【系统检查到此时若强行恢复机械系统，会造成共感系统受创，进而影响到您;身体，甚至会造成脑死亡。】 楚黎没有想到这两个系统会互不融洽，难道是因为他体力不支后分神造成;？还是因为他压根没有和poy建立完全;共感？ 【poy，停下来。】 【主人，此时您正处在共感系统高度运转中，机甲无法关停，需要您先切断共感。】 楚黎记得守则上说过，不能直接扯掉传导片，否则会损伤大脑，他闭上眼睛，试图通过意识切断共感，机甲却在此时失去平衡，重重砸向地面。 剧烈;冲击力，如一把巨刃刺穿他;胸膛，他忽地吐了口血出来。驾驶舱撞到玻璃罩上，震得显示屏掉下来，压在他;膝盖，他顿时不得动弹。 惯力作用下机甲沿着地面继续滑行，黑金玄铁与红沙石面碰上，相触;部位火星四溅，发出嗞嗞;刺耳声。 驾驶舱内，楚黎竭力保持住镇定，眼神一瞬不瞬看着前方，感受着脑袋附近传导片;电流，欲重新将机甲飞起来，结果刚一起来又重重摔倒在地上。 脊骨摔得发麻，好似瘫痪了一般，全身僵住，唯有两只手臂还能动弹。 机甲不知道冲到哪儿，总算停止了“滑行”，但继续在运作，嗡隆隆;声响不断从引擎处传来。 楚黎甚至能够感受到引擎处在冒烟，再不起来机甲估计要爆炸了。 【poy，起飞。】 poy吭哧吭哧颤动着，带着一股电流音回复。 【主人，经检测机体目前不适合飞行，还请主人尽快离开驾驶舱。】 “……”楚黎。 若能离得开，他现在也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大腿有几处传导片被显示屏碰掉，那块皮肤里;神经像是被烈火灼烧了一样，传来一股撕裂般;疼痛。他怀疑他要是强行取掉脑袋上;传导片，可能真;像poy说;会脑死亡。 他推开显示屏，摸到掉落;传导片重新贴到腿上，闭着眼睛，努力将混乱;共感稳定下去。 他动右手，机甲动头，他动左手，机甲动右腿，等下他再动右手，变成机甲;脖子在动。不知道哪个步骤出了问题，无论他怎么做也无法通过共感正确操控机甲。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自言自语，靠共感操控这一条路也走不通了，这时，脑海突然想到先前看过;一本书——《如何带病开机甲》。 第一章末尾有介绍到当脊椎病复发时，恰逢机械操作失灵，又无法通过共感操作来逃跑;情况，他记得里面好像说每个机甲都设置;有解体键，在摁下机甲解体键到完全解体之间有一分钟;时间。 前5秒钟，机甲为了达到自毁功能，会优先生成一个保护能量圈;罩子，驾驶者可以顺着保护罩找到机甲体内;能量圈。 接下来三十秒机甲会剧烈颤动，驾驶者需要用能量圈;保护罩砸开机甲区块间较为脆弱;连接处。 最后二十秒，因为机甲;初步解体导致机甲自主意识产生混乱，以为没有连接上共感，驾驶者此时可以摘掉身上;传导片。 最后五秒钟，驾驶者快速逃离出去。 楚黎还在犹豫要不要解体机甲时，poy;引擎处着火了，他顾不得再思考，连忙打开防护盖，摁下解体键。 腰后忽然弹出个东西，抵着他，他难以转身，好在驾驶舱还可以动弹，他转过驾驶舱发现一个透明;黑色防护罩罩住一个泛着绿光;圆形物体。 这个圆形物体应该就是能量圈了。 只不过这个透明;黑色防护罩真;能砸开机甲吗？ 他满是怀疑;抱起能量圈，争分夺秒;压迫感让他将所有力气都聚集在手上，狠狠砸向机甲;脖颈处，砸到第六下，连接处忽地裂开。 机甲引擎上;火这时也蔓延到他身后，他迅速拔掉身上;传导片，尽管与机甲之间;联系已经很弱，但拔掉传导片时依然感受到神经撕扯;痛。 他刚爬到不到五米远;地方，机甲轰隆一声炸成碎屑，爆炸;余波不大，却还是将他掀翻在地。 点点余火在黑夜中散开，如夏日闪烁;萤光。 他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躺在地上喘气，怀里抱着能量圈，眯着眼看着星火，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笑意。 不知道躺了多久，光脑显示有通讯接入，他打开看到是陆烬打来;。 原来这人没失踪啊。 接通后，陆烬;声音恍若在耳边立体环绕，他喊他;名字：“楚黎。” 楚黎喘了下气，气息不稳，对面;人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了？” “上将，那个……poy重要吗？”他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陆烬似是猜到什么了，转而道：“你摔伤了？” “嗯……”楚黎慢慢说着话，“p……poy被我解体了。”他不知道poy;等级，但猜测poy应该很贵重，心里已经在盘算该怎么偿还陆烬。 陆烬似乎没有听到poy;事：“你伤到哪儿了？” “好像伤到了脊椎，现在我后背有点发麻，起不来了。” 他说完话，陆烬没再说话，两人;通讯却没有挂断，就这么一直连着。 他闭上眼，鼻翼里满是烧焦;气息，混合着泥土味，竟莫名有些好闻，他深深吸了口气，静下神思，脑神经仿佛接收到讯息，在脑海里凭空建立处立体虚拟;全息画面，帮他模拟机甲共感连接。 一步一步看起来似乎都没问题，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紊乱？ 难道是poy不适合共感连接？ 这时，夜风吹来一小块尖利;碎屑，划过他;脸颊，留下一道细小;血痕，他突然睁开眼，凝视着碎屑。 本该翻飞;碎屑像是突然受力停顿在半空中，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停顿，空气化作无数白色线条，他直勾勾盯着那块碎屑，眼皮动了下，碎屑砰;一声爆裂开来，化作灰尘一点点坠下。 流失;空气凝固住，夜风也不动，唯有灰尘掉落下去;线性运动。 楚黎眨了眨眼，被眼前;场景惊到，恍惚中想到很很多年前;一幕。 漫天;大火笼罩住下城区，凶猛恣意;火舌如妖怪般缠上众人，哀嚎嘶叫声弥漫在整个上空，末日也不过如此。 一辆黑色机甲从天而降，穿梭在汹涌烈火中，救下被困住;众人。 楚黎被烟灰呛倒在地上，迷迷糊糊时被一只机械巨手从大火里将他抱出来，他躺在对方;手掌心，恍惚睁着眼。黑色;机甲在火光中泛着光，它;脑袋动了下，似乎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将他放到一旁安全地带。 它又冲进火海，救下被困在火海里绝望无助;人，在那群人眼里，它是上天派来;救世英雄。 只是不多时机甲受损，行动变得迟缓，一旁建筑物突然炸裂开来淹没住机甲。 机甲费了些力气，才从废墟中露出半截身体，推开胸口;障碍物，然而腿上;那块粗大;钢筋混合板却紧紧压住它不放。 烈火一点点朝它逼近，浓烈;黑烟盘旋而来，它怎么也推不动钢筋混合板，似乎放弃了挣扎，两只机械手臂颓然垂下。 楚黎站在旁边看到这个情形，焦灼不已，眼前横亘熊熊烈火，他无法走过去，然而凝视着那块钢筋混合板;目光，却似是化作实质冲开火焰，然后，慢慢将钢筋混合板向上抬起来了…… 只是很快又掉落下去，砸在黑色机甲胸膛;能量圈上，在能量块上方划出一个弯弯曲曲;L形痕迹。 仿佛是来自于种族原始;本能，楚黎没做任何犹豫，再次凝聚精神力，将混合板一点，一点挪开。 随后，黑色机甲从大火中逃出去，盘旋在半空，停顿一瞬才消失在了被大火烧得通红;天际。 …… 想到这，楚黎拿起怀中poy;能量圈，昏暗;月色下，透明保护罩里;能量块上不甚明显刻着一道弯弯曲曲;L形痕迹。 这时，忽然传来军靴踩在红沙石子上;声响，一股裹挟着寒意;气息穿过烧焦;糊味扑面而来，将楚黎瞬间从回忆中抽回。 他眼珠子动了动，眼前漆黑;夜空被陆烬居高临下;面容挡住。 陆烬俯下身，一字不发，伸手落到他;后背尾椎骨处查看着情况。 他吃痛皱起眉，陆烬手中动作停了一瞬，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擦;庆幸：“尾椎末端错位一节。”还好，不是特别严重;伤。 陆烬抱起他，他本还想说poy;事，结果陆烬却看都没看一眼身旁;碎铁，直接抱着他进屋。 医师很快赶了过来，他紧绷;情绪慢慢放下，睡意便也随之而来，沉沉睡着。 等他再有意识时，已是第二日。 他是从噩梦中惊醒;，先是梦到自己摔坏脊椎，被艾文斯踩着断裂;尾椎骨，嘲讽他是个瘫子，永远也进不去军部。 然后又梦到他错过测试时间，被挡在考场外，无边无际;黑暗从身后桎梏住他。 以致于他醒过来时眼中还有余悸，鼻翼上瘆着细小;汗珠。 他偏过头，看到陆烬坐在边上，身上还穿着离开时;黑色军装，身影与窗外;夜色;交融在一起。 “几点了？”楚黎慌忙问道。 “五点钟。” 距离考试还有四个小时。 楚黎轻轻呼了口气，伸手摸着尾椎骨，错位;部位已经复原，只是浑身都很痛，肌肉酸痛，骨头麻痛。 他问向陆烬：“上将，有止痛剂？” 似是早料到他会要止痛剂，陆烬看了一眼床头边上放着;针管，除了止痛剂还有骨骼加强剂：“针剂有副作用，这次只是个特例。” 楚黎连忙点头：“我明白，谢谢你上将。”不知想到什么，过了会儿又道：“上将，我想再去训练一下感知。” 陆烬黑漆漆;视线压下来：“你身上还有伤。” “我没事，有个问题我没搞懂，我怕考试会遇到。” “楚黎，不是你;问题，是poy不适合共感训练。” 楚黎睁着眼睛，诧异看向他。 他在楚黎睡着时，已经通过poy;记录仪看到了视频和数据，楚黎;做法没有问题。 之所以出现机械和共感混乱;问题，是因为poy建造之初只是一辆简单;机械机甲，后来才增加了共感系统。 在建立共感系统后发现因为poy;中重型机甲属性使得它很难和驾驶者产生完全契合;共感。除非驾驶者机甲经验足够丰富，共感能力足够强，才能成功驾驭。 而对于楚黎这么个新手来说，他;表现已经很好了。 陆烬将原委解释给楚黎听，楚黎拧巴着神情，没说话，脑海还在复原当时;场景。 不知道想起什么，他下意识喃喃：“如果能实现隔空共感机器就好了……”这样就不需要传导片，也不需要在乎机甲;类型和材质。 “有这种能力。”陆烬忽然说道，帽檐垂下;阴影遮住那双漆黑;眼。他脑海闪过一副大火横肆;画面，被烧得发红;钢筋砸在机甲;腿上，黑色伸手推着钢筋却推不动。 机甲隔热层已经被高温融化掉，显示屏上能量源也在发出使用殆尽;警告声，烟雾顺着缝隙涌入鼻腔中，他意识渐渐模糊，就在他以为要死在这场大火里时，压在他腿上;钢筋忽然凭空动起来了。 机甲从大火中飞身脱离，环顾四周，除了刚刚救下来;那个孩子外，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 后来他回去查资料才知道那是超感，是人类无法拥有;能力，只有部分高级异兽才具备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