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澪望着男孩。 “这孩谁家的?”大长公主问。 天丰帝道:“北安伯家的公子, 名唤圆月,朕记得四岁了吧?那跟澪一般大。” “皇伯伯,圆圆三岁大。”圆月说。 大长公主望着圆月的个头, 不像是三岁的孩子,像是五六岁的。岑越此时便说:“圣、大长公主,臣家中习惯记实岁, 新年二月十四就整四岁了。” “看吧,朕记对的。”天丰帝摸了摸圆月脸蛋,侧头跟姑奶说:“要是算实岁的话,澪得管圆月喊哥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长公主点了头,色也慈爱,北安伯家的孩子, 跟着澪甚牵扯,再北安伯要真是有本事了, 以后这孩子也是澪助益,因此夸了圆月,说这孩子瞧着就聪慧。 “他父亲是探花郎,素有童之名的。”天丰帝道。 大长公主看圆月目光就更是满意了,直夸好孩子。 后来宴席长, 有歌舞杂技表演,圆月在圣那吃了些——都是旁边太监照顾挟菜的,天丰帝偶尔一些甜的, 后不了, 想起来, 圆月说吃糖多了牙坏, 牙坏了就不好看了。 不由心想,这子是个讲漂亮的。 天丰帝觉得好笑, 看了眼圆月,这孩子才四岁,皮肤眼睛大,脸颊肉嘟嘟的,鼻梁却能瞧出来挺拔,以后肯随着他父亲有个探花样貌。 难怪这般珍惜一口牙,若是牙坏了,那确实不美观。 天丰帝在喂甜的,连着关心澪了句,“你要学着哥哥,甜食莫要多吃了。” “澪知道了。” 大长公主听闻笑的更是蔼,圣对着澪是关心疼爱的。这般便好。 宴席吃的差不多了,外头有烟花。 天丰帝起身带宗室皇亲官员出去观赏烟花,齐少扉抱着崽在怀,一家三口在华都欣赏了新年第一次的烟花盛京。 “阿爹,烟花烟花~”圆月不怕砰砰声,高兴指着天阿爹看。 岑越说:“阿爹看见了,好漂亮啊。” “圆圆新年快乐。” “阿爹新年快乐~” 齐少扉低头,岑越早知道大崽心里所想一般,对视了,而后两人皆是莞尔一笑,“新年快乐越越。”、“新年快乐阿扉。” 烟花一放,满朝百官皇族跪地恭贺,这年宴便是过完了。众人陆陆续续出宫,有车马早在外排着。 华都很少下雪,冬日里湿冷。齐少扉穿着斗篷,将胖崽裹在斗篷中,能伸出手牵越越,岑越说他看得见路,事。齐少扉便抱着胖崽了,只是感叹:“再大两岁就好了。” 岑越听了,在夜里浅浅笑了。 阿扉一直想圆月启蒙的,可惜拖到了如今。 出宫回府,新府邸放在宗室王府、侯府那确实不算大,但地理位置真的吃香,再府邸也不是大了就好,自打圣将府邸赐了他们,挂了牌,岑越便看着府邸越看越好。 四进带花园湖水榭,真是玲珑剔透的漂亮齐全。 宫外路略堵,马车多,但他家挂着北安伯府牌子,除了前头的府邸,便是他家,怎么多等,半个时左右就回家了。 府暖厅烧的炭火,暖洋洋的,圆月睡着了,齐少扉除了外套,抱香姑姑进来,说灶屋备了夜宵,岑越一听,都是清爽解腻的,当即有了几分胃口。 宫里宴席,看着一家三口在认真搂席,其实吃不了多少口,荤腥多,做的复杂,加大席用餐多,从御膳房提过来就温温的,不算热,后半场都是在喝酒。 是宫里人有经验,知道宴席吃不了多少。 闻竹姑姑接了少爷,让太监程子先守着。 自打府邸换了人后,岑越一直拖延圆月备的屋子,前不久是终于收拾出来了,现如今圆月有时候自己睡,大分跟他们睡,伺候守夜的就是太监程子、祥换着来。 大丫鬟也拨了四个照看。 岑越齐少扉都不怎么用丫鬟的。 夫夫俩吃过夜宵,量不多,多是清爽的蔬菜,吃过后洗漱便床。两人说起今日宴席的事。 “今日我心里也一沉,不过后来想,跟你先前的事不一样。”岑越说的是圣叫圆月过去的事。 齐少扉点头,后来也明过来。 “大公主将玄孙带过来,今年又是头一年年宴,圣大公主面子,却又不想底下朝臣宗室想多了想岔了,便喊胖崽过去。” 其实也算是大公主一个警醒,不知道大公主看出来。 “太医院吵的如何了?”岑越另起了话头。这事说来说去是圣子嗣的事,要是圣毒清了,有了子嗣,那大公主便知难而退,不然才两岁半的孩子推在前头,造孽了。 齐少扉说:“在吵,等年后再说吧。”他之前想着四五月回,怕是有些想当然了,宫里当差的,那心思比他想的复杂,谁也不愿担责任,即便是他说他保证,也不愿他担。 其他人害怕啊。 他拿么保证,要是万一出岔子了,圣龙体有碍,都拖着他们问罪。既是平平安安的好了,这赏也不是他们的赏。 总之,那便再继续吵吧。 “也不一。”岑越道。 齐少扉看了眼越越,眼睛瞬间也亮了,明越越想说么,今天出了大公主推玄孙这事,怕是圣比他们也急,既是急了那就催太医院,左右不过是担责挨骂,他说的那子,年后肯会提到圣跟前的。 大年初一,要进宫。 圣赐了福字,赏了菜到府中。初二到初十几乎停,天天走动,大公主府也邀了北安伯一家,就在初四。 一家三口赴宴,说起来岑越是北安伯,那理应在外院,可齐少扉是男的,总不能扎在后宅妇人之中,因此北安伯府做客,主人家难了。 后来解决的有两种,一是大多府邸都这般干的,请了府的主人家招呼北安伯一家,要是有夫郎郎君了,陪着北安伯说话、看戏、用餐,不分前后宴,都摆在一处,女眷那边多了,中间用屏风隔开,或是女眷在戏楼二楼吃,底下是男客。 二则是北安伯客随主便,是北安伯带公子去后宅,齐少扉到前头——这就是大长公主府邸了。 大长公主府邸真的大,人口也多,四同堂,枝繁叶茂,嫁出去的女女婿、孙女孙女婿都带着孩子来了。 闻竹姑姑跟介绍了一遍,岑越是听得头大,闻竹姑姑一瞧,当即只说:“伯爷旁的您不管,他们得向您请安问好,您客气一二就了。” “本家之中,嫡长子,有郡主家出的玄孙,大长公主最喜欢这两家。” 那就是大长公主生的大子,有女。大子今年快七十,女郡主六十二。郡主是招了夫婿的,留在华家,大长公主女请了封号。 华子澪就是郡主的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嫡长子最的孙七岁,叫华子洛。 今日宴席,岑越便看到六十八的大子,有六十二的郡主,两人凑到大长公主跟前,几分孩姿态,跟着大长公主说话,态是陪老娘故意惹笑料,逗大长公主一笑。 府宾客便赔笑,说大长公主好福气,孙女都孝顺云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们俩啊,这般大的人了。”大长公主先是嗔怪了子女一句,自是生气,而后说:“各去招呼客人去,今日北安伯来了,我记得,他家公子跟澪差不多大……” 大子便笑呵呵说:“母亲,他们几个孩子年岁,听不懂戏,不如让子洛带着人去暖阁玩。” “去吧去吧。”大长公主应了声,又跟客人说:“我家子洛,不是我夸,年纪一板一眼的,比他那爷爷稳重。” 众人便笑。大子也赔笑两声。 圆月挨着阿爹吃龙眼,这个果子好甜。岑越说心核。圆月点了脑袋,将核到脸颊一侧,略鼓着,含糊说:“阿爹好甜你也吃。” “我吃,你别咽下去了。” 背后丫鬟想用手接。圆月摇头,吐了出来,自己用手接着,丫鬟便拿了巾帕公子擦干净手。 那边华子洛来接人,先见礼口喊北安伯好,行的是正规的作揖礼。岑越笑说不必多礼了。这男孩模样也不差,长得挺好看的。 华子洛便看圆月,说弟弟好。圆月圆圆眼睛瞪大了,看阿爹,一脸‘他怎么叫我弟弟呀’,岑越好笑说:“他比你年长几岁,叫你弟弟错的,你们去玩吧。” “知道了阿爹~” 抱香姑姑便带着丫鬟跟着前伺候。 宴席是吃晌午饭,边吃边说话,其实这会访客多是交际应酬寒暄,吃不了么的,大长公主府,是来客都捧着大公主,或是献殷勤。 岑越凑前去,就客客气气了。 下午宴席散,圆月牵着阿爹的手,摇了摇,抬着脑袋问阿爹,“我们么时候回家啊,圆圆想刀刀了。” 岑越低头说话,就听崽数着胖乎乎的指头说:“有龙眼、牛乳糕糕、猪糖人,都可好吃了,刀刀带回去。” “刀刀是弟弟。” 圆月最后点了脑袋,开心了。 岑越听着听着不对劲,齐少扉是亲自抱胖崽马车,说:“今日是人比你吗?也不对,华子澪不是比你么。” 这孩两岁半,年三十宴才见过。 今日后宅宴齐少扉就是刚到的时候见了大长公主,而后便去了前头,不知后宅宴么情况,但从胖崽话就能猜来的。 圆月哼唧趴在阿爹身。 岑越摸了摸崽的头,“他不叫你哥哥?” 圆月便瞪大了眼,一脸‘阿爹好聪明怎么么都知道’的震惊脸!齐少扉在旁看笑了,“你阿爹自然聪明了。” 越吹。 “不叫就不叫,你有弟弟也有姑姑。”岑越说。 圆月其实有点闷闷不乐,他虽是年纪,但孩子也有颜面的,自家里人都宠着,疼着,今个‘踢到了’铁板。 不过这点不快乐,此时烟消云散。 阿爹说的对,圆圆是有弟弟的,刀刀很乖很好看,最喜欢圆圆了,圆圆可以陪着刀刀一起睡觉呢! “阿爹,姑姑喜欢亮晶晶的,我们回家时姑姑买好看的衣裳吧~” “好,都姑姑备着呢。”岑越一口答应。 齐少扉:“不愧是你姑姑的好圆圆。” 圆月高兴的扬着脸蛋,很是骄傲,他是姑姑刀刀的好圆圆嘛~ 回到府中,洗漱后,太监程子、祥陪圆月玩。岑越问跟着进去的抱香姑姑,今日在公主府,孩子们发生了么? “华子洛带公子到了暖阁后,公子一一介绍,又说子澪你应该认识圆月,你要喊他哥哥的。” 岑越听到这就了然几分。 “华子澪不喊,后来其他少爷跑到一旁玩了。华子洛就招呼公子吃点心玩,过了一盏茶功夫,华子洛去招呼其他少爷了。” 岑越眉头松快,孩子动手吵架就好。 抱香姑姑说完,说:“伯爷,听闻大公主原先是想送华子洛进宫的,只是华子澪年岁,大公主思量一二,带了华子澪。” 岑越点了点头,“都是公主家的事,跟咱们干系。” 其实也不一。大公主不会只压一个的,准年三十带华子澪,因华子澪,想试试圣意思,再或是温水煮青蛙,先的,明个送个大的进去。 反正公主家孩子多。 岑越当夜阿扉说:“是该圆月启蒙了。” 惊的齐少扉从床坐起,惊讶道:“越越你想开了?” “……”岑越:显得他很溺爱孩子一样!他先咕哝了声冷。齐少扉便立即躺回去,越越把被子掖了掖,精奕奕说:“到底怎么了?”一想便了然,“今天的事?” 岑越说:“有点。我是想,圆月也马四岁了,放我那会要幼园了,礼仪规矩这些不提,府两位姑姑我看都有提醒的。” “今个公主家的两个玄孙别苗头,圆月只冷遇了些,但以后这样事情也不会有,他又不是香饽饽谁都喜欢谁都爱。” 齐少扉护短来了句:“他胖归胖也是有几分香饽饽意思的。” 岑越便好笑在被窝里怼大崽!平日里欺负崽,这会是觉得好。 “不过越越你说得对,是该教道理,明是非,懂曲直。” “再找一位西席,你要是空了,咱家一大群孩子,称心也该学习认字,她启蒙都晚了些,也怨我,一直想请女西席,却一直抽不开身,老是打岔忘了这事。” 齐少扉忙道:“她九月才正七岁,等我们回去,学习识字不晚的。” 岑越听了,那确实好像不晚,圆崽幼园,他姑姑学一年级。 年十五元宵节,城中十分热闹。一家三口街看了花灯,之后这年就过完了,十六开年早朝,北安伯着朝服也了早朝——圣点名了。 岑越再次感叹他家离宫近,即便这样五点半就起来了,六点出门,六点半到宫门口,正式早朝七点半左右。 那些家里住的远的大臣,想必三四点就得起出发了。 找西席这事,岑越跟两位姑姑说了,闻竹姑姑说:“伯爷这事简单,您是想五姐备么样的?” “简单识字懂道理,她要是爱学琴棋书画,那就学,要是不爱这些,识字写字会管家就了。” 时下有些门第的女郎该学的技能是要学的,你让孩子开开心心傻乐童年,以后大人要是不了,伯爷府式微,称心得有自己的本事立足生活的。 “奴婢记下了。” 岑越便把这事交了闻竹。过了几日,闻竹带了两人来,皆是女子,观年纪,一位十八-九,另一位二十四五左右。十八-九那位姓洪,取字玄敏,二十四五的妇人,挽着妇人髻,姓韩,韩月。 洪玄敏是罪臣之女,韩月是夫家犯了事。 这两位都是在官牙中挂牌卖身的,按理都一年多了,尤其是洪玄敏,原先她父亲在盛都官拜四品,也算是大官了,就是抄家落罪,以往一些相熟的人家,背地里偷偷买了洪玄敏就是,怎么迟迟到如今也落脚处? 岑越听闻,有些抄家后,之前的下属,或是真对头,买了那些罪臣女眷,而后是戏弄磋磨——反正挺恶心的。 “伯爷,我先前在温府,只是不想拖累温大人,听闻您府要女西席,便自荐而来。”洪玄敏落落大方说。 岑越:“温如生温大人?” “是。” 岑越点点头就不问了。另一位韩月,这位夫家是文官,当年圣要位,此时是铁板钉钉的事,韩月丈夫保皇正统那派,跳的高反对,现如今就遭了殃,流放,女眷便被发卖。 韩月父亲是当有名的大儒,只是太过刻板守旧——能把女嫁那般男子,是岳父女婿一个路子,女被挂在牙行中发卖,娘家也人来买来救,写了断绝书。 后来齐少扉回来,岑越说了,齐少扉闻言说:“这位韩月,我问问,别跟她父亲一般,那把称心教的酸臭了就不好了。” 齐少扉同韩月、洪玄敏说了会话,回来便说好。 “洪玄敏善作画、抚琴,这个我不甚了解,不过画中见风骨,错不了的。”品行正直清高。 “韩月善做词,诗也写的不错,好词。” 岑越一听,便安了心,这两位选的好,就等回家称心开课了。 “对了太医院如何?”他是一想回家,就想着圣龙体。 齐少扉听闻便嘴角含笑说:“快了。” 大公主推销俩玄孙这事,让天丰帝烦,却奈何不了。天丰帝是真念着姑奶的情谊,加大公主身份高贵,乃是华氏一族年岁最高辈分最高的—— 从太-祖那封的公主,又是华皇后亲自抚养。 不管是从私情,是大公主的势力,天丰帝都不会因此动大公主的,能坐这位置,姑奶替他筹谋许多,耗了许多心的。 因此圣就想‘婉拒’手段,让大公主知难而退,那便是他有了自己骨肉子嗣。 开年两日,圣便召太医院,是发了怒。 这日齐少扉进宫,回来后跟越越说:“越越,不日你收拾一番,先带圆月回去吧。” “那你呢?”岑越急了,不是说一起回去。 齐少扉早骂了一路太医,这会面不露声色,不想越越担忧,是笑笑说:“我留下圣清毒,你别担心,这事在我把握之中,只是我今日回来,听到朝中有人议论北安伯,是那套老话。” “再留华都,圣其实也会不愉,本来因岑氏麦种封的爵,现如今圣子嗣,开春后要大选,若是未动静出来,到时民间自会流传第二个……”阉帝。 “圣要安民心,子嗣事急不得,先拿麦种岔开了百姓目光。” 岑越懂,哪怕现在季节不对,那也不能留在华都,就像是班一样,你坐在工位一通忙活,即便是摸鱼聊天打游戏,老板看了肯高兴,觉得你在忙。 “真无事?”岑越是担心。 齐少扉郑重点头,“我真有把握,你带孩子走后,我能安心几分,徐徐图之想个稳中带快的子。” “好,那我圆月先走。”岑越答应了。 说走那就走,岑越说要回,问府邸的太监姑姑怎么去留,“你们想留华都府邸的那便留下看宅子,想走的跟我走,先说好了乡里不如华都——” 两个姑姑都跪地说愿意走。四个太监也是,不过祥说完,又添了句:“奴才愿留下看府,主子不必难。” 岑越看了眼祥,点了点头,“,你留下。程子你先跟我们一道回,四喜朱二明先留下,跟着三少爷。” 府邸收拾件,来时两辆车,回去时快三十辆车。 圣赐了许多东西,有岑越买的,有跟他一道回的十位臣子——就是去年时圣让他挑的,加护卫等。 伯爷有侍卫的。 圆月要回家,是有些闷闷不乐,爹不跟他们一道回。岑越只能说:“要是顺了,过几个月,你爹就回来了。” “肯顺顺当当的。”他又补了这句。 圆月看阿爹,点了点脑袋,“圆圆知道了。” 等出了城走了一两天,圆月就将闷闷不乐抛之脑后,开始细数他的宝贝,整日念着要刀刀要见姑姑了。 二月初,天气升温,是草长莺飞,车队一路向北。 路过的百姓皆是好奇,待车队走后,便纷纷询问讨论,“这是谁家的队伍,如此气派?”、“哪个大商贾?” “么大商贾,说话当心了些,你看打前头马的穿着护卫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我看到挂的旗了,北安伯——” “北安伯是谁?” “怎么听过这号人。” “我听过,好像是圣新封的,听说琢磨出一种麦种,能一亩地收四百斤。” “啥?!四百斤?不可能不可能,是你胡说。” “瞎传的吧,戏文里都不敢这般写。” “不知道,等以后看吧。” 大家都不信,觉得是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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