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章 盛都, 摄政王府。 “王爷。”温如生进了王爷寝室,候在外见礼,“下毒案, 幕主谋已经审出来了。” 摄政王让子同进来说话。温如生应是,进去,只见王爷坐在床上, 脸色惨,唇有些泛青,即便是只沾了丁点,那是剧毒,尽管催吐及时,还是伤到了。 “王爷身体如何了?” “无碍, 死不了。”摄政王简短说。 温如生便不多话,将折子递了过去, 此事倒也不算冤枉第五一族太一脉,谁让太动了这般思,愚蠢至极。 招虽是蠢,要是摄政王的因此殒命了,那便是高招。 惜…… 摄政王乃是天命。 “将此事放出去, 还有先前太谋害我那侄儿一事,一并放出。”摄政王道。 温如生应是。只不过简短处理完事,温如生看出摄政王脸色不, 旁边随从伺候, 只见摄政王咳了血出来。 “王爷, 您先顾全养身体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摄政王攥着染血的巾帕, 声音冷冷的,说:“临门一脚的事, 本王即便是死,也要这天下成了大华。你自且去。” “是。”温如生应了言,低头行礼便匆匆离开。 自温如生走,有密探进来,随从见状也退到了门外。密探是摄政王养的探子,探子见礼直接说:“王爷,齐少扉岑越夫夫人自七月中从北雁郡城回桃花乡……” 一月时,传闻中的齐探花一家离盛都,摄政王是放了手,允许离开,但怎么能就这么不管了。若是齐少扉临了反水,或是再说些旁的呢。 摄政王派着密探监视,有什么消息便传回来。 来得知齐少扉在北雁郡城与秦唐府有走动,不过是给唐夫人看病,说一些旁的话,盛都的事,也说得表面流传那般。 再来便是七月时,说什么无缘官途便不做官几分傲骨…… 摄政王来看探子传回的密信,只是晒然一笑,什么傲骨,不就是躲懒,想跟他夫郎亲近懒得做官。 这人不堪大用,倒也无碍。 而今密探继续汇报之几个月的事,什么认了干亲,小孩子办了宴等—— “等等,岑氏麦种?”摄政王看了过去。 密探便知,王爷奇这个,当即将信先递过去,口说:“今年月三日,桃花乡岑越种的春小麦收成时日到,全乡前往,乡长连着九村村长见证下,两亩地收成一共七百三斤……” 摄政王:“两亩地?” 跟长文帝不知人疾苦不同,摄政王对百姓地里收成、田税,老百姓吃喝用度,鸡蛋几钱都是知晓的。此时一听密探说的数字,便挑了下眉,先是不信。 怕是谎报。 两亩田怎么能七百三斤,麦子是北方的,一亩田报上的田税如何,他清楚,风调雨顺下收成也就百三。 “王爷,千万确,听乡长言,前年时,岑越还种出过一亩地四百斤的收成。如今桃花乡乡听岑越指挥,忙着做改良麦种。” “四百多斤这事,属下不知,不知是否谎报。” 密探倒是有一说一,三百多斤的粮产他当时在的。 摄政王听完,眉头是紧皱带着不信又有几分相信,“齐少扉岑越旁的事先不用管,只要他们不胡言乱语即,你专去看麦种的事,确认速速回报。” 密探当即应上,便离去。 屋里静谧,摄政王喉头腥甜,知道是有血,但硬生生的忍了痒意,并未咳出来。 “若是成……” 那便是给他登基路上,又顺了顺。 天命所归的龙天子,自是有几分本事的,没什么比他登基,有人献上改良麦种,天下百姓能吃饱,过丰盛日子,这样的证据更有力了。 他们华氏一族,才是所向。 长文四年,这个年,盛都百姓惶惶,城中皇城内更是透着几分肃穆冷冽,第五一族毒害摄政王,各府大门紧闭,今年的冬日竟零星飘起了雪花,乌云积压,天昏昏暗暗的。 “要变天了……”有人望着天,喃喃自语。 曾经拥统一派,早早灰意冷没了志气,众人皆知,不过是时日的问题。圣上昏庸无能无德,竟是天阉没有子嗣,太第五一族思歹毒…… “年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探花书童命案,谁能想来,能掀起这般大的风浪,改朝换代啊。” “大盛……大盛要没了。” “不知季府中的季太傅,现下又是何种。” 季广恩早在年中时,便察觉到事脱离了他的想法,他原以不过是小小的案子,圣上偏他信他,那探花郎齐少扉回了乡下,此事便就这样结案了。 谁成想…… “等摄政王登基,圣上退位,就是清算我的时候,是生是死——”季广恩说到‘生’是目光惧意,惨然笑声,“我不死,何以平天下读书人怨愤。” “老夫一身的名声,毁尽。” 悬挂在脖颈上的刀,迟迟不落,但季府人皆知迟早会掉落,这才是最恐惧的,季府人惶惶,底下下人也不在焉,唯恐被牵累,是能走的皆走了,不能走的卖身到季府,那便夜里恨得咬牙切齿,而呜呜哭泣,像是有鬼一般。 杨府更甚,杨淙不过是个五品的侍郎,今年年中,便是被同僚排挤,尚书更是夺了他职务,说他抱恙该回府养病了。 那时候杨淙气愤,他何时生病的? 上峰却不怕他,冷冷淡淡说:“杨侍郎浮气躁,本官也是你,你若是不服,大以给你那岳父告状,让季太傅在圣上面前参我一本,夺了本官尚书位置。” 那时候盛都诛季广恩愈演愈烈,即便是季广恩都有些冷若寒蝉,躲在府中不出门,怕引火烧上身,怎么能再了这个婿奔波面圣呢。 杨淙被夺了公职,回府养病。杨夫人是以泪洗面,见相公借酒浇愁,里难受,想着回府再求求父亲,结果便被母亲掌掴了。 “你睁开眼看看,你父亲的名声被谁连累的?杨淙既是杀了人,早该伏法,如今还来求?你是想看全家替杨淙赔命吗?” 杨夫人眼泪涟涟,不知何就成这般境地了。 相公他也是不小,失手的…… 杨夫人回到府中,脸上巴掌印还在,脸颊涨红,她还怕相公担忧,想着躲一躲,结果杨淙迎了上去问如何,杨夫人摇摇头,杨淙便大笑三声,压根没问夫人脸上的伤。 之杨淙在府中借酒消愁,整日流连姨娘妾室院子,有时放纵大哭几场,嘴里念叨我恨我恨,我又不是故意的,老天爷何如此对我云云。 如此纵买醉几个月,到了年底时,杨淙已经成了烂醉如泥的醉鬼,还曾动手打过夫人和妾室,最喃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悔了,那时候我嫉妒你,谁都捧着你,你那般聪,何不是我不是我……” “你不死,你告发了我怎么办,你死吧去死吧。” 杨淙已疯癫状。··· 月底,最一日,长文帝上朝,颁布了罪己诏,列了大条罪状,不配皇帝,退位,求万安泰,顺应天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朝中百官皆跪拜领旨——竟是无一人阻拦圣上莫要退位。 圣位空虚,长文帝又无子嗣,朝中纷乱,便有人起意,请摄政王顺应天命,登基皇。文武百官在摄政王府前跪求了三日,摄政王才答应,天下万应的。 长文四年,长文帝退位,翌年元月摄政王华景登基皇,改国号大华,年号天丰。天丰元年,圣上登基,大赦天下百姓,免粮税两年。 百姓三呼万岁,呼声震天。 天丰帝仁厚,封前朝皇帝侄子顺王,定居盛都。 大赦之,便是肃清前朝旧臣旧账了,其中第一件便是替探花郎齐少扉查清命案,圣上雷霆之势,罪证确凿,抄家季太傅季广恩府邸,季广恩与其婿杨淙,斩立决。 其府邸家产抄没充公——有件笑的事,长文帝被封成顺王,因还未有府邸,便在行宫居住,而王府府邸,便是抄家之的季府。 季府规格小,不是王府的规制和地段,帝让改,只是说加快,早早让顺王住进去。底下人一听便知圣上意思,糊弄过去,见圣上对这位顺王,并不是很看重。 而季府原眷家属等人,皆返回原籍,三代不能科举。 百姓听了,便是感叹一句:“帝是仁厚。” “不是嘛。” 杨淙与季广恩被斩当日,盛都过年都没那般热闹,百姓夹道,着书生袍的尤其多,人犯车马路过,众人皆拍手叫,更甚拿着烂菜叶砸到两人身上。 “!” “死的该!” “惜齐兄看不到如此盛景。” “惜了探花郎一身文采,却因尔等贼人害的回归故里,无官场了,惜惜啊。” …… 改朝换代这事,从盛都哪怕是快马加鞭,消息到桃花乡那都是三月初的事了。 桃花乡在种草莓,今年气候,去年过年下了几场大雪,却没到雪灾的地步,齐家炕烧的旺盛,去年冬日给长山郡送货,苗去不了,寇长峰带的车队去的。 苗老是不放,觉得自家男人不成—— 然就没然了。 寇长峰走时,岑越接了苗和弯刀到他们家,就住在他那院子上,连着苗院子的娇杏嫂子、林婶子也一并过来了,的不说,圆月特高兴。 那会弯刀会说话——咿咿呀呀的。 岑越是听不,但圆月‘听得懂’,无障碍和弯刀交流完,弯刀那会会爬了,在炕上爬的特快,圆月就在头追,还护着弯刀不要掉下去,扑棱着胳膊咿咿呀呀比划。 先前岑越和齐少扉讨论过,圆月三岁以试着单住,本来还愁‘戒断’问题,现如今圆月和弯刀睡一个炕,自然有青丝小菊看着。 圆月就睡得很,没什么不舍俩爹的。 岑越:……“我是不是满脸写着复杂?” “他离三岁也没两个月了,不用复杂的越越,你还有我嘛~” 岑越听到大崽尾音上扬了。倒不是他舍不得崽,就是有点点不习惯——吧,看来要戒断的人是他了。 姜苗是很高兴来这儿住,本来因不能去长山郡走货还有点不习惯失落,现在每天在这儿,也不用他看孩子——看孩子的人多,加上有圆月在,俩个钻一处玩,弯刀也不粘他了。 多啊。 每日都吃吃喝喝的。 过年前邹长青梅香回府县。刘妈妈今年没去舟山府县,一是刘妈妈年关底的时候有点发寒,则是去年在盛都,牛师傅也没回去过年,岑越便今年提早给大家放了。 吴掌柜梅婶带着梨头杏仁回去了,走的时候称还舍不得,抱着杏仁,跟梅婶说:“梅奶奶,年还来吧?” “来的。”梅婶笑说。梨头病快了,日子有了盼头,听三少爷说,年再治一年就差不离了。 杏仁高兴了,抱着五小姐,说年她还来。 的一年,老样子吃吃喝喝的便不说了,因去年开荒亩田,种了亩的改良种,虽然还没到收成日,但整个桃花乡都处在一种积极向上,期盼着来年的劲头上。 王掌柜来拜年,发了红包年礼,王掌柜说了吉利话,便要下去了。 “今年就没说说镇上的事吗?”岑越留下闲聊。 王掌柜笑呵呵的说:“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没提。” 除了去年一家子在盛都,往年王掌柜都要说说镇上齐家的笑话,今年却不提,还要含糊过去,岑越一想便知道,肯定是杜氏觉得他们落魄笑话来的。 “另一平安药堂怎么样?” 王掌柜此时便说:“我打听过了,现如今每年盈利不过四五两银子,杜氏也学聪了,银子攥在手里,再加上先前在杜村买的田,也是勉强过日子,跟以前没什么差。” 看来杜氏是不会卖药堂了。 就像岑越猜的那般,齐少修之前和他娘闹过几次,还动手让人打了杜六,那段日子杜氏是焦头烂额,加上铺子换了几个掌柜的都不行,是一路往下的下坡路。 那时候杜氏确实起过卖铺子打算。 来这不是撑了过去。 桃花乡齐家果子买卖生意的时候,杜氏每日听张婆子说镇上卖果子一会会就卖完了,一大车,多少多少钱的时候,杜氏那是五脏六腑的抓挠肺嫉妒恨。 到了前年,齐少扉上盛都考试,那更是酸溜溜的,每日跟老天爷嘀咕让齐少扉出事,定要落榜,最死在外头云云。之是变着法子打听,齐少扉考的如何。 反杜氏里便是:她儿子不成,那齐少扉也不许成。 来是杜六跑着腿给他姐姐传消息,杜氏一听齐少扉中了探花,两眼一黑,直念叨完了完了,却不想杜六紧跟着笑嘻嘻说:“他中了探花也做不了官,就没当官的命,得罪了皇帝老爷。” “怎么回事?你咋刚不仔细说!”杜氏立刻从昏厥中惊醒,高兴起来。 杜六把听来的添油加醋一通的说—— 今年镇上齐家杜氏和齐少修那也是高高兴兴,过大年,还炸了几串鞭炮,铺子买卖盈利少也不觉得如何,反娘俩是都高兴。 “该!” 杜氏带着张婆子还去了王掌柜的平安堂,话里话外是唏嘘,“王掌柜的,你是跟着少扉的,我听说少扉中了探花了,这事你知道吗?” 王掌柜阅人无数,杜氏跑到他跟前,起个话头就知道要说什么——肯定不是同怜三少爷来的,而是看三少爷笑话的。 “知道,三少爷文曲星下凡,是童,得了探花郎,那是一等一的,齐家也就出了三少爷光耀门楣争气,要是靠弟弟,那还不知道祖坟什么时候冒烟了。” 杜氏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这不就是说她家少修没出去,不是读书这个料子。杜氏气完想要破口大骂,但想到齐少扉就是中了探花也做不了官,当即是气,说:“少修年纪小,他有他的福气,没准之少修做了官,少扉啊,这辈子就断送了。” “我要是老爷,非得棺材里闭不上眼,听说少扉得罪了圣上,做不了官还,要是牵累下来——” 王掌柜皮笑肉不笑打断说:“都是姓齐,要是牵累下来,三少爷也有四少爷这个弟弟陪着一道葬送前程,您说是不是杜奶奶?” 杜氏最还是破口大骂了,被王掌柜让伙计扫了出去。 青牛镇齐家这事百姓都知晓,杜氏骂她的,百姓听了指指点点看杜氏热闹,这继母忒狠了,哪里是来关三少爷的,这是看笑话落井下石来的,难怪王掌柜赶人出去。 杜氏便灰溜溜的走了,回去关了门在自家狠狠骂了一通,只说该,齐少扉活该,即便是再聪再童又能怎么样?一个芝麻官那都是捞不上。 今年是杜氏的年,高兴了。 王掌柜这些话自然不能说给郎君听,以前他们看杜氏笑话,他能捡一说一说,虽然郎君也不爱听太多。但现如今即便是三少爷做不了官,那桃花乡的齐家,也是主,也是比杜氏和齐少修强百倍的。 “……辛苦王掌柜了,她要是闹赶走就了,不在意这些。”岑越说。 王掌柜忙道:“我分内的事,郎君放吧。” 今年天气,五那天乡里重热闹了一把,是敲锣打鼓,求老天年光景——乡们没说出来,其实都在里祈求,岑郎君的岑氏麦种一定要收成。 不说四百,三百也是成的。 刚出年,寇长峰便回来了,直奔齐家,接苗和弯刀的。姜苗说:“先不回,让林婶和娇杏嫂子先过去收拾收拾,再回去,你先洗了澡吃个饭——路上平不平安,你咋样?” “我全须全尾啥都没少,平安的,货送到钱收了。” “你没事就。”姜苗说完,怪不意思的,便嘴硬说:“你呆呆的也不会跟人打交道,没我跟你去我不放。” 寇长峰那么大的个子,就笑的‘呆呆’的,说年一起。 弯刀要离开齐家也没不舍,跟着俩爹,是走哪像都行,不认生的娃,反倒是圆月舍不得,抱着弯刀哼哼唧唧:“刀刀,哥哥在这里呀,你走了,哥哥想你呀。” “咿咿呀呀~” “造造啦,天哥哥去看你。”圆月点着小脑袋说。 齐少扉凑过去,跟越越嘀咕:“他这就知道了?弯刀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因你不会咿咿呀呀婴儿语。”岑越一本经说。 齐少扉:“……越越你偏。” 岑越便搓阿扉脸颊,齐少扉高兴了。 出了年,下了几场雨,混着过年时的积雪,路上泥泞不走,岑越当时感叹了句:“要是有水泥路就了。”自从坦诚空,他在大崽跟前说话越来越随所欲了。 齐少扉听越越说过那个时空的事。越越说政府很,修路,上学。曾也感叹,幸越越生在那个时候。 若是到如今,父母离,还是小孩子,要受更多的苦楚。 地上泥泞虽是难走,但乡里庄稼人很高兴,雨水充足又滋润,年景啊。一直到月中,天气晴朗几日,地上也晒干了,出行方便些。 吴掌柜梅婶带着孙儿孙来了。 三月初时,那日天晴,齐家果园种草莓,便听有人说:“衙役下来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衙役来干甚?” “还没到粮食下来的时候啊。” 奇了怪了。 乡里人是一边嘀咕奇,一边不敢上前打听,三三俩俩扎着堆,都守在了齐家去年种的亩冬小麦那儿,甭管什么衙役不衙役,现在九村庄稼汉村长乡长思都放在这儿。 乡长自然是要前往接待衙役的。 衙役拿着铜锣,咚咚咚敲响,引得乡里百姓围观。衙役大喊:“大盛长文帝退位,现如今国号大华,年号天丰,今天丰元年,币未下来,旧币用,免百姓粮税两年……” 乡长一听,当即跪下,对着南边叩头,大声:“万岁万岁万万岁。” 乡随之。 衙役骑着马从乡头报到乡尾。乡长请了衙役吃饭歇息,第日衙役便动身去桃源乡了。 齐家。 岑越震惊:“这么快?竟是顺顺当当没出岔子?”他这会还不知道摄政王年前时中毒案。 “做皇帝嘛,能越快越。”齐少扉道。 岑越也就震惊一,完了像没什么说的——跟他们关系不大,日历从长文换成了天丰,国号变更就变更,他们还是如此过日子。 “不过帝——天丰帝免了两年粮税还挺的。” 齐少扉点点头,“不管什么道理,百姓日子能两年。” 家中有余粮里才不慌。 三月时,圆月三岁一个月,齐少扉说该给圆月启蒙了,他打算自己教——“把称,还有家里那几个小的都拘着过来,一块启蒙算了。” 称本来找圆圆玩的,听到三哥说这话,当即是溜得飞快,马上要念书习字了,她得赶紧再玩几日,圆圆姑姑对不住你,跟你玩不痛快,姑姑找杏仁去玩了! “不急,先布置布置,做了学堂样。”岑越说完,“像看到称背影了,怎么还没进来就走了?” 齐少扉便笑了下,说:“小滑头肯定是听见了。” “那她肯定不知道,我说布置学堂这事。” “越越就是给胖崽拖延时。” 岑越一本经否认:“也没有,就是学习要有学习的地儿,还有教材啊笔墨纸砚什么的也要准备了。”其实现在启蒙科举路太苦了,即便是像阿扉这样童,小时候阿娘抓的也很紧。 光看午睡睡硬榻就知道了。 齐少扉知道越越里如何想,一看胖崽无忧无虑不知苦楚的抱着布偶要出门找刀刀玩,里哼哼想,现如今让你快乐快乐几日,再晚便是下半年年了。 到时候寒冬酷暑,闻鸡起舞! 今年草莓种的早,五月中时第一批就有些下来了,不过岑越说不急,他知道乡亲们都等着田地收成,现如今草莓都是送一批,剩下的是草莓周边,草莓酱、草莓皂。 今年等六月时送草莓。 原亩的荒田,现如今黄灿灿的麦穗沉甸甸的压弯了麦秆,庄稼汉们每日都要到田头看了几次,不看一眼,回去都吃不下饭,看完了便笑眯眯的,脸上褶子都是笑。 “我种了大半辈子麦子,这肯定错不了,不会看茬的。” “我看啊,今年不说四百斤,三百多斤指定有。” “这么多麦种,乡里肯定够大家伙了,都把银钱准备了,到时候排队去齐家买种子。” “今两年不收粮税,要是再有这等种子,岂不是两年就能解了家里愁……” 或是盖屋或是给娃娃娶妻,两年光景怎么样都能缓过来的,到时候家家户户有余钱,里不慌,有底气了。 乡长这几日天天往齐家跑,问岑郎君,何日收成? 他们虽是庄稼手,在岑氏麦种这块,那都是听着岑郎君做主的。 岑越望着天,这日便开口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了。” 乡长一怔而高兴起来,笑呵呵的说:“啊,我去喊人。” 桃花乡岑氏麦种收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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