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客厅内, 盘今年的帐。 今年岑越带队卖草莓,光是草莓就有八百两银子,第二趟时卖, 齐扉事,寒瓜都是托给车夫们卖的, 岑越并未太上心。 如今王勇赵立二人也在,两人第一次参加盘账,还是几紧张的, 赵立一些简单的字,从口袋中掏皱巴巴的纸, 说一个多月前,寒瓜赚的银钱。 “……一共是五十三两八百钱。”赵立说。 岑越记下。 从去年的帐能看今年, 去年除他卖贵族草莓赚的,其他果子市场零零散散加起,净利润有二百八十两左右。今年草莓——这个损耗大。 寒瓜在北方盛暑受欢迎的。 岑越记账, 各方都报,最后算下,是比去年还多赚七十两,这就是三百五十两, 加上草莓的八百两—— 一千一百五十两。 “今年各位都辛苦。”岑越开始给发银钱,算工资。 赵立王勇二位多加一两,其他车夫辛苦费各多半两, 还有一人送两个寒瓜。曹罗也涨工钱,去年第一年没经验, 今年时, 是单打独斗跑一趟福宁府县,买卖做成, 赚的错。 岑越去年给曹罗压压,今年顺势就涨。 …… 给大家都发银钱,各个高兴领钱先。 今年活到这儿结束,车夫们临走前还问岑老板明年什么时候,今年车夫多十位,二苗后等回他们,又招的,这新的十位车夫今年第一次跟他们跑货,如今走时,还是忐忑又羡慕原先的车队,想是是要他们。 起料就听岑老板说:“明年从四月中,陆陆续续到十一月基本上都是要用车的,活更,按照今年顺序,早春四月中十五号左右,先十五辆车,跑惯丰禾府县和北雁郡城的车夫……” “五月中,寒瓜上,车辆都能。” “到时候找姜老板。” 众位车夫一听,当即是纷纷知,脸上笑的乐呵,跟齐家跑货,一年年的有稳收成,比以前拉散活可赚多,也平安许多。 人多跑远途也怕。 姜二苗把人都记呢。 蕊红送各位师傅门,是人人都寒瓜,同乡同村的轻车熟路三三两两结伴,寒瓜也舍吃,高高兴兴回家。 厅里就剩岑越、姜二苗,还有吴掌柜。三人说起明年的收成,岑越:“我看下,明年葡萄和樱桃是没什么问题的,过早熟第一年的葡萄,知滋味,这个葡萄和草莓一样,是好运。” “去年说做草莓干,今年也耽误。” 姜二苗当即想起,在北雁郡城西市里吃到过葡萄干的,这个还挺贵,当即是知小越哥的意思,高兴说:“小越哥,晾晒果子这些事,乡里女工能干的,草莓干和葡萄干可以一起晒。” “葡萄下是七八月,正好天热能晒一些,草莓的话强求,晚一些五月底的草莓,也是特别好,天热的话能晒就晒……” 岑越一一安排,明年活多也繁琐一些,今年该准备的都要备上,像是运送葡萄,绒绒草说,还要有油纸包。 “苹果的话,明年看情况,这个是晚熟品种,十月底十一月下,那天气凉爽,这个要是保存当可以过冬的。” 姜二苗眼神都亮,“小越哥,这个果子好,可以往北方去,北方天冷,冬日时没什么果子,到时候可以卖的贵价一些。” “可以,你吧。” “今年葡萄架要拾掇检查检查,该换的换,明年葡萄下,沉甸甸的,压损的。” 岑越一一说完,没什么事,便今年可以放大假休息。 吴掌柜起回屋收拾,明日就能回家,明年果子多,他还是负责丰禾府县这条路,虽是多忙几个月,可赚的也多,比以前做掌柜时还要多。 姜二苗和寇长峰也带大黑回家,这一忙几个月,家中一层尘土,也好好收拾收拾,摸大黑脑袋,家里养鸡鸭猪,给大黑买鸡喂的,过现在他们家也有钱。 犒劳犒劳大黑。 今年果园这片,刨去人工、车费等等,成下有个五百四十两银子,岑越和二苗搁掏一百四两,先放公家,这是明年果子买卖,绒绒草编织、女工工钱、车费等活动用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就是四百两银子。加上今年药铺的钱下,家里年收入有个五六百两银子,错。 “越越,你们忙完?”齐扉从邹长青的书室。 岑越点头,“今年果子买卖闲。”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齐扉牵越越的手,摇摇头,说:“天气热,越越歇一歇,做饭。” “那就看梅香做什么。” 傍晚时,梅香烧绿豆汤,放凉的,拌份凉菜,还包的素馅虾肉蒸饺。桃花乡在北方,鱼虾见过也是没有,这活虾还是桃源乡那边送的。 岑越差人给送寒瓜,早上桃源乡的堂兄就送一桶河虾。 当天下午,就进两人的饭桌上,河虾还给俩姨娘、二苗那儿各送些。姜二苗吃惯这个,起先是要的,后岑越说要是过敏的话,尝尝鲜好,回去跟鸡蛋炒也香的,姜二苗带一些。 下午回去时,夫夫俩打扫完,寇长峰就在一旁剥虾,姜二苗听小越哥的话,要拿鸡蛋炒虾仁,大黑蹲在旁边,是虾头一口一个。 素三鲜蒸饺是好吃,岑越调的料汁沾更香。 齐扉如今吃东西慢条斯理,雅风度,岑越吃饭照旧,快慢,也发声响,到底没齐扉吃东西看赏心悦目。 “越越,你老看我干什么。”齐扉停下筷子说。 岑越便说:“我觉有点习惯,你一下子成大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越越要慢慢习惯我成大人。”齐扉抄筷子给越越夹菜,开心说:“我喜欢做大人,做大人好,能保护越越。” 岑越:“……管你是什么样的,都在保护我。” 晚上吃饭,清风徐徐的有些凉快,两人便门散步,走一圈,回洗漱过,便上床睡觉。 ……其实睡的。 屋里有蚊子,岑越吸几个包,本是想吵阿扉的,结果阿扉打扇子慢慢的对他扇风,岑越:“你还没睡呀?是是我翻吵醒你?” “没有,我睡。”齐扉说:“可能之前睡太多。” 床帏内一方天地,黑漆漆的,两个成年男性睡在一处,说话呼吸声就在耳边,静悄悄的有点暧昧滋生。 自打齐扉病好后,明明两人相处还同以前一般,可有时候又有些同,就像如今,两人以前在一张床、一个窝里,互相手脚贴,早上睡醒时,岑越还在齐扉胸怀中醒过,或是小阿扉贴他的大腿—— 岑越有尴尬过,过两人之中他占‘年长’份,这种尴尬除第一次时,快就消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是个‘正经人’,即便是偶尔的心动,也是阿扉真挚的‘孩子心’感动的。 而像如今。 成年人的暧昧混尴尬,懂懂啊!岑越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情愫,耳边阿扉说话声,都让他有种期待又知期待什么的感觉。 岑越:……他这是在干什么! “睡吧睡吧,用打扇子。”岑越故作轻松镇坦荡的说。 隔壁的齐扉手一顿,过好一说好。 屋里又恢复静悄悄的,彼此呼吸交融,岑越知阿扉没睡,阿扉肯也猜他也没睡—— 这种感觉又。 岑越心跳的有些快,极力镇压下去,脑海想阿扉,换做旁的,比如明天吃什么、做什么菜——阿扉好,肯能做一些儿宜的事情,而且他说可以做,也没说现在做。 他到底在想什么! 岑越脑海想多,最后还是迷糊睡,他知,自己呼吸节奏平稳后,旁边的齐扉侧,偷偷的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小声说:“越越~” 呼呼呼~ 齐扉偷偷的凑过去,轻轻的用唇碰下越越的额头,就像之前他病中昏沉过去,越越亲他那般的亲他。 阿扉好喜欢好喜欢越越啊。 第二日时,齐扉还是早上趁凉快,去客院同邹长青一起研习医书,晌午回吃饭。午睡时,岑越发现屋子里多一股淡淡的清凉香味,追味便看见,窗户下的案桌上,除花瓶,还有一盒香。 香烟袅袅升起,是清淡的白烟。 味有些清香,闻起还有种凉凉的感觉,像是加薄荷。 齐扉说:“早上做的香,驱蚊的,添些干薄荷,后味是檀香,凝神静气的,有利睡眠。” 晌午午睡,岑越就睡香,没有蚊子打扰,而且睡后,边凉飕飕的,岑越想那香里添薄荷还真是管用。 却知,旁边齐扉给打扇打许久。 一直到八月底,齐扉头上外伤好的七七八八,剃过的地方长发茬,精神也好许多,岑越问过邹大夫,邹大夫说流血伤内里,还是要好好保养保养的。 因此那平安方还是继续用,温补温补。 齐扉对此倒是没什么话说。到九月十四时,两人决提前去桃源乡扫墓,刘妈妈听安慰,说该的该的,三爷如今病好,休养的差多,是该告诉长辈一声,又叹息。 牛师傅赶车,用半日就到桃源乡,借住在大伯家中,齐大伯听闻扉之前大病一场,是生气的,嫌跟他们说。 “怕大伯二伯记挂我这个小辈,好在有惊无险,在越越照顾下,十三岁那年伤的病根也好。”齐扉疾徐的说。 齐大伯一听,怔愣半晌,可置信。齐宏在旁说:“大哥,我就说怎么这次见扉跟以前一样,像个大人一样的说话,真病好?” “好,二伯。”齐扉。 齐大伯反应过,哈哈大笑,说好事好事,只是笑笑就双目含泪,含爹啊你看见没有,扉病好,又喊三弟,扉病好…… “七月时就想起以往旧事,只是伤口没好全,体也弱,越越一直放心我走动,留我养两个月的体,如今好的七七八八,也昏沉,便想扫墓祭祖,当面同两位伯伯也能说清楚。” “对对对,小岑还是心细。”齐宏。 “老二,备东西,明日带子孙一起扫墓祭祖。”齐盛双目含泪吩咐。 这年节的,齐家要扫墓祭祖,肯是有大事的。 桃源乡的乡亲们好奇,齐盛齐宏两兄弟也乐呵,说三弟的嫡子病好、对对就是那位神童举人、是病好…… 齐盛尤为高兴,他一把年纪,有一日没一日的活,爹的期盼,想要齐家改换门第抱憾终,如今他能看到,扉病好,还要继续科举。 这是大喜事,是好事的。 齐家两位伯伯恨是摆酒席,齐扉拦,说等他日后中进士,办也晚。此言一,齐盛齐宏笑的合拢嘴,精神头都旺盛,连连说好,说扉有志气。 祭祖时,齐扉跪在爹娘坟头,是默默许久。倒是齐盛,在齐老太爷坟前大哭,一遍遍说:爹您听见吗,扉病好,扉还要科举的,爹您放心吧。 在桃源乡多留几日,回去时已经九月二十,错过称心生日,过之前走时说好,今年晚几天补办。 林姨娘还说,三爷郎君回乡是大事,她一个孩子,生辰也没什么的。 回路上,岑越其实有些担忧。齐扉握越越的手,说:“读书科举,我怕的。” “既之则安之。” 读书科举是齐家人的心病,齐扉完成科举,是替去的长辈完成遗愿,总归要有始有终的。 岑越说:“我是信你,你学什么都快。”他想,操心那什么杨善之如今在什么位置,那也是提前担心。 他操心改变什么的。 回去后,一家人替称心庆祝三岁生辰。称心对三哥有些陌生,如今说话灵巧许多,哆哆、阿哆的叫,齐扉一低头,见称心看他如陌生人,是伸手捏下称心的发揪揪。 “叫漂亮哆哆?” 称心圆圆的眼睛,一下子笑弯弯的,童声稚语说:“哥哥,捏称心发揪揪!” “是啊,捏。”齐扉又捏下。 称心肉呼呼的手就去摸自己脑袋,转头跟阿哥告状,“阿哥阿哥,哥哥坏。” “越越阿哥是最爱哥哥的,自然是帮我。”齐扉大言惭说。 岑越:…… 称心还等他‘主持公’。岑越对齐扉目光,是脸皮有些烧,抱称心说:“咱们也捏回去,阿扉让称心捏捏。” “越越说,那捏吧。”齐扉倒是干脆,脑袋凑到越越肩头去。 岑越一侧脸,就能贴到阿扉的脸颊,脸更烧。 称心咯咯笑。 当天小家宴上,众人都多喝几杯,两位姨娘喝的是米酒,一些酒意,人也轻松许多,说许多话。岑越的脸烧也算什么,他觉正常。 当天晚上回自己院子时,齐扉跟前跟后,洗漱过,上床,齐扉说:“越越,你冷冷啊?” “唔?”岑越反应有点慢,而后慢吞吞说:“好像是有点。” 然后一个大阴影就扑过,把他一团抱住。 齐扉说:“越越,这样就冷。” “……大崽。”岑越抬头,带酒意说话有些黏黏糊糊的,他却知,还觉自己是大人,捏齐扉脸颊,“你现在的呀。” 齐扉鼓下腮帮子让越越戳的好玩。 “越越,你最初叫我大崽,是宝贝的意思吧?是把我当儿子哄玩的吧。” 岑越:…… 大崽真的变聪明。 “唔唔,我醉,听懂你说什么。”岑越装糊涂听懂,眨眨眼,说好困好困。 齐扉抱越越,眼底是笑意,低头就亲口越越。 “大崽哄越越睡觉。” 岑越:…… 这一夜两人也没做什么,就是接吻,岑越那时心脏跳的快,亲完后,米酒的酒意消散,脑子是清晰的迷糊,像是缺氧造成的—— 他知,是因为齐扉亲他。 原,这就是谈恋爱,这就是接吻啊。 “你之前亲过人吗?”岑越问。 齐扉说:“越越,这是我第一次,你要对我负责的。”末又:“越越都说,阿扉学什么都快的~” 小小的床帏之内,半点都冷,热的要紧。 天气凉爽,岑越那两亩的庄稼地有些荒,杂草丛生,如今想起,是慢慢收拾田地,小苏夫子也上课,齐家恢复往日的宁静。 早上时,大家都先学习,下午时,岑越去地里锄草,这时候齐扉跟一起下田,他做农活做的好细致。 刘妈妈起初说:“郎君,三爷如今体好,要科举的,那地里的活,然让曹罗去干,您要是放心,我去干也成。” 齐扉科举这事,光是齐家人的心魔,也是刘妈妈的心病。 岑越便说:“阿扉想做农活,活也多,锻炼锻炼体,我在一旁看呢,累阿扉的。” 刘妈妈劝动郎君,知劝三爷也没用。 齐家所有人都盼齐扉科举,齐扉读书时,是恨半点声都没有,尤其是刘妈妈最早伺候的,那就是夫人在时,三爷读书时立的规矩,什么时候读书,连晌午休息都别睡床,继续睡软塌上。 可齐扉是以前小时候的齐扉。 齐扉是温书,也同邹长青一起看医书,还炮制药材,岑越下地干活,齐扉就丢下手里的书去下地干活。 刘妈妈心里焦急期盼三爷争气,让底下的夫人能早日看见,三爷科举中进士做大官。 是扬眉吐气,最好回到青牛镇上,狠狠打杜氏的脸。 可光她这般想,这般心急没用,三爷听劝说,怎么连郎君也懂啊,做商贾买卖,挣多银钱,那也万万比上做官夫郎的。 “他聪颖,伤在脑袋上,好没多久,如今健健康康就好,科举是一朝一夕,慢慢恢复养一养,欲速则达,刘妈妈该信阿扉的。”岑越说。 刘妈妈心里叹气,却无可奈何。 郎君太宠三爷。 趁天气好,岑越晒今年收成的种子,又用泉水泡泡,之后和二苗去种地,田地已经开垦过,他还偷偷浇泉水,十月多时就把种子埋下。 桃花乡的村民,尤其是佃户,老庄稼汉就同郎君搭话,小心翼翼说:“郎君,这种子泡水看有点发白,这都坏,种什么吧。” “应当成的。”岑越说。 佃户是欲言又止,最后便劝,反正齐家的两亩田也多,由郎君玩吧,只是懂,那果子买卖听说能挣钱,怎么郎君又种庄稼。 乡里庄稼汉都是见过那两亩地的庄稼,都说齐家的郎君,种果子错,种那两亩地那是耍玩糟蹋—— “今年都六月份收的庄稼,幸好是没经下雨,然有他后悔的。” “我瞧还是外那位夫郎帮忙收的。” “听说齐家三爷磕头病,他夫郎没心思吧。” 乡里人闲聊,说说去齐家一些事情,到没什么编排,就是想通,齐家夫郎为啥要种田,这种田也好好种,一看就是新手,也听劝。 还有人说:“话是这么说,我见过,人家那两亩地,今年麦穗沉甸甸的,虽然是收晚,好像收成错。” “那他早早收是收成更好么。” “还是没经验啊。” 这倒是。那人点点头,之后就多言语。 十一月时,天气冷些,山上树黄的慢一些,板栗还熟,岑越就带家里人去爬山,在山上烧烤吃玩。 称心现在大,能走路,山也高,两个姨娘牵称心,走走抱抱放松放松心情。 二苗和寇长峰是带大黑,过大黑蹿的可快,一到山上那就跟回到自己地盘一样,没一嘴里还叼一条鱼过。 曹罗梅香几人已经铺软垫,摆桌子和烧烤炉子。 齐扉一看便说:“越越,咱们的木屋一直没盖好。”语气是颇有点遗憾。 “你想的话,咱们可以慢慢,先收拾收拾木材。” “好啊。”齐扉便开心,有点小孩气的模样,去找做木屋的木材。 梅香心想,这事可能让刘妈妈听见,然又要念叨三爷什么时候能做官—— 三年一考,若是科举那也到后年。 去年考过的。梅香是听小苏夫子说的。这般想,时日还早呢,以三爷的聪慧,肯是没问题的。 三爷和郎君心中都有数。 肉串好吃,鸡肉羊肉都错,过岑越有点怀念牛肉,吃牛的话,那去郡城有的吃…… 后郊游结束,岑越和齐扉便抽时间,下午时准备准备木材,要盖木屋的,刘妈妈见状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叹叹气。 岑越想下,让牛师傅和刘妈妈收拾收拾,今年去沙南府县给许家拜年,刘妈妈一听愣下,快高兴起,也唉声叹气。 “正好把三爷病好的消息告诉许大人。”刘妈妈。 岑越也是这个意思,备一车轻省的年货,什么布匹、丝绸、人参这类,好拿好放易坏的,又让阿扉写拜年信,这送牛师傅刘妈妈上路。 没几日,王掌柜带今年药材铺子账本,后照旧是俩人一伙计一学徒,笑呵呵的先同郎君见礼,之后说帐。 今年买卖照旧好,加上卖香料的银钱,今年有个二百一十两银子…… 王掌柜报完账,知郎君爱听杜氏那边的事,由装模作样叹气,说:“那家铺子今年买卖我瞧更成,镇上几个老爷的买卖,全换这边铺子,那个杜村的掌柜,做买卖成这副样子,想必杜氏是肯用。” “听说吵吵闹闹的厉害,整日没个歇的。” 岑越对此没什么波动。 “郎君有所知,我听说,年底盘账的时候,杜氏跟掌柜吵起算,四爷跟他那六舅舅也大吵一架。” 岑越这下抬起眼皮,好奇几,“怎么吵起?杜氏在旁管?” 一边是亲弟弟一边是亲儿子,杜氏帮谁? “听说杜氏先说四爷几句,四爷发怒,直接叫人动手撵杜六去,杜氏气急,可那随从听四爷的话。” 岑越:“就是以前跟在爹边的那位?” “是的。” 这随从姓齐,过是齐家的人,是桃源乡里的孤儿,齐老爷收留,为人做派愚忠,对齐老爷忠心耿耿,齐老爷去后,岑越先前还问过对方愿愿意,就是拒他的那位随从。 如今听王掌柜话里意思,这齐随从靠齐修。 “为什么吵?” 王掌柜早打听清楚,此时也抖包袱,一股脑全说,“桃花乡送粮后,杜六说在杜村替姐姐外甥买一些田地,赁去,到时候愁米粮吃,杜氏就给银钱,托弟弟给她买田,田是买,田契也交给杜氏手里,一共十亩,可收成下,粮食够吃,一是要上粮税,二则是杜六从中捞油水,本是买肥田的银子,结果买的普通的,还有几亩是旱田。” 粮食够吃,第一年时,杜六送粮,还打个哈哈,说天好,收成一般。杜氏也没在意,到第二年还够吃,要花钱买,杜氏此时手里紧张些——因为药材铺子只挣个往年的零头,她有些急和慌。 今年就质问闹起。 杜六是怕他姐姐,捅大的篓子,他姐姐也舍说他的,都是姓杜一家人嘛。 杜氏确实如此。杜六说自己也是村里人诓骗,拿坏的田说好的,他,村长家势大人多也敢闹云云,杜氏只能骂村长,咽下这个哑巴亏。 起料一直声的齐修没忍住,骂杜六,说杜六就是捞他们齐家银子的,药材铺子也杜六给嚯嚯的,等到他手里,他还有什么银钱花? 然后就吵起。 杜氏习惯性偏弟弟,加上杜六是长辈,就说儿子几句,结果齐修翻脸—— 如今是母子合,齐家宅子下人各是各的心思钻营。王掌柜虽是学说闲话,其实说完,心底也有些惋惜,是惋惜杜氏母子,而是惋惜齐家镇上的宅子、家业。 可有什么办法呢。 岑越听,给平安药堂一众人发年终奖,王掌柜是乐呵呵的,连连谢,说新年吉利话,提早跟郎君三爷拜早年—— “王掌柜同喜气,早祝新年好。”齐扉笑。 王掌柜见三爷神色,还觉哪里对劲,总是怪怪的。后留一晚,第二天早起辞别,也知三爷病好,直到过年时,王掌柜同吴掌柜抽空喝酒,吴掌柜一说,惊的王掌柜酒杯都砸地上,吃惊磕绊:“三、三爷病好?!” “真好?” 吴掌柜说:“你是给三爷郎君拜早年去么,怎么没见到?” “见到是见到,我总觉哪里对,也没多想多问……”王掌柜喃喃后可高兴,“三爷好就好,难怪今年郎君瞧心情好,节礼都许多,咱们碰一个。” “好好喝一场。” “我之前还惋惜,老太爷留下的家业,杜氏母子看要败完,如今就好就好啊。” …… 岑越没和王掌柜说阿扉病好,是想吴掌柜应当说的,哪里知吴掌柜是直接回村,没去镇上的。 过年时,岑越给家里下人包大红包,今年赚钱说,阿扉病好,都是喜事。 称心现在说话利落,脆生生的,扎两个揪揪,绑红绸子,穿新衣袄裙,外头是兔毛做的坎肩,一圈白绒绒的毛,衬的小称心脸蛋圆乎乎可可爱。 岑越一向喜欢小孩,称心还要给他拜年磕头,当即是抱,笑盈盈的说话声自觉的软些,“小称心跟我们一个辈,咱磕头,哥哥和阿哥给称心大红包。” 称心趴在阿哥怀里,看看旁边哥哥,是眨巴眨巴眼,小拳头拱说:“阿哥新年快乐,早生贵子。” 众人都乐的笑。 “这可是我们教的。”林姨娘忙问称心,谁跟你说的这个啊。 称心说:“二苗哥哥说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二苗:“我和长峰刚玩说,说等两年生孩子的,现下急——让称心听去。” “你们急,我们也急。”岑越脸上还算淡,抱称心,岔开话题,“阿扉,给妹妹红包。” 齐扉望越越略是薄红的脸颊,笑下,从怀里掏红包塞给胖乎乎的称心手里。 “谢谢哥哥,谢谢阿哥,新年大吉,早生贵子呀。” 年三十照旧一起守夜,吃酒吃席,热热闹闹。到年初二,寇长峰和姜二苗赶车,二苗说:“小越哥,牛师傅今年没在,我们赶车一吧,正好我回娘家,咱们一。” “你留几日?” 岑越也同二苗客气,想说:“随你们吧,就两日?” “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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