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乔家门口卖可怜的夫妻俩, 听到丁婶子的话，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还没到退休年纪呢，要是工作让儿子, 这好不容易升的工资, 不没了吗？” 夫妻两个人在厂里已经工作了快要二十年了, 工资每个月也有四十多块，可是要是工作让儿子，新进厂的学徒每月工资都不到二十, 还要持续三年，再加已经好几年不评等级了, 儿子工资想要升到四十多块还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呢, 这么多年每个月都要损失一二十块，夫妻俩哪里舍得？ 而要是从乔家借到钱, 拿着钱去儿子买个工作, 啥损失都没有了。再加乔家又这么有钱, 整栋筒子楼数他们家工资多, 夫妻俩自然想借着试一试了。 丁婶子笑眯眯地说道：“以你们嘴说得那么可怜，压根都是假的，这会儿连亏点钱都不舍得，你们真的疼儿子吗？自己不舍得亏钱，然跑到人家家里狮子开口一借是五百块, 你们为了儿子连想赚点钱都不乐意, 难道借了五百块舍得拿钱还吗？我看你们是抱着占便宜的心的吧！” “谁说我们不还？要是借了钱肯定是会还的，借了钱儿子买了工作，以他挣钱了, 还钱还不是轻轻松松的？谁家挣点钱容易？每月工资平白少一二十块，哪个人愿意？我们想买工作的想法怎么错了？”夫妻俩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对。 “你们选择儿子买工作当然没错, 你们有耐自己花钱买呀，别找人家借，奥，借了钱了，你儿子有工作不用下乡，你们夫妻俩也不用哪一个工作让儿子，以每个月工资也不用变少了，你们家是没么损失，损失全是别人家的，有这500块钱，人家乔家做么不好？凭啥要借你们。”丁婶子不屑的说道。 乔和平跟着媳妇还有闺女吐槽道：“他们夫妻俩可真敢开口，谁敢一借借500块出去？前些年胡家借了旁人家一二十块，都拖个好几年不还，我要是借500块他们家，这辈子都不知道不钱收回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是自己舍不得那一点损失吗？心疼工作让儿子以工资降低了。那我还心疼钱借出去打水漂呢。” 乔嘉嘉对她爸乔和平的话也很赞成，有句话叫做“借别人的钱实现自己的梦想”，虽然不是一件事儿，但是道理也是一样的，刚刚那个夫妻俩他们家么都不用付出，只动动嘴皮子，然实现工资不损失，儿子也不用下乡的目的，多好？ 算以真的还了钱，也改不了他们占便宜的目的，人家贷款买房还有利息，他们“贷款”儿子买工作，啥都不用付出，付出一张脸皮，可真轻松。 一家人对这夫妻俩的操作都很语，看着他们在门口赖着不走，乔和平直接出去，居高临下地说道：“钱一分都不会借，我跟你们亲故的，凭么借你们？有那么多的钱我还不如借亲朋好友，轮得到你们？别在门口挡道，要不然我直接动手了。” 乔和平人高马的，这会儿摆出了一副冷脸，看着很有威慑力，那夫妻俩也怕乔和平真的动手，只灰溜溜地走了。 没一会儿乔秋生和乔竹芳也都回了家，听到儿子儿媳说起这件事，也只叹人要不要脸，么事都干得出。 而筒子楼里真正三观不正的人还是少数，算那夫妻俩没少到处抱怨乔家不近人情，有钱也不愿意借，但跟那夫妻俩一个想法的人并不多，毕竟五百块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亲朋好友之间借这么多钱都要再三斟酌，乔家不借也正常。 只是也有零星几个人跟那夫妻俩一个想法，觉得反正乔家那么有钱，500块这个数目虽然，可对于乔家说又不算么，但要是借出去了，让一个孩子不用下乡了，这可是做善事，不比钱留在手里存着好？又不是说不还。 对于这样想法的人家，他们在心里想想谓，但是只要敢跑到面前嘀咕，乔家几个人，连脾气好的乔竹芳，都会直接开骂。 不过因为山下乡这件事，近到处人心浮躁，邻里邻居之间的矛盾越越多，一点小事引得两家吵起。 街道革委会那边天天到处门登记，哪家有符合条件该下乡的，一个不漏的都记到名单。 但算这样，也还有不少人家都存在侥幸心理，想着各种办法让孩子躲避下乡。 这可不是十多年前，十多年前那时候下乡倒是有不少愣头青主动报名，热情可高了。他们这边街道也是有现成例子在的，当初报名下乡插队的时候，有人都在夸，爸妈也都支持的不得了。 现在呢？这都要十年过去了，都还没回，想回都回不了呢，只在当地结婚了，以的孩子也都是乡下户口，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回城呢！当时去的都是艰难条件差的地方，日子苦的不得了，跟城里生活条件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谁还愿意让孩子下乡插队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反正有钱孩子买工作留城的，花钱买工作，没钱买工作的当爸妈的工作让出，不了是工资少一点，而要是这两样都没办法，只想一些歪门邪道的办法，总之没到期限之前，都不愿意认命。 “那些家里孩子送到乡下躲的，别以为逃过了，到了期限的时间内还不回，都得挨批|斗，到时候可不是下乡插队当知青了，全都下放到农场改造去。”街道革委会拿着喇叭到处警告道。 除此之外，街道那边各种动员会也是天天都有，反正一个中心想，到了年纪符合条件的，都得下乡去，一个都躲不掉。 “以前还笑乔家是傻子呢，只有一个闺女，现在看，人家才是聪明人，压根不用考虑孩子下乡的事情。”有人叹道。 有人反驳道：“那我宁愿孩子下乡，也不愿意只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闺女，香火都断了。” 乔家对外面乱糟糟的形势压根不在意，反正说一千道一万，下乡这事都跟自己家没系，自己闺女肯定是不用下乡的。 乔嘉嘉他们现在算还小，还都还不到年纪，但班也是到处都在讨论下乡当知青这件事情。 这可是影响未的事，尤其是那些年龄一岁，初二毕业正好满十六岁的个别学生，算离毕业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但还是忧心忡忡。 班独生子女的学生属于极少数，整个班有将近50多个人，但也只有乔嘉嘉和另外一个男同学两个人属于独生子女，不用考虑下乡这件事，其他学生都是有兄弟姊妹的。 乔嘉嘉这一组里的同学全部都是从幼儿园认识的，家系都很好，算乔嘉嘉是独生子女不用下乡，也只是羡慕一下而已，都在为她高兴，也没有哪个人是嫉妒的。 这会儿老师也没课，家忍不住围在一起讨论起下乡当知青这件事。 “听说下乡当知青每天都要干好多活，比我们之前去学农的时候要累多了，不过我家是肯定不会让我下乡的，我哥姐他们现在都已经有工作了，我妈说等我到年纪，她的工作让我，我进厂当工人不用下乡了。”一个女孩子说道。 另一个女孩子有些沮丧地说道：“我在家是的，到时候爸妈肯定是要我下乡的。而且我还比你们一岁，等到初二毕业，满16周岁了，再两年学要下乡去了。” 说完这话，家都有些沉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让那个女孩子往好处想，“说不定政策很快改变了呢？现在还有两年呢。” 乔嘉嘉、姜姜还有小军三个人坐在前桌，家都在讨论下乡的事情，他们也不免俗。 小军起了姜姜，道：“你家是么打算？到时候高中毕业要下乡吗？” 姜姜摇了摇头：“我妈说不让我下乡，等我高中毕业，她工作让我，哥、二哥都工作了，每个月也有工资养家，以算我妈工作让我，每个月工资少一点，也不会对家里有么影响。 不过二嫂会不高兴，她一直都想等我妈退休，然接过我妈的工作的。现在还在让二哥跟妈说，先工作让她，等到我高中毕业的，她工作还回，不过我爸妈一直都不同意。”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姜姜虽然已经得到了爸妈的准话，不会让她下乡的，但是也因此让家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二嫂一直都在不高兴，经常指桑骂槐，觉得姜姜这个小姑子以是要嫁出去的，是个外人，婆婆的工作不应该留小姑子。 但姜姜爸妈都疼她，算她的二嫂不高兴，也不会改变决定，只不过姜姜还是因为这个心情一直有些低落，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家里天天吵架，这会儿抱着乔嘉嘉的胳膊，趴在桌子有些郁闷，仰着头看向好朋友，有些迷茫地说道：“你们说，我要不要让我妈先工作让二嫂，等我要下乡的时候，再工作要回，反正现在离我下乡还有四年呢，这样也让二嫂高兴一下。” 乔嘉嘉听到这话，赶紧说道：“千万不要这么做，要不然到时候你二嫂不愿意工作还你，你没辙了。你妈现在不这么做，应该是考虑到这个，你只要听人的好，你嫂子不开心跟你没系，你是你爸妈的亲闺女，工作你也是应该的，人的事让人他们自己解决，你不要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军也在一旁劝道：“嘉嘉说得对，你妈肯定是比你嫂子对你好的，工作在你妈手里，等你高中毕业肯定是会你的，但要是工作到了你嫂子手里，结果不一定了。你可千万别犯傻！” 两个好朋友都这么劝，再加爸妈也是一个态度，姜姜也明白到底该怎么做，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嫂子的话她还是有些在意的。 姜姜有些没精神地小军道：“我都说完了，那你呢？你们家到时候是个么安排？” 小军摊摊手说道：“还不确定，我妈的工作前几年的时候早让我哥了，毕竟有个工作也好娶媳妇，反正我妈也还有五六年退休了，提前让我哥也正好。 我二哥他是明年高二毕业，我爸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50多块，而且离退休也还早，要是工作让哥，每个月要少赚30多块钱，以家里是商量着拿出全部存款二哥买个工作。 正好离我高中毕业还有四年呢，家里省着点，然哥、二哥的工资也都攒下，应该还再攒到几百块钱也我买个工作。” 虽然现在话说的轻巧，但是已经可以预估到接下几年，家里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下子拿出两笔钱买工作，对于家说也是太过困难。 比起多数人家说，小军的爸妈绝对算是很疼孩子的，虽然接下家里日子要变得艰难，但是总不区别对待，日子难点难点吧。也因为这样，小军哥，二哥娶媳妇的计划也都被推迟了，现在家里主要还是钱存下，确保每一个孩子都不用下乡。 而家这么做，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现在家里有三个赚钱的人，省吃俭用再加过去存下的工资，有底气让他们选择这么做。但有九成的人家，家里既拿不出这笔钱，没有让出孩子的工作，只让孩子下乡了。 乔嘉嘉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两个好朋友都不用下乡，乡下的日子太苦了，而且至少要等到七八年，才有返城的机会，姜姜和小军不下乡自然是好的。 * 到了六点多钟乔竹芳还没有下班回，一家人守在饭桌有些焦急，生怕发生了么事情，乔秋生饭做好，围裙摘了准备出门去找，但还没等他出门，乔竹芳回了。 “累死了，咱们厂这几天人事科可真的忙的不得了，这一个星期工作的量，抵得过去好几年的了。”乔竹芳回到家一边喝水一边叹道。 “怎么了？人事科之前不是一直都挺清闲的吗？”英英有些疑惑地道。 食品厂人事科实在清闲的很，过去几年乔竹芳几乎每天都是家里下班早的一个，算到了厂里，也没有么事情干，多数时间都是在和人事科另外一个干事唠家常。现在这么忙还是头一次。 “还不是因为山下乡这件事？厂里有不少人为了不让家里孩子下乡当知青，都工作让孩子呢，现在我们人事还得办各种退休和入职手续，忙的不得了，人事科第一次人手变得不够用，明天估计还得加班。你们明天中午和晚都不用等我回吃饭，我直接在厂里吃。”乔竹芳叮嘱道。 “明天下午要是六点半还不下班，我过去接你，你不要自己走，在厂门口等我行。”乔秋生说道。 六点半天都黑了，再加近又因为山下乡这件事情，社会也乱糟糟的，混乱程度不亚于运动开始的那两个月，乔秋生可放心不下阿妹晚一个人回家。 乔竹芳点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到时候肯定在厂门口等你。” 第二天乔竹芳也是真的在加班，一直加班加到了七点钟，乔秋生在食品厂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人接到，等两个人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 乔和平一边帮忙倒了一杯水一边说道：“这也真够忙的，咱妈还是第一次到了七点才下班，以前这个点儿下班的都是我和我爸。” 乔竹芳压根没有心喝水，而是有些神秘地说道：“今天厂里有人找我，你们猜是干么的？” 乔和平随口说道：“有么事？肯定是让你帮忙提前办手续，或者是插个队赶紧让他家孩子提前入职？” 乔竹芳了儿子一个白眼，然才笑着说道：“我猜你们猜不到。那个人居然是找我买工作的，还愿意出八百块钱。” “是让妈你帮忙牵线买工作的吗？毕竟妈你是人事科的，对厂里谁愿意卖工作肯定是了解的多一点的。”英英说道。 “不是，是买我现在这个工作。我今年都五十二了，如果按政策的话，好像也退休，以他们才盯了我的工作。” 现在的退休政策是，男的六十岁退休，女的五十岁，乔竹芳今年五十二，好像早可以退休了。不过这是工人，女干部是要五十五岁才可以退休的。 但因为乔竹芳之前是在钢铁厂食堂当过职工的，并不算干部，当职工的时间，比在食品厂人事科当干部的时间要更多，以要是按照工人的退休年龄退休也可以，现在厂里对这个管的并不严，很容易手续办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之以那个人会找到乔竹芳，也是因为现在实在是僧多肉少，虽然说是可以买工作让孩子不用下乡当知青，但前提也是有人愿意卖工作才行，要不然去哪里买工作？ 现在私下里卖工作的价格差不多是七八百块左右，这基本相当于一锤子买卖，除了那些快要临近退休的人愿意卖工作，其他是没有人愿意的，毕竟一份工作算工资再低，但只要转正了有三十多块钱，工作个两三年七八百块赚到手，要不是到了退休的时候了，谁愿意卖？ 尤其是现在又出了山下乡这件事，那些快要退休的人，工作也都是让家里的孩子顶替的，或者是卖亲朋好友，卖外人的工作数量寥寥几，有人算是拿着钱，都找不到愿意卖工作的。 找到乔竹芳这里也纯属偶然，正巧知道乔竹芳的年龄过了五十岁，这很好操作了，这会儿甚至愿意加钱加到八百五十块，只要乔竹芳尽早工作卖他们。 乔竹芳对此有些摇摆不定，毕竟她三年之也要退休了，早退休几年和晚退休几年也没差别。 她也不用考虑工作让嘉嘉这个孙女，虽然嘉嘉四年高中毕业了，她要是不退休的话，工作正好孙女。 可是按照现在厂里的政策，她是人事科的干事，这个工作属于管理工作，十几岁刚入厂年轻人不可一下子跳到干部的职位的，嘉嘉算按照程序顶替她这个奶奶的工作机会进了厂，也是不可当干事的，肯定是会被调到工人的岗位去的。 他们家嘉嘉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千娇百宠的，连一点重活都不舍得让她去干，现在又哪里舍得让她进厂当工人。 虽然离嘉嘉高中毕业还有四年的时间，但家里几个人早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候等嘉嘉毕业，肯定是要她找一份轻松的工作的，绝对不可让她去厂里当工人，实在是太辛苦。 目前他们的打算是让嘉嘉去当百货楼的售货员，或者是到书店也不错，实在不行去街道办当临时工，到时候塞点钱，只占个工作名额，也不求多少工资，只要工作清闲行，工人是从不在几个人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在乔竹芳到底退不退休全看她自己的意愿，退了休工作卖掉，可以得到一笔钱，然以每个月也有退休金拿，还挺不错的。 缺点是，接下没有事情做了，过于清闲。 乔竹芳有些犹豫的说道：“你们说我到底要不要退休？” 家里其他几个人都是比较赞同退休的，反正也还有三年的时间，再加现在工作这么忙，每天下班这么晚，预计接下好几年应该也不会多么清闲，毕竟山下乡政策一时应该不会改变，顶替工作进厂的年轻工人只会多不会少，每天要办的手续多得很。 工作这么忙，还不如提前退休了呢，正好拿到的八百多块钱，也差不多抵接下三年的工资了，这等于三年不班，还有工资拿，除此之外还提前三年拿到退休金，怎么看都是好处多一点。 乔竹芳本心里也是更偏向退休的，她也不是多么爱工作的人，现在天天工作这么忙，她都五十二岁了，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再加家里人也都这么说了，她也觉得退休也不错。 想到这里，乔竹芳有些美滋滋地说道：“正好拿到手的八百多块钱，还留着嘉嘉毕业的时候，拿去她买份工作，还省钱了。”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乔竹芳很是雷厉风行，第二天一到厂里，跟那个要买工作的开始商量起了。 “不是你们要买工作吗？”乔竹芳看着又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乔干事，是这样的，您是干事，我儿子一进厂肯定是不到您这个岗位的，然我跟这户人家达成了协议，我儿子到他的岗位去，然他到您的岗位去，正好他的工龄和资历都够了，职位调动手续完全没题。”那个人解释道。 乔竹芳听完也没有说么，反正厂里也可以允许这么做，他们两家只要商量好行，只要不影响她的钱好。 “这是八百五十块钱，乔干事您点一下。”那个买工作的人十分高兴的说道。 他们一开始也没想到乔干事速度这么快，幸亏一开始钱带过了。要是让一家出八百五十块，有些太吃力了。事实这八百五十块钱是两家凑的，一家原本有工作，但想要调动到乔竹芳这个岗位，出了二百块，另外一家没有工作的出了六百五十块，两家经过合作，花了比行价低的价钱，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以说是皆欢喜了。 “走，今天咱们去西餐厅吃饭，好久没去了。”乔竹芳带着一叠厚厚的钱回家笑着说道。 乔和平是第一个响应的，“好，我们赶紧去，去得晚了吃不到那些西餐了。” 运动刚开始的时候，维多利亚西餐厅是歇业了两年的，直到去年才重新开放。只不过现在改名了，改名叫工人餐厅，但家还是习惯叫西餐厅。 以前西餐厅里卖的都是那些西餐还有各种西点，现在也都变了，除了每天还有少量的西餐供应，西餐厅可以说是其他的营饭店没有么区别，早也要卖早餐，包子油条豆腐脑都有，中午和晚也卖饭菜，唯一没有变的是那些西餐的价格，还是以前价格，而且因为现在供应越发少了，每次去晚了买不到了。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出去吃饭，乔竹芳还忍不住地对儿子说道：“可惜男性要到六十岁才退休，你爸还得等个七年呢，而且你爸还是八级工，说不定到时候厂里都不放人呢！” 乔秋生笑了笑说道：“都工作了这么多年了，等到六十岁的时候，我肯定是要退休的，偶尔回厂里帮忙解决点题还行，但一直班下去，我不愿意了，是厂长了也劝不动我。” 乔秋生每个月到手工资综合加起有将近一百五，再加另外三个人也都有工资，每个月家里算花钱再手脚，一百块也是可以轻轻松松地存到的，说实话，现在家里这么多年存下的钱，都已经破万了，他们家是扎扎实实的万元户，吃穿是绝对不会愁了，算退了休也有退休金，像乔秋生这样的八级工，退休金完全不比工资少多少，退休之每个月至少拿到一百多块的退休金。 乔秋生从17岁结了婚，然开始了工作生涯，从开始的学徒工到现在的八级工师傅，可以说是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从没有闲下过。 到现在已经工作了三十五年了，离退休还有七年，等到退休的时候，工龄加起是四十二年，可以说是人生的一半都是花在了工作。 乔秋生觉得自己工作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完全没有舍不得工作了这么多年的岗位，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退休的时候退休，这样已经足够了，他自己是愧于心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他今年53岁，到六十岁才退休，完全不用这么早开始考虑起。 * 乔嘉嘉觉得初一学期过得实在有些快，不过想一想，好像也正常，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先是下乡学农，然又是全面开始山下乡，这一学期身边被这两件事围绕了，连学校里也一样，课反而是次要的了，每天都沉浸在这些事情，时间过得快好像也正常。 “以南哥，你们学校放寒假这么早吗？”乔嘉嘉还有半个月才放寒假呢，但以南哥人都已经到省城这边了。 沈以南笑着道：“今年首都那边部分的学校寒假都放得挺早的，比去年早了半个月呢。反正在那边也没事，提前过这边了。” 沈以南这次省城，除了陪沈兴这个父亲，顺便留在这边过春节，还有另外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他今年高一，还有不到两年高中毕业了。而像他这样的家庭肯定是要下乡当知青的，干部子女必须要做出表率，算是独生子女也一样，院里有不少家庭，有孩子一个不剩，全部都打算送到乡下插队当知青。 毕竟连主席都让孩子下乡当知青了，是为了全的年轻人做表率，他们也不比主席的孩子还要金贵，自然也是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也要下乡的。 沈以南他多数的堂兄弟都已经参军了，参军的那些肯定是不用下乡当知青的，不过他和另外两个还在学的堂兄，要下乡是板钉钉的事情了，等他们毕业了。 不过虽然下乡当知青这件事不改，但是到哪里下乡，家里还是可以帮忙运作的。 因为父亲沈兴在T省城当钢铁厂厂长，以家里打算他和两个堂兄都送到这边省城下面的乡下插队当知青。 沈以南因为跟乔嘉嘉这个妹妹系好，知道她的姥姥家是在离省城不远的家村，然跟人商量，插队的时候去那边。 以现在没有意外的话，等到他和两个堂兄毕业了，会到家村那边插队当知青的，这样不管怎么样也有熟人照应一下。 这次他一放假跑到省城这边，也是准备要去家村那边看一看的，毕竟也是他以插队当知青的地方。 除此之外，之前因为运动，有不少认识的人被下放了，下放这个决定，他们家肯定是改变不了的，只从中周旋，帮忙运作到一个可以照顾到的地方。 几位比较亲近的人下乡的地点是这边省城下面的红星公社，这样他爸在这边当钢铁厂厂长，有时间的时候还偷偷过去帮忙照看一下，送点东西让他们下放的日子好过一点。 沈以南这次去家村的时候，还要顺路去那几位爷爷下放的地方看一看，顺便帮爷爷捎点东西他们。 因为对乔嘉嘉这个妹妹很信任，这些事情沈以南并没有瞒着，而是如实说了出。 乔嘉嘉有些遗憾的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放寒假呢，不陪着以南哥你去家村那边了” “没事儿，反正我也认识路，自己过去也可以。正好明天么事情都没有，我准备明天过去。到时候那些东西都带那几位爷爷。不过是得凌晨起了，总不摇摆过去！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牛棚那里的下放人员，我小心点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了。 听说有的地方会先下放改造人员亲属寄过的东西没收，也不知道爷爷的那几位朋友下放的地方风气怎么样，我怕送的这些东西，都到不了那几位爷爷手里。”沈以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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