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月过去了, 时间很快来了一九六二年一月中，这时候离春节还有大半月。 乔嘉嘉又放寒假了，这会小生的寒假还是挺长的, 钢铁厂职工子弟小是从一月五号始放假了的, 比不少小都早几。 省城的冬很冷，出去都是要带着围巾、手套、帽子的，也有火力旺的，一样都不带也不觉得冷, 直登登地冒着寒风照样是该干嘛干嘛。 乔嘉嘉绝是不在此列的, 她夏怕热冬怕冷, 娇气得很, 每次出门必是要装备全了的。 气冷得要死，乔秋生年前在沪市友谊商店买了四斤羊绒毛线, 了冬可是派上了大用处了。 只有四斤，也够织两件毛衣的，每人一件肯定是不够的了, 本来乔秋生的意思是，给阿妹和嘉嘉一人织一件行, 但是两人都不愿意，最后改成织成五条围巾和五双手套, 羊绒毛线差不多是够用的。 晚上下班吃完饭后, 一家人坐在散发着火热气息的炉子旁边, 一人一小板凳，围成一圈慢慢织起了围巾手套。 家四大人都是会织围巾和手套的, 只是水平差得有点大。 乔爷爷的织围巾技术绝是最好的, 织得又快又美观，织线密实, 花纹缝隙排练也整齐。 其次是乔和平和何英英小夫妻俩了，他们俩虽织得不算快，但胜在很少织错，不用返工，围巾看起来也还可以，除了别地方会太松，缝隙显得有点大，其它都没问题。 而最后一名是乔竹芳了，她围巾的织法明明是牢牢记在脑子的，但织的时候是会下意识地织错，拆了重织好几次，而这时候家其他人连手套都织完了。 不过她性子好，织错一直返工也不恼，乐呵呵地继续织下去，还发明了新的图案呢，看起来有奇怪，但看久了还挺耐看的，乔竹芳自己心得意地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至于过了年虚岁七岁的乔嘉嘉，她是不在此列的，她的手还太小了，软绵绵地，织围巾她的小短手来说还是太高难度了，拿着毛线针都怕她戳自己呢，她的那一份交给织得最快的爷爷啦！ 毛线的颜色都差不多，黑白配色的，织出来的五件围巾手套外观基本大差不差，戴着出去一看知道是一家人。 而谁戴的是谁织的更是一目了了，乔秋生脖子上“最丑”的围巾，自是乔竹芳这阿妹织的啦，不过乔秋生也压根不嫌弃是了，还宝贝着呢。 乔和平还有何英英这小夫妻俩，织的围巾手套互换后，感觉跟原本压根没啥两样，两人织的都太像了，而乔嘉嘉和奶奶乔竹芳脖子手上最好看的围巾手套是谁织的不用说了，全都是“乔秋生”牌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种羊绒毛线的确比普通毛线织得围巾手套要暖和，乔嘉嘉的手暖乎乎的，脸蛋也是，一点都不冷，被爸爸抱在肩头，风都透不过围巾钻进来！ 今是周末，一家人打算去整省城唯一一家国营羊肉馆吃羊肉锅子，这会气冷，吃点涮羊肉又过瘾又暖和，同时也为了庆祝乔和平终于升做了车间主任而且还从四级安装工升级成了五级安装工，而他才三十岁，这年纪取得这样的成绝可以说是双喜临门了，之前一直没庆祝，今两份一起。 至于原来的车间主任，自是被沈厂长已经调走了，而这原因嘛，也还是之前陈建明的遗留问题。 沈兴国没来钢铁厂之前，陈建明是没少拉帮结派的，以前还收敛着点，但是在文厂长入院的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顾忌了，各种恶心操作频出，弄得工人们怨声载道的。 于那行为尤其恶劣跟着陈建明蹦哒地最欢的，沈兴国不管他们能力如何，一没留，全都查清楚后直接一撸底，该辞退的辞退，该撤职的撤职。 厂才经历了精简职工还有陈建明的事情，已经人心惶惶、乱子频出了，这时候为了钢铁厂稳定，空缺的职位沈兴国一般都是从厂领导上中下层的班子直接调人任职，这样上手也快也不容易起波澜。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虽一直以陈建明马首是瞻，但坏事还没来得及做几件的，沈兴国则是宽容了一点，考察了两多月后，能力与职位不符的，降职或调任，能力还行的，继续任职。 这时候沈兴国已经接任钢铁厂快三月了，钢铁厂的管理也逐渐上手，钢铁厂几乎大半都在他的掌控中了，这会他自可以慢慢往各空出来的职位上填充上自己一早考察好的人才。 乔和平能力够了，而且又成功评上了五级工，车间主任也是绰绰有余的。 车间主任虽不属于一线工人，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根据厂上层领导的安排工人进行管理调度，但是几乎八成以上都是技术工人出身，本身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在厂需要的时候也得亲身上阵呢，而且在乔和平之前也是早有技术工人转领导班子的前例的。 这会沈厂长将乔和平调职成车间主任，也不算是太出格了，算是有人出于嫉妒反，也没有太正的理由，一来有前例，二来乔和平有能力还是五级工。 三来他爸乔秋生作为厂的八级钳工大师傅没少为钢铁厂做贡献，但是却是没升过职的，在乔和平这唯一的子身上补偿一二也不过吧？反正让乔和平担任车间主任无论从哪角度都说得通。 至于为什么乔秋生那么厉害却没有成为钢铁厂领导班子的一员呢，原因也恰恰出在他太厉害上，钳工可是有“万能工种”的戏称的，尤其是乔秋生还是钢铁厂唯一的八级钳工，很多技术任务都是非他这大师傅带领攻克不可的，让他去管理层反而是技术人才的浪费。 因为这次调任升职的也不止乔和平一人，人多散压力，乔和平也没受太多针，现在过了大半月了，车间主任的工作也逐渐上手了，工作完成得很不错，这更让那暗地眼红的人抓不什么攻击的点了。 事实上管理人员的工资是没有一线工人的工资高的，车间主任属于管理人员，工资自没有技术工的工资高，但是耐不住乔和平现在通过了等级评定，是五级工了，一月工资从原本的六十四块钱变成了八十块，既升职又加薪了！ 这难道不值得庆贺吗？一家人觉得太值得了，于是有了这次羊肉馆出行计划。 这会虽比起去年粮食供应好了一点，但粮食还是有短缺的，一家五口人去吃一次羊肉馆，不加肉票，都估计得花掉将近二十块钱，绝是很奢侈的行为了，但乔家一家人都不在意，尤其是在这种升职加薪的情况下。 羊肉馆离乔家有点远，如果是平常，一家人肯定是选择骑着自行车去的，正好家有两辆，只是一多星期之前下了好几场雪，地上的冰都还没化呢，骑车怕摔着，至于公共汽车又是一两小时才能来一趟，最后一家人只好选择步行过去了。 九点从家出发，走了四十多钟才终于走，不过为了大冬吃口热气腾腾的涮羊肉也值了。 羊肉馆全名叫国营红星羊肉馆，建国前了的，原名叫老杜羊肉馆，后来公私合营改名了，改成了“红星”，不过后厨师傅还是原本那师傅，一点没变，以前还不需要用粮票肉票的时候，冬乔家人没少过来吃，始计划供应后，后面几年来的次数少了。 而羊肉馆价格那么昂贵，一家人来红星羊肉馆吃顿羊肉锅子一次要花上将近二十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它不仅是省城唯一的一家羊肉馆，还是省城的甲级直属店，上级是批了粮食和肉类经营的，国营食品公司那边直接往这边供应粮食和肉。 是在这三年困难时期，也是门次数少了点，但是却也没有像其他的店一样直接完全闭不了的。 这会还没进店呢，乔嘉嘉在爸爸怀隔着围巾已经能闻那股子香味了，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火锅味，上次来吃还是去年冬的时候呢，一家人排了好久的队，现在都快一年没来了。 乔嘉嘉这会单是回一下去年吃的时候的那味道，感觉口水已经生出来了，可惜她只能吃滋补的羊肉锅子，香辣的锅子的家几大人顶多让她吃几口，吃过瘾是不可能了！ 这次乔家人肉票也是带足了的，整整五斤肉票，家原本每人每月半斤的肉票定量早已经吃完了，乔秋生的那份额外肉票补贴也是，现在手上的肉票是何大哥帮忙在村收来的。 年底了，村不少人家养了好几年的派购猪，都终于养足了膘达了要求低价卖给收购站了，价格可以说是极低，连喂猪的本都赚不回来。 但愿意养派购猪的人和生产队也不是为了卖钱才养的，而是为了返肉票和拿派养证的。猪送收购站后，那边会按比例返肉票，一头猪基本上可以返十几斤二十斤的肉票，而且有了派养证后可以自己家按照政策留的那头猪杀了吃的，没有证杀猪是犯法的。 至于返下来的肉票，乡下人一般也是不用的。本来上面要求是说只要交上一头派购的猪，自己家能留一头自己杀了吃，村人一般都是谁家杀猪了去谁家买的，哪用得着肉票？拿着肉票去买食品站肉还得用钱呢，太不合算了。 所以返下来的肉票很多乡下人都不自己用，而是选择偷偷卖给城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为这，乔家每年年底都会拜托何大哥他们帮忙私底下悄悄弄几张肉票回来，省得去黑市淘换肉票了。 羊肉馆这边的虽还排着队，但是人并不算多，毕竟高昂的价格尤其是还需要不少的肉票这两前提，足以劝退九成的人了。 乔家一家人在羊肉馆同样热气腾腾、冒着暖气的前厅坐着排队等了大半小时，终于排上了，吃了涮羊肉火锅。 因为乔嘉嘉还小不能多吃辣，一家人要了鸳鸯锅，一边是汤色奶白飘着生姜、红枣、萝卜、葱花的滋补羊肉锅，一边是红通通飘着辣椒、花椒满是红油的辣锅，两种不同的味道混一起，反而达成了一种奇妙的交融，闻起来真的很香。 而另一边的沈厂长家，则是再也不空荡荡的了，一下子来了五人，也终于有点人气了。 这五人其中两一大一小的自是沈厂长子了，之前说了放假是要他爸的这来的。 至于另外三，一是老爷子派来跟着两孩子的警卫员，另一在车的警卫员一会还要车回首都去的，至于最后一是家的保姆了。 保姆邱婶是沈厂长妻子以前结婚的时候带过来的嬷嬷，从小是看着沈家两孩子长大的，这会两孩子要省城这边来了，邱婶自也是要跟来的，不沈厂长这么一大老粗，哪能照顾得好两子？ 不过因为这年头请保姆不好太张扬，外只说是远方亲戚。 沈以北、沈以南两兄弟从小也是糙养着长大的，没少跟着大人摔爬滚打，算是九岁的沈以南，力气也都不小了。 这会来了也不矫情，直接跟着哥哥沈以北一起，上手帮着邱婶一起从车上搬行李，后始收拾，警卫员徐立柱同志自也是不可能在旁边看着的，双手拎起最重的包，直接抬脚往屋走去。 也幸亏沈兴国这厂长之前着这边是老家，是有房子住的，沈家的房子是在下面县，要是去住离钢铁厂也太远了，但他妻子初在省城是留下一处房产的，收拾收拾应该也能住人，他也不用占用厂的资源，去住配给厂长的房子了。 时还因为房子太久没人住需要各种修缮，耽误的时间有久了，沈兴国可是在招待所住了大半月的，招待所住着肯定是没有多么舒适的，不过现在起来倒是还因祸得福了，房子周围几乎没有钢铁厂的职工，这会算警卫员着车过来，估计也没多少人知道。 而要是住在厂配的房子，这会估计不一下午，整钢铁厂的工人都知道厂长家很有背景，警卫员从首都那边车送孩子来省城这事了，之后估计了过年这题的热度都不会消下去。 两兄弟穿着款式几乎一模一样下最流行的绿色厚军装棉服，跟在邱婶后面忙前忙后的，等沈厂长回家后，所有东西都已经安置好了，邱婶已经在做饭了。 “昨老爷子打电说们要来了，没得这么快，这肯定得感谢小赵！赵连同志，辛苦了！”沈兴国回家看了两子已经了，笑着还在车的警卫员说道。 “报告首长，不辛苦！”后又补了一句：“找了一条近路，比火车路线快！”警卫员赵连从车出来立正回答道。 沈兴国摆摆手制止笑着道：“不用叫我首长了，我已经不在部队了，叫我沈厂长行。外面怪冷的，都快进屋吧！小赵同志休息一夜明再回去。” ————— 担心有读宝子屏蔽了作，意写在本章末尾～ 看评论区一直有宝子猜厂长子是男主的，真的猜错啦！ 沈厂长的小子不是男主！！是原书男主，大家不要认错啦！希望不要给大家造成误解π_π PS：乔爷爷是钢铁厂唯一的八级“钳”工，但不是唯一的八级工！每次用上“唯一”的时候，都是加上“钳”工的。看不少读宝子误会的，这解释一下子呀～ PPS：这么多啰嗦的废，是不算钱的(>ω<) 原文章字数4514，没达4584，两字数都是一价钱，不需要读宝子因为我的废多花钱哒 么么～ 后面过两会删掉这废的，避免影响宝子们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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