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宋轶峰回到雪峰山,立刻召来幽袭、幽灵二人,怒斥道:“护法,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本君必能打赢狗贼吗?” 幽袭恭敬道:“魔君息怒!属下也没有想到狗贼的武功竟然又上一层楼,简直匪夷所思。” “然后呢?”宋轶峰阴目逼视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幽袭迟疑道,“待属下等练成神功,必能助魔君一举击溃狗贼!” “哼!”宋轶峰不屑道,“幽灵,出征前你怎么说的?” 幽灵小心翼翼道:“属下曾说逍遥阁必败……” “结果呢?”宋轶峰冷厉道,“你信誓旦旦说有援兵,结果援兵在哪儿?连区区夏妙玄都制服不了,还敢自称名门?本君真是高估你们了!” “魔君息怒!”幽灵恭敬道,“三位使者已经出手,只是我们低估了夏阁主的武功,也低估了小主的智谋。她们杀到养心阁才知道夏阁主秘修神功,武功绝顶,并非泛泛之辈。原本三人能够擒杀夏阁主,不料半路杀出两个紫衣女子,一个素纱蒙面,一个擅长隐身,似乎是神龙教的人。” “神龙教?”宋轶峰半信半疑道,“神龙教由幽冥教牵制,难道他们败了?” “不,”幽袭阴声道,“幽冥教与神龙教暧昧不清,一直没有用尽全力,后来更派人与神龙教讲和,私自退兵。” “可恨!”宋轶峰怒道,“幽冥教竟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当初圣女几次出手相救,早就与狗贼眉来眼去,这次出兵又撤兵,分明是想脚踏两只船!”边说边咳嗽,竟咳出了血丝。想起雾柳林一战,他咬牙暗骂道:“贱人,这笔账我定让你加倍奉还!” 见二人一言不发,宋轶峰暗暗不满,借口教中缺银少钱,命二人前往名门求取。幽袭二人不敢抗命,只好前往。 自从正邪大战后,双方元气大伤,原本积蓄的战力几乎都损失殆尽,双方再度进入休养生息的和平期。神龙教、逍遥阁、天静宫、两盟等正道迅速招揽英才,天魔教、玄女教、圣毒教、幽冥教等邪教也迅速招募高手;只不过正道衰微,邪道强横,高手趋之如骛般涌向邪道。 随着正邪矛盾弱化,正邪各自的恩怨逐渐凸显。两盟与神龙教相互斥责,掀起了一轮口水战。两盟怒斥神龙教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神龙教痛斥两盟背弃正道,道德沦丧,双方隔空互骂,纷纷奔走相告。 逍遥阁、天静宫自然支持神龙教,不约而同要求彻查寿州血案。江北八教附和两盟,异口同声斥责神龙教,并退出侠客盟。随着江北八教退出侠客盟,天静宫也突然宣布退出侠客盟,至此侠客盟成员仅剩神龙教、逍遥阁,已经名存实亡。 正道倾轧,邪道也不太平。天魔教斥责幽冥教背弃盟约,擅自与神龙教和解,以盟主身份将幽冥教踢出了日月盟。接着又因为与玄女教旧怨,将玄女教踢出了日月盟。至此日月盟只剩天魔教、圣毒教,也已经徒有其表。 听闻宋轶峰将玄女教踢出了日月盟,女帝姜梦雪大怒,愤恨道:“阉狗,我不找你算账,你反倒蹬鼻子上脸!”她越想越气,想到祖父和姥姥之死,更恨得牙根痒。 不久姜梦雪亲自来到天牢,望着浑身血迹斑斑的史宝钗,她冷冷道:“你想替萧楚睿报仇?本君打算成全你,不过要看你肯不肯付出代价!” 史宝钗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忙哀求道:“属下愿意付出一切,只求女帝成全我!” “好!”姜梦雪眼神冷厉道,“本君可以带你进雪峰山,其余的事你只能靠自己。事情成功,你如愿以偿,本君也痛快;事情失败,你死无全尸,宋轶峰痛苦一生,本君同样舒坦,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史宝钗气若悬丝道,“属下只求复仇,纵使粉身碎骨!” 姜梦雪目露恨意道:“明日本君要前往雪峰山讨要说法,宋轶峰对我不义,我要他付出代价!” 不久后,姜梦雪亲赴雪峰山,一路浩浩荡荡。 听闻玄女教几乎倾巢而出,宋轶峰命人严阵以待,亲自坐镇指挥。 眼看双方一触即发,姜梦雪派人送信前来,言辞谦恭,先叙旧情,后言盟谊,再说仇恨,希望化干戈为玉帛,同仇敌忾,携手覆灭神龙教。为表情意,并显示诚意,她特地派人送上一箱金银为魔后贺喜。 宋轶峰得意洋洋,欣然笑纳,随后派人请姜梦雪上山,并在魔君殿摆下宴席。 见宋轶峰派一个小小的魔使前来迎接,姜梦雪咬牙暗恨,面寒如铁。她回头对身后黑衣侍女嘀咕了几句,接着领众人上山。 途中故意绕道白帝魔王殿,不禁黯然神伤。如今白帝魔王殿早已变了模样,连殿里太师椅都焕然一新。满眼望去,除了大殿梁柱没变,其他都已面目全非。又来到圣女殿外,望着匾额上“魔后殿”三个大字,她怒不可遏,煞气满面。 见她姗姗来迟,宋轶峰冷嘲道:“女帝,上次在玄女教地界你耀武扬威,今日怎么想到来我雪峰山了?” “哈哈……”姜梦雪强颜笑道,“上次我心情不好,脾气也差,冲撞了魔君,今日特地来赔罪!又听说魔后已有身孕,特备了一点薄利,亲自为魔君贺喜!” 望着大殿上整箱的金银,宋轶峰阴笑道:“区区千两黄金就想糊弄我?这次北伐逍遥阁折损顶尖高手十七人,一流高手二十四人,光抚恤金就要近三万两。之前招募他们花了三万两,如今重新招募又要三万两,合计近十万两。女帝觉得这区区千两黄金够吗?” 姜梦雪似笑非笑道:“魔君损兵折银,我玄女教也折损顶尖高手十人,一流高手十二人,损失三万余两。如果重新招募又要花费上万两,共计四万余万。现在我圣教库中已经没有多少银子,就算魔君想敲竹杠,我也拿不出一分钱了。” “敲你的竹杠?”宋轶峰不屑一笑道,“你有几个钱?始作俑者是她们,这钱得她们出。” “她们怎么可能出?”姜梦雪冷冷道,“魔君真以为名门是吃素的?之前她们已经拿出十万两分给三教,怎么可能再出钱?” “哪又如何?”宋轶峰面色一寒道,“现在这个格局,她们不掏也得掏!” 姜梦雪陡然明白宋轶峰为什么要将玄女教、幽冥教逐出日月盟,原来是为了抬高自己,趁机要价。想到这,她暗暗冷笑,心下暗忖:“宋轶峰,就凭你还想算计我?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再精,也注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等我报了大仇,咱们之间的账我再跟你一笔笔细算!” 二人面和心不和,宋轶峰虽然不知道姜梦雪此行目的,但他几乎可以断定姜梦雪绝不是来贺喜的,倒像是来故意示弱的。他印象中的姜梦雪并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反倒是一个心思缜密而又歹毒之人。想到这,宋轶峰心下暗道:“姜梦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想算计我宋轶峰,你还嫩了点!等我报了杀父之仇,下一个就是你!” 夜幕降临,幽袭、幽灵纷纷折返天魔教,齐齐躬身道:“魔君,十万两太多,使者答应补偿圣教五万两。” “五万两?”宋轶峰冷笑道,“区区五万两就想让我宋轶峰卖命,使者是在打发要饭的?没有十万两,天魔教不会出手,本君更不会出手,让她们看着办!” “魔君息怒!”幽袭恭敬道,“使者已经说了五万两是定金,事成之后,另外五万两立刻送来。” “哼,”宋轶峰冷笑一声,正要讨价还价,突然护卫来报,魔后殿出事了。 宋轶峰面色大变,迅速赶到魔后殿,一把提起魔医,厉声道:“怎么回事?” 魔医大惧,战战兢兢道:“魔后受了惊吓,出血过多,已经昏迷,胎儿……” “不必管她,先保胎儿!”宋轶峰急道。 “胎儿恐怕已经保不住了……”魔医声若蚊蝇道。 “废物!”宋轶峰大怒,一掌焚死了魔医。 召来魔后殿众侍卫、婢女,宋轶峰阴声道:“是谁惊吓了魔后?” 众人战战兢兢,都不敢吱声。 “全部处死!”宋轶峰面色阴寒道。 话音刚落,稳婆来报,魔后诞下死胎。 宋轶峰怒不可遏,望着气虚微弱的魔后,他面色阴诡道:“你断了宋家香火,罪孽深重,怎么还有脸活着?”魔后大惧,忙求饶,不料宋轶峰抬掌御火,当场将其焚死。 一个人枯坐大殿许久,他越想越怒,越想越恨:一个野种夭折,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若不是天赐坏了自己阳刚,自己岂会落到这步田地?想到这,他五指紧攥,暗恨道:“狗贼,我宋轶峰指天立誓,必将你挫骨扬灰!” 不久幽袭二人飘然而至,将一个黑衣女子丢在地上。没等宋轶峰质问,二人先后道:“启禀魔君,属下等细细搜查,终于找到害死魔后之人!” 宋轶峰迅速提起黑衣女子,目光逼视,逐渐瞧出蹊跷,一把扯烂她脸上面皮,一眼认出她就是史宝钗。他怒恨交加,咬牙道:“是你这个贱婢?” 史宝钗面露得意,恨恨道:“你杀了萧楚睿,这是你的报应!” 宋轶峰陡然抬掌,正要一掌拍下,突然掌停半空,恶狠狠道:“你想痛痛快快地死,我偏不让你如意!圣教有十大酷刑,都是魔婴创制的,你应该最熟悉。今日本君就让你尝个遍,让你生不如死!” 史宝钗是魔婴的人,自然深知魔婴的手段。当初为了惩治淫邪之徒,魔婴依据古法创制了十大酷刑,分别是引蛇入洞、姜公钓鱼、招蜂引蝶、银枪种蛊、摇头晃脑、冰火两重、美人梳发、绵里藏针、倒挂葡萄、千针引线等。十大酷刑个个令人生不如死,魂飞魄散。能挨过其中两样酷刑的少之又少,能挨过三样的几乎没有。想到十大酷刑,史宝钗也不禁打了个冷战,依旧面露冷笑道:“魔君就不想知道是谁派我来的?” “谁?”宋轶峰狠厉道。 “哈哈……”史宝钗得意大笑,突然腹痛如绞,嘴唇发紫,竟一命呜呼。 宋轶峰怒目圆睁,陡然御火焚尸,又一掌挫骨扬灰,恨恨道:“狗贼天赐,我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小主灰飞烟灭!”抬眼怒视幽袭二人道:“告诉使者,条件本君答应了!” 幽袭继续道:“魔君,使者希望日月盟团结,而不是分裂,望魔君三思!” “嗯,”宋轶峰冷冷道,“派人通知女帝,恢复玄女教的日月盟籍!” 姜梦雪刚回到玄女教,就收到了天魔教传信。望着信笺,她得意笑道:“宋家断子绝孙,这就是你的报应!想跟我斗,你还不够格!等我杀了狗贼和小主,再陪你慢慢玩!” 这时天赐领着冰儿已经回到八公山,他边参悟心法,边传授冰儿武艺。听闻之前有人曾擅闯紫金殿,却没有盗取任何东西,天赐笑而不语,气定神闲道:“既能闯入紫金殿,又不肯盗窃金银珠宝,看来是有备而来。师兄不必在意,山门继续开放,同时也要加强戒备。咱们不能固步自封,走师父的老路,也绝不能听之任之,坐以待毙。只要有银子,何愁山门不壮大?” 李云楼小心翼翼道:“掌门,那逍遥阁富可敌国,何不借一些?” 天赐摇头道:“救急不救穷,谁的钱都不是大水淌来的。师门振兴是长久大计,不能光靠借钱度日,否则将来师门壮大了,咱们如何养活众人?开放山门只是第一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第二步?”李云楼惊道。 “不错,”天赐铿锵道,“十大名门可以收徒,咱们为什么不可以?同为名门,凭什么咱们就矮人一截?我打算等山门名声恢复,立刻广收门徒。” “可是……”李云楼迟疑道,“灵山执名门牛耳,未必会准咱们这么做。名门之间向来有默契,掌门贸然打破默契,极有可能会引起名门声讨,望掌门三思!” “哼!”天赐冷笑道,“口诛笔伐又如何?是非对错向来由实力决定,这不是名门的行事风格吗?既然他们制定了规矩,咱们自然要按照他们的规矩办,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李云楼忧心忡忡道:“之前因为两盟血案、上官圣尊和师妹玲珑之事,咱们已经遭各大名门联手抵制,至今没有几个名门承认掌门的身份。如果因为收徒之事再遭众人围攻,只怕掌门的地位要不保了!” “何惧之有?”天赐掷地有声道,“就算他们把八公山逐出名门之列,本尊也绝不会屈膝认输!” 见天赐意志坚定,李云楼无奈作罢。 八公山与世无争,其他名门纷纷紧锣密鼓,一场新的大战正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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