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幽冥教势大,七星堂主兆文正稍稍压制怒火,扬声道:“紫少主,难道要同室操戈?” 少主紫琥珀强颜笑道:“我已经说过了,沐寒月之事与我无关,是圣毒教胡作非为,是圣童搬石头砸脚,一切与幽冥教无关。殷教主三番两次提起,到底是什么用意?莫非想挑拨离间吗?” “挑拨离间?”神鹰教主殷不凡冷笑道,“想挑拨离间的难道不是你们?三十万两是天魔教许给我们江南八教的,你们不仅揪着三十万两不放,还帮着神龙教挑拨圣毒教与天魔教的矛盾,你们要干什么?” “殷教主这话说得不在理,”紫琥珀似笑非笑道,“如果不是我妹妹据理力争,五十万两就全部进了天魔教口袋,你们连颗老鼠屎都得不到。再说,三十万两是你们弄丢的,你们敢说不是?既然你们丢了三十万两,那剩下五十万两就没有你们的份,我难道说的不对?至于圣毒教与天魔教的矛盾由来已久,与我们幽冥教无关。” “哼,”殷不凡阴声道,“紫少主好大的口气,你说五十万两没有我们的份就没有我们的份?你幽冥教不过是四大教之末,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做主?若是真让你们做了主,说不定你们会再与逍遥阁联手,与日月盟为敌!” “放肆!”一个长眉白须的老者从楼上漫步而来,他满头银发,身材瘦高,两眼冒着黠光,正是中央鬼帝狄道庆。他身后跟着四方鬼帝,个个面露怒色。狄道庆躬身一拜道:“少主,大小姐有请!”待紫琥珀上楼后,狄道庆又请张道玄四人楼上一叙。 众人在残阳楼三楼八仙桌旁坐定,紫琉璃、紫琥珀、狄道庆、东方鬼帝韩德章面西而坐,太平教主张道玄、殷不凡、兆文正、辟邪山庄主莫云天面东而坐。 紫琉璃亲自斟茶笑道:“诸位都是日月盟的同道,何必手足相残?江南八教丢失的三十万两迟早会回到咱们手中,等拿回了银子再谈不迟。至于沐寒月,当日圣毒教要下死手,少主这才出手拦下,希望魔婴亲自审问。没想到圣童半道劫下,弄丢了人,却泼了我们一身脏水,说是我们通知了天赐,真是无稽之谈。原本我也不想提五十万两的事,但诸位前辈弄丢了三十万两,想必无法向教众交代,如果能从五十万两中分一杯羹,诸位前辈也好体面一些,不是吗?” 听她说得入情入理,张道玄笑道:“大小姐是通情达理之人,我们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无论是五十万两,还是三十万两,如今都不在咱们手中,要想分一杯羹,必须同心同德,先从两盟手中夺回三十万两,再向天魔教施压逼出五十万两,如此方能成事。不知大小姐以为如何?” “前辈睿智,小女子佩服!”紫琉璃娓娓道,“如果诸位前辈也志同道合,那就共饮一杯,从此不提往事,同心同德,击溃两盟,夺回银子!” 众人先后举杯,一起畅饮,欣喜万分。 一杯饮尽,殷不凡阴阳怪气道:“紫大小姐,虽说咱们都是日月盟成员,刚才你也说了要志同道合,但贵教所作所为令人难以置信。听说当初圣童天赐被神龙教追杀,大小姐多次出手相救,甚至千里迢迢跑到江宁镇,不惜与圣毒教翻脸。后来天赐被囚雪峰山,大小姐又不远数千里跑到雪峰山,以拒绝出兵为要挟逼迫天魔教放了天赐。现在紫少主又出手救了天赐的婢女,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诸位是否肯与我们同心同德,荣辱与共。” 紫琥珀面色难看道:“你想怎么样?” “好办,”殷不凡冷笑道,“请紫少主、大小姐当面起誓,从此与圣童天赐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若违誓言,天地不容。” 众人齐齐面色一变,紫琥珀更是怒容满面,咬牙切齿。 见紫琥珀二人面色难看,狄道庆面色一寒道:“殷教主的要求过分了,少主、大小姐不是犯人,无可指责。誓言是神明之事,岂能乱起?就算少主肯起誓,难道你们就会相信?诸位若是愿意相信,自然是志同道合之人;若是不肯,那就没必要继续留下,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话何意?”兆文正干笑道,“殷教主没有恶意,也是为了日月盟,为了击溃两盟。紫大小姐若是不肯起誓,不妨把事解释清楚,把话说开,咱们也不会为难你。” 紫琉璃玉指在桌上轻划,漫不经心道:“我若是不肯呢?殷教主打算怎么办?” 殷不凡正要怒怼,见张道玄摇头示意,只好强忍不语。张道玄笑道:“大小姐身份尊贵,无须解释,更无须起誓,老夫相信你。殷教主、兆堂主,你们就不要耿耿于怀了。嘴上说得再好,终究要看行动。说不定很快就会遇到狗贼,很快就能验证。咱们不妨拭目以待,何必着急?” “说的是,”殷不凡阴笑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紫琉璃冷眼一瞥,暗暗咬唇。 不久众人继续往西搜查,钻入风云林中,直奔八里寺而去。行到半途,紫琉璃觉察不妙,下令就地戒备,喃喃自语道:“风云林……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齐齐一惊,纷纷摇头,唯独狄道庆觉察蹊跷,幽幽道:“似乎太静了!” “是呀,”紫琉璃细细环顾道,“怎么可能这么静?就算没有风云,也该有鸟鸣兽叫……不好!” 话音刚落,四周树叶沙哗,人影攒动,已经飞身而下数十人。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南面岳阳楼主关玉峰率两位楼主、四位塔主、十二位副堂主、六位轩主联手杀来,北面坤宫殿主鲍蕊蕾率六位殿主、两仪门主、四象门主联手攻来,西面正义盟东方大帝高孝廉、卍盟持国天王李存贤率北方大帝杨言忠、多闻天王凌云思、四位值神、四位金刚联手扑来,三面夹击,声势滔天。 紫琉璃面色一变,心下暗道:“坏了,中埋伏了!”眼见众人杀来,她急忙扬声道:“九位阎王护住少主撤退,五方鬼帝、五位斗主全力御敌!万叔父,速速求援!”九位阎王立时护住紫琥珀,步步后撤。生死判官万古碑边退边掏出信炮,急忙燃放信炮求援。 四方一片混战,关玉峰两掌御毒,率先攻向中央鬼帝狄道庆。狄道庆两掌御电,丝毫不惧,两人拼杀,宛如天雷战地火。二人武功高出众人一筹,一个毒气弥漫,摧枯拉朽,一个金光闪闪,霹雳惊魂,吓得众人不敢逼近。 滕王楼主水益睿双掌御火,怒眼圆睁,虬髯乍起,飞身攻向东方鬼帝韩德章。韩德章鼠目微眯,抬掌御雷,奋力回击。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杀得雷声大作,火势燎原,难分胜负。 蓬莱楼主范胜目光如炬,裹挟旋风扑向北方鬼帝孟令馗。两人旋风相撞,卷起漫天尘叶,连不远处的粗树都被连根拔起。 鲍蕊蕾手握雪剑,一手射出雪箭,飞身攻向西方鬼帝吴丽华。吴丽华年过五旬,眉心生痣,双掌御火,迎面拼杀。雪火交织,倩影往来,一会漫天雪舞,一会火势冲天,一会冰火两重天。几番鏖战,杀得难分难解。 震宫殿主童誉满诡笑阵阵,抬掌御火与南方鬼帝岳云飞杀到一处。只见火花四溅,砂石飞旋,两人奋力鏖战,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巽宫殿主管天意两掌御雷,东方大帝高孝廉双掌御毒,北方大帝杨言忠手握冰剑,持国天王李存贤双手御火,多闻天王凌云思两掌御水,五人飞身拦下五位斗主,同样杀得难分难解。一时雷鸣电闪,冰火重天,风旋尘飞,毒气弥漫,吓得其余众人纷纷四散,不敢逼近。 逍遥阁四位塔主、天静宫四位殿主率众值神、金刚、轩主、门主、副堂主等人奋力助战,杀得幽冥教和江南八教步步后撤。 见形势不妙,紫琉璃一边命万古碑护着紫琥珀撤退,一边下令九殿阎王助战。九位阎王被四位塔主、四位殿主、四位值神、四位金刚联手围住,很快落了下风,难以脱身。放眼望去,五位副堂主被逍遥阁十二位副堂主困住,已经毫无胜算;江南八教四位教主等被天静宫十位副堂主困住,也生还无望。其余护堂高手被落日轩主裘莫言率逍遥阁众人一阵冲杀,已经死伤过半。 紫琉璃正要助战,不料天静宫六位门主联手杀来,挡住了她去路。她双掌御毒,率先拦下阴门主易希诚、阳门主殷逸凡。二人一个擅长玄阴掌,一个擅长至阳指,联手夹攻,不输紫琉璃。 见形势危急,万古碑忙挥掌拦下太阴门主纪云捷、少阴门主路鼎盛二人,紫琥珀赶紧迎战太阳门主耿文远、少阳门主屠秉政。双方鏖战不休,一时旗鼓相当。 自知大势已去,紫琉璃不敢久战,抬掌洒出毒丸,布出八卦毒阵。待逼退两仪门主,赶紧飞身助战紫琥珀,撒出六枚毒丸,再度逼退两位门主,顺势抓住紫琥珀回身飞去,边退边急呼道:“撤,速撤!” 随着紫琉璃一声令下,幽冥教众人顿时失去了斗志,狼狈逃窜。五方鬼帝、五位斗主先后飞身而去,其余众人却被团团困住,难以脱身。先是护堂高手全部被裘莫言等人斩杀,接着五位副堂主也被诛杀。 张道玄、殷不凡、兆文正、莫云天等人大惊失色,纷纷飞身而起,准备跳出战圈,不料被高孝廉、李存贤、杨言忠、凌云思联手震落。张道玄四人心神大乱,被众副堂主攻得左支右绌。高孝廉御毒飞袭,联手两位副堂主八招毒杀张道玄。李存贤双手御火,联手两位副堂主八招火焚殷不凡。杨言忠在两位副堂主助战下九招冰葬兆文正,凌云思在二人助战下不到十招震死莫云天。 九位阎王正要脱身,被关玉峰、鲍蕊蕾率领两位楼主、两位殿主联手压制,除了秦广王贺守忠、卞城王凌尚香御毒逃脱,其余众人全部被分割包围。关玉峰抬掌飞袭,毒掌震散转轮王崔子翼的毒气,欺身逼近,又一掌将其震退两步。崔子翼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防御,又被四位塔主围攻。关玉峰趁机出手,一招毒杀崔子翼。 鲍蕊蕾也御雪飞袭,雪花压制住了楚江王段龙吟的玄冰,攻得其节节败退。四位殿主趁机助战,吓得段龙吟大惊失色,手忙脚乱。鲍蕊蕾趁机一剑劈下,立时雪封了段龙吟半身。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剑横扫,瑞雪霎时冻住了他周身。鲍蕊蕾玉指弹出一枚雪珠,雪珠刚撞到雪体,雪体立刻破碎,化为一地雪花。 水益睿、范胜、童誉满、管天意等人纷纷助攻,接连诛杀五官王詹文祥、泰山王舒靖童、都市王华行密、平等王秦启明等人。 关玉峰再度飞身出击,一招擒住了阎罗王盛恩熹。盛恩熹吓得面如土灰,忙跪地求饶。关玉峰冷笑道:“堂堂一殿阎王竟然跪地求饶,真是丢幽冥大帝的脸!小主说了,让你回去传两句话:逍遥阁无心参与神魔之争,只想救回两位圣童。若魔婴送还义圣童,逍遥阁、天静宫立刻撤兵。滚吧!” 盛恩熹大喜,托着伤体踉跄奔去。 众人正要退去,裘莫言苦着脸道:“属下内急,请准我方便片刻。”关玉峰不得不下令暂且歇息,众人也趁空检视伤情,忙着包扎敷药。 此时魔婴亲自坐镇青龙关,正静等各路人马消息。旁边站着魔元天佑和左使者邓妙雯。天佑暗暗心忧,躬身道:“魔婴,属下有事,请魔婴准属下告退!” 魔婴双目依旧闭着,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解手!”天佑恭敬道。 “是吗?”魔婴悠悠道,“你师兄危在旦夕,你难道不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天佑叹气道,“我们早已分道扬镳,现在是各为其主。他有他的恩要报,我有我的仇要雪,已经形同仇敌了。” “反目为仇……”魔婴双目微睁,死死盯着天佑,笑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对你呵护有加,多次为你抱不平,为什么如此恨他?就因为一个上官甫?” “不是,”天佑摇头道,“不仅仅因为上官甫,我们之间应该还有血海深仇。当初师兄与我一起出现在梅园,又一起被上官甫带回了龙山,这一切都仅仅是巧合吗?如果我是毒尊的外孙,那师兄是谁的孩子?梅园旁边有个林园,他会不会是林园的后人?那么林园的主人又是谁?林尚甫吗?” “林尚甫?”魔婴一愣,疑惑道,“你知道林尚甫的事?” “属下不知,”天佑幽幽道,“当初我和师兄避难江宁镇,在后山曾发现三座坟,其中一座写着‘林尚甫妻尚宫’,左右各有一座小坟,应该是林尚甫的儿女。我想来想去,觉得这林尚甫必定与上官甫有关系,甚至是帮凶,否则上官甫为什么要收养他的孩子?” 魔婴惊诧道:“你怀疑天赐是林尚甫的孩子?林尚甫是他派去监视梅园的?” “是!”天佑咬牙道,“或许我和师兄之间真的有血海深仇。” “本君明白了,”魔婴玉手一挥,天佑恭敬告退。 他前脚走后,邓妙雯忙躬身道:“魔婴,之前魔元亲手放飞一个信鸽,属下怀疑他在给什么人传递消息。” “什么时候?”魔婴冷冷道。 “三路人马出发之后。”邓妙雯低语道。 “哼!”魔婴冷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连他也学会耍心思了,本君真是小看他了!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本君留着他还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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