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园内刀剑交织,腥风血雨,两派厮杀,已经越来越胶着。公主金鸳鸯被四人围攻,逐渐左支右绌,四十余招已经露了败相。女帝与天赐鏖战阁楼上,两人旗鼓相当,谁也难占上风。其余众人厮杀正酣,互有胜负。 天王母花素贞本想出手相助金鸳鸯,但被龟山圣母冼芳华和无当圣母穆梨花纠缠不休,一时半刻腾不出手来。冼芳华依仗毒术,步步紧逼;穆梨花两掌御火,步步进逼。二人联手逼得花素贞步步后退,若不是她轻功卓越,早已没有还手之力。凭借轻功,花素贞腾挪移转,轻松自如,虽然落了下风,却不至于立刻落败。三人在院中树顶追逐,激起层层叶雨。 地王母吕红玉一扫脸上愁容,两掌御火,四周火焰熊熊,险些烧着凉亭。西王母迟昭惠也伫立凉亭上,手握玄冰,寒气绕身。两人拼杀,一时半刻分不出优劣。 太元圣母南宫鲤两掌金光现,飞身攻向龟灵圣母梁木兰,梁木兰不甘示弱,抬掌御尘,浊尘道道挡住金光,两人鏖战,南宫鲤稍占上风。梨山圣母苏雨卿掌心御火,直取顺天圣母陈婉贞,陈婉贞抬掌出水,水汽弥漫四周,两人拼杀,苏雨卿略高一招。无生圣母杨金花手握寒冰剑,道道寒气飞袭而去,无当圣母穆梨花两掌御火丝毫不惧,互相拼杀,难分难解。金灵圣母李平阳掌心出风,飞旋而去,金光圣母唐赛月抬掌射出道道金光,金光破风,略占上风。 前司卫常五郎执掌的内卫与花素贞执掌的外卫相互攻杀,混战各处,喊声震天,杀气弥漫。 听着园内杀声一片,望着远处血雨腥风,一个黄衫女子飘然而至,伫立宫墙上静静观望。她身姿曼妙,长发及腰,发插金蝶钗,腰挂红绳结,貌若天仙,气质脱俗,正是婉莹。身后站着晴儿和夏子龙,二人一个翘首观望,一手抱剑而立。 婉莹回眸笑道:“晴儿,从东门杀入,焚了她们的粮仓!子龙,从西门杀入,立刻杀入囚牢,放了所有犯人。你们完成任务之后,立刻直奔校场支援。” 晴儿疑惑道:“小姐,雪海姑娘不是说她会准时赶来,怎么迟迟不见人影?” 夏子龙也暗觉蹊跷,不住东张西望。 “唉,”婉莹苦笑道,“雪海师妹要顾忌魔君的颜面,未必会亲自出手,否则日后怎么见魔君?既然她不愿插手,那咱们也不必再等了,你们分头行事,我去救玉儿!” 天赐正与女帝酣战,二人一个虎爪凌厉,一个凤爪如魅,一个神龙掌惊天惧地,一个赤魔掌地裂山崩,一个神龙罩无懈可击,一个青魔罩铜墙铁壁,一番酣战,二人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女帝恨得咬牙切齿,天赐怒得剑眉倒竖。两人从校场打到莲池,又从莲池打到湖心亭,再度打回校场时,众人已经逐渐分出胜负。 公主金鸳鸯被天王母花素贞、地王母吕红玉、唐昭容、沐寒月护在中间,其余公主派众人早已落败,或身首异处,或负伤在地,呻吟不止。四周四位司卫和西王母迟昭惠正率领圣母冼芳华、穆梨花、唐赛月以及众元君、仙姬、神女步步紧逼。 见唐昭容四人负伤,已经难成战力,金鸳鸯暗暗焦急。之前自己以一敌四,虽然勉强重伤了右司卫沉北瑜,但自己也被常五郎所伤,右臂隐隐作疼。旁边唐昭容一身血迹,左肩骨折;沐寒月衣衫破烂,血迹斑斑;花素贞头发披散,血染半身;吕红玉左腿半瘸,衣袖残缺。抬眼望去,女帝派也没占到多少便宜,虽然人数众多,但也都伤痕累累。四位司卫轻伤三人,重伤一人;西王母迟昭惠半臂重伤,三位圣母纷纷轻伤,四位元君折了两人,众仙姬、神女折损过半。 女帝抬眼一扫,已经瞧出局势优劣,铿锵道:“众人听着,生擒公主,其余附逆者格杀勿论!” 常五郎心下一惊,低声吩咐道:“擒杀公主,斩草除根!”众司卫纷纷遵令,正要出手,只见东面浓烟滚滚,熏黑了半边天空,众人大惊失色,人心惶惶。接着西面又传来惊天呼喊声,宛如千军万马,响彻半边天空,众人更是汗毛倒竖,逐渐乱了分寸。见形势陡转,常五郎急呼道:“斩杀公主!”众人齐齐出手,四面扑向金鸳鸯。 千钧一发之力,婉莹从天而降,一掌袭杀沉北瑜。没等常五郎三人反应过来,婉莹率先抬掌急攻,逼得三人步步后退。 金鸳鸯大喜,急呼道:“擒杀逆贼!” 话音刚落,吕红玉挥舞火掌直奔迟昭惠攻去,刚才若不是唐赛月偷袭,她自忖未必会输给迟昭惠。现在机会难得,自然要与迟昭惠堂堂正正比一场。花素贞也飞身拦下冼芳华、穆梨花二人,准备继续一较高下。唐昭容和沐寒月联手拦下唐赛月等人,不过二人四拳难敌众手,被攻得节节败退。关键时刻,金鸳鸯回身助战,惊得众人齐齐后退。 见婉莹前来,天赐大喜,越战越勇。 女帝怒气冲冠,见武功不弱的沉北瑜被杀,顿时心痛如绞。刚才东面的滚滚浓烟和西面的惊天呼喊,分明是粮仓方向和监狱方向。如果两地出事,说明敌人援兵已经杀入玄女教,甚至正在朝校场杀来。女帝越想越心惊,逐渐心浮气躁。 这时婉莹以一敌三,稍占上风。她玉手捻丹,毒丹飞袭而去,击中了常五郎银枪头,吓得他倒退三步,面色苍白。婉莹趁机回身攻去,凤掌急挥,一掌迎面攻向常耀祖。常耀祖大惊,抬指疾点,一道粉气呼啸而去。突然眼前倩影一闪而逝,指气竟扑了个空。常耀祖暗惊,立时觉察不妙。旁边岳无情见婉莹闪身到了常耀祖身后,边施展龙爪手,边急呼“小心”。常耀祖慌忙腋下飞指,岳无情急忙虎爪飞袭,常五郎迅速银枪飞至,三人联手夹攻婉莹。 眼看指气袭胸而来,婉莹扶摇而上,身姿翩跹,趁机玉手洒毒,毒丸碰声四起,很快毒气裹住了三人。岳无情大惊失色,正要后退,只觉左肋阵阵隐痛,低头一瞅,原来常耀祖的指气不偏不倚正击中自己。眼睁睁看着常五郎、常耀祖二人跳出毒圈,岳无情大叫一声,倒地身亡。 听到岳无情惨叫声,女帝心下一紧,逐渐乱了分寸。天赐趁机急攻,逼得女帝节节败退。担心常耀祖二人安危,女帝怒气冲冠,奋力还击,勉强稳住局势。 常耀祖二人刚跳出毒圈,突觉背后阴风瑟瑟,赶紧联手回防。婉莹双掌飞至,震退了二人。没等二人站稳,她趁机急攻,丝毫不给二人喘息的机会。 女帝余光一瞥,心里咯噔一下,急呼道:“众人听着,擒杀逍遥阁小主,护住司卫!” 众人原本已经快要擒杀金鸳鸯五人,此时被女帝半途干扰,又给了金鸳鸯等人喘息的功夫。随着众娘娘、仙姬等人调转枪头,金鸳鸯不仅扭转了不利局面,而且反守为攻,逼得迟昭惠和三位圣母节节败退。 眼看众娘娘、仙姬要围攻婉莹,突然东西飞来三人拦住了众人去路,一个玉掌急拍,掌气排山倒海;一个神剑斜斩,剑气飞袭而去;一个冰剑挥舞,摧枯拉朽,分别是晴儿、夏子龙和冰儿。三人联手急攻,杀得众人寸步难进。 这时校场外涌来众囚女,个个披头散发,手握利刃,怒目而视。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囚徒齐齐杀入战场,高呼“公主万岁”,从背后夹攻女帝派众人。迟昭惠等人大惧,很快落了下风。金鸳鸯率领众人奋力出击,很快将迟昭惠等人擒拿。 见形势逆转,常五郎大骇,一边疲于防备婉莹,一边思忖退路。突然婉莹飞身而至,玉掌轻削,立时削断了他的银枪头。常五郎惊惧万分,自知不敌,忙飞身奔去,慌不择路。 常耀祖惊得面无血色,也赶紧回身逃去,慌不择路。突然天赐迎头拦下,虎爪迎面扣去。常耀祖惊魂失魄,急忙闪躲。刚避开要害,天赐虎爪如影随形,再度凌空抓下。常耀祖措手不及,未出十招玉带已经被死死扣住。天赐顺势一掌飞袭,当场将其震得吐血不止,两指急点,两道指气穿胸而过,立时击毙他。 女帝怒气冲冠,大吼一声,发疯般扑向天赐。千钧一发之际,婉莹飞身而至,生生挡下女帝雷霆一掌。两人齐齐倒退,都觉得气血翻腾,两眼发黑。女帝怒不可遏,再度提掌飞身急攻,两掌红气弥漫,气势逼人。婉莹也御气迎上,两人纷纷拼尽全力,齐齐被震飞。 见婉莹倒飞出去,天赐拔地而起,揽腰抱住她,飘然落地。余光一瞥,女帝双目血丝遍及,宛如困兽牢狼般,他一手托住婉莹腰眼,低语道:“小蝶,照顾好自己!”没等她反应过来,天赐提掌飞袭,凌空扑向女帝。 女帝凤爪紧攥,厉喝一声,飞身迎上。两人鏖战一处,杀得难分难解。 金鸳鸯趁机肃清女帝派余孽,诛杀西王母迟昭惠,招降圣母穆梨花、冼芳华、梁木兰、唐赛月、陈婉贞、樊海棠等人。接着率领众人团团困住了女帝,扬声道:“义母,你已经没有胜算,放下屠刀吧!咱们母女一场,女儿不会让她们为难你!四位司卫是罪魁祸首,女儿只想铲除四人,不想弑君杀母,请义母放心!” 听到金鸳鸯要诛尽四个司卫,女帝破口大骂道:“畜生,贱婢,本君救了你一条狗命,你却恩将仇报,公然反叛!”趁女帝分神之际,天赐飞身急攻,化掌为爪,招招凌厉。女帝措手不及,被攻得节节败退。三十招后,女帝头上凤冠被天赐指气击碎,不得不披头散发硬撑,逐渐露了败相。十招后,天赐虎掌急拍,一掌震得女帝口吐鲜血,趁机凌空斩下,震得女帝双臂颤抖,跪倒在地。 “住手!”金鸳鸯急呼一声,飞身而至,抬手封了女帝穴道,幽幽道,“女帝罪不至死,请圣童手下留情!” 女帝大怒,强撑站起,双目喷火道:“不必假惺惺,早知你天生反骨,当初我就该让你冻死在雪地里!” 金鸳鸯娇躯一颤,不禁想起许多尘封往事。 十五年前,在一个寒风瑟瑟的夜晚,女帝上官惠病重。为了见上官燕最后一面,女帝派人飞鸽传书在外查账的上官燕回教。上官燕得知消息后惊得面色苍白,立刻快马加鞭往回赶。途径萧山时,正值暮色沉沉。她正准备进城,抬眼瞅见不远处躺着一具女尸,身下隐约压着什么。她上前细瞅,突然觉察不妙,急忙倒退。 这时两边杀出两个黑衣人,个个身手矫健,出手狠辣,一个御雪,一个御冰。二人合力出击,攻得上官燕左右难顾。 上官燕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齐齐阴笑道:“取你性命之人!” 上官燕听出是女子声音,冷笑道:“我已经兵分三路往回赶,你们竟然还能找到我,看来你们是圣教的人了!是谁派你们来的?哦,我明白了,你们想毁了账册!” 两个黑衣人互望一眼,不再搭话,继续联手围攻。双方鏖战五十余招,上官燕逐渐露了败相,左右难顾。两个黑衣人不依不饶,继续急攻,很快破了上官燕的罡气。 上官燕大惊失色,眼见二人飞剑攻来,她本能抬掌防卫。恰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娃啼哭声,惊得两个黑衣人齐齐手颤,刀剑刺偏,一个刺中上官燕左肋,一个刺中她锁骨。上官燕强忍剧痛,两掌奋力急拍,立时震飞二人。拔出残剑反手打出,竟刺伤了两个黑衣人。 待二人狼狈逃去后,上官燕才发现女尸旁边雪堆中爬出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浑身震颤,已经冻得瑟瑟发抖。想起刚才女娃救命之恩,上官燕抱起她,紧紧搂在怀里,又把她带回了玄女教。 如今想起幽幽往事,女帝气得浑身发抖,金鸳鸯也黯然神伤。 见金鸳鸯眉头紧锁,十分苦恼,婉莹似笑非笑道:“公主养虎遗患,小心被反咬一口。” 金鸳鸯回眸一瞥婉莹,铿锵道:“众人听着,把女帝押入牢狱,不得虐待。天王母,命你迅速肃清圣教各处余孽,只要肯弃暗投明,全部赦免。另外,粮仓起火,派人迅速扑灭。还有,所有在册囚犯,只要是当初被司卫冤枉或女帝无故打压者,全部造册录用。其余有罪之人,只要诚心悔过,念在护教有功,全部无罪赦免。” 待众人离去,金鸳鸯扶着天赐肩膀关切道:“圣童辛苦了,如果没有你舍命为饵,我也不可能拨乱为治,肃清圣教。圣童若是不嫌弃,就留在玄女教休养一段时间,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天赐面露尴尬,忙回头瞅了瞅婉莹,笑道:“公主美意在下心领了,说起来我没有是什么功劳,都是小主的谋划。当日公主让我假意归顺,趁机在校场袭杀女帝,没想到阴差阳错,我险些害惨了公主。幸好小主前来,穿针引线,修补完备,这才让公主有惊无险,让我可以报答公主救命之恩。” 听天赐细语,婉莹轻轻挽着他胳膊笑而不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二人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尖叫,接着到处是呼喊声“女帝跑了”。金鸳鸯大惊失色,急忙回头望去,只见唐昭容飞身奔来,花容失色道:“有个紫衣老者……劫走了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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