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他算一个什么东西,他敢杀朕的平君,朕先把他砍了!”姬箐箐听到宣判结果后。
彻底失去理智了。
“来人,调御林军,取朕天子之剑,朕要看看他卫央有几个头够砍!”
姬箐箐甚至要亲自带御林军去廷尉府,还要用天子之剑,亲手收了卫央的人头。
周围所有人噤若寒蝉,一个敢喘气的都没有,更别说出面阻拦了。
女帝暴怒之时,那就是六亲不认!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你不能去!”姒蒹葭从殿外急步走了进来,姜平被抓的事她也知道了。
审判结果刚也听见了。
但是。
姜平早上说的那些话,她相信姜平不会有事,她只需要按照姜平说的,把姬箐箐给拦下。
“姒蒹葭,你当朕真不敢杀你吗?”姬箐箐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姒蒹葭扬起脖子,“你若是杀了我,姜平回来,你怎么给她解释?”
这真没想到,她杀了姒蒹葭,姜平回来的也只会是肉体。
不会是灵魂。
“卫央要真杀了他,你就不担心吗?”姬箐箐反问道。
姒蒹葭神色有些动容,她如何能不担心,万一这场戏演砸了怎么办?
最终。
姒蒹葭还是决定相信他,坚定的说道:“他若是死了,我便跟随他而去!”
养心殿的气氛彻底凝固,周围的人仿佛随时会窒息而死,这两个人女人的气场都太强大了。
新法是姜平的心血,为此他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努力,见到卫央那一刻,他是有多激动。
姬箐箐还能想起来,他和卫央在这里争论新法的时候,多么的意气风发。
连饭都顾不上吃。
还有姜平带她去平民区,用最直观的方式告诉她,必须要变法,人民才能走出困境。
她去了就是毁了他的心血,她不去,他很有可能会死。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选择。
半会。
“无他,不国!”姬箐箐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四个字。
去他喵的新法,去他喵的苍生!
朕只要平君!
姒蒹葭十分诧异,她竟为了一个男人,连国家都不要了!
人永远无法保持理智。
尤其是女人。
更尤其女人在面对情郎的时候。
一切都可以抛之脑后!
谁还能阻止她?
“陛下,刚收到消息,经过何健和李成志的阻拦,卫央收回了成命,重开堂审议。”
“廷尉府派人过来,要接夭夭去对峙。”
赵公公气喘吁吁进来,很是快速的说道,生怕说慢了人头就不保。
听到这个消息,养心殿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让夭夭去对峙,那夭夭肯定会为他说话,那就不算是强抢了!
卫央自然没办法判决他死刑。
“待会你冷静一点。”姒蒹葭沉声说了一句,虽然不会判死刑,可按照新法严酷的程度。
依旧活罪难逃!
估计这就是姜平的目的,也是让她来阻止姬箐箐的原因,他真要被判死刑。
那谁也拦不住姬箐箐。
这坏家伙也不提前说清楚,让人提心吊胆的,话说回来,提前告诉她们。
会有这样的效果吗?
姜平要的就是要让全城人都紧张起来。
再一个。
提前说出来,姬箐箐指不定啪一下,就把这计划给否了。
根本不会出现这一幕。
姬箐箐暂时是冷静了下来。
廷尉府。
“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帝君并没有强求我,属实是我自愿的。”
夭夭刚一进堂,眼泪哗哗就掉下来了,她是真的害怕姜平会因她而死。
而且事实上,姜平那本身就是救她,不止是救了她命,还让她脱离了苦海。
她后来所做的一切,都完全是自愿的。
夭夭真情流露之下,众人都有些动容,看来过去确
实是误会帝君姜平了。
他并不是好色,只是太过于优秀。
哪个女人不喜欢优秀的男人。
可是。
法律面前没有情。
这只是夭夭的一面之词,假如这个案子不是发生在姜平身上,而是另一个纨绔子弟。
仗着自己权势滔天,威胁对方做伪证,难道就要把罪人给放了?
卫央此刻都些为难了。
还是得重判!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南荒!”卫央扔下了一支令箭。
疯了!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人家姑娘都说是自愿的了,还判这么重,你是和帝君有仇吧。
流放不是说把人送到一个地方,就让他重归自由了,而是把犯人拉到一个穷苦之地。
鸟不拉屎的地方,让犯人去干没人愿意干的苦力,一样是有卫兵守着的。
要是想跑,那就当场击杀!
所以人们对流放这么畏惧,甚至可以说,死罪都比流放要好一点。
“卫央,你这是无理取闹,就算按照新法,那也没有这么判的。”李承志当即站出来说道。
“卫央,你可不能擅改新法,既然人家姑娘是自愿的,后宫之事不归刑法管,应该无罪释放。”何健也说道。
不管是旧法还是新法,都管不到后宫,后宫发生了天大的事,都只有女帝能做主。
这一点是维护帝颜,毕竟这是皇权社会。
就连外面看热闹的人群,都觉得判的太重了,不说姜平是帝君,就算他是平民。
也不应该这么判,不然,哪天娶一个小妾,就被流放了?
那干脆都不结婚了。
卫央自然会给出合理解释,便道:“虽然属于自愿,可是帝君姜平的行径不齿,且影响甚远。”
“按新法所言,犯人若是名流,教会他人犯法,理应重判。”
“本府按律宣判,任何人不得干预!”
这条也是姜平加上去的,实际上,新法
中最少有三分一都是姜平想出来的。
还把卫央惊讶了一番,感叹他法家学问造诣不低。
加上这一条原因很简单。
如果天下名流都如同夫子荀,陈近墨他们,以身作责,育人育德自然是好。
可是。
大部分名流其实都是骗子,专门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蛊惑愚民,图以钱财。
极其不负责任!
不然哪来的炼丹术士,三教九流之外的邪术,这些害人害己东西,就应该摒除!
让人们都走上务实的道路,唯有自强者生生不息,求天拜地都没用。
姜平抢夭夭,让不少人都误以为,这种事是合法的,就等于是犯了罪。
李承志和何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嘴巴都说干,女帝的圣旨还不来。
这拖延不下去了啊!
难道女帝放弃了?
“既无人有异议,那就按此律判姜平流放!”卫央说罢,一支令箭扔了出来。
姜平心中苦笑,自己是真没看错人,非是卫央这种性格,变法不可能成功。
但是流放是不可能的,姜平不需要女帝的圣旨赦免,自己制定的律法。
他会没办法?
姜平要是火力全开,跟卫央好好论一论法律,说不定能把他给送进去。
甚至还塔上几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不过。
没等姜平开始发挥。
“我有异议!”丞相秦仪缓步走了进来。
他的出现着实让人很意外,姜平可是知道他是姬弘的人,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动他。
姜平也不想动他,故意让他继续留在丞相的位置上。
等找到合适的人代替,再把他给拉下马。
暂不扯远。
秦仪来这里,不会是坑他吧?
“夭夭本是我府上的人,我把她送给了帝君姜平,连同酒楼一起,这便是证据。”秦仪拿出了一纸地契转让证明。
正是天上第一酒楼的。
如此一来,
卫央也不能说姜平行经不齿了,综合所有人说的,以及现成的证据。
错的都是姬弘,是他诱使姜平犯罪。
姜平的罪之剩下一条,那就是教化之罪,这罪不算重,但也不算轻。
挨一顿板子怕是难免。
姜平现在唯一好奇的就是,秦仪为什么要站出来帮他说话,是他自己的意思?
还是姬弘让他这么做的?
咳咳!
卫央干咳了几声。
姜平飘飞的思绪立即飞了回来,给了他一个眼色,其中两人一直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在交流。
卫央虽然头铁,但真的从没想过要把姜平砍了,只是借此机会立信。
一切都是姜平主导。
他只是负责配合。
卫央看到这个眼色,立即会意,扔出了最后一枚令箭,“帝君姜平犯教化之罪,当街重责三十!”
“立即行刑!”
从死罪到流放,又变成了重责三十。
卫央到底没有放过帝君姜平。
女帝也一直没有下旨。
众人还想求回情,但真的没东西说了,能说的都说完了。
貌似看来,正是他们一人一句,用新法的规矩,把姜平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
不然姜平真的难逃一死。
法不讲情但讲理!
这句话从这一刻起,将彻底深入人心。
还有一点。
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也不是随便说说,新法第一案就把帝君给判了。
谁还敢不认真对待!
众人本以为这是一场戏,随便说几句,就会把帝君姜平放了。
没想到会真的判!
“我还是不信,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跟着去看看不就知道,若是真打,我就信这是真的。”
“三十大板,那可要半条命!”
所有人又一同涌到了正街,姜平将要在这里受刑,这里也是皇宫正门前。
忽然。
皇宫城墙上多出一抹红色身影。
女帝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