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这什么衣服,质量怎么这么差?”姜平把手里的破纱衣直接给仍在了地上。
赵菲燕红着脸蛋,说道:“纱衣能经得住你那么用力的拉扯吗?”
“我是不是太暴力了?”姜平笑问道。
赵菲燕摇头,“不,你这人太温柔了。”
她知道,他这几天憋着,是因为他受伤了,伤没好,不想让她发现而担心。
但是,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她只是不说破而已。
姜平直接扑了上去。
赵菲燕先是捂着嘴,防止因为疼痛出声,而后双手自然放在了两边,抓紧了枕头。
直至深夜!
次日。
姜平率先醒来,赵菲燕像是猫咪一样趴睡在他胸口,脸色上有几分疲倦。
本想下床给她做早餐。
稍微动了一下。
她吸了一口冷气,猛的醒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姜平,“夫君,我动不了了。”
姜平抬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下次就没事了。”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然不可靠。”赵菲燕刮了他一眼。
强行翻了一个身,从他怀里下来,差点要了半条命。
“你就躺着好好休息吧,我去把饭菜做好给你端来。”姜平温和的说道。
赵菲燕点了点头。
姜平出门就看到曾路,坐在门口睡觉,手里还抓着《论语》。
他摇了摇头,去做饭。
等把饭做好。
曾路已经醒了,低着头看《论语》
姜平摇了摇头,去喂给燕子吃。
吃完。
姜平出来看到曾路还在看《论语》。
忽然。
他内心有些不安起来,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罢了。
君子应该有担当。
姜平端了一碗饭给曾路,并把他手
里的论语给拿了过来,“你一边吃,我一边给你解释。”
曾路点了点头。
“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意思是,孔子从来谈论怪异,暴力,变乱,鬼神。”
“既来之,则安之的意思是,既然他们来了,就得使他们安心。”
“君子不重则不威,君子举止不庄重,就没有威严。”
“君子不器,意思就是你自己领悟的。”
“……”
“你为什么不生气?”姜平合上书本问道。
曾路一笑,“你给我吃的,还教我学问,我怎么能生你的气呢,我只怕没办法感激你。”
姜平也是一笑,“天下像你这样的傻子不多了。”
“傻些也好。”曾路很是无所谓的耸肩。
姜平再打开《论语》,“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了,记住,是讨论,而不是辩论,辩论就如同比武,有生有死,有赢有输,讨论,则是志同道合的人坐下一起,寻求最好的办法。”
曾路点头,“你是对的。”
“我向来是对的。”姜平一点是不谦虚。
“我是说我不杀你了。”曾路重复到,思考了这么久,他明白了,不管礼制或者是法制,都不是某一个人控制的。
而是社会选择的,社会则是由人形成的,所以说,礼制社会走向法制社会,这是人们所追求的。
他怎么能反对?
他能领悟这个道理,归功于这来来往往的百姓,听他们日常的谈话,他才明白,原来百姓所求只不过是一碗饭,一件衣,然后才是富贵,这些都有了后,才会去想什么仁义。
人生来如同白纸,外在的环境,后天的教育,将决定一个人未来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打算去哪里?”姜平便问道,他既然想通了,肯定是要走的。
曾路摇了摇头,“不
知道。”
“我可以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这并非是对你的施舍,我也需要有人陪同我讨论,因为我也不一定是对的。”姜平向他发出了邀请。
“姑且一试。”曾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但你不能一直这样,你可以去想,如果你能在长安有一栋房子,能有固定的收入,能有老婆和孩子,当然,这只是我作为你朋友,给你的一些建议。”
姜平从不会让朋友过的太舒服,人活一世不容易,应该去发挥自己的力量,人本就应该有梦想。
“你朋友多吗?”曾路忽然问道。
姜平一愣,而后回道:“女朋友很多,兄弟很少,只有一位,他和你一样,是一名刺客。”
“我不是刺客,我是读书人。”曾路给他纠正道。
“都一样,都是有目标的人。”姜平笑着说道。
“读书也可以是目标吗?”曾路皱眉问道,读书求官?他不愿意,可是还能干什么?
姜平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个天下最缺的就是读书人,唯有有识之人才可以育人,育人才会更多有知识的人。”
曾路顿时眼睛发亮,“我知道我该干什么了,我可以把从你这里学来的知识,传授给世人。”
姜平不拦着他,但要提醒他,“这样会很危险,还有,这不是学,而是讨论,只有讨论才会产生最优的答案。”
曾路也不管这些了,赶紧吃饭,然后讨论,再然后想办法赚钱,赚了钱才能传授知识。
赚钱?
姜平的办法就多了,直接让他去贩卖知识,也就是书籍,这也是传道的一种方式。
他来编书,曾路去卖。
一人一半。
赵菲燕很是疑惑的摇了摇头,“男人真是奇怪,前些天还要分生死,现在又变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
转眼。
一年多过去了。
长安,春。
北晋建国十年,姜平来到这个世界七年,天天三岁半,桃子两岁。
姜平离开晋国已经快五年了,一年剑门授业,一年半时间统一益州,来长安又是一年半。
长安府,长安城的衙门,因为是魏国都城,所以叫做长安府,乃是魏国三司之一,负责民事案件。
“一百两。”衙役直接伸出了手。
姜平眼睛一瞪,“你怎么不去抢?”
“抢哪有这里快啊。”衙役戏谑道。
“算你狠!”姜平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是魏国朝廷发行的,面值一百两。
衙役验了一下真伪,虽然技术不同,但每个国家发行银票都不敢大意,都是追求绝对无法复制。
魏国银票自然也有鉴别真伪的方式。
衙役检查清楚后,收进了怀里,拿出一张纸来,“签完字,你就可以把人带走了。”
姜平二话不说,直接签字,然后进去把曾路给领了出来。
到了外面。
“这个月第三次了,这一年来,我光顾着捞你了,都说了那些不该宣讲的就不要宣讲,你怎么就不听呢。”
当初曾路决定要宣传他的知识的时候,姜平就知道,他肯定会迎来麻烦,毕竟政治和文化是分不开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最终需要自己来给他擦屁股,他每被抓进去一次,姜平就要花钱来捞他。
一次一百两,一个月三次。
败家爷们!
这一年多下来,姜平几乎把长安的衙门官员都认识了,包括那个李古。
说实话,若不是李古给卖个人情给他,他还真不一定能每次都把曾路捞出来。
终于李古为什么要卖这样的人情给他,原因很简单,曾路宣传知识虽然不合时宜,但还是在
可接受的范围内。
其二,李古想要认识他,以此来邀请姜平赴宴,虽然不谈政治,可是哪个话题不是政治。
更重要的是,李古想围绕着姜平这个圆点,把晋国安插在长安各处的碟子挖出来。
姜平就因为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导致宫里的一名宦官被处死!
当然,他是故意的,那个宦官根本就不是碟子,姜平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警告李古,别跟老子玩阴的,老子阴起来,整的你嗷嗷叫!
不管姜平怎么抱怨,曾路都是陪笑着,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大哥,最近就麻烦你安分一点,别耽误我的大事。”姜平哀求道。
“什么大事?”曾路问道。
要是能说出来,那还是大事吗?
“回家。”姜平还是说了出来。
“哦,我跟你一起走。”曾路淡然的说道。
“我指的不是悠然居。”姜平提醒道。
“我也一样啊。”曾路说道,并补充了一句,“对比了一下,我现在认为,晋国的环境更适合生存。”
姜平大松了口气,他能跟着自己去晋国,那真是谢天谢地了,卫央执法,可是绝对不给面子的!
哪怕他是帝君!
姜平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晋国的帝君,是属于姬箐箐的晋国帝君!
“这算不算是一个讯号?”曾路忽然问道。
姜平茫然,“什么讯号?”
“开战的讯号!统一的讯号!”曾路淡淡的说道。
哎呦!
他变聪明了,竟然这都能联想到。
打肯定是要打的,他们这代不打,下代人也要打,下代人打不完,子子孙孙就都要遭受战乱。
唯有统一,才是真正的太平之道!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打,姜平也不清楚,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回家。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