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耍赖（1 / 1）

邓布利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女孩正安静地站在一边熬着魔药，而他们的魔药学教授则放松地躺在了他的沙发上，好像都快要睡过去了。　　听到他来的声音，女孩的脑袋非常迅速地往后一摆，但又很快地转回了原位了。　　温度还算适中的室内里，除去斯内普轻微的呼吸声和坩埚们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以外，这里静悄悄的。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呀？”邓布利多没有看清女孩的表情，他笑眯眯地走到了她的旁边，“你不会生气了吧？我的小女孩？”　　她还是没有说话。　　邓布利多若有所觉地把头探到了坩埚的前方——女孩的脸上没有嘴巴。他用魔杖点了一下那个位置，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发出了一个非常大声的吼叫：“啊！”　　斯内普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又马上闭上了。　　“是他！先生！”她大喊，“是斯内普教授！”　　她手上的动作非常的迅速，女孩熟练地把刚出炉的魔药放凉，然后灌入到不同的瓶子里——看来她刚刚是在看着魔药的火候。然后她非常用力地扯着邓布利多的西装——他今天穿的很帅气，紫色的西服，还打了一个明黄色的领带：“你要给我做主！”　　“怎么啦？”邓布利多现在才看清她的形象，他憋着笑，从齿缝里挤出了一句问句，“今天你们的教授不应该是教你幻影显形了吗？”　　女孩这时才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用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脑门，看上去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恶！我以为至少教授不会忍心让他的爱徒丢脸的！”　　她大声地喊，一边眼神不自觉地瞥向那个正在假寐的男人：“我的头发！！！”　　“看来你们今天过的很好。”邓布利多被她逗得快说不出话来了，“你们应该过的很开心。”　　“艾伯特。”阴暗的斯莱特林院长整个人似乎都和背景融为一体，“如果你的脑袋里装满的不是芨芨草的话，就不要像个聒噪的恶婆鸟一样叨扰你可怜的老教授难得的休闲时光。”　　他的魔杖轻轻一点，一瓶魔药就从他的药架上飞了过来：是生发剂。　　“我就知道！”她破涕为笑，一口猛灌了下去。不愧是斯内普出品的魔药，见效非常快，她的头发猛地疯长，然后长到了拖地。　　这样看过来就像是黑亮的绸缎一般——邓布利多啧啧称奇。她前面将近秃了的脑门现在也被新长出来的头发覆盖了。　　“现在怎么办呢？”她晕乎乎地问，“咱们要去理发店吗。”　　“那就走吧？”邓布利多想尝试帮忙把她的头发绾了起来，但看上去效果不太好——因为他们太多了。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征询地看向他，那个男人的魔杖一划，克劳尼的头发就从她的腰部拦腰截断了。　　“如果你们想引人注目的话——我当然不介意你们这样出去，但我想魔法部可能就又要有新的事情的做了。”　　他看着一老一小尴尬的笑脸，冲着他们摆了摆手：“我就不送你们了。”　　“你快把刚刚看到的东西都忘掉！”克劳尼一边牵着邓布利多的手一边悄悄地说，“忘掉它！”　　“这可能不太行——”邓布利多也悄悄地回应她，“毕竟太可爱了——”　　“一点儿也不！”他们悄悄的说话的声音随着一阵噼里啪啦似的响动就消失在空气中了。　　斯内普伸了个懒腰，起来看了一圈艾伯特的成品——都还不错，于是又打了个哈欠，往他的卧室走去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休息过了——乘着现在还有一些放松的余韵，他想再试着看看能否得到一个安眠。（与此同时刚出门的两个人。克劳尼：“先生！我的魔杖还在教授那里！”邓布利多：“下一次定吧。”）　　在另一边，与杂乱无章的指针尾巷不同的、祥和的萨利郡，哈利过着和斯内普截然不同的糟糕生活：哈利的假期过的非常的不好。他甚至觉得自己被这样反复无常的世界给割裂了。　　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放假，但他永远都在期待着开学。他是魔法世界声名显赫的救世主，但也是个寄人篱下、不受欢迎的可怜虫。而身为一个巫师，他的假期也不能使用魔法。这个假期，他和他的猫头鹰一起被牢牢地拘禁了起来——他的咒语书、魔杖、长袍、坩埚和最先进的飞天扫帚的光轮2000也都被他的姨夫锁进了储物间里——而如果不是因为姨夫姨妈不知道他在校外不能施展魔法的话，或许他的下场就和这些从魔法世界带回来的物品们一个下场了。　　那些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日子就像是魔药上漂浮而起的虚幻的泡泡，可能一戳就破了。想到这里，他仿佛被泡在了正在加热的冰水当中，又热又冷——回到家的日子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一种苦刑（但哈利并不认为这个地方可以称之为“家”。）　　“你想想看！”佩妮姨妈的声音格外的尖利，里边还带有一种奇特的幸灾乐祸，“你的艾伯特小姐如果知道你这个怪胎——去了一个充满了怪胎的学校！”　　“那又怎么样！”他大喊，“那她也是喜欢我的！”　　“谁会喜欢一个怪胎呢？”弗农姨夫在一旁发出了一声嗤笑，把他的头从报纸里抬了起来。“你认为像他们那样的上等人——还能忍受你这样的怪胎啊？”　　紧接着他们两个一起笑了起来。　　但哈利一点儿也没因为这件事情担心：他与艾伯特小姐拥有共同的秘密——这些傻乎乎的普通麻瓜们根本不懂得魔法的玄妙，也不知道克劳尼的秘密。这个秘密是他和克劳尼两人单独共有的——除了哈利，麻瓜世界没有其他人知道声名远扬、成绩优异的艾伯特小姐，实际上在一个遥远的魔法学校读书，而且表现优异。　　想到这里，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因为他觉得他这些所谓的“亲人”看上去就像个傻瓜。　　“走开吧！你这个怪胎！”佩妮姨妈被他的笑容吓了一跳，她看上去好像觉得他已经因为失去艾伯特的喜爱而发疯了，“回到你的地盘上去！”　　但达利什么也没说——因为克劳尼的缘故，达利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许多。虽然在佩妮姨妈的饲养攻势下他还是胖的像一头海象，但他好像没像当初一样欺负人了。他学习散打的老师和克劳尼的教练是同一个人，而这个教练似乎确实有什么东西，至少在他的影响下，达利慢慢知道了恃强凌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这并不能体现出他的勇敢，反而体现出了他的自卑与孱弱。他虽然还是像平时一样拉帮结派到处嘲讽其他的小孩，但好像没有再听说他随便乱动手的传闻了。　　佩妮姨妈威胁了哈利后，这个被娇宠长大的男孩第一次没有附和她妈妈的话语，他反而用一种充满了不知名地情绪的目光看了哈利一眼，然后扯了扯他妈妈的袖子：“妈妈！我今天想吃焦糖布丁！”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我的甜心宝贝！”佩妮姨妈马上就把视线重新转移到了达利的身上，但很快她又转过头来瞪视着他，“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大块头居然在帮我解围！”哈利在心中偷偷地惊呼了一声，然后赶忙向着他的房间跑去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聒噪的男孩会变好。”他想。虽然达利以前总是欺负他，而且也很聒噪，在和克劳尼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总是会掺上一脚——但他现在的改变还是让哈利不由自主地感到惊奇。　　“难道人们真的是可以改变的吗？”他在心中偷偷地询问自己，“如果改变了的话，曾经的伤害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虽然达利现在还没有做什么真正能够改变哈利这样糟糕境遇的事情呢，哈利却还是任凭自己的行为继续发散、已经开始思考以后如何面对经历了大局变的大块头了。　　不过他没找到一个合他心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