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鲜血,无头尸体,哭泣少女。
这一切在昏暗环境下,营造出了诡异的美感。
周浩宇叹了口气,苦笑道:“铃,我之后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现在,我们需要将计划继续执行下去。”
“否则.”周浩宇眼中闪过一抹忌惮,“我们都将万劫不复。”
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哪怕铃再不情愿,她也只能继续跟周浩宇乘同一艘船了。
否则的话,不光是她要面临严重后果,她的父母恐怕也难逃其罪。
此时此刻,监控室乱糟糟的。
“怎么还没弄好?别墅跳闸这么久了,还没恢复吗?董事长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咱们谁都担待不起!”保安队长急躁道。
几个电工搁那儿满头大汗拾掇着,也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一点儿都不敢耽搁。
终于,监控画面再度浮现,别墅的电力供应也是重新恢复了。
望着监控画面中井深兵坐在沙发上的背影,保安队长也是舒了口气,至少没出事。
“队长,监控的收音功能出现故障了。”电工忍不住道。
保安队长摆摆手,不以为然道:“那都是小问题,董事长没事就行,事后再修理吧。”
至此,除了周浩宇跟铃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井深兵其实已经死了。
铃推开别墅的大门,走了出来。
保镖头子当即迎了上来,略显紧张道:“铃小姐,董事长呢?”
铃脸色略显苍白,虽说她已经极力掩饰了,但还是被保镖头子看了出来。
“爷爷在跟周君谈正事,对了,爷爷要爸爸也过来一趟。”铃道。
保镖头子半信半疑,不由朝着别墅内望去。
可惜,门窗紧闭,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我需要向董事长亲自确认。”保镖头子坚持道。
闻言,铃怒了,一巴掌便甩在了保镖头子脸上。
别看她在周浩宇面前乖巧,可在面对旁人时,骨子里的戾气依旧存在。
“这是爷爷让我转达的命令,你居然违抗?!”铃怒道。
保镖头子不敢有任何怒气,紧忙摇头解释道:“对不起铃小姐,我是担心董事长的安危。”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跟我的未婚夫会害我爷爷吗?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我要去给爷爷告状!”铃双手叉腰,愤怒到几乎歇斯底里了。
她借助这个机会,发泄着心中的恐惧。
刚刚井深兵脑袋被砍飞的一幕,可以说成为她一生的阴影。
听到这里,保镖头子总算是慌了。
他也知道,比起自己一个保镖,井深兵肯定更偏向于铃,假如真告状的话,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嗨!我这就去通知您父亲!”
随后,铃重新回了别墅。
过了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匆匆忙忙赶到了别墅门前。
他便是井深兵的义子,井深铃的父亲――井深宗政。
“少董。”
保镖皆是问候,只是语气中没有多少恭敬。
世人眼中,井深宗政是井深兵的继承人,索泥未来的执掌者。
然而,井深兵的这些保镖们却知道,自家主子根本不待见这位。
井深宗政点点头,缓缓走到别墅门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按动了门铃。
整套动作充斥着小心翼翼,足以看出他对井深兵有多么畏惧。
片刻后,房门开启,开门的是铃。
“爸爸,你先进来吧,爷爷在等你。”铃苦笑道。
井深宗政咽了咽唾沫,他莫名感到气氛有些凝重。
随着女儿进入别墅,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井深宗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别墅内光线昏暗,井深兵正躺在沙发上,似乎正在休息。
“父亲大人。”
井深宗政行至井深兵深后,深深地埋下了头。
他注意到,在沙发对面,坐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他很清楚,这位便是自己未来的女婿,自己父亲选中的正统继承人。
想到这里,井深宗政内心有些沉闷,却也不敢有任何表现。
他拥有的一切都是井深兵馈赠的,哪怕井深兵让他去死,他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您就是宗政伯父吧?还请这边坐。”
周浩宇笑道,打破了死寂。
井深宗政干笑着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远不及这个年轻人。
“周君,父亲这是睡着了吗?”
井深宗政坐到周浩宇身旁,偷偷望了眼井深兵。
井深兵身上盖着毛毯,头上也盖着个帽子,睡得非常安静。
周浩宇笑笑,道:“宗政伯父,井深董事长他睡得很死,你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
闻言,井深宗政也是舒了口气。
只要在井深兵身边,他从来都是提心吊胆的,这一点从小时候就是这样了。
“铃,端一杯茶过来。”
铃依言照办,茶杯放在井深宗政面前时,他察觉到了一点儿端倪。
自己的女儿似乎非常恐惧,端水时一直在颤抖,茶水都洒了一路。
“宗政伯父,敢问您如今担任何等职务啊?”周浩宇似笑非笑地问道。
闻言,井深宗政略显羞愧,低头道:“父亲让我负责分公司的事务。”
事实上,周浩宇是明知故问。
他早就从铃那边打听到了,井深宗政如今是索泥旗下分公司的总裁。
这个职位听起来很不错,可考虑到井深宗政的身份,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明明井深宗政是井深兵的儿子,至少名义上是这样。
可为什么井深宗政要被调到分公司任职呢?
这就好比,古代皇帝把太子封到外地当王爷,这等于直接剥夺了太子的继承权啊。
“看来宗政伯父似乎不得志啊。”周浩宇淡淡笑道。
此言一出,井深宗政变得紧张了起来,又偷偷瞧了眼父亲,眼看其依旧在熟睡,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周君言重了,我才能有限,父亲这样安排已经是优待我了。”井深宗政滴水不漏地答道。
周浩宇点点头,拿起茶水茗了口。
井深宗政有样学样,也打算喝口茶压压惊。
“宗政伯父,如果我可以送你一场造化呢?”
“什么造化?”井深宗政边喝,边漫不经心问道。
“送你一份遗产,一份本就该属于你的遗产。”
啪!
此言一出,井深宗政吓得手一抖,茶杯直接落在了地上。
他匆忙望向井深兵,以为这是父亲对他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