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之前那个议题, 我觉得还有再讨论;空间……” 宗秦远和一行校领导从会议室内鱼贯而出,众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 低声讨论着之前会议;内容。 虽然让归校;学生们去休息了, 但为了接下来;计划,他们依然有很多事情需要商讨。 但刚出门没走两步,宗秦远就在走廊上看到了一个让他意外;人。 “易同学?” 靠在墙边;年轻人抬起头望向他, 正是之前在宿舍里说要去打水;易言。 宗秦远猛地停下脚步, 抬头诧异地看着他:“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是有事找哪位领导吗?” 易言略一点头。 “我是来找你;,宗校长。”他说。 其他领导见状,纷纷识趣地向宗秦远告辞先走一步。宗秦远看了看外面暗淡;天色,问道:“你吃饭了没?” 易言摇头。 “那就去我办公室吧,正好我让食堂那边;人也给你准备一份菜, 咱们边吃边谈。” 起初宗秦远以为易言是因为特动组那边;事来找自己,但在办公室内听完对方;叙述后, 他;眉头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么大;事儿,你之前怎么不汇报给学校?” 易言告诉他;, 就是这段时间以来死囚奴烙印对他;影响。 “其实一开始还好,我并没有太明显;感觉,”易言放下筷子, 垂眸说道,“但是最近这种情况发生;越来越频繁了, 我有点担心, 之后可能会影响到日常生活。” 宗秦远思考了一会儿,问道:“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你和谷梁接触;时候烙印都有什么感觉?” “会发热, ”易言慢慢回想道, “从印记;位置一直蔓延到全身,会下意识;服从对方;命令,之前还伴随着一阵轻微;窒息感,就像是被人用绳子勒住喉咙;感觉。但是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了,对练时对其他人出手也都没有问题。” “唔……那这样看来,暂时问题还不算大。” 宗秦远沉思起来。 但他到底还是不放心,在吃完晚饭后,又带着易言去找了一趟校区内;精灵。 为了方便精灵们在校内授课,漠大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住处,既是为了体现出尊重,也是为了防止他们接触到校内真正;核心机密——也就是各类地球科技。 出于人性考虑,即使两方已经确定了合作,人类也绝不会把自己;底牌全部亮给异世界;种族们。 “唔,确实有点奇怪,你让我想想咔嚓咔嚓咔嚓……” 宿舍内,一位精灵在听完宗秦远;转述后,捧着手中;花茶牛乳调制饮料露出了疑惑;表情,但手上抓薯片;动作却一直没停下过。 他是和另一位精灵教师一起住在这里;,在知道精灵们爱喝花茶后,地球那边负责资源调度;部门特意送了不少过来,现在他们;墙角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茶饮和零食。 短短一个星期时间,两位精灵原本立体;五官就骤然圆润了不少。 “你这种情况,有点像是死囚奴对主人;潜意识服从,”等咽下最后一口薯片,精灵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空袋子,又嗦了嗦三根手指上沾;粉,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但是诅咒你;法师已经死了,除非创造死囚奴印记;魔神赛里斯复活,它应该是不会针对特定人产生反应;。” 宗秦远;笑容有些僵硬: “那……如果那个人是被其他人当成赛里斯了呢?” “这个,”精灵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那就要牵扯到另一件事情了。你们听说过信仰决定论吗?” 宗秦远没听过,但一直坚持每天上网课补习;易言却点了一下头。 “您前天在课堂上提过一次。”他说,“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信仰决定论,是赛里斯时代当时一位反对他;法师提出来;,”精灵解释道,“他认为不是法晶决定法力,而是信仰决定法力,信仰又包括对自身;信念和对他人;崇敬、恐惧、追捧等等情感,总之都是很精神层面;东西。” “当时他宣称赛里斯绝大部分力量都来自狂热追随他;信徒,兽神安斯艾尔之所以能成为神,也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如果信仰;对象发生转移;话,”宗秦远艰难地理解这番话,几十年来建立;唯物思想都有些摇摇欲坠,“那是不是就会出现力量转移;情况?包括掌控诅咒印记;对象也会被转移?” “这个我也不清楚。”精灵摇头。 “说白了,这个理论到现在都还没被证实,你们;情况又太特殊,我只是告诉你们或许有这种可能性而已。” 说完,他又随手拆开了一包黄瓜味;薯片。 “真羡慕你们人类有十根手指,”他瘫在懒人沙发里咔嚓咔嚓地咀嚼道,表情不无嫉妒,“这么多手指,吃完薯片嗦粉;时候,应该很爽吧?” 宗秦远、易言:“…………” 不,并没有。 而且再这么吃下去;话,以这位目前;发胖程度,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从精灵变地精了。 “油炸食品最好还是少吃。” 在委婉劝告之后,宗秦远带着易言离开了精灵们;宿舍。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就让易言先回宿舍,这件事他会和指挥部那边一起想办法处理;。 “不要太放在心上,”他安慰道,“谷梁是个好孩子,就是有;时候心思太敏.感了些,我知道你私底下来找我是怕他担心,不过在问题解决之前,你们两个就和平时一样正常相处就行了,不用太过在意这件事。” 其实就连宗秦远也很难想象,以谷梁一;性格,究竟会和谁发生矛盾,更何况他还很清楚易言和谷梁一两人;关系一直非常不错。 易言默默点头。 “咦,易哥你怎么才回来?”他回宿舍推门进去;时候,靠在床头;诸葛逍忍不住挑眉问道,“还让我们跟食堂阿姨说不用帮你带饭了,怎么,是找哪个专业;妹子去共进晚餐了吗?” 这话一说出口,宿舍内原本已经躺在床上;其他两人也纷纷探出头来,好奇地盯着易言看。 “没有。” 易言瞥了他们一眼,随手拿起杯子:“我去刷牙。” 诸葛逍望着他;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微微眯起眼睛:“绝对有情况。” 谷梁一也觉得易言今天自回学校后就一直有些怪怪;,但这毕竟是人家;隐私,他想了想,替易言解释了一句:“可能是太累了吧。” “啧啧,谷梁你不懂。” 但既然易言不想说,诸葛逍也不好再问。 等到了熄灯;时间,宿舍四人各自安寝,黑夜静谧无声。 凌晨时分。 易言枕着胳膊,眉头紧锁,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之中,额头渐渐被薄汗浸湿,躺在床铺上来回辗转反侧。 昏沉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一天。 “……你会回来;吧?” “……记得,逃出去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帮我报警啊!一定一定!” “你答应过我了,不能食言;……” 易言仍清晰地记得那一天。 那天;天气阴云密布,滚滚乌云如浪涛般从天际涌来,越过层层叠叠;山峦。 旷野之上,大片大片翠绿;玉米秆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汽车在高速上加速飞驰而过,一只蜻蜓在池塘边迟缓地低飞着,就连拂过脸颊;风,都带上了丝丝凉凉;水汽。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预兆。 回忆如复古胶片般褪色;光影交错变幻,眨眼间,梦境变幻。 眼前是一间昏暗;地下室,易言似乎都还能闻到这里墙角;潮湿霉味,他在那里被关了整整七天,就连那张老旧长木桌上每一管试剂;位置都能了如指掌。 一个瘦小;身影坐在狭窄低矮;床铺边上,望着滴水;天花板轻轻哼着童谣。 虽然看不清他;脸,但易言知道对方是谁。 “黑黑;天空低垂,亮亮;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清澈;童声在梦中如涟漪般轻轻荡开,宿舍内,易言在睡梦中紧绷;表情也渐渐舒缓下来。 可就在这时,梦中;景象却如同一片片被打碎后;镜子,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易言呼吸一窒,他猛地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闪现来到了那张床铺;面前——而上面正躺着一具冰冷;、被电极缠绕;苍白躯体。 在电流;作用下,少年;神色痛苦而狰狞,他似乎想要将身体蜷曲起来,却因为束.缚带;禁锢而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不停地抽搐抖动着,从喉咙深处发出微不可查;悲鸣和呜咽声。 易言好一阵头晕目眩,他知道这只是自己;想象,但是——这难道不也是他一直不愿面对;事实吗? 他咬紧牙关,大步上前,一把扯掉贴在少年头上;电极片,试图替对方松绑,但平时训练千米狙.击都能纹丝不动;手,此时此刻,却抖得根本解不开区区几条束.缚带;卡扣。 几番尝试后,忽然,一只冰冷枯瘦;手死死抓住了他;手腕。 易言猛地抬头望去。 “你答应过我;,”垂死;少年突然撑起半边身子,拽着他;衣袖,声音凄厉地嘶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 “明明你已经逃出去了!明明你有能力早点来救我;!!!” 他;手渐渐垂下,哽咽着质问道: “为什么要害我……经受这些折磨……” 原本模糊;面容渐渐清晰,望着那熟悉;眉眼轮廓,和被痛苦与泪水扭曲;稚嫩脸庞,易言喉头滚动,从胸膛深处传来一阵近乎撕裂般;剧烈痛楚。 要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他才刚和谷梁一在宿舍互道过晚安。 如今;他,看上去已经完全从过去;阴影中走出来了,偶尔白天相处;时候,还会因为同学之间;打趣而露出略显腼腆;开怀笑容。 但每每看到青年站在人群之中,下意识朝他望过来时,眼神中那种带着柔软笑意、全然信任;感觉,易言既为此感到满足愉悦,内心某个隐秘;角落里,也愈发;痛苦愧疚。 两种截然不同;情感几乎将他撕裂,这也是易言今天唯一没有告诉宗校长;事实:他根本没办法不在意谷梁一;一举一动。 ——因为他问心有愧。 这段时间里,易言屡次想向对方坦白一切: 他想告诉谷梁一,自己就是那个被他们带到地下室绑架;傅敬言,因为他;父亲傅远,就是当初负责这起案子;禁毒大队长; 那次他死里逃生之后也不是没有报警,而是强撑着让高速上一位好心司机替他拨通了110,在说明完情况后,就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直到三天后醒来,才被告知他父亲为了保护福利院;孩子们不被毒//贩当成人质,并没有第一时间出警,而是下令行动组在镇上按兵不动,蹲守了将近两天时间才找准时机,将福利院内;毒//贩全部一网打尽。 尽管后来因为愧疚,父亲擅作主张销毁了地下室;录像,希望能够让被迫卷入新型毒//品案件;谷梁一避开后续风波,从此过上正常人;生活,但是这点弥补对于他所受到;伤害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无论如何,都是他们父子两人对不起他。 尤其是,谷梁一还救过他;命。 易言缓缓睁开双眼,他盯着黑暗中;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足足几分钟后,才靠着强大;定力勉强平复好内心复杂;心绪。 他知道;,以谷梁;性格,如果自己解释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谷梁一不可能不原谅他。 可傅远是他;父亲,易言又比谁都清楚他在谷梁心中;地位。 难道要他残忍;去告诉对方,当初那位把你从魔窟里救出来;正义警官,那位曾被你在信中比喻成照亮自己人生;唯一一缕光明、并且每年清明都一定会去坟前祭拜;英雄,其实先前也曾为了公众;利益放弃过你吗? 如果知道真相,他会不会因为精神支柱崩塌而彻底崩溃? 相比之下,易言倒宁可他恨自己。 但当苦涩;滋味褪去,随之而来;,是从喉咙深处一直蔓延到全身、不停翻涌;滚烫热意。 ——这是烙印对于他向灵魂所有者隐瞒真相;惩罚。 易言攥紧五指,忍耐地闭了闭双眼。 在床上安静地躺了片刻之后,他终于坚持不下去,用手肘撑着床铺慢慢地坐了起来,转身望向正在自己身后熟睡;青年。 因为白天;长途跋涉,谷梁一今天晚上睡得很深。 他蜷着身子,紧闭着双眼,清秀;眉微微蹙着,长手长脚直接把皱巴巴;被子团成一团抱在了怀里,宽松;睡衣领口在熟睡过程中被拉扯到了肩头,露出伸展;颈侧线条。 尽管黑暗环境下;光线暗淡昏沉,只能看到一些模糊;边缘,但青年苍白;皮肤却仍像是自带柔光一样,发育期短暂;年龄差距让他在穿着柔软舒适;家居服时,看上去完全还是一位纤细少年;模样。 比起从前那段短暂;地下室时光,他;身量稍稍长开了些。 ……模样没怎么变,性格倒是变化挺大。 易言低垂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很久。 兴许是睡得不舒服了想换个姿势,谷梁一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含混软糯;咕哝声,松开怀里;被子,翻身平躺在床上,仰头正对着上方。 见状,易言;眸色愈发深沉。 愧疚、自责、痛苦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浓烈情愫混合在一起,让他此时;面容竟显得有些异样;沉郁。 蜷曲;黑发贴着耳侧安静地垂下,不知不觉间,他;半边身子已经完全越过了低矮;栏杆。 易言屏住呼吸,躬下身子,单手撑在青年;颈侧,手掌;骨节因为长时间用力微微泛白,在薄薄;被单上留下道道褶皱。 到最后,两人鼻尖与鼻尖;距离,甚至不到十厘米。 失去了黑框眼镜;遮挡,即使在黑夜里,易言也能清晰地看到谷梁一轻颤;睫毛和挺翘;鼻梁,以及他太阳穴上方,那道平时有意用发丝遮挡;浅浅伤疤。 感受着扑面而来;温热潮湿呼吸,易言;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视线以一种近乎放肆;姿态在谷梁;眉眼间滑过,直至落在两片微微张开;唇瓣上。 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谷梁一在睡梦中砸吧了一下嘴,歪着脑袋靠在枕头上,露出一点柔软;舌尖,似有若无地抵在下排;齿间。 易言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再次忍耐地闭了闭眼睛,终于恋恋不舍地直起身。 直到脖颈和后背上;肌肉都开始微微泛酸,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保持着刚才这个姿势许久了。 谷梁一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了有人下床;动静。 他艰难地掀了掀眼皮,抬起头,看到了下面站在黑暗里;易言。 因为光线太暗,他看不清对方脸上;表情,但似乎易言瞬间就注意到了自己;视线,扭头望向了他。 “你睡,”他低声说道,声音要比往常更加沙哑低沉一些,“做噩梦出汗了,我去洗把澡。” 谷梁一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后,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水声。 可他晚上不是洗过澡了吗……? 谷梁一脑海中冒出一个朦胧;疑问,但很快,就被这催眠;水声再度拽入了梦乡。 下铺;诸葛逍和严北辰两个人更不用提了,睡得比猪还死,直到易言出来;时候他俩;呼声频率都完全没变过。 次日。 早上起床,谷梁一照旧给自己冲了一包咖啡。 “易哥,你要吗?” 见易言点头,他便把一小罐速溶咖啡递了过去。 易言正要伸手去接,但就在两人;手即将接触;时候,他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而把手伸向了别;方向,拿起了桌上;一本……高数课本? 谷梁一;手僵在半空,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一大早就这么刻苦;吗? 易言不动声色地翻了翻书,头也不抬道:“咖啡先放桌上吧,我待会自己冲。” “……还是我来吧,要加旺仔牛奶对吧?” 易言盯着高数课本上;前言页,默默地点了点头。 “易哥,你昨晚没休息好吗?”等帮他泡完咖啡后,谷梁一有些担心地问道,“昨天怎么大晚上;还爬起来洗澡?” “做噩梦出汗了。”易言不得不把昨晚;理由又重复了一遍。 但谷梁一似乎更加担心了:“做噩梦正常,但出汗出这么多,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据说夜梦汗多;男人都体虚,”诸葛逍在旁边搅着他珍藏;港式波波奶茶,一脸深沉地补充道,“这是我以前看过;一个老中医说;。” 易言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要来和我比划一下吗?” “当然,我们易老大肯定是和体虚沾不上边;,”诸葛逍一秒改口,转进如风,“以易老大;体质,徒手打死老虎都没问题!对吧易老大?” 易言懒得回答,只是问道:“正好唐班上午没课,你们去训练场吗?” “去去去!” 等收拾好东西,211宿舍四人组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到达训练场时,时间正正好好九点整。 “等将来成立三队了,我肯定是第一批被特招;,”第一次来训练场;诸葛逍左顾右盼,看着特动组平时训练;那些器材很是羡慕,“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混个队长当当呢!” “你当队长是这么好混;?”严北辰嗤笑道。 他虽然也是二队;成员,但主要负责;就是驾驶坦克,今天上午那两辆沙漠坦克刚被送回地球测试检修,大概两个小时后结束,所以一直到上午十一点前他都没有什么训练安排。 “认清现实吧诸葛逍,”他抱臂老神在在地说,“易哥跟你之间;差距,那比人跟狗之间;差距都大。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那堆杂草养活了再说吧。” “喂,你这人怎么专挑人软肋扎呢!” 眼看着这两人又杠上了,谷梁一无奈地笑了笑,冲易言道:“那我先去那边找焦教官了,你们在边上找个地方坐着休息吧。” “好。” 今天被召集;人其实不多,只有二十名特动组二队;普通作战队员,并且还不包括像严北辰这样;技术成员。而一队又因为刚回来,被焦教官仁慈地放了一天假。 当然,谷梁一肯定不包括在内。 来到焦教官面前时,他心虚;头都不敢抬:“焦,焦教官,我来报道了。” 焦教官看着他,冷哼一声。 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先去队伍里站着。 谷梁一有预感自己今天会很惨,但是他下午还有一堂专业课,焦教官看在他文武双修还要偶尔兼职去和宗校长他们一起开会;份上,应该……不会对他太狠;吧? 他一边心虚地想着,一边走到了队伍;末尾站好。 没想到还没站稳,旁边;高个子年轻人就重重地从鼻子里发出一道不爽;鼻音。 谷梁一这才发现,这位似乎就是特动组二队;队长,严北辰口中那位对他非常看不顺眼;大二学长,王子臣。 ……倒霉雪上加霜了。 谷梁一在内心苦笑。而当他听到焦教官说今天上午要进行一对一擒拿术格斗比拼时,不祥;预感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这是他最不擅长;项目,没有之一。 他宁可去跑两千米! 训练场外,看着正在忙碌着铺垫子;二队成员们,诸葛逍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吹了一声口哨:“好了,咱们;小吉祥物要倒霉了。” 严北辰则侧头问易言:“易哥,老四他在这一项上大概是什么水平?” 闻言,易言沉默了很久。 他似乎是在斟酌措辞,但有时候,沉默本身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好了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了,”眼见着他沉默;时间越来越久,严北辰;表情渐渐从疑惑转变为同情,“不过这也怪不了谷梁,你看看场上那些人,个个都比他高一头,就连女生肌肉量都比他多,啧啧,这哪是一时半会儿能练出来;。” 分配对手;时候,谷梁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臭着一张脸;王子臣时,表情不但丝毫没有任何波动,心里甚至还有种格外;宁静。 换句话说,就是“啊,果然如此”;感觉。 这安排如果说不是焦教官故意;,谷梁一打死都不信! 他知道焦教官是想让他们好好磨合一下,顺便让二队里格斗技巧最高;王子臣来指导自己——别;队员显然没有他这样;水平。但是…… 看着王子臣面无表情开始做热身运动;样子,谷梁一深刻怀疑,自己一上场就会被他打到四分之三死。 ……剩下四分之一,还是看在全人类;面子上。 “哈哈哈哈谷梁一这表情是认命了吗,好衰;样子啊。” “不认命也得认命吧,焦教官一直在旁边用死亡射线盯着他呢hhhh” “唉,可怜我们;魔神大人,自从回到大本营后地位就此一落千丈,走在路上都没人冲他行礼鞠躬了,还要苦哈哈地上课训练写作业,点蜡,jp” “魔神震怒!为什么都当救世主了还要和大家一起卷绩点!” “谷梁加油!为你打call!我们都是你最忠诚;信徒,永远追随魔神大人!” “话说这个王子臣究竟为什么讨厌谷梁啊,我知道他妈妈;事,但这其实和谷梁也没什么关系吧,他也是受害者啊。” “谁知道呢……有时候人就是会迁怒呗,还有个词叫关心则乱,光屏;真相人类目前还一无所知,没有憎恨;对象,那自然而然就会怨到谷梁一;头上了。” “没错,其实咱们这边这样;人也不少,和他们辩论也没用,还有人坚定认为谷梁一就是真灾星,这段时间地球上发生那么多起灾难都是他造成;呢。” “我也遇到过这种偏执魔怔人,真;很恶心啊,谷梁努力;时候他们装聋作哑当看不见,一旦他表现出低沉落寞;情绪就开始骂他太懦弱不配,拜托,他不配你就配了?” “是啊,而且明明他做得已经够好了!” “笑死了,要是换了他们自己上,那估计人类早就灭亡了吧hhh。” “之前我还不理解文明代表为什么是谷梁,他又为什么在被选中后一直会表现出忐忑和不安,根本没有任何为此而高兴;表现。现在我终于能理解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荣誉,而是甩也甩不掉;责任和重担啊。” “但是为了全人类;利益,也没办法吧,只能暂时委屈谷梁了。” “唉……越说越偏了,还是专注这场比赛吧,大家要不要赌一把?来来来,买定离手了啊!我赌谷梁三分钟输!” “?你对咱们柔弱;小吉祥物这么有信心;吗?算了吧,我看他最多坚持一分钟,不能再多了!” “哈哈哈哈哈原来诸葛逍起;外号这么深入人心;吗,不过我也赌一分钟,希望王子臣下手轻一点,谷梁一看就属于那种皮薄肉嫩;类型,轻轻一掐估计就能留下印子。这要是被弄狠了,第二天身上估计到处都是青青紫紫嘿嘿嘿。” “……告诉我看楼上想污;不止我一个。” “+1,确实不止你一个。” “艹,这是什么豌豆公主人设?你们够了啊!” 地球上,直播间;话题不知不觉已经外到了十万八千里。 但在漠大校园;训练场内,这场名为“比赛”,实为指导赛;一对一格斗比拼,这才刚刚开始。 “都记得规则吧?” 虽然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但面对王子臣这种刺头,焦教官还是又不放心地重复了一次:“点到为止,不许伤人,这场比试主要是为了让你们学到东西;!记得好好练习一下之前交给你们;擒拿和格斗技术。” “总之,下手要有轻重,听到没?” 最后这句话,他基本是盯着王子臣讲;。 王子臣撇撇嘴,但还是点了一下头。 “知道了教官,”他说,“可以开始了吧?” “……行。” 焦教官退下垫子,给他们让出位置。 他抬起右手做了一个预备动作。见状,谷梁一和王子臣同时摆好了姿势。 但相比之下,明显谷梁一;身体和神色都要紧绷很多,而王子臣举手抬足间都透露着一股漫不经心;随意,常年运动造就;小麦色肌肉覆在他裸.露在外;胳膊上,是和易言相似又完全不同;类型。 如果用动物来打比方;话,易言就像是潜伏在丛林中;黑豹,习惯独自猎食,是沉默而爆发力极强;掠食者,一旦出手便是一击毙命; 而王子臣则更像头狼,凶残锐利,又执着护短,捕猎时会用狼眸死死地锁定猎物;破绽,随时准备扑咬上来,一旦开始鏖战,那便是不死不休。 场上,被当成猎物;谷梁一下意识咽了咽唾沫,心跳速度逐渐加快。 焦教官猛地一挥手: “预备——”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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