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只有使用者可视的金光里,安文波能清楚感受到手上剑刃所发出的丝丝颤动,仿佛挥舞一下就能连续砍出多次的斩击效果。 极好。 独自觉醒了能力的安文波此刻全身面板已经非同凡人,在全身金光的加持下,他觉得自己脚步快如飞鸿,眼前的一切事物都缓慢了许多。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从未有过如此绝佳的体验!整个身体就像重获新生一样! 落在安文波肩头上的斧刃瞬势劈空,砸入到了地面上,挥斧者瞪大了眼珠,他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比震惊!明明自己的兵器已经接触到了对方的身体上了,但还是挥了个空,而且刚刚还要刺击自己面罩的那个瘦小子此刻竟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后,正在弯腰发动新的刺击! 这简直就是瞬移,仅凭肉眼只能捕捉到他的残影! 安文波此时已经化身成了卡拉迪亚的易大师,靠着瞬步与极其夸张的斩速疯狂在敌军先锋排里纵横无阻,就如同游戏里的阿尔法突袭一击皆斩。 一时间,北帝国的前方阵线损失惨重,刚刚派上场的三十名雇佣斧王,就靠着安文波一个照面的连续切击,就已经损伤过半了。 此刻北帝小领主的下巴都快要落到了地面上,他张着大口语无伦次地指着前方阵线大喊着:这这这一定是南方人使用的巫术邪技!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他的副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很快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此时此刻还不是被敌人吓傻的时候,他必须要维持住这微妙变化的局势: “快!把后方兵力全部派去前方阵线!并通知骑兵分队,让他们对敌军侧翼发起冲锋!对,是垮线的那种!我不要佯攻!马上按照我的指令传达下去!以最快速度!” 随着北帝国军队副官的一番调动,敌军的全部兵力全部被送了上来,这场赌局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对手现在已经乱了心绪,把身上所有筹码都推倒在了赌桌之上。 因为安文波开挂的乱杀,南帝国队伍的士气顿时大振,而失去了精英前排与重甲斧兵之后的北帝队伍则没这么乐观了,若不是他们的轻骑兵队伍驰援及时,恐怕真要发生溃败散线的严重后果了。 金手指buff结束后,副作用也随之而来,安文波先是觉得四肢发软,然后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竟一头栽倒在地,他趴在血泥里鼻息渐弱,眼皮也开始沉重起来。 开什么玩笑啊,主角开完挂后就会虚脱,这么俗套的设定还真发生在我安文波身上…… “不好!快上人去救队长!”皮罗格兄弟率先发现昏厥在地的安文波,他们呼喊着周围弟兄们包围住这里,必须要确保他们佣兵队首脑的安全。 然而很不幸的是他们此时所站位置不是很好,身在队伍左侧的他们就是敌军骑兵冲击的目标。 “危险!快退后!” 面对着持枪冲来的骑兵,疤脸军士手握着椎头长枪横杆推开普布里,然后迎面向着疾驰而来的骑兵上扬而刺! 步骑对刺!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两柄锋利的枪矛同时断裂,腹部中枪的骑兵被径直刺下坐骑,落地翻滚在一群征召新兵面前,他们开始还不敢上去攻击,手里握着民兵小锤犹犹豫豫。 直到那位骑兵在地上伸出手来,用虚弱的声音乞求他们救救他,他还不想死,他说自己家里有不少资产,只要能救下他……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根民兵矛就刺进了他的后背,在他凄惨的叫声中,更多的短矛与工匠锤去往了他的身上,这群初上战场的征召新兵们显然是受到了战场环境的刺激,直到把这具尸体锤戳得稀巴烂才都肯停手。 远处山坡上观战的塔洛斯财务官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前方这焦灼混乱的形式,他决心在今天也要当一回垫上内衣的赌徒。 “传我命令,以费卡翁家族作战指挥官名义去给城中待令的骑兵传达调令,让他们全员出动,加入战场。” 随着传令兵快马加鞭的回城传令,费卡翁的城门开始向外缓慢开敞,而在城门里列队已久的具装骑兵们早已恭候多时。 具装骑兵的加入,正如在两团撕咬的蚂蚁中间泼下滚烫的沸水,战场的局势瞬间无比清晰了起来。 北帝国的军队终于开始全面溃败,督战队完全阻拦不了溃兵们的四散奔逃,他们也纷纷扔掉笨重的长枪往附近山上的林子里钻。 当敌军部队彻底溃散之后,南帝国的骑兵们开始横起骑杆去拍袋子(卡拉德人对俘虏奴隶称呼为肉袋子),衣容华贵装备精良的人是他们首要拦截目标,对付这些逃兵他们不会选择刺击,而是用杆子去劈打敲击,尽量保证能留活口。 如果不想身上挨一闷棍,那就乖乖双手抱头跪在地上,这样追捕的骑兵就会绕过你,让身后的步兵来为你上绳结绑。 对于追捕败兵这种事,这群人干的十分起劲,因为在战后评定战功里,你当场杀死的人不好计算评分,但你逮到的俘虏可以实打实证明是你自己的功劳。这时候就会体现出小团体各自合作的重要性了,他们通常会分工合作,有人专门负责脱了衣甲去逮人,有人在后面拿绳子负责捆,也有人在后面拿着弓弩威胁前面逃兵止步。 此次费卡翁城外的保卫战以南帝国一方大获胜利而落下帷幕。虽然西喀尼斯大人的具装骑兵们已经很卖命的在追赶敌人的领主头目,但还是让他逃出生天,毕竟贵族身边的亲卫队都不是吃素的存在,一旦形势不对劲,他们凭借着胯下的优秀战马,溜得比谁都快,遇到必要情况还要舍己救主,回头去杀追兵一个回马枪,誓死也要让老板安全回家。 安文波是在一阵阵的欢呼声中醒来的,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觉战斗已经结束,他们是胜利的一方,己方队友们都在打扫战场,拖拽着尸体,押送着俘虏。 普布里等人兴奋地要与队长分享他们此次的丰收,他们纷纷提起一件件带血的链甲衫,展示给睡眼惺忪的安文波查看。 “嗯,好像都是我杀的人……”安文波当然熟悉上面的破口位置,这可都是他刚才持剑一道道刻上的痕迹。 “对了,我们今晚能有多少个盘子吃饭。”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还剩多少个兄弟。 大家脸上的喜悦开始松懈,普布里掏出了他的记账薄,递给了坐在地上的安文波。 安文波看了眼上面的下周薪水发放预支一栏后面,整整多了十一个叉号。 十一个,十一个,十根指头还不够,要在加上一根才能数够。 安文波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苦笑了一下,说这些人怎么就在自己身后跟丢了呢?他明明带着弟兄们一直杀敌无数的。 皮罗格面无表情回了一句,说他们都是在后来的战斗里翘掉的,当时你昏倒在地,我们拼了命把你围起来,然后北方人的轻骑兵冲了过来,挡在前面的弟兄们都被马蹄给踢倒了。 普布里补充了几句,说这些牺牲的队员都是那日你收留的那帮流民,骑兵冲过来的时候我们当时都愣住了,但他们却十分勇敢,抢先一步架起了枪阵挡在你面前。 挺仗义的不是吗? 安文波没有言语,他用手摸了摸地上干涸的血迹,上面还有着尸体拖拽留下的痕迹。 这些干涸的血形成的细细沟壑让他想起了那天,那位扑在亲人尸体上痛哭的老太婆,她死了以后也是流出了这样散浅的血迹。 愿诸位来世幸福吧,愿你们的灵魂去轮转到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里去,不会再因战火的波及而流离失所,也不会因为饥饿而去铤而走险妻离子散,更不会为了生存而倒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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