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接下来的道路会畅通无阻,没想到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当载着安文波的货车向北前行到一片稀疏的枫树林时候,前面的骡子突然停住了四蹄,刚刚还颠簸不已的板车现在突然毫无预兆的静止了下来,让正准备打盹的安文波警觉不已。 “怎么了,这是?”安文波爬过货箱,看到了前方的道路上有着几个手持武器的人影。 “不妙!我们好像是遭遇劫匪了,但按理说出城这么近的道路上一般不会有匪徒出没才对。” 泽斯特亚的村民吓得不敢再继续前进,安文波便跳下了货车,继续观察着前方的树林入口处。 这下他才看清楚前方道路上拦到的人马不像是普通的劫匪,而是一小队全副武装的佣兵。 而且,他们的旗帜很眼熟。不对!那特么的不就是我之前雇佣过的人吗?那帮孙子竟然还敢过来堵我不成?! 他们看来不想给安文波太多时间来思考对策,两位骑马的佣兵带着骑兵矛一前一后将货车围住。 为首的那位大胡子一见到安文波,面露出如逢至亲般的亲切笑容,咧着大嘴朝这位昔日的长官大人打了招呼: “嗨,好久不见。看到你平安无事真的是太令人安心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烧死在了列奥尼帕得斯家的马场里了。” 安文波抬头仰视着他,正午的阳光照射在那尖顶盔上很耀眼,使他看不清来者的面容,但凭这家伙身上的灰绿格子衫内衬,还有这脏兮兮的蓬松胡须,他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家伙。 绝对就是他!那位可恶的巴坦尼亚老油子,把自己坑惨了的王八蛋玩意! 安文波强忍住心头上的怒火,一脸平静地问他有何贵干?你们难道就是专程前来向我道歉吗? “别开玩笑了,小子,我们是奉命来抓你回去的,城里有位大人可是花了重金请我们来带路啊。” “看来他们给了你不少的酬金啊,能不能说说到底有多少?说不定这个价格我也能付得起。” “别开玩笑了。”巴坦尼亚人将脸微微一仰,笑着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小子。你知道我们能从城里帮派那里获得多少好处与惠顾吗?你的一笔钱对于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一晚上的快活,而我们与城里人的合作则是长期的互惠互利,懂了吗?” 他们脸上的笑容将在下一秒钟变得僵硬无比。 第一个动起手来的不是他们二人,而是另一位骑马的佣兵,他趁着自己头儿与目标聊天的工夫,盯上了坐在板车后面的那个女孩。 女孩注意到自己被人注视,也用手裹紧身上的大罩袍,遮挡住了自己的面容。 可这宽松的罩袍也全然掩盖不住女孩的身体,风一吹佛,麦色的大腿就会不经意展露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嘿嘿……”麻痹大意的骑行佣兵侧着身子伸出手去,想要去触碰这柔弱女孩的肌肤,但他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细节,那就是他的右脚已经脱离了马蹬。 就因为这个致命的细节,他接下来将会因为女孩的突刺而摔下马背,那匕刃直浸入他手腕口里,搅动筋脉,磕碰骨头。 “啊!呀呀啊!” 佣兵队长转身的瞬间,安文波也抓住了机会,他抓起一把掺着草屑的灰尘,然后将它们扬到了对方脸上。 结实的铁盔可以防护头部,但保护不了他的眼睛,被灰尘蒙眼后他大叫着让手下包围这里。 然后持枪胡乱挑刺,但却打了个空,安文波翻身从板车上跳下,然后跑向那受惊的马匹前方,一把揪住缰绳,然后起步跨上马背,转瞬间就控制了这匹旅马的操纵权。 “把手给我!”在一片混乱中,安文波叫住了那个女孩,让她赶快停手,别趴在那具尸体上面乱戳了。 女孩这时候也很爽快地伸出手去,安文波捏住她的手腕,然后拦腰将她提上马背。 幸亏这家伙只是个小女孩,要是个成年男子,刚才一用力怕不是要把自己也坠下马。 “快!堵住他们!堵住他们啊!” 佣兵队长用腰间酒壶里的酒水清洗了一把脸,然后挥手指示自己的小弟们去堵住目标。 但这是一匹正在疾驰的快马啊,这群纪律涣散的佣兵们根本不敢用肉身挡马,他们纷纷跳向路边的草丛中,主动给极速前行的安文波让开了路。 “一群饭桶!真是一群饭桶!” 气急败坏的巴坦尼亚人用大腿用力夹住马肋,然后奋力用枪尾扫了一下马臀,也开始了加速冲刺。 三人二马就这样在波罗斯郊外的林地平原间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战。 这也是安文波第一次在马背上交战,他紧握着缰绳,用力加紧马腹,身后的女孩也用那纤细的手臂死死抱住他的腰间,整个身体都紧紧贴在了这个男人的后背。 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渐渐地还夹杂进了金属片撞击皮革布料的噔噔唥唥声,这是骑兵甲在马背上颠簸而发出的声响。 安文波回头一瞥,没想到那个王八蛋真的提速追了上来。 虽然那佣兵队长身着甲胄,手拿着骑兵长枪,但是安文波这边也多驮了一个人啊。 眼看着就要被对方追上,安文波低头看了眼腰身上紧扣的十指。 如果现在把这“累赘”掀下马背,或许自己就能逃出生天……… 这个念头只在安文波脑海里存在了半秒,就立刻被他否定。 人确实应该在任何时刻都要先考虑自己的安危,但是如果连个女人孩童都保护不了,那我安文波就算活下来了还算是什么男人! “喂!丫头!” 女孩斜着头看向了一脸坚毅的安文波。 “一会可一定要抱紧啊!” 话音刚落,对方已经持枪刺来,安文波紧急拉拽缰绳,然后大腿向一侧用力,强行让马匹斜线跑位,那锋利的椎头枪差点就捅进了女孩的后背。 可恶,这马背上能用来战斗的就只有一把弓吗? 安文波踏住马蹬,钩紧下身,然后在马背上搭弓射箭,虽然姿势与模样很笨拙,但好在箭尾的楔槽已经咬住了弓弦。 他对着身旁平行的追击者射去一箭,那一箭果不其然与目标擦肩而过,没有命中,但也吓住了对方,让他们拉开了身位。 前方在他们之间忽然出现了一一排自然生长的杨树,这排树如同一堵矮墙将平行前进的二人暂时分割开来。 巴丹尼亚人看到前方又是一片空地,然后也开始在马上张弓搭箭起来,相比较箭术白痴的安文波,他对弓箭的使用技巧可谓是滚瓜烂熟。 以他的了解,那小子在这么短暂的距离里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搭弦上箭,只要这排杨树消失的瞬间,他就已经可以瞄准安文波的身体,提前比他先射出一箭来。 就在他得意地张臂推弓之时,左侧的树影里忽然已经提前冲出了安文波的马匹,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副令他没有预想到的意外画面: 只见安文波一手抓住弓臂,一手紧紧揽住身后的女孩,而真正搭箭引弦的人是他背后的女孩! 她正在单瞪着一只眼睛,赤脚抵住安文波擎弓的指下,然后松开胸口上的弓弦,箭矢顺势朝他的两眼间飞来。 虽然引弓射箭的姿势极其不标准,但是在如此近距离下射出的箭镞也是依然无比危险的存在。 “这不公平啊……”男人瞪着惊讶的双目,嘴唇微张,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后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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