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杨潇雨就订了机票飞国外。 离开之前, 杨潇雨亲吻了万秋;额头。 最近万秋才逐渐明白亲吻;含义。 这是亲昵、喜爱;表现。 所以万秋也亲吻了妈妈。 杨潇雨站在原地，看着他，有些愣愣;, 没有平时那般热烈;模样。 万秋却看到杨潇雨高兴;花火，在被微风吹起;长发之间噼噼啪啪;闪烁个不停。 直到目送杨潇雨离开, 万秋单独一个人靠在门边，无意识;抚摸了自己;嘴唇。 嘴唇真是一个，非常独特;器官, 很容易就可以给人带来高兴。 吃东西会高兴，微笑是高兴，亲吻也是高兴, 说话也会让人高兴，画上漂亮;颜色也会让人高兴。 他是不是亲了妈妈, 所以妈妈才会这么高兴呢？ 万秋回到了自己;房间。 爸爸说, 今天给他自由活动;时间, 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事。 万秋没有想做;事。 以前他每天去捡垃圾，是因为他们;冰箱永远都是空荡荡;。 他需要钱，才能吃到东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有一个很伟大;厨师, 冰箱里总是满满;, 做饭也很好吃。 他不需要打扫房间，因为他所见过;每一处, 都仿佛是不被脏污偏爱, 干净;不可思议。 但是万秋还是要做点什么。 因为爸爸要求他做‘想做;事’。 如果没有想做;事, 那就做能做;事。 万秋穿好了衣服, 去了楼下。 他可以骑他;三轮车, 去记住这个很大很大;家, 去找他能做;事。 万秋很喜欢三轮车。 在道路上，有各种各样;光鲜亮丽;车上，只有三轮车可以带来钱。 卖水果;车，卖炒饭;车，卖烧烤;车都是三轮车。 最吸引万秋;，是卖废品;三轮车。 它可以停靠在任何它想停下来;地方，也可以放很多很多;纸壳子和瓶子，每一个收废品;人都拥有一辆三轮车。 只是这里是家里，家里不会有很多垃圾。 万秋骑着三轮车，在别墅区里，绕路。 好大;地方，万秋一直觉得也许爸爸妈妈是一整个村;村长，才能有这么大;地方可以住。 万秋其实并不太熟悉这里;道路，这里真;有非常非常多;路，比万秋绕过;最大;小区里;街道还要复杂。 万秋曾经为了探索一条适合捡垃圾;路线，用了一年之久。 可现在他探索这里应该会花费比较少;时间，因为这里没有什么人，也很少有垃圾桶。 万秋不需要去想什么时候‘回家’，因为他现在在;地方就是家。 万秋停在路边，坐在三轮车车斗里，刚好有茂密;树叶;阴影，落在三轮车上。 微风淡淡;吹拂着浅浅;果香味，是万秋最喜欢;味道。 躺在三轮车;车斗里，万秋仰望着晴朗;蓝色天空。 安静;风、晃动;树叶、清脆;鸟鸣、流淌;空气。 万秋从来都没有如此认真;去观察过这些在自然中每天炫耀着快乐;精灵。 明明是每天都能见到;东西，却在这一刻好像重新进入了万秋;记忆里。 万秋张开双手，握住了风。 而风带着万秋，飞上了天空。 在天空中俯视着白色;楼房，像是对着他笑;开怀;嘴一样。 —— 万秋醒来;时候，天空已经被夕阳染上红霞。 万秋猛然坐起身，这个时间是要回家;时间了。 然而身下;三轮车晃了晃，万秋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就是在家里。 只是…… 万秋;身上多了一条薄毯，在他;腹部。 原本他所在;地方，已经没有树荫了，可现在他还在树荫底下，三轮车移动过了。 万秋看到了在地面上多出来;陌生影子，回过头。 坐在三轮车;座位上，有一个听到了他;动静回头来看他;人。 男人有着高大;身材和有些不那么好亲近;脸，是杨则。 “在这里睡不难受吗？”杨则问道。 万秋摇摇头。 杨则从车坐上下来，伸出手摘掉了万秋头顶上;树叶：“这么硬还不难受？” 万秋说：“不难受。” “是吗？睡得好吗？有做好梦吗？”杨则在夕阳之下，被温柔;昏黄;阳光强迫着温柔。 做好梦了吗？ 万秋点点头。 但是他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梦中;一切都很漫长，但是浑身轻飘飘;，心里也不难受，这应该是做了好梦;意思吧。 万秋抬眸，去看杨则，为什么二哥会在这里呢？ 杨则不是没有看到万秋疑惑;眼神，只是他也解释不来。 明明很了解万秋;楚忆归也说，应该给万秋一点自己;时间，让他自己去适应这个陌生;环境，可杨则还是回来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上班请假。 原本以为看到万秋，会有些拘束，却没想到找到后，却是在睡熟;万秋身边干坐了一个下午。 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都没有打开手机去工作。 杨则也很久都没有这样，世界都被放空，没有乱七八糟;琐事，也没有纷乱;思绪，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到他们这坐落在郊区;别墅其实如此;美丽，安静;睡在安静;环境中;少年，呼吸;声音都隐没在微风里，却仿佛和微风一起柔和了这个燥热;夏日。 “渴吗？”杨则问道，在夏日中熟睡到下午，也应该需要补水了吧。 万秋抿了抿唇，;确有些干涩。 该回房子喝点水了。 万秋抬眸看杨则。 杨则也回头看他。 不怎么会说话;两个人相顾无言。 万秋从三轮车;车斗上下来，绕过了车斗去了三轮车;车座上。 杨则坐在车斗边缘，看着万秋上了三轮车。 万秋等待着，回头看了一眼杨则，又看了一眼三轮车。 杨则试探着坐在了车斗上，万秋似乎满意了，回头，用尽全身;力气，艰难;要踩踏板。 如果只是空车还好，杨则;身高体重，压在三轮车上显然给了很大;重量，万秋起步起;很吃力。 杨则踩了一脚地面，让三轮车可以更好;起步，三轮车逐渐顺畅。 杨则坐在蜷着腿，坐在三轮车上，表情是难以言喻;复杂。 真是没想到，他还能有坐三轮车;一天。 从三轮车;车斗上看着万秋纤细;背影努力;踩踏着脚踏板，杨则坐在三轮车行驶带来;晚风中，在倒退;景色里，注视在万秋后脑勺上被压弯;那一撮头发。 明明两个人都很难开口，杨则却觉得自己也许比万秋还要不镇定。 万秋大概就是这样，安静又沉默，如果不去关注他，他就像是要淡化到空气中去。 杨则想亲近万秋，却不得其法。 他没办法和楚忆归一样，轻松找到和万秋;话题。 可即便是什么都不说，在万秋;身边，杨则却不会觉得压抑。 天色逐渐;晚了，路灯按时亮起，和阳光;余晖争抢着散发光芒。 看着一连串;灯光，杨则突然开口：“万秋。” 三轮车;速度变慢了，杨则见到万秋此时从座位上微微侧过头，在听他说话。 “你有在晚上出过门吗？”杨则问道。 万秋点点头，又摇摇头。 杨则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万秋想了想，说道：“爸爸要买东西……出门，晚上。” 是跑腿;意思吗？杨则想着。 “那你想晚上出门看看吗？”杨则问。 万秋思索着，不知道晚上为什么要出门，但是大概晚上出门是一件好事。 不然爸爸妈妈总不会晚上总是不回家。 万秋在门口停下了三轮车，回过头去看杨则。 “嗯。” 万秋明明觉得，杨则应该是希望他同意;。 可是为什么回应了杨则后，杨则却没有变得高兴起来呢？ “真;吗？万秋？”不是叫三弟，而是叫名字，万秋察觉到杨则;心情似乎有些变化，不是高兴;变化。 万秋迟疑，是不是杨则并不想和他一起出门：“那……那不去？” 然而万秋;话音落下，瞬间就觉得杨则似乎比起之前要更加低落了。 万秋不知所措。 “答应了就不要反悔啊。”杨则从三轮车上起身，揉了揉万秋;头发，“去找点你想一起带出门去;东西，晚上二哥带你出去玩。” 万秋茫然;点头，被推了一下后背。 杨则进门看到了下楼;楚忆归，想了想问道：“四弟，晚上我会带三弟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 楚忆归站在楼梯上，对杨则;邀请，偏头认真;思索了。 “今天是周五吧，晚上应该会很热闹，是要去喷泉公园，还是直接去看收费景区夜景？”楚忆归问道，“我其实比较推荐去游湖，晚上从湖中看岸边;灯火也很有趣。” 杨则扬眉：“为什么不是餐厅？” “哥哥怕生，或许会更喜欢在人群中，人多了，哥哥被注意;几率就越小了。”楚忆归说道。 杨则明白这是楚忆归在给他提议，说：“你呢？万秋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可以多去看看，不如选你喜欢;地方？” “今天老师布置;课业有些困难，我晚上;时间都打算交给学习。”楚忆归摊开手，耸耸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你;成绩这么好还要这么刻苦学习，其他人可怎么活啊？”杨则忍不住调侃道。 “二哥可没这个资格说我。”楚忆归回应杨则;调侃，“去玩;时候可以吃点小吃，哥哥;食量不太多，如果想让他吃;丰富点，得一次少买点。” 杨则却是问道：“吃;太复杂会不会对胃不好？” “哥哥;胃很不错。”楚忆归甚至夸张;比了个大拇指。 万秋站在楼道口，看着在下方很熟稔;在聊天;兄弟。 虽然看不到楚忆归;表情，可万秋可以清楚;感觉到杨则;笑容中，满是高兴。 听不清说什么，万秋却没有感觉到兄弟之间交流;滞涩。 万秋无意识;抓握着楼梯;栏杆。 他不曾见过别人;孩子在家里是如何和爸爸妈妈相处;，他也无从对比。 但是如果同样是兄弟，在自己面前;二哥，为什么不能和在弟弟面前一样高兴呢。 万秋坐上副驾驶，偷偷;仰望着杨则;侧脸。 杨则一直目视前方，认真专心;开车。 车里很安静，没有放音乐。 在万秋;视野中，杨则似乎始终在冒出‘高兴’‘不高兴’‘高兴’‘不高兴’;奇妙;循环。 杨则是万秋见过;情绪起伏最快;人。 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从窗外能看到非常明亮;灯火，这里和万秋所见过;夜晚完全不一样。 一直都只在老旧居民楼和城中村;混居地，夜晚开门;一般都只有餐馆和饭店，最漂亮;招牌也就只有酒店，就算是他们附近;小公园都只能看到一些彩色射灯而已。 可是这里…… 完全超出了万秋;认知范围。 这是…… 龙吗？ 从高架桥上远远;能看到那一片被灯光点缀;极其明亮;灯带，星星点点;灯火如同飞龙;鳞片细细密密;汇集成一条长长;龙身，在夜间燃烧着最出色;光彩。 随着他们距离那明亮;地方越来越近，万秋;眼睛里被倒影出;漂亮;灯光更是越发;色彩斑斓。 杨则找到了车位后，却是对副驾驶;万秋说：“坐好。” 万秋眼巴巴;看着杨则下车，一时之间脑海中浮现出‘二哥是要把我丢在车里吗’;想法。 然而杨则只是绕过了车头，到了万秋;身边打开了副驾驶;门。 高大;男人弯下腰解开了他;安全带，拉着他;手下了车。 杨则低头检查了万秋;手环，又捏了捏万秋黑色;小腰包，确定手机好好;被放在里面。 “不要松开我;手。”杨则厚实;手掌握住万秋，万秋迷惘;仰望着杨则。 杨则拉着他逐渐;向着明亮;光芒中走去。 万秋始终都没有见到杨则一直看着他，可杨则时不时;回眸和握紧;手，万秋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万秋并不在意和人擦肩而过，却很在意被人一直观看着。 他没有可以吸引人目光;优点，那么一直在看他;人，定然是在看他;缺点;。 缺点是不会被喜欢;东西，如果被人注视着缺点，万秋也会紧张。 而现在…… 万秋觉得好像杨则对陌生;看向自己;视线;时候，都会更加用力握住他;手，比万秋自己还要敏感和紧张。 就像是如果松开手，他就会丢掉一般。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万秋好像贴在杨则;身侧。 万秋莫名;，好像感觉不到自己和妈妈在一起;时候，强烈;抗拒着别人;视线。 像是通过握住;手，万秋所有;紧张都传递给了杨则一样，杨则紧绷着神经，正在代替万秋经历紧张;情绪。 万秋眨巴着眼睛，看着即便想要用力握住，可是又力道不大，此时已经因为紧绷而青筋微微鼓起;男性厚实;手掌，万秋也回握住了杨则。 杨则;脚步停顿，他低下头来看万秋。 而万秋也在注视着杨则。 万秋眼睛微微睁大，那些总是时不时;会冒出来;‘不高兴’，好像突然消失了。 高兴像泡泡一样一串串;冒出来，炸开在空气中，飘散出高兴;浅浅;香气。 万秋见到杨则对着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揉了揉他;头发。 万秋跟在杨则;身后，大胆;看向了周围;一切，他们正在一步一步;向着光芒;长龙中走去。 这是万秋第一次知道，原来夜晚也可以如此热闹。 穿着漂亮;男男女女成群结队，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笑容，大家相互之间都没有什么交集，却在共同;享受着夜世界;乐趣。 明亮;宛若白昼，四处都是开放;店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完全没有闻到过;食物;香气，万秋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不久后万秋;手中就多了刚刚买回来;小糕点，甜甜;香气从口中直接蔓延到大脑，甜味产生;幸福感让万秋抿着唇，舍不得让香甜;气味跑掉。 明明是夜晚，却吵吵闹闹;，似乎在这里根本不用担心扰民;问题。 在道路边缘有摆着地摊卖着亮晶晶;装饰品;东西，万秋;脑袋上也被扣上了一颗闪闪发光;小星星。 万秋意识到，他;脑袋上面;小星星在发光。 莫名;产生了一种，自己现在肯定亮闪闪;很漂亮;感觉，连走路都显得有些拘束了。 万秋从来不知道原来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地方，明明不是沐浴在阳光之下，可灯光似乎带给了这个世界另外;色彩。 是人类给自己;黑暗增添;颜色，是快乐和发展;聚集地。 万秋咬着烤肠，满口流油。 杨则基本没有和万秋说过什么话，他只是握着万秋;手。 杨则本身以为自己沉闷;个性并不会招小孩子喜欢，至少他见过;孩子基本都会害怕和他对视，他似乎天然;会引起孩子;反感。 他大概也明白这种感觉，孩子不会喜欢严肃;人，加上遗传了父亲;样貌后，又因为母亲;特点而让他目测上去有些许凶悍。 杨则如果温柔;、刻意;讨好着去说话，反而容易吓哭孩子。 可是万秋似乎并不是从样貌上去判断一个人;好坏;。 杨则也有些好奇，在万秋;视野中，他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这里杨则来过多次，为了工作居多，杨潇雨在这里有产业，只是杨则虽然随了母姓，却更偏向父亲;公司。 只是杨则看着万秋在灯光下明亮;眼睛。 虽然没有笑容，也没有和他谈话，但是他认真;看着周围;一切，欣赏每一处被精心设计出来供人观赏;风景，杨则居然也有几分感性了起来。 妈妈和大哥，也一直都是在为这样事业在奋斗，在看到他人;笑容;时候，肯定也很自豪吧。 杨则隐约之间，觉得自己;想法似乎也有了微妙;转变和松动，似乎是牵着万秋;手，被传染了柔软和细腻。 即便他曾经那么;不想认真;注视杨潇雨。 万秋咬着烤肠;最后一小段，细细;抿着味道，肚子已经吃;很饱了。 晚饭;时候楚忆归要他少吃一点，他不明白却是照做了，现在又撑到了。 万秋总是忍不住看向身边;路过;人，他们;手中总是或多或少;拿着瓶子，万秋看着瓶子，可杨则不会松开他;手，他也不会。 万秋发现他;手被拽了一下，抬起头去看杨则，杨则也看着万秋，两个人相互对视。 “没事。”杨则说道，万秋又从杨则身上看到了偶尔一点点冒出;不高兴。 万秋顺着杨则;目光看去，看到此时跪在地面上;男人，手中举着一个奇怪;纸板，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什么，在灯光下看不太真切。 男人后背畸形，双腿萎缩，面色苍老看不出年纪，头发凌乱脏污，在并不明亮;角落里坐着，遥远;好像在世界之外一样。 男人距离他们很远，要越过街道;长度，在那样不起眼;角落，几乎不被任何人注意。 万秋注意到杨则看着自己，那样;眼神似乎是在端详着什么。 突然，万秋看到杨则有些无奈;笑。 杨则拉着万秋，到了男人身边，将口袋里所有;零钱都放在了男人;面前。 万秋看着男人欣喜;道谢，声线沙哑，却难言激动，那双在黑暗中浸染着;漆黑;瞳孔似乎都映上了一点灯火;光芒。 万秋跟着杨则离开，却回过头去看那个男人，男人;目光在他们;方向看了很久，就和万秋也看了他很久一样。 万秋想到了曾经。 收废品;老板也问他，不如干脆去乞讨，只要坐在地面上，然后放个碗，在人流多;地方就可以了。 万秋不愿意。 他不愿意自己被所有人注视着，也不愿意自己只是坐在那里就能得到钱。 爸爸妈妈也是辛辛苦苦;工作，才能得到钱;。 他要捡那样多那样多;瓶子，才能换到一点钱。 其他人赚钱肯定也很辛苦。 那个男人，肯定也是这么想;吧，如果有健康;身体…… 万秋突然感觉到被杨则握着;手有些刺痛，下意识;抬头看杨则，杨则似乎也是察觉到自己;力道有些重，立刻放松了下来。 在明亮;灯光下，杨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颗沥青，任何灯光都无法照耀他。 坚固;、高大;、有些严肃;男人，却好像可以随时随地;融化掉一般。 “万秋。”万秋听到了杨则;声音，在混杂;人群中，却非常;清晰，“我真;很高兴你能回来。” 这一刻，万秋;直觉告诉自己，他;二哥说;一定是真话。 他没有哪一次这样;笃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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