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小松林苑,果真奇妙!” 别苑的名称自然是想怎么取,就怎么取。只是之前琢磨着这小松林苑,没有松林,怎么着来个一两棵松树也是应景的。 而当苏惜雪,齐寻元,朱薇琴,石啸四人跟着引路灵鸟,青燕来到院落外时,他们却没看见一枝松枝出墙来的景色。 不过,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惜。 因为当众人真正进入到小松林苑时,看到几间厢房中央的庭院中,一个在阵法护持下的微型松林被放置在了一堆鳞次栉比的假山当中。 上面淡蓝色,如水雾般的灵气流光溢彩,里面的微型松林乍一看和被精心侍弄的盆景别无二致。 石啸好奇地凑近了看,又猛得后退了半步——他赫然在阵法护持的“松林盆景”内,看见一只龇牙咧嘴的松鼠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这小东西从一棵松树梢腾跃而起,窜到了半空中,朝石啸这边吱吱叫了两声后,又落到了另一棵松树尖上,挠了挠身上灰灰的毛发,略有疑惑地看了看静谧的天空。 如此生动形象,自然不是幻象,而是真正的活物。 四人迅速地进行了眼神交流,登时了然。 “不愧是昆仑学宫,这等手笔真可谓是神乎其技,竟然真得把某地的松林,以大神通缩小后,置于这方寸天地中。”齐寻元连连咋舌,感叹道,“想来此地,就是我等今后试炼的地方了。” “那可要和其他新生搞好关系了。”苏惜雪顺着齐寻元的话茬说下去。 细细想来,其他人所住别苑的名称亦是对应着某处试炼场地的名字。不说在各个场地,不同环境中提升自己的实力,光是每个试炼地中生长的天材地宝就足够吸引人。 要知道有些灵芝仙草,有着特定的生长环境。在小松林苑中的试炼地中找不到的东西,未必不能在其他地方找到。 因此,和其他人打好关系,是必然的。 朱薇琴指了指眼前的松林,有些跃跃欲试:“我们要不要进去探一探?” 说罢,朱薇琴和石啸望向了苏惜雪和齐寻元。他们俩也清楚,在这小松林苑中,自然以今日考试成绩最优的苏惜雪和齐寻元做主,或者说是苏惜雪做主。 这会儿,苏惜雪倒是没有之前的咋咋呼呼,瞧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沉吟片刻后,建议道:“今日大家经历了两轮考试,还是应当以休息为主。何况,我们不是初生的牛犊,这玩意堂而皇之地摆在这里,定然不会如此简单,还是慎重些为妙。” “这个我赞同。” 言罢,大家彼此告辞,寻了顺眼的厢房进去。 厢房内,泪文竹五六根,冰火同心兰虽然只有一株,但长势喜人。 苏惜雪的手指轻轻地从如火兰花上划过,感受到一股烫手的暖意后,手指轻弹,又虚抚了在四周凝结寒雾的冰兰花上。 其他摆设如桌椅床铺,均是简单朴素,唯有挂在墙上的,一张写了一个“道”字的字画笔力苍劲雄浑,似是出自名家之手。 片刻后,已然确认室内无虞后的苏惜雪让白煋从自己的肩膀上下来。 “白煋,在这房间内,你若是想化作人形,一点问题都没有。” 白煋随着苏惜雪看了片刻后,自然也看出了这厢房能极好地保护屋主人的私密。 只要不是特别厉害的人有意窥探,旁人决计没有办法在没经过屋主人同意的情况下,去感知房间内发生了什么。 已经保持了大半天妖兽形态的白煋登时一溜烟跑下来。极星月狐的兽掌接触了地板的一瞬间,化作了洁白无瑕的玉足,紧接着,银发如丝,随着少女华丽地转身,飞扬起来。 “苏惜雪,你不休息?”白煋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见苏惜雪推开窗户,任由外面轻微的灵风吹拂面庞后,干脆倚靠在了窗旁。 “不休息,我待会儿还要修炼一阵。” “……” 见此,白煋没有说继续说什么,脸朝下的一头栽到了床铺上,身体扭动,终于在略显漫长的蠕动中,找到了自我感觉最舒服的姿势。磨蹭了一会儿,她又侧过脸来,红瞳似宝石,润泽有光,打量了不复白天咋咋呼呼的苏惜雪,月光有明,星光则淡,月华铺洒在少女婀娜的身姿上,安静似沉寂万古的雕像,没有任何的声息。 彼此认识了多日,但真正长时间单独相处的,只能从今天算起。如同房梁的榫卯结构一样,还需要彼此的磨合才行。 想到这里,白煋对着光秃秃的墙壁长吁了一口气。 “白煋,只是没有一起睡,用不着摆出一副新婚娘子迟迟等不到入洞房的新郎官一般吧?” 苏惜雪自是听到了对方的叹息声,脸蛋轻转过来,眼眸含笑,手撑着下巴,调笑起来。 “滚……”白煋也是言简意赅,准确地表达了此刻内心的想法。她不再搭理苏惜雪,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睡着了。 苏惜雪从乾坤袋中取出和光同尘的修炼玉简,神识覆盖上去,默读了几遍后,闭上眼睛,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炼。 一夜无话。 待到第二日,依循着祝九根和程梅仙昨日的安排,苏惜雪带着重新褪去人形的白煋,和其他人一道开始了入峰后的第一天学习。 有趣的是,有几个人的鼻青脸肿似是比昨日分别时多了些。 玉影扇一摇,齐寻元略加思索,哑然失笑。 “笑什么笑?”捂着半边脸的程达云红着眼睛,一肩膀想将齐寻元撞了开去。 齐寻元的反应很快,先一步侧身躲开。程达云踉跄几步,差点伤上加伤。 “程师兄,师弟我只是感叹勇气可嘉者。” “你……”闻言,程达云恼怒至极。正欲发作,见到四枚散溢着清香的丹药出现在自己面前,赫然是合气丹,他犹疑了一下,“齐寻元,你把我当作什么人?我程家可也是……” “程师兄不要,做师弟的,亦不能强求把这聚气活血的合气丹塞到你手里不是?” 说罢,齐寻元露出甚是可惜的表情,佯装收回这两枚合气丹。 “哎……寻元师弟说笑了。咱们作为修士,几句玩笑话,还能当真不成?”程达云手搭在齐寻元的手腕下,阻止对方继续回收丹药的动作。 要说出身,程达云可能比商贾子弟的齐寻元要高,可问题是家族内,和自己一样修为的人比比皆是,所获资源则因为僧多粥少而显得捉襟见肘,扳着指头琢磨怎样花费手中的灵石才是程达云的生活常态。 哪里像齐寻元,作为家族内独一无二的修士,钱财物资均可随意调动? 合气丹不稀有,但作为气血境修士常用丹药,经常处于供不应求的位置,所以一枚合气丹的灵石就足矣抵掉程达云一旬的灵石了。 见此,齐寻元借坡下驴,大大方方地把丹药给了对方,随即一手搭肩,一手摇着扇子,打听起消息来。 丹药到手,程达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说了一会儿,最后不无苦涩道:“……我能感觉到昨晚,我和其他师弟师妹进去的初始地方,作为试炼的场所,还是简单的。可一来白天的两轮考试消耗了不少精力。二来,说简单,其实也不简单。” “哦?”齐寻元和身后的苏惜雪对视了一眼后,恰当好处地摆出了好奇的表情,顺着问下去,“程师兄,你这话前后矛盾啊?” 程达云笑得更加苦人:“要做好万全准备才可能在初始地段站稳脚跟。至于试炼场地的更深处,恐怕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深入的。” 这话倒是中肯。 齐寻元自然听得出来,又闲聊了几句,道:“有机会定要到程师兄所在的石林屋拜访一下才是。程师兄感兴趣的话,亦可到我们这儿的小松林走走。” 程达云点头称是。昨晚他们几个虽然失利,但短暂的试炼时间,已经让他们知道了和其他新生打好关系的必要了。 入峰学习的第一天,讲授老师是一位修为不高的白胡子老人,驮背,声音时断时续,似是随时都会咽气一般地向新生们讲述临清峰的各项规矩。 对于在场大部分心高气傲的新生而言,这种课程简直是浪费他们的时间。苏惜雪也免不了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没心没肺地听着朱老头讲话,手中的狼毫速度虽快,但记录下的字却如鸡爪子一般。 直到末了,有趣或者真正实用的东西才出现在大家面前。 朱老头一挥袖子,每个人桌案前放了一枚铜钱大小的圆形玉佩。有熟知此物的新生不需朱老头介绍,已经灌注自己的灵力于其上,出现了两行数字,其他人见此情景,好奇之余,更显得慎重。 “此玉乃灵玉,有两个妙处。” 大家连忙侧耳倾听。 朱老头没有想卖关子的想法,可还是当众深吸了一口气,又轻吁出来,仅仅一个循环,一盏茶的功夫就这么过去了。 有缺心眼的人暗想朱老头会不会一口气未提上来,就这么寿终正寝了? “一处,这灵玉可警示佩戴者所处环境是否安全无虞。虽无除毒瘴,解魔音之功效,但修士行走世间,看重的是自身实力,而非是信手可得的外物。” 有人嗤笑起来:“朱讲授,这灵玉太寒酸了些吧?像我家,不说嫡系子孙,哪怕是旁系的,身上佩戴的灵玉也比这个厉害。若是主人遇到危险,能放出一道屏障不说,更可以将自身状态和所处位置,告知远在千里之外的族人,方便救援……” “因为穷。”朱老头简单利索的三个字就直接掐断了对方的话茬。 反驳的人呆了呆,一时找不到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至于第二个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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