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计算,终究还是只能止步于此。花火已经认命了,她无数次想要跟自己的命运去抗争。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从来不曾让命运的轨迹,偏离半分。 她催眠了自己,让自己忘记了梁国带给她的灭家之恨。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才能有机会摆脱掉汴梁这座牢笼。她小心的应对每一次突如其来的试探。让所有人都相信了她对于梁国的忠贞。可笑的那些人,凭什么认为她应该忘掉被满门抄斩的家恨,去感激这个腐烂的国家,留下了她的这条贱命。 每个人遇到的人,都先去衡量她的价值,她的身份,她的作用,甚至她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些都是他们能够利用的,也是她能苟活下来的本钱。他们竟然相信了,她会记恨她的亲叔叔?虽然明面上是这位叔叔,害死了她的全家。愿意只身前去燕国刺探情报。 ‘我凭什么去恨我的叔叔,一个为国尽忠的将领,一个宁死不屈的好汉。只凭奸邪的三言两语,灭我满门的是梁王,和我叔叔何干!从来没有人是在乎我的,他们只在乎自己的目的。可能除了这个傻子吧!’ ‘他真是个傻子,他自杀了,我就能活命吗?或许他是清楚的吧!只是因为答应过我吗?会拼死保护我吗?在酆都生活的人还会这么单纯!不知道我一直再骗他吗?连我的性别都没有搞清楚,就这么的相信我?傻瓜!’ 嘴上说着别人傻瓜,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傻瓜呢?一向为生的她,这次却选了死! 花火的手触碰到了白露的葫芦,小心隐藏的劲气勾连起自己的灵韵。也正是她连三品境界都没有,才让白露放松了警惕,给了她这一次难得的机会。人体太过复杂,很难达到一个固定的振频,可是葫芦就不同了。即便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葫芦,他依然是个固定的物体。 被花火凄惨叫声所吸引的白露,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腰间的葫芦。只顾着将手指的劲力加大。远处的聂尺却将花火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他不是个傻子,只是比较懒而已。一下子就明白了花火的意图。劲气灌注在自己仅剩的的一条好腿之上,不顾伤势猛的向二人奔去,口中大喊:“不要!” 白露完全沉浸在,拿捏住聂尺软肋的情绪之中。将聂尺口中的不要,理所当然的理解成,自己对手中人质的伤害上。聂尺反应的越是焦急,反而更加激活他阴暗的心理,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到花火的皮肤之中。 咔擦,咔擦!硬物的破裂声。白露腰间的葫芦,在裂开一道裂纹之后,随即整个爆裂开来。 嗡!哪里来的声音?白露感觉自己的脑袋,如同爆炸了一般。意识突然间被撕裂成碎片,大脑一片混乱。就像脑子之中一下子,同时被涌入千百万件事情,千百万个人,千百万个声音不停的呼喊。白露外放的狂暴劲气,也跟着失去了控制,在他的身体之中开始不停的肆虐。 虽然白露失去了意识,可是被白露掐住脖子的花火,同样的难逃波及。白露狂暴的劲气毫无意外的穿透了她的喉咙。 鲜血顺着她的脖子不住的往下流。她强撑着精神,看着不顾一切奔向她的聂尺。失去支撑的她,缓缓向着地上倒去。最后这一刻她努力的想要笑一笑,对聂尺说一句:“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看不一样的世界。”可是她已经做不到了。 聂尺拼尽气力,依然没有在花火落地之前赶到她的身边,没能将她接住。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花火在他面前,倒入血泊之中。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他的心很疼,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之中飙射而出。他想怒吼出心中的悲愤,却发现喉咙似乎被堵住了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将满腔怒火全部汇聚在自己的手上。不管不顾的向着呆立一旁的白露喉咙刺去。要把花火受到的痛苦还给这个杂碎。他的手指没有意外的,直接击碎白露的喉骨,同样的穿过了他的喉咙。 可是失去理智的聂尺,完全忘记了此时白露的身体状况。白露体内狂暴的劲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顺着聂尺的手臂涌向了他的身体之中。 这可是一名六品高手,狂暴后的全部劲气。这些劲气不讲道理的通过他的手臂之中的筋脉,冲向他的天灵,心窍,与丹田。七伤体的他,当年被扩宽的筋脉,此时如同宽阔的街道,任由这些狂暴的劲气驰骋。 聂尺现在遭遇的这种奇特的经历,可以说是千载难逢。一个人的劲气怎么可能轻易的,被另一个人所吸收。即便是一些吸收别人功力的邪门歪道,也不过是暂借用而已。 在这个世界之中,想要化去他人劲气的印记与自己的劲气相融合。这可远远比自己修炼,还要难上数倍。所谓的传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若随随便便就能将功力传给别人,那岂不是靠堆积,就能造就出绝世高手出来。有此捷径,稍有根基的门派就会挤破脑袋的不断去尝试。死点人算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吗? 每个人的劲气都是独特的,即便修炼同种功法的师兄弟。灵韵不同,所对劲气的影响当然不同。或者干脆不说灵韵,人与人的身体构造本就完全不同,所练出的劲气自然不同。 劲气作为武者的制敌手段,天然就有着攻击性。除了在一些特殊的灵韵作用下。要不两种劲气,相互接触,就是针尖对麦芒。 即便是有着吸收属性的灵韵,也是有着特定条件的。而且转化的速度与数量都有很大的差别。 可是现在的聂尺简直是走了顶级狗屎运。白露的劲气以很高的转化率正被聂尺吸收着。这完全是几种可遇不可求的条件汇集在一起的奇迹。 首先,当然是聂尺这独一无二的七伤体,要不是他的筋脉强度与韧性,那条胳膊早就被一下子涌入的劲气撑爆。哪里还有后续。 再就是花火将白露的灵器震碎,让他的灵韵反噬自己。可是聂尺的灵韵又恰巧是封印灵韵。一下子这些劲气经过三重灵韵的作用,分不清到底是听谁的了。如同被洗成了一张白纸。 最主要的还是白露本人,这个奸滑并且酷爱以折磨别人为乐趣的家伙,将自己的劲气炼化的方向,完全偏离了正道。 他的劲气很少与人对碰,全是靠着弱水傀儡挡在前面。更多的都是沁入对方身体之中,去折磨他人为了乐。所以要是换做别人,即便是个二三品的武者,此时的聂尺不是被震飞出去,就是对方爆体而亡。 哪里还有现在这种情况,让聂尺平白捡了个大便宜。白露劲气的汇入让聂尺身体之中的劲气,更加丰厚与凝实,距离六品前进了一大步。可是这些好处是以后的,便宜当然不是那么好捡的。前面说了吸收也是有限度的。相比聂尺吸纳的气,更多的还是直接冲击他的天灵,心窍,丹田。一瞬间三处地方如同同时被重锤击中。 后果很严重,聂尺自身的护体劲气被震散,一口心血从口中喷出,大脑一黑,识海震荡。他和之前的白露一样晕了过去。好在他没有被自己的灵韵所反噬,只是直勾勾的躺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这些都是当年发生的事,此时身处山囚之中的聂尺,由于受到白梦梦境时间流逝不同的影响。一天的时间相当于过去一年。所以在刚刚喷过血没有多久之后,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这突然的一下,给刚被惨被修理过的白牙,吓了一跳。心中忍不住的腹议起来。 “握草!这货不是有什么隐疾吧!这咔咔不停的吐血,可别没两天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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