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着住房抵押业务的人，在华尔街的牛仔大人物眼中，他们不过是邻家放羊的牧场主。 你原来就是牛仔，魯迪·朱利安尼。你还记得吧！ 牛仔们干的是债券交易——公司债和政府债。他们在交易时为之手挥足舞的都是债券。他站起来冲着整个交易厅大喊：“我手上有1000万IBM8.5（利率8.5%的债券），101美元成交（期望销售价），现在他妈的就要。” 但是你永远也无法设想一个交易师喊道：“我买下了默文·K.芬克尔伯格6.2万美元的住房抵押贷款，101美元成交（期望销售价）。20年后到期，利率9%。地点就在诺沃克外面，有3间小卧室。这桩买卖划得来。”” 梅森和华莱士总算是被肖恩的话逗得笑了起来，这是他们今天唯一能听懂的笑话。 “可是需求总在那里，对吗？” “而且，政府住宅贷款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肖恩说的有些口渴了，他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 “当消费人口从铁锈地带（Rust Belt）向阳光地带（Sun Belt）的稳定转移的时候，导致了系统性不平衡。阳光地带的储贷业只能吸收到少量的存款，但是却要面临巨大的贷款缺口，而铁锈区却有钱贷不出去。” “我们……” “去他妈的！干了！”魯迪·朱利安尼突然被点燃了，甚至连肖恩都不知道是哪一句。 “铁锈区的可以通过购买我们的债券，把自己的额度交易给阳光区。你是个天才，肖恩。” “如果这样也可以的话，布鲁克林就可以支持曼哈顿，芝加哥就能支持纽约……美国银行还能支持吉利美。债券卖给保险公司，钱回到了银行和贷款协会，然后再一次放出去，然后再通过债券换成现金。” 在这个过程中，抵押贷款购房的房主面对的只是当地的储贷协会的经理，钱从他们那儿来，最终也回到他们那儿去。投资者和交易师手里的只是纸片。 肖恩挺欣慰地，魯迪·朱利安尼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天才的融资设计。 这样，次级贷债券最终形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影子银行。 这次将这个怪物放出来的却是肖恩，肖恩-莱尼汉。肖恩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掩饰一下的话，也许将来的金融书上，自己就会成为一个反面案例。 肖恩想着怎么能不下水还能喝点汤。 魯迪·朱利安尼也没有说话，大胖脸上的小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肖恩知道，他在计算这个市场的规模。 魯迪·朱利安尼和那些学院派精算师不一样，他是那种从街头和卡车家庭崛起的富翁，自然有一种自己的计算方式。 他投资第一套住宅的时候，中介还在给他计算房价的高低，而他却只是询问了这所住宅外面一盘普通意大利面的价格，然后将它乘以 1000。他发现这社区的意面已经是 12美金了，可是房价仅仅才 6000美金一平方米。于是，他就爽快地掏了钱，后来来看，他的眼光还真的不错。 “明年最少会是一个千亿美金市场，肖恩。真的值得干！” “我去说服纽约的3–6–3俱乐部。” 美利坚储贷协会的总裁是那种会出面赞助小镇游行花车的人，这就说明了一切，不是吗？他们穿涤纶套装，收入高达5位数，而每周的工作时间则不超过10个小时。他们加入狮子会、扶轮社，还有储贷业内部的非正式团体“3–6–3俱乐部”。这个俱乐部名字的来历是：用3%的利率借款，以6%的利率贷出，每天下午3点去打高尔夫。 “不，不，不。” 肖恩想清楚了自己应该从哪里下手。 “魯迪·朱利安尼，你要从你的「居者有其屋」计划做起。” “你应该雇佣华莱士的游说公司。利用布什和切尼对于你的内疚心态，我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但是表面上一定会有。 然后，让说客们在华盛顿向国会争取特惠条件，大声诉诸民主、国旗甚至苹果派。高举“居者有其屋”的旗帜。这就是美利坚的生活方式。你要把在国会里站出来反对你的人，全部打上反对“居者有其屋”计划的标签，让他们在政治上所冒的风险几乎就像叛国一样。” 肖恩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魯迪·朱利安尼去给自己当大冤种。 “好，好！” “这样我就可以带着新的融资方案去见3–6–3俱乐部。”魯迪·朱利安尼已经坐不住了，在办公室里面走来走去，看得人头晕脑胀。 “这可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可不是我教你的啊。”肖恩在心中想到。但是，他觉得他还可以再推魯迪·朱利安尼一把。 “你还是被局限了，魯迪。” “退税方案，这简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加上军队退伍老兵补助计划，警察住房补助计划，青年学生住房补助计划。现在比尔已经要下来了，这时候他更注重的是名声，名声！” “我还可以在肯尼迪演出中心给你搞一场跨党派的酒会，我现在是那里的名誉主席。你可以重新回到政治的制高点，到时候你再看看切尼和布什的脸色，那一定精彩极了。” 魯迪·朱利安尼半天没有说话，眯缝着眼睛幻想着那一幕。 “肖恩，我这里还有一些好酒，我们去我的酒店吃个午餐。” 晕晕乎乎的肖恩也不知道怎么吃午餐就吃到了魯迪·朱利安尼酒店的游泳池旁边。很多美女还有魯迪·朱利安尼的手下、合作伙伴都过来和他打招呼，而他也只能瘫在那里，有的没的回应一下。 “第一批 12万美金，12%年利率的债券，240亿美金，你们和高盛一家一半。”魯迪·朱利安尼搂着美女回到了肖恩的身边，看来他已经计算好了。这一点肖恩一点都不怀疑，魯迪·朱利安尼有一支庞大的债券团队。 “行吧。” 肖恩扯下了自己身上的浴巾，一个猛子扎到泳池里面。 他妈妈的，挣钱这事，一点都不丢人。 五兆美金的市场，要这么看，魯迪·朱利安尼还是一个「挺大方」的主顾。但是肖恩无所谓，他知道美利坚国民银行，雷曼兄弟才是自己的大主顾。只要搭上了这趟班车，他在 2006年以前都不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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