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此后 “那你为什么见我?”江郁白平复了心境,冷冷开口。 “很简单。”沈述看他,“孙颖夕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江郁白恍然,终于明白沈述为什么还愿意见他:“你还真是爱虞惜啊。怎么,你怕那个疯婆子对虞惜不利吗?原来中恒的大老板也不过如此。” 沈述好似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讥诮,反而问他:“你觉得爱一个人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吗?” 江郁白皱眉,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沈述看着他,一字一句继续问:“你觉得承认爱一个人是一件难堪的事情吗?” 江郁白:“……” 沈述没有嘲笑他,表情严肃:“其实你是在意她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不像你,连承认喜欢她都不敢。” 江郁白心里巨震,有那么一瞬间,一直以来心里的疑团好像被揭开了,心里的秘密暴露于光天化日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其实沈述说的没有错,他心里一直都知道他做错了,他后悔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过就无法回头。 而有一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永远没办法再得到。 “你不是不相信别人吗?那就体会一下什么叫众叛亲离吧。你那些所谓的追随者,所谓的战友,一旦碰到利益相关的问题,跑的比谁都快。” “还有,我不是喜欢她,我是爱她。” “听清楚了吗?我爱她。” 沈述站起来,不想再跟他废话了,只是把早就准备好的那张a4纸扣到他面前:“把孙颖夕的事情都写下来,告诉我,我就放过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工作上我不再故意为难你。怎么样?” 江郁白顿了会儿才拿起那张纸,放在面前细看:“这是威胁?” “不,是请求。” 江郁白愣住,不太理解地看向他。 沈述却笑了笑,语气里难得的坦诚:“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太太。哪怕你曾经有过一丝一毫对她的喜欢,或者有一丝愧疚。” 江郁白很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向来是心高气傲之人,至少,从来不在言语上落人下风。 论口才,还真没人说得过他。 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能面不改色指鹿为马。但是这一刻,他忽然就不想跟沈述争吵了。 心里有个地方缺了一块,提不起气来,心虚气短,无从反驳。 “我知道你和孙颖夕还有共同资产,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放心,我说过放过你就不会去深究你那些事儿,我只要孙颖夕的资料。”沈述说。 江郁白握笔的手停顿了一下,这才抬笔写下。 他当然不会完全相信沈述,只挑一些尽量不会牵涉到自己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的来写。 他也不是为了包庇孙颖夕,他也厌烦那女人,只是,两人曾经有过婚姻关系,也共同投资过一些产业,而且孙颖夕也知道他不少事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是他多年来一直忍受她的原因。 不是不愿,是不能。 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事情,他都会慎重再慎重。 …… 江郁白回去之后就递交了股权转让协议,离开了华科。 干净利落到让稽宏都刮目相看。 “就这么走了?” 稽宏接过协议书,在手里抖了抖,认真看起来。 “是啊,走了,稽总再见。” 江郁白对他微笑,抱起自己的资料离开,并不留恋。 华科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还留着给人当笑话吗? 天大地大,他哪儿都能去。以他的履历和能力,只要沈述不为难他,他很快就可以东山再起。什么风浪他没经历过?最困难的时候,他给人家擦过鞋,兜里只有五个硬币只能睡公园的板凳。 跟这些比起来,这不过是小儿科。人活着就有希望,哪怕像狗一样活着,也比死了要好。 而且他一直坚信事在人为,这世上没有努力做不成的事情。 回到住处,没想到孙颖夕也在。 “你来我这儿干什么?”江郁白眉头紧皱。 他跟孙颖夕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没什么感情,遑论她现在是沈述的眼中钉,除了拖累他半点用处都没有。 “我这不是听说你出事儿了,来关心关心你吗?”孙颖夕一副他不识好人心的样子,简直让他发笑。 可能是心情不好,他也懒得装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要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着行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栋楼。 看到孙颖夕,他就想起自己曾经对虞惜做过的事情。 如一根刺,不断扎着他的心脏。 他回头看向高耸入云的楼房,如镜面般的玻璃墙倒映出蓝天白云,阳光明晃晃地划过,反射到他眼底。 他闭了下眼睛,只觉得双眼好似被刺痛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只觉得无法面对。 临别前,沈述的话再次回荡在他耳边“如果你曾经有过一丝一毫的喜欢过她,就当没有认识过她,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_[()]▇『来[♂]♂♂』()?()” …… 虞惜打完那个电话其实还有一点生气,觉得沈述很敷衍她。 她还以为他真的遇到了难题,提心吊胆了两天。 她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再不回来要生气了!] 沈述这次回复她了:[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忙。] 虞惜:[很没有诚意。]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虞惜连忙过去开门,原来是住在隔壁的同事小刘。小刘是企划部的,和她不是一个部门,这两天混熟了才偶尔过来串门。 “我做了芒果班戟,一起吃吗?”她举起手里的玻璃器皿,在她面前晃了晃。 虞惜望去,金黄色的蛋皮包裹着雪白的奶油,看上去很有食欲。 她将门打开,让开了点位置:“谢谢。” 小刘拿了两只一次性叉子,分了一只给她,边吃边跟她聊,不经意地透露出这是自己的老公专门做了给她用冷链运过来的。 ()?()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铁画银钩,笔锋遒劲,这一手的好字辨识度极高,一看就是谁写的。 虞惜脑中闪过他端坐在办公桌前,用那支平时签文件的钢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这行字时,眉眼间认真而温柔的神态,心里就有些触动。 好像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淌过。 余光里看到沈述要笑不笑的样子,她马上板正了脸,对哦,她还在生气。 她装腔作势地问他:“今天是什么节日啊?干嘛要送我花?” 沈述很配合地弯下腰,握着她的肩膀:“哄你啊。”他笑,眼眸沉沉,“你不是在生气吗?” 虞惜呼吸滞塞,感觉都快溺毙他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睛里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矜持一点的,明明他和魏凌还合起伙来骗她来着,她不能这么轻易就着了他的道。 都说太容易满足的女人没有什么意思,男人很快就会厌烦的。 虞惜心里这么想,面上又板起来:“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他在床边坐下,手里还捧着那束花,当着她的面闭上眼睛闻了闻,“好香。真的不要?” 虞惜知道他在调侃自己,觉得不该这样:“我还以为你真的被江郁白给害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沈述也收起了脸上的表情,郑重说:“对不起,我无意瞒你,不过,关于华科和中恒的事情是商业机密,在新闻曝光之前,我不能轻易泄露,以防变故。” 他目光真诚,虞惜那点儿微弱的坚持很快就溃不成军。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英俊,用那双暗沉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时,她实在是吃不消,完全无法招架。 不过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原谅他了,显得她的生气特别廉价。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他笑,指尖勾勾她的手心。 虞惜痒得不行:“沈述——” “马上睡。” …… 虞惜是第二天早上在手机上看到新闻的,关于某孙性女子经人实名举报,在某公寓内吸d被抓,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本以为只是普通新闻,谁知这人居然在好几个住处内藏d,且都是高纯度,按量来判直接就无期了。 “这也太大胆了吧,这可是市中心的黄金地带。”虞惜只当是不相干的社会新闻,说,“她怎么敢的啊?” “也许是得罪人了吧。”沈述在沙发里低头翻报纸,只露出俊美而清冷的侧脸,慢慢翻看着。 虞惜评价说:“不过也不可怜,知法犯法。” 沈述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送你去公司吧。”他起身去提自己的西装。 “你不用去工作?” “我今天下午的飞机,要回北京了。” “这么快啊?”虞惜抿了下唇。 沈述笑,缓缓朝她走来:“舍不得我啊?” 明明他的步子优雅又缓慢,却好似踩在她的心尖上。虞惜悄悄抬头看他一眼,见他仍是笑望着她,又不好意思地转开视线,只是,小手悄悄牵住了他的大手。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沈述心情大好,一扫连日来的阴霾。 他将她按在怀里,吻了吻她逐渐绯红的脸颊:“想我的话,给我打视频电话,我给你看。” “看什么?”虞惜一开始没懂。 沈述只是笑,指尖轻轻压着她的唇瓣:“你说看什么?”嗓音又低又沉,撩得她心里发慌。 她好像意会过来他要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蹙眉想了想:“这个问题, 我得回家问一下我姥姥, 今年的相亲名单准备好了没?” 一堆人哄笑。 江郁白也笑,拿着文件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只是,转身时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女朋友?他这辈子可能都只能孤家寡人了。还女朋友? 回到办公室,他本来想继续工作,手却下意识点开手机,翻着翻着,不经意就翻到了私密相册。 那里是一张相片,是一个女孩子的。 ——18岁的虞惜。 他手指按在上面,想要删除,但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放弃了。 …… 回京之前,沈述去牢里见过孙颖夕。确切来说,他应该是唯一一个来探视她的人。 “刚进来那会儿,可嚣张了,说她爸是哪个集团的董事长,说她妈是港城的哪个名媛,认识多少多少人……啧。”领他进去的人冷笑,“结果呢?一个都没来看过她,都急着撇清关系呢。她妈那么多女儿,少一个而已,他爸怕她的事儿影响公司股价,已经登报跟她脱离父女关系了。” “那确实挺可怜的。”沈述笑道,目光越过空旷的走廊落在不远处玻璃窗后的女人身上。 他只在照片和视频里见过孙颖夕,是魏凌收集了发给他看的。 其实孙颖夕长得很漂亮,一点也不输给虞惜,五官美艳,眉宇间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天真钝感。 可惜,是个脑子有点问题的。 沈述扯了下嘴角,内心无波无澜。 “您吩咐的事情我都安排了,就给她安排人最多的房间,格外关照她。” 沈述不置可否,只是说:“我跟她说两句话吧。” 孙颖夕见到沈述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康博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虞惜渐渐熟悉了工作。 她本来不想那么快递交调职申请的,但是想回北京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 她知道这样不太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理智也告诉她不应该做这种事情,会给领导留下不好印象的。 可她私心里就是想在年前调回去。 来之前,原本说好了她干满三个月就能调回北京的,现在上面却迟迟不批了。 早上她又去找董向慧谈话,董向慧安抚了她好一会儿,说自己会跟上面领导反应的,就找了个借口把她给打发了。 虞惜垂头丧气地出来,岂料在外面碰到新来的实习生陆明。 “虞惜姐,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陆明也是外贸部的,他性格开朗,经常给大家带一些蜜饯、水果之类的吃食,在同事间很吃得开。 虞惜不知道要怎么说:“关于工作调动的。” 陆明惊讶地看着她:“你要调走?” 虞惜想了想还是说:“我想调回北京。”多的却不跟他说了。 “是因为想回家吗?” “算是吧。” “我帮你想想办法。” 虞惜只是笑笑,当时也以为他只是开玩笑。陆明不过是一个实习生,哪有这个能力帮她调回去? 谁知,翌日董向慧就找到她,将调令书递给她,让她签字,脸色还不大好看,明里暗里地嘲讽她“有能力”。 虞惜看她这模样,料想肯定上面有人找到她说这件事了,心里诧异莫名,实在想不通是谁帮的她。 路上在楼梯间遇到陆明她才知道,是他帮的忙。 “我爸是康博的大股东,没想到吧?”陆明丝毫不避讳,“我、小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一个多小时。 “虞总万岁!” 几人异口同声。 虞惜忙道:“这可不能乱喊啊,别折煞我了。” 她就是个小小的部门经理,连管理层都算不上,哪能这么托大? 几人嘻嘻哈哈不理她,嘴里一个劲儿地打趣她。 他们在园区里随意找了家咖啡馆坐下,各自点了一杯咖啡。 虞惜要的是热拿铁,不加糖,其余人点的都是冰的。 “冰的多爽,你怎么点热的呀?”夏珍珍不解地开口。 虞惜手刚扶住吸管,人就愣了下,心里不免想起沈述。 她以前也喜欢喝冰的,和沈述在一起后才被勒令改了这毛病。原因是有一次夏天她跟他一道去五道口那边的一家冷饮店吃沙冰,吃到一半肚子痛起来,去洗手间一看才发现自己例假来了。 “你例假来了你不知道啊?还吃沙冰?”沈述黑着脸替她换底裤,她痛得站都站不稳了,只能扶着他胳膊,一面还要担心外面有女同志进来,一时竟然分不清是肚子更痛还是更加窘迫,抓着他胳膊求,“再不敢了,先出去好不好?” 说到后面,声音都带着恳求了。 那次还是他给她去店里买的卫生巾,想起来她就面红耳赤。 自此,她把喝冷饮的习惯给戒了,实在是有心理阴影了。而且,她肠胃不太好,还是少贪凉比较好。 这趟回来,没想到正好撞见沈述去洛杉矶出差,她回来两天还没见他一面。 她默默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只觉得食之无味。 “虞惜姐,你尝尝这个,特好吃。”陆明把一盘小蛋糕推到她面前。 “谢谢,你吃吧,我不怎么吃甜食。”虞惜心不在焉地说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燃起希望:“我再接再厉。” 可这“再接再厉” 的步子还没跨出一步,晚上就遭遇滑铁卢。 原来,虞惜这两天接到一个外贸单子,对方信不过,自带了翻译公司,合作方正是海瑞的人。 有段日子没见肖霖,他看上去似乎更沉稳了些,一身正装很是严谨,眉眼间更有几分从容自若的潇洒倜傥。 虞惜却想起初见他时,他那一头黄毛似要拽上天的样子,当真是桀骜不驯得很。 她不觉抿了丝笑,岂料抬头时肖霖正看着她,她不觉尴尬,讪笑了一下,忙收起了笑容。 谈完了事情,虞惜正要走,肖霖从后面赶上来喊住她。 “一起吃个饭?好久没见了。” 虞惜点头,他们也算是朋友。 当时陆明正巧站在他们身后,站在台阶上目送两人远去。从后背望去,男的高女的娇,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他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又酸又苦又涩,颇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味道。 “她不是没男朋友吗?”他喃喃。 偌大一米八几的高个儿,跟被主人抛弃的流浪小猫似的站在路边神神叨叨,犹自不可置信。 “她没男朋友。”身后有人接住他的话头,声音很淡,像是含着一缕笑。 陆明回过神,失意也不想被路人看笑话,回头不善地望去。 目光却对上一张英俊端正的面孔,这位男士个子很高,衬衣挺括而洁净,浅灰色的西装很自然地搭在一侧臂弯里,将白色的衬衣压出了两道褶。这鲜少的两道,越发显得其他地方工整、冷淡。 尽管以前没见过,陆明下意识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直觉这男的不是那种看人好戏的无聊人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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