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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晋·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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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愧疚

江郁白坐下喝了两口茶,赞叹了两句这茶果真不错,之后他们又聊了些琐事,江郁白笑着说:“北京的风景真不错,和我当年离开时一样,还是那么美,让人怀念。”

“满大街风沙,美什么啊?你这滤镜太厚了吧,睁着眼睛说瞎话?”柏雅笑着打断他,“是这儿有你思念的人吧?”

她本是随口一说,本意是插科打诨活跃气氛,谁知江郁白神色微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微妙。

她挑了下眉,心里好奇极了。

江郁白在jsc名义上和她是同级,实际上手握实权,地位远在她之上,更深得大老板闻定的器重,虽然她背靠柏家,也不敢小觑。

只是,听闻他在国外的私生活一直非常干净,连个女伴都没有,似乎不好女色,她真挺好奇的。

她在公司里也听过关于这位江总的事情。

他出身显赫,父亲是前财政部的高官,只是后来进去了,其他几个叔伯也被牵连,从此家里一蹶不振,他就弃文从商了,还娶了一个富商之女,进了对方公司,替他老丈人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听说后来又和他前妻闹掰了,他脾气硬,几乎是净身出户,去了a大教书。

之后兜转去了国外,辗转了几家业内top投资公司,直到进入jsc。

柏雅在几次商务活动中跟他打过交道,是个外表看起来很随和也很健谈的年轻人,说话很有水平,都讲在点子上,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厌烦,而且他很会喝酒和交际,和他略显文弱的清俊外表完全不一样。

“你老家也在北京?”沈述似是不经意地问起。

江郁白不做他想,笑一笑说:“对,土生土长,我在这边还有很多老朋友呢,这么多年没见了,应该去看一看。”

沈述笑着低头抿一口茶:“应该的。”

……

虞惜是下午4点接到的通知,让她礼拜一早上7点去东单那边的一处商务写字楼面试。

她盯着短信看了很久,喜不自禁。

jsc这样的大型企业集团,从来不缺优秀的翻译,如果不是要在北京这边成立新的投资公司,是绝对不会破格招人的。

正开心着,她又接到了江初意的短信:[别忘了,明天晚上有同学会。]

[我有事儿,不去了。]虞惜回她。

[不去也好,这种同学会就是看谁现在有钱谁工作最好,说白了就是装逼吹牛,没什么营养。不过,老刘和老张都会来,还有班导,他们以前都对咱们挺好的。面都不露,会不会不太好?]

虞惜又犹豫了,后来想来想去还是回:[那我还是去吧。]

刘老师和张老师他们确实对她挺好的。

沈述这时回来了,弯腰脱下皮鞋:“吃过了吗?”

他难得回来得这么早,虞惜收起手机,摇摇头:“还没呢。沈先生你呢?”

她微微歪着脑袋,玩笑似的瞅着他。

沈述摘下领带扔到一边,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伸手就来抓她。

虞惜一溜烟要跑,谁知动作稍慢,被他整个捞在了怀里,牢牢禁锢。

“沈先生,嗯?谁教你的?”他微微眯眼,眼神危险。

“老公!”她连忙改口。

沈述这才松了几分力道,却没放开她:“再叫一遍。”

虞惜红着脸:“老公——”

“大声一点。”

“沈述——”这不欺负人吗?!

他低笑,彻底放开了她。

虞惜见他脚边还搁了一个礼盒,好奇地拿起来端详:“这是什么啊?”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打开咯?”

其实没有他的允许,她从来不乱碰他的东西,就怕不小心打开了什么机密文件。

就算是夫妻,有时候也需要一点隐私。

得到沈述的允许,虞惜才拆开了盒子。

居然是一盒手工巧克力。

一盒一共24颗,雕刻成了不同的形状,有爱心的,也有玫瑰花、方块、圆形……色彩缤纷,形状各异。

“你定做的?”这巧克力一看就不便宜。

“合伙人送的。”

虞惜垮下脸,嗔怪道:“你都不哄哄我?”

“哄,怎么不哄?”沈述掐住她细软的腰肢,“说说,想我怎么哄你?”

虞惜水润的眸子望着他,也不说话,就是噙着笑望着他。

沈述以前觉得她挺乖的,现在觉得,乖个屁。再乖的女孩,混熟了都要上房揭瓦。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还就乐得陪她演戏,逗弄她。

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虞惜不得劲了,负气不理他要走了。他长臂一伸,又把她捞回怀里,下一秒猛烈的吻如急骤的雨点般落下来。

虞惜承受不住,弓起身子,又痒又不舒服,半个身子都软在他怀里。

踉跄着到了客厅,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手只贴到冰冷的一片玻璃墙。

落地玻璃外,这座城市繁忙而迷乱。

她吸一口气,难受地将脸颊贴在冷玻璃上。

“我明天去面试。”虞惜跟他说。

“嗯?”沈述拨开她汗湿的发丝,专注地吻着她的唇。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彼此交缠。

虞惜迷醉的同时,又觉得他手指上好像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她秀眉微蹙:“沈述,你又抽烟?!”

他微顿,难得有些尴尬,岔开话题:“你刚刚说你明天去面试?笔试过了?什么公司?”

虞惜:“你别岔开话题!说正经的呢,你居然又偷偷抽烟!”

沈述无奈,讪讪的:“以后不抽了。”

虞惜略微侧过脸来望着他,他低头,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抬起她的下巴,更深切的吻着她。

换了个姿势,被这样深深抵着吻,虞惜觉得后背有些疼,玻璃的冷和她炙热的体温交织在一起,也被渐渐带高。

北京的六月已经非常燠热,夜晚更像是闷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中,闷燥不堪。

偏偏还没到开空调的时候。

“开窗,我闷。”她贴着身后人的胸膛说,微微喘息。

“闷?哪儿闷?”沈述捏着她的下巴低笑,唇贴在她耳边,修长的腿往后抵踩住大理石地板,一边抬起她的脸颊,“我倒是觉得,热度刚刚好。”

虞惜脸颊绯红,不知道是被炎热的空气闷的还是因为别的。

沈述将她深抵在玻璃上,她的脸颊都烧得通红,只能依附着他坚实的臂膀,呼吸间是闷热而湿润的空气。

彼此之间,仿佛有一张密不透风又黏连着的网。

将他们无形缠连在一起,密不可分。

吻着吻着,呼吸就更加错乱。

“灯。”虞惜扯着他的领带,指客厅另一边还没熄灭的一盏壁灯,又小小声,“tao。”

沈述低头望着她泛着红霞的醉人脸颊,松开她,按了开关,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窗外是沉沉夜色,室内也陷入了同样的黑暗,感官更加明显。

他们从客厅抱着拥吻到书房,又去了客厅。沈述一边吻着她一边屈身去捞抽屉。

抽屉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个盒子。

他收回手,在她肩上微微一拍,虞惜酥软着跌坐在一边,颤抖着去拆。

可没有章法怎么都撕不开,情急了只能张嘴咬住塑料壳。

终于开了。

头顶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脸上。

她迷蒙地抬起眼,望着他。她此刻的姿势实在是有些滑稽,细长的双腿分开,软软跪在被单上,嘴里还含着塑料纸。

四周很暗,沈述望着她的目光更暗,像是酝酿着什么,翻涌着什么,让她脸颊泛潮,更加虚软无力。

他轻易捞过她柔软是身子,低头,高挺的鼻尖抵着她汗湿的脸颊:“这么急?”

她额头还有细汗,手抵着他的胸膛,红着脸说没有。

“还说没有?都上嘴了。”他低笑。

他宽大修长的手顺着她的脖颈自然地滑到光滑的背脊,摸到金属扣子。

她下意识挺直了,微微别开脑袋,脸蛋羞红地埋在他胸前。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烟灰色的西装,很简约很薄的款式,完全的素色,只在一边胸口开了一条假口袋的边。

她脸贴着这道缝隙,感觉到微微的凸起,心情也像是过山车似的,双腿不觉绷直、并拢,发丝散乱地遮住了额前。

他替她撩开,勾起她的脸颊,让她望着她:“来感觉了?”

她实在受不了,尤其受不了他戏谑而意味深长的目光,轻咬着唇别开目光,泛白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西装:“沈述,别再折磨我了……”

真是混乱不堪的经历,梦境似的,虞惜都不太想回忆细节。羞耻的探索,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给看穿了,所有的隐秘都被他挖掘了出来。

“起床了,小懒猫。”沈述一大早就把她叫了起来,她不乐意,他还笑着把她抱起来,替她穿衣服。

后来她就认命了,只是幽怨地瞅着他:“沈述你好过分。”

是谁折腾得她一晚上没睡啊。而且他都不累的吗?

“早让你多锻炼了,还不听。”他拍了一下他屁股,在她的瞪视中,把她抱到了餐厅里。

虞惜看一眼,今天的早餐居然是炒饭。

她最喜欢的蛋炒饭。

下一秒,她一溜烟跑去刷牙了。

刷完后,她又“蹬蹬蹬”跑回来了,坐下后拿起筷子就要吃。

“等等。”沈述按住了她的筷子,轻易将筷子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到一边。

在她仰头不解的目光里,他不禁笑了笑:“让我先尝一尝。”

他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唇。

“早安吻。”他放开她,疏懒地单手撑在中岛台上,对她挑眉一笑。

“坏坏!”他吻完了虞惜才反应过来,重新拿起筷子,对他恶形恶状地比划了一下。

沈述吃完早饭就出门了,虞惜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了会儿,下午去了趟超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她一样,可当她转头望去时,身后又空无一人。

虞惜心里还是挺害怕的,捏紧了手机,飞快钻回了楼里。

她的背影都看不到了,江郁白才从不远处的那颗槐树下走出,手里勾着车钥匙,若有所思。

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似乎是等急了,车里人将车开到他身边停下,降下车窗:“江公子,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伪善?”周如意微微笑,手自若地搭在窗舷上,手里吊儿郎当地转了转车钥匙,“你把人家小姑娘害成这样,当年自己一个人躲去国外逍遥。现在又回来装什么大情圣?怪不得颖夕要跟你离婚。”

江郁白只是笑一笑,没搭腔。

……

同学会那天,虞惜换了身比较普通一点的衣服。

不过,虽然看着低调,面料一点也不普通。应该说,沈述让人随便给她置办的衣服就没有五位数以下的。

“我穿这身去会不会像是去炫耀的?”她拎着挎包在沈述面前转了转。

她穿的是身白色小香风套裙,款式很简单,只是在领口地方镶着几圈钻石。

沈述拉过她的手看了看:“完美。”

虞惜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你少来!”

“我送你过去?”

“你没事情吗?我自己去吧,我自己可以开车了。”

“没事儿,耽搁不了多久,晚上我再让老张去接你。”

虞惜点头应允。

她到的时候,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和江初意说的差不多,大学的同学再聚会就是吹逼大会,毫无营养。

虞惜和这帮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当初也只上了一年就转校了,唯一值得来见一见的就是当年的班导和几位恩师,他们帮了她太多。

尤其是班导,当年在那样的境地下海愿意为她发声奔走。

不像虞沉,不问缘由,也不追究孰是孰非,只是替她转了校,这么简单粗暴地盖棺定论,觉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可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吗?

虞惜觉得不然。

那就像是蔓延在她心尖上的一道伤口,只是暂时愈合,可一旦触碰到,就会有撕裂般的疼痛。

望着客厅里大声谈笑的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虞惜只觉得漠然,像是在看皮影戏。

这些人,当年有作壁上观的,也有背后落井下石的。

不过更多的她已经记不清了,也不想再去计较。

就像沈述跟她说过的一样,没有必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虞惜,你现在过得好吗?”班导握着她的手问她。

虞惜微笑点头:“我结婚了。”

班导惊讶地望着她,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也就不多问了,笑道:“那你丈夫一定对你很好吧?”

“嗯。”虞惜想到沈述,唇角不自觉上扬,“他很好很好。”

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发自内心地关心她、了解她且对她最好的人。

甚至超过她的父亲亲朋。

他是她一生的依靠,心灵的港湾。

不远处的拐角处。

“真要我把这个给她?”陈绍皱着眉,晃了晃手里的卡,“学校对她当年的抚恤?这理由可真够烂的。你干嘛不自己给她?”

江郁白摇头:“那她一定不收。”

他的表情太平淡了,并没有久别重逢虞惜的惊喜。

可要说他对这个曾经有过纠葛且对不住的女孩没有一丝感情的话,他又何必补偿她呢?

当然,也可能是心中有愧。

毕竟,他当年干的不是人事儿。

同是教职工宿舍的舍友,没人比陈绍更清楚了,江郁白和虞惜根本没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也顶多是一些微妙的好感吧,两人从未逾越过那一道警戒线,远远达不到被口诛笔伐的地步。

什么时候,一个少女对关心自己的长辈产生的朦胧的好感,也能被冠上那样的罪名?

如果她真的该死,那不主动不拒绝的江郁白更该死。

他甚至都没跟虞惜说过自己结过婚。

当年,他的前妻孙颖夕到学校来发疯时,江郁白只是冷眼旁观,没有替虞惜说一句话,甚至笑容自若地对其他人说他根本没有喜欢过虞惜,如果让她产生了误会,那是他的不是,然后不带一丝犹豫地出了国。

他有时候都怀疑江郁白根本就没有共情能力,怎么能做到这么冷血?

那时候,虞惜还给他带早饭,寒冬腊月踩着雪过来,鞋袜都湿了,他看着都不忍。

江郁白接过时跟她道谢,可虞惜走的时候,他就把饭团扔进了垃圾桶。

可要说他对虞惜毫无感情吧?他在国外时还让他帮忙关照虞惜,给她找舞蹈的兼职。

陈绍真的看不懂江郁白。

“真觉得对不起她你干嘛不多给她一点钱?”陈绍不屑地举了举手里的卡,“五十万能干嘛?你又不缺这点钱。”

江郁白不止是jsc的高层和股东,这些年往返港区和远东,在港澳结交的人脉也非常广,可谓神通广大。

他天生就有强大的交际能力,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的能人大佬,都能说得上话。那些不喜欢他的人,跟他接触过后大多都对他赞不绝口。

江郁白笑着摇头:“五十万差不多了。”

不是不愿意给,她要的话,多少他也拿得出来。但是,超过这个金额就会引起她的怀疑了。

如果让她知道钱是他给的,她肯定不会收。

陈绍离开了,他还安静地站在原地,饶有兴趣地凝视着远处跟班导说笑的女孩,微微挑了挑眉。

他在国外时听周如意等人说过,说她受了刺激不会说话了。

印象里,虞惜就是一朵柔弱的娇花,稍有风吹雨打就会夭折。

很久以前他就确定自己不喜欢她这一类型。

只是他习惯了伪装,不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透露出来。

他甚至有些讨厌她,看到她就想起她那个令人厌恶的爸。

他父亲当年出事时,作为好友的虞沉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他凭什么大费周章吃力不讨好地救他女儿?

是虞惜自己非要靠近他,虞沉却说他勾引自己女儿,对他横加羞辱。

他只要一想起那晚虞沉对他说过的话就青筋暴跳。

虞沉这个人心里只有利益,他也不见得多爱这个女儿,只是因为她占着自己女儿的名头,觉得再跟江家扯上会影响自己的前途罢了。

他爸还健在的时候,虞沉是什么嘴脸,他爸出事后他又是什么嘴脸?他家里鼎盛时,可谓门庭若市,虞沉还拿着礼物腆着脸上门,一口一个“郁白”叫的亲热。

虞沉能混到这个位置,他爸出了多少力?不求共患难,但翻脸也忒快了,快到让他恶心。

他父亲进去那几年他就已经看惯了人情冷暖,这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感情这种东西只会成为负累。

他对不相干的人从来缺乏同情心。

就像他在路上遇到一个被人打的陌生人,他也只会冷漠地走开,如果心情好可能会帮忙报个警。

其实这些年他在国外很少想起虞惜,那只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而且是过去式。

他对感情向来淡泊,尤其是男女情爱。也曾经有过几个女人,家道中落的低谷期,也曾经自暴自弃放浪形骸过,但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

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怎么样做才能成为人上人。

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过虞惜和喜欢虞惜这一类女人。

只是,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执念,诚然他回来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其实……他也想回到北京来看一看,见一见她,哪怕只是远远地见一面。

也许是愧疚,也许……

故地重游,很多他原以为早就忘记的事情,竟然奇异地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比如他无意提过自己想试试周记的饭团,就是太远了,她就帮他去买。但是实际上,那只是他和别人聊天时随口胡诌的,他不吃海苔。

他扔掉那个饭团时确实没有任何的负罪感,但是,后来看到她手指上的冻疮,目光会下意识地停顿。

很莫名很莫名的,心里生出异样的波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行事向来离经叛道我行我素,他缺乏同情心也没有什么道德枷锁,她算是他唯一心中有愧的女人吧。

可能他真的是个混蛋,但确实也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真诚地、不求回报、不带任何算计地对待过他。

只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摧毁了。

江郁白嘲讽地勾了下唇角。

“不去打个招呼?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虞惜应该没有记恨过你。而且,你现在这么有钱!”一个喝高了的男老师扑过来,对他挤眉弄眼,“以前是师生,现在可不是了。”

“老高,你喝多了。”江郁白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就这样吧。

最好的结局就是相忘于江湖,不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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