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拍了拍季和昶的肩膀道:“你小子闷声干大事儿呢。” 季和昶又同舒冉介绍, “这位是曹营长。” 舒冉微笑道:“曹营长你好。” 对方一脸满意的打量这舒冉点点头,“好好好,很不错。 ”他回头吼道:“周师长, 快来瞧瞧, 季和昶对象。” 后排的平房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位结实的中年男人,一米八左右的个子, 四十出头的年纪, 虽然说年纪大了,却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对方大步朝着季和昶这边走过来, 他瞧了瞧舒冉道:“小姑娘哪儿的人啊? ” 舒冉说了地方。 周师长又说:“哎, 你们家乡是个好地方, 山清水秀的, 养出来的姑娘也好看。” 舒冉打量这这位中年男人, 原来这就是舒鹏说的师长啊, 虽然年纪有点大了, 但是很有帅大叔的气质。 简单的介绍后, 季和昶便同周师长他们修车去了。 季和昶让舒冉先转转。 暂时没什么事儿, 舒冉就到处瞧瞧, 这里比下面草多一些,天更蓝。她坐在石头上吹了会儿风,厚厚的积云似白色的城堡, 触手可得又遥不可及, 阳光很刺眼, 舒冉用围巾遮了遮脸。 她沿着斜坡往下走, 一只小羊羔低头吃着草又走了。 她哼了声:“小羊肉串!” 舒冉找了个石头坐了会儿, 低头的时候发现地上竟然有一株板蓝根。这可是预防感冒的良药啊!舒冉俯身摘了一棵放在包包里。 不止板蓝根,她还发现一些柴胡、蒲公英。 舒冉一路摘草药,越摘越上头,等她回过神来,自己都走了老远了,她抬头看风景,远处的斜坡上开着一株白色的花儿,上面还有个小水沟,枯水期水沟已经干了,黑色的石头暴露在空气中。 那是雪莲吗? 舒冉只知道雪莲是好东西,对治疗风湿有奇效,应该能卖不少钱吧,她爬上了斜坡摘了那朵白花儿,最后一屁股坐在坡上。好累啊,她轻喘着气,拧开了水壶喝了口水。 再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这边吃饭都是两点,也该回去了。 舒冉背着小包往回走,路上碰到了牵着马车的军人,车上还放着木头,对方热情的同她打招呼,“小姑娘你从山下来的吗?” 舒冉道:“对,下面的团场上来的。” 那人道:“坐后面吧,拉你回去。” 舒冉道:“没关系,我走过去。” —— 季和昶看完车回来的时候舒冉已经不见了,他去找韩小草,韩小草正在教别人织布,她表示不清楚。 哪儿去了? 一眼望去,茫茫的大草原上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曹营长过来道:“找人呢?” 季和昶嗯了一声,又说:“你们这里白天没狼吧,别把人叼走了。” 曹营长哧了一声,“瞧你说的,天都塌了,他指了指身后,别找了,那儿呢。” 季和昶回头瞧着舒冉背着她的小书包,旁边跟了一串人,全是年轻的军人,一个个笑的比阳光灿烂。 曹营长笑道:“小姑娘挺招人喜欢的。” 季和昶没搭理曹营长,他大步走到舒冉面前直接牵起了她的手,他冷冷的命令道:“全都转过去!” 那群人面面相觑,犹豫了好半天才转过去。 屋檐下坐在凳子上削土豆的女人们全投来了目光。 被这么多人围观,舒冉简直要羞死了,她拽着季和昶赶紧跑。 曹营长远远瞧着,那小姑娘水灵灵的能掐出来水来似的,别说多羡慕了,他回到办公室同周师长道:“那小姑娘他家里介绍的吗?” 周师长正在研究地基,“听赵文瀚说是他们团里一个兵的妹妹。” 曹营长瞧着门外的身影道:“命真好,我要是有这么个媳妇儿就好了。” 周师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哎哎哎,你是已婚人士啊,注意思想!” —— 舒冉把季和昶拉到老远的地方,等没人了她才红着脸道:“我刚刚去摘草药,过来的时候碰到他们,刚刚那么多人,你也太不注意了。” 她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呢? 季和昶松了口气道:“以后别乱跑了,我担心你。” 舒冉点点头,她撑开自己的包道:“你看,我摘了好多板蓝根跟柴胡,还有这朵花儿,你看这是什么?” “雪莲。” “真的啊?!” 舒冉一脸激动,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能摘到雪莲,她道:“那我下午再去找找,多采一些,等我去接慧玲姐的时候就卖掉。” 季和昶道:“雪莲没那么多,别乱跑,这里野生动物多的很,危险。” 舒冉道:“我会注意的,你们车修的怎么样了?” 季和昶道:“有点麻烦,缺零件,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那我们要呆很久吗?” “没几天,正好你在这里玩玩。” “那我还要去食堂吗?” “不用,他们也不缺人。” 舒冉往身后瞥了一眼,又道:“我来的时候带了一块黄油,等我晚上给你开个小灶,黄油炒白菜再煮点豆腐的小锅子,很好吃。” 季和昶笑道:“我可真有福气。” —— 午饭舒冉是在自己房间吃的,野菜饼子加豆腐汤,要多寡淡就多寡淡。 韩小草下午还要去教人织布,她问舒冉要不要去。 舒冉摇摇头,她要继续去摘点草药,再找点蘑菇什么的,这饭清淡的自己难受。 韩小草笑道:“你下午要去约会?” “啊?” 韩小草道:“大家刚刚都瞧见了,没什么好遮掩的,都替你高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舒冉有些羞涩道:“也没多久,先互相了解了解。” 韩小草又问:“什么时候结婚?” 现在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韩小草这么问也正常。 舒冉道:“我们还在了解阶段,多了解一段时间再说。嫂子,你是过来人,有没有什么意见给我?” 韩小草脸上划过一丝无奈,“你们这是自由恋爱,我跟你不一样,你们应该会很幸福。” 怎么不一样,季和昶明明说韩小草跟沈响采购认识的,这里面还有故事啊,她眨了眨八卦的大眼睛,但是韩小草没说后面舒冉也没再问,等回了团里,她再找周婶儿好好八卦一下。 —— 下午舒冉没跑远,就在团场附近转了转,但是在地上捡了一点野蘑菇。 不过倒是让她碰到了好事儿,没融化的雪地里躺着两只野鸡,爪子冻在了冰面上,一只已经死了,一只还有生气。 舒冉空手抓了两只野鸡。 杀鸡这事儿舒冉干不来,还是要找季和昶,收拾干净了再清洗干净。 最后在地上搭个木头架子点上火,锅子架在上面,用黄油炒一下野鸡块,再把野蘑菇放进去盖上锅子小火炖煮。 晚上降温,天气有一点点冷,舒冉抬手烤着火道:“要是在咱们团场,甜甜肯定来凑热闹。” 季和昶用棍子巴拉着火堆,“你很喜欢孩子?” 舒冉道:“也不算,我喜欢听话的孩子,等我回去,那兄妹俩肯定摘了不少野果子,到时候我再熬点果酱。” 季和昶道:“你工作很累了,不用做这些七七八八的。” “屯一点,冬天的时候可以吃。”舒冉托着下巴看星空,又继续八卦,“你跟我说错了,韩小草跟沈响好像不是自由恋爱,我今天中午问她的时候她说不是。” 季和昶道:“我对这些事情不大清楚。” 舒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赵团长肯定知道。”她又看向季和昶,“你不好奇吗?” 季和昶笑道:“好奇什么?” “就他们的事儿啊,哎。”舒冉往他身边凑了凑又说,“据我观察,他俩应该也不是强迫结婚,我猜里面肯定有点故事。而且他们两年了都没要孩子,你说怪不怪。” 季和昶道:“是有点。” “你没问过吗?” “问什么?”沈响从不远处走过来,他道:“老远就闻着香味了,煮的什么啊。” 舒冉道:“我下午捡了两只野鸡煮着吃。” 沈响道:“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他边说着坐下,“你们刚刚说问什么?” 舒冉尴尬了几秒,又说,“想问问你吃不吃野鸡?” 沈响掀开了锅子瞧了瞧,两只野鸡就那么一点点大,他也不好占人便宜,便道:“我喝点汤就成。” 舒冉又问:“嫂子呢?” 沈响反问道:“她不是跟你住一起吗?” 舒冉给季和昶使了个眼神,满眼的话,看吧,他俩有故事。 哎,这八卦的小姑娘,季和昶有些无奈,他同沈响聊了会儿修车的事儿,一会儿野鸡炖好了,舒冉让沈响叫韩小草过来吃一点。 沈响一去不复还。 舒冉在火堆旁喝了一口热热的鸡汤,暖乎乎的好舒服啊,她道:“他们怎么还没来?” 季和昶道:“不知道。” 舒冉放下碗筷道:“我去喊他们。” 季和昶拉住她的胳膊,“他们两口子可能有话说,说完就过来了。” “哦……” 舒冉跟季和昶快把东西吃完了,沈响也没回来,烧火的地方离住的地方就房前屋后的,人肯定是不可能丢的,要是有啥大事儿沈响也肯定会过来喊季和昶。 那就是…… 夫妻嘛,舒冉还是懂的,她把碗筷放在一边,圈着腿看星星。 季和昶也没说话,把锅子碗筷收好了,又添了点柴火,木柴烧的噼里啪啦的,舒冉的腿烧的很热,背后却有点冷。 季和昶把衣服给她盖上的时候,舒冉愣了一下,又微妙的挪开了一点,抬头,继续看星星。 等她脖子都酸了,舒冉低头看了眼时间,都十一点多了,还没结束啊,应该结束了吧,一个多小时了。是不是军人的身体素质太好,得两个小时。 季和昶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儿问道:“困的话,我送你回去睡觉。” “还没。”回去撞到了多尴尬,还不如在这里看星星呢。 “喜欢看星星?” “啊,对,喜欢。” 舒冉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看到季和昶的脸也总有股奇怪的感觉,听他的声音也不对劲儿,肯定是刚刚的汤盐放的太多了,才这么口干舌燥,可是他的脖子真的好看,喉结滚动在火光下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舒冉舔了舔发干的唇。 不不不,不能这样,这荒郊野外的,还在别人团场家属院旁边,像什么话。 不对!这是我自己的男朋友啊,我为什么不能肖想一下。于是大胆的抬头亲了一下季和昶的脸 ,金黄的火光照亮了男人英俊的脸庞,他惊诧于舒冉的主动,随即又温柔的捧住了她的脸庞。 温柔的吻落下。 星光璀璨,红色的灰烬在夜空中湮没,缠绵的身影融入了夜色。 —— 舒冉一点多才回去,实在是熬不动了,她甚至有些佩服那夫妻俩。 结果回去了韩小草还没睡觉,她正在油灯下缝东西,见到舒冉,她放下了东西道:“你回来了?快睡吧。” 不知为何,舒冉现在看到韩小草全是尴尬,连看到那张床铺也觉得怪怪的,这里就一张大床,所以舒冉跟韩小草睡一起,再想想不久前沈响他们滚过床单,舒冉睡意一扫而空了。 条件很艰苦,夫妻问题也是正常,可是舒冉这个后世来的好难接受啊。 接下来还要一起住好几天呢,她有些难受,还是隐晦道:“嫂子,我煮了野鸡,刚刚沈连长来喊你吃,你们怎么没过去啊?” 韩小草道:“他是个没眼色的,你别理他,你俩约会,他凑什么热闹,我把他骂回去了。” 舒冉:…… 小丑竟是我自己。 韩小草掀开了被子道:“睡吧。” 舒冉尴尬的笑了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舒冉梦到自己在大草原上摘雪莲,一棵卖三块,她一下就摘了一车,满满的全是钱,然后季和昶就出现在她面前,她小鸟似的飞扑了过去,兴奋道:“你看我摘了好多雪莲,能卖很多钱。” 季和昶冲着她微笑,然后低头吻住了她。 再然后两个的身影便淹没在了漫山遍野的花海里。 那梦太过真实,舒冉一下惊醒了,肚子传来些痛感,已经天亮了,她看了眼时间,都十点了。 韩小草道:“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说了一晚上梦话。” 舒冉:!! “嫂子,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没听清。” 还好还好,舒冉松了口气,她撑着胳膊起来,下床的时候总觉得下身不得劲儿。再看床上红色的血迹,她这个十八岁的少女终于成熟了。 舒冉对这一系列的突发情况应付不来,还好有韩小草帮忙,给了她一个卫生带,还给她冲了红糖水。 肚子太疼,舒冉挖草药的大计划暂时搁置,她只能灌个热水袋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晒太阳。 季和昶担心的不得了,一上午来瞧了她好几次。 舒冉只说没事儿。 等肚子好一些了,舒冉打了热水,又拿着香皂把自己弄脏的床单泡在盆子里。 团场的人来来往往,女人们提着篮子经过,他们瞧见了舒冉用的的香皂,莫名的羡慕。 “用香皂洗衣服,可真舍得。” “咱们不是一个山的吗?人家条件怎么比我们好这么多。” “人家找了个好男人呗,瞧那手表,你见过吗?” “我也瞧见了,那个季团长一会儿过来瞧瞧,一会儿过来瞧瞧,关心的不得了哦,我家那口子哪怕有一分钟这样我也满足了。” 曹家的婶子摇摇头,“都是女人命怎么差这么多。”她说完还是忍不住好奇走到舒冉面前,“姑娘,你这香皂多少钱买的,我买你一块。” 舒冉道:“不是买的,我自己做的。” 曹婶子矮矮胖胖的,脸上的笑格外慈祥,她把盆子放在边上,“自己做的?我还以为你买的呢。我们这里下山更难,还想买你一块呢。你怎么做的,教教我行吗?” 舒冉道:“教你可以,但是你得自己准备油、碱,还需要一些奶。” 曹婶子道:“油跟碱我有,没有奶,我现在去供销社买一点,买多少合适?” 舒冉问道:“你想做多少?” 肥皂可太贵了,曹婶子不敢往大的说,便道:“四块行吗? ” 舒冉道:“你要是自己用,少量的材料就能用一年,但要是团场都用的话不行,至于奶的话,主要是祛味道,奶多了皂基味儿没那么大,奶少的话可能不好闻,作用是一样的。” 曹婶子道:“行行行,我一会儿就去买。到时候就去我家做,你做,有什么需要我伺候你。”她指了指身后的一栋木屋,“我是曹营长家的,喏,那就是我家。” 舒冉道:“我今天肚子不大舒服,好一些教你行吗?” 曹婶子道:“行行行,那我先回去了。” 舒冉低下头继续搓床单,真的好难洗啊,肚子还有点疼。 季和昶过来的时候,舒冉正计划摆烂。 “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洗东西。” 舒冉吓了一跳,她赶紧把床单翻了个面,“也不是很难受。” 季和昶撸起来袖子道:“你去休息吧,我来洗。” 舒冉用手挡着盆子道:“不用,我自己来。”好尴尬啊,她可不想在恋人面前丢这个大脸。 “听话,回去躺着。” 算了,他洗就洗吧,反正自己也不喜欢洗衣服,舒冉道:“那你洗干净一点。” 季和昶已经开始搓床单了,他道:“热水袋放这儿,我给你换点热水,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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