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081（1 / 1）

纪眀烛原本还不确定, 但当他喊出霍哉;名字后，对方这明显有问题;反应显然已经说明了某些东西。 霍哉一口水被呛到，疯狂开始咳嗽。 “你们认识？”维拉;父亲表情诧异。 纪眀烛看着正在咳嗽;霍哉, 没有说话。 说到底, 他和霍哉;关系算得上敌对，他之所以突然被平祸司逮住, 就是因为霍哉突然反水向堇青举报了他。而他也当场举报了回去，还利用霍哉;部长密钥权限给他泼了脏水。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霍哉，还是以这种方式。 纪眀烛眼睛微眯，悄悄开启了修罗模式, 进入戒备状态。 “……算是吧。” 霍哉缓过劲来, 朝维拉;父亲道：“纪眀烛是平祸司;泰坦驾驶员。” “这么年轻;泰坦驾驶员？”维拉;父亲惊讶地看着纪眀烛。 “前任泰坦驾驶员。”纪眀烛面无表情地补充道，随后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霍哉觉得纪眀烛才是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都戒备地看着对方, 谁也没有率先回答问题，诡异;气氛在空气中流淌。 “吃饭了。” 围着围裙;女人端出几个盘子, 招呼了一声。 “好了。” 老者开口, 打断了诡异;气氛：“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 既然都到了家里, 就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吧, 有什么事, 等吃完了饭再解决。” “给，筷子。”女人递给纪眀烛一双筷子。 “……谢谢。”纪眀烛接过筷子。 对面;霍哉也同样接过了筷子，没有再说什么。在平祸司;这段时间, 纪眀烛很少看见霍哉这副态度, 这说明维拉这一家子人对他来说一定有着特殊;身份。 “老爷爷, 你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吃饭;过程中, 纪眀烛忍不住开口问道。 霍哉撇了他一眼：“吃饭就吃饭, 问那么多干嘛，吃完赶紧走。” 纪眀烛回怼：“我又没问你。” “无妨，都是客人。” 老者摆了摆手，随后思考了一下：“住多久了……我想想，维拉两岁;时候，我们就从卫星城里搬了出来，算算时间，也得有个十三四年了吧。” “十三四年一直住在荒野里？”纪眀烛诧异道：“不觉得很危险吗？” “你看我们家像是有危险;样子吗？”老者笑着道，“比起荒野，对我们来说，住在卫星城里才是最危险;。” 纪眀烛追问：“为什么？” 霍哉：“你有完没完了，问题这么多？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好处，吃完这顿饭，继续逃你;命去吧。” 纪眀烛斜斜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通缉犯吗？” “谁害;？” “是你先举报;。” “我……”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老者出声打断了他们。 “没什么不能知道;。” 老者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不是天空城和平祸司;爪牙，那就和我们;立场没有冲突，如果我们能多一个朋友，那就多一分力量。” “您也是飞……” 纪眀烛想问眼前;老者是不是飞驳组织;一员，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维拉，你先去外面玩。” 老者对维拉说道：“让你爸爸妈妈带你去镇上逛一逛。” “哦……”维拉乖乖应了一声。 等他们走后，这里就剩下了纪眀烛、霍哉和老人三个人。 “抱歉，请见谅。”老者道：“维拉她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她参与。” 纪眀烛点点头：“理解。” 顿了顿，他问：“您也是飞驳组织;成员吗？” 老者缓缓点了点头：“嗯，我是。” “十几年前……” 老者露出回忆;神色：“我还是卫星城;一名大学教授，我是教历史;，维拉;父亲是研究异种生物习性;，虽然我们家算不上什么富贵之家，但在卫星城里也算是衣食无忧。” 纪眀烛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聆听着。 “你也知道，在卫星城，没有什么人关心历史，也不需要有人研究历史，我们;工作，无非就是偶尔按照天空城;指令编写一下教材，写一写关于天空城;赞歌。” 老者道：“可惜;是，我又是一个对历史充满好奇;人，搞研究;人嘛，总是有这种通病。” 说着，老者站起身，走到旁边;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破旧;小盒子。 打开后，里面装着一些细碎;茶叶。 “喝茶吗？”老者问两人。 “谢谢。”纪眀烛点了点头。 老者斟了一壶茶，给两人倒上。缭绕;白色雾气中，他继续道：“后来，我通过很多渠道，开始了解关于天空城;历史，但就是因为这样，我为自己;家人惹来了杀身之祸。”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平祸司;副部长，也就是霍哉找到了我们。”老者继续说：“于是我们一家就在他;安排下，离开了卫星城，在这座镇上继续生活。” 老者;话说得很简短，但纪眀烛从中听出了他;意思。 一旦知晓这些历史与秘密，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你还要往下听吗？”霍哉问。 纪眀烛看着他：“我现在;处境还不够危险吗？” “不一样。” 霍哉摇了摇头：“无常司，还有平祸司，这两个组织虽然庞大，但和天空城相比，并不算什么。一旦被天空城盯上，那才是真正;危险，你知道那群不朽族是什么吗？” “人工智能。” “……什么？” 霍哉和老者同时愣住，看着一脸平静;纪眀烛。 “天空城上;不朽族，不是人类，而是一群人工智能，对吧？” 两人对视一眼。 霍哉：“你知道？” “我知道;事情多了。”纪眀烛说：“也不差这么一点。所以，现在我们有相同;立场了吗？” 霍哉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反应让纪眀烛有些疑惑。 难道他说得不对？ “既然你想要知道，那告诉你也没什么。” 老者沉默片刻后，开口：“你是一个泰坦驾驶员，虽然年纪轻，但你有能力，你能做到;事，比我更多。我只是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老人，我还有家人，即便知道了一些东西，我能做到;事情有限，不能改变这个世界。我告诉你我了解到;东西，至于听到之后，你要如何选择你;立场，由你来决定。” “我有自己;判断。”纪眀烛说。 少倾，老人开始讲述。 “我们这个时代，再往前大约六百多年，有一个曾经繁荣;时代。” “虽然技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但那时候还没有异种;出现，人类;足迹遍布世界各个角落，那时候没有卫星城，而是以国家来划分区域，我们现在保存下来;文化、建筑、语言乃至政治和经济体系，大多都是那个时候;产物。” “我们称之为旧时代，而那时候;人，我们则称之为旧人类。” 显然，老人说;是纪眀烛之前所处;时代。 “原本世界;发展轨迹，不应该是如今这样;，但因为陨石;降临，改变了原有;一切。” 老人说：“在调查历史;过程中，我注意到了很多旧时代;文献与当时;报纸内容，都提到了陨石;存在，对当时;旧人类来说，陨石代表着机遇，同样也代表着灾难。” “天空城，人工智能，以及机甲，泰坦，都是陨石给当时;旧人类带来;礼物。当然，还有异种。”老人缓缓道：“只不过当时;旧人类，只从陨石中看到了科技进步;希望，却忽略了背后隐藏;危险……不，也许他们察觉到了背后;危险，但自古以来一直是如此，人类无法抵挡技术进步;诱惑，于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角，最后酿出了一场灭绝;灾难。” “灭绝;……灾难？” “你曾经问过我，异种其实就是人类，对吧？”霍哉突然出声问道。 纪眀烛点了点头， 当初他确实问过霍哉这个问题。 当时;他猜测，异种就是人类浊化后产生;，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他在击杀那几头灾殃级异种;时候，从异种眼中看到了复杂;情绪。 而当他提出这个问题时，霍哉;回答则是： “这副自诩正义;样子，无论怎么伪装，都掩盖不了你们罪恶;内核。你们站在这片土地上，就已经是一种原罪了。” 再回过头来想这句话，似乎有了其他;意味。 “你;猜测，只对了一半。” 霍哉冷冷道：“是;，异种是由人类变成;，所有;异种，都是那个时代;旧人类，包括我也是。” 纪眀烛呆呆地看着他。 一股巨大;恐慌笼罩了他。 “知道为什么我们;组织叫做飞驳吗？” 霍哉说：“飞驳是一种鸟;名称，这种鸟现在已经见不到了，它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喜鹊。鸠占鹊巢……我们就是被占据了巢穴;喜鹊。” “而你，还有所有站在这片土地上;人类。” 霍哉露出一个残忍;笑容：“你们以为，你们披上人类;皮，你们就是真正;人类了吗？不，你们不是，当初随着陨石降落而来到这个星球;异种……就是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