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亲!
听到夜尘问到这一点,安宁的双手指甲掐进了掌心里,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把掌心掐破了。
这件事是她心底里最深的痛。
在紧张过后,她的手微放松了些改为握拳,表面上也看起来很放松似的。
“孩子的父亲……是我的初恋!”安宁冷不叮的吐出一句。
初恋!
原本,在安宁说到她与陆沐渊之间只是有名无实没有感情的夫妻时,他心里的暗喜,此时,安宁的这句话,就仿佛在他的心上狠狠的扎了一针。
她的初恋,安墨是安宁与她的初恋生的。
一想到跟安宁在一起生了孩子的男人不是陆沐渊,而是一个从未蒙面的男人,他的心里就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将那个人立刻杀死。
“他是谁?”夜尘面无表情的再一次询问,但因为怕吓到安宁,所以,他开口的时候语调很轻。
而安宁恍若未听到他的话般,淡淡的开口:“我与他认识的时候,我才十八岁,十八岁的年纪,他跟我一样的年纪,在别人的眼里,我们属于早恋,他的家人更是不同意我与他在一起,觉得我会影响他的前程,逼迫我与他分手,当时,我们两个一直坚定不移,打算就算私奔也一定要在一起
。”
她低着头继续说:“可现实总是很残酷的,他的妈妈为了阻止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竟然跳楼自杀,当然了,被救了下来,在她的病床前,她的妈妈拉着他的手逼迫他,让他一定要跟我分开,如果他不答应,她就从医院的窗户跳下去。”
“结果,你现在也看到了,他为了他的家人,选择了妥协,而我在那之后,不想再留在海城,就选择离开了海城,离开这个伤心地,谁知道……我到了国外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安宁叹了口气:“我想过不要那个孩子,可是,我一想到这是我与他之间唯一的牵绊,我又舍不得,而且,孩子他也是一条小生命,他是无辜的,所以,我就想留下他。”
“再后来,为了能生下他,我选择了与陆先生结婚,其他的事情,我想你应当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当初我怀的那个孩子就是安墨,虽然怀墨宝的时候很辛苦,可是,现在,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墨宝现在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听着安宁所言,夜尘的心里嫉妒着,而且是疯狂的嫉妒,嫉妒曾经占据了安宁全部身心的那个男人。
但是,待他平静下来之后,渐渐的释怀了。
不管那个男人与
安宁是不是曾经在一起过,将来与安宁共度一生的人只是他而已,她的后半生也只有他,这样想,他的心里就舒服了。
“就算……”夜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安宁再一次吐出的声音打断。
“在遇到夜先生你之后,夜先生你对我的关心和关怀都令我感动,再加上墨宝也与你十分投缘,和你在一起之后,我觉得,我渐渐的被你吸引,所以,我以为,我对你可能产生了感情,甚至,在此之前,我对此也有了些误解,导致,让夜先生觉得我也喜欢上了你。”
夜尘的眉头皱起。
他敏感的抓到了安宁话里的‘我觉得’‘可能’‘误解’三个词,心里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安宁深吸了口气之后,一口气说道:“原本,我是打算给彼此一个机会,可是,在这三天里,我想了很多,特别是前两天,我通过其他渠道,再一次看到了他,现在身在国外的他至今单身,据说,他一直在找我,想要和我复合,我的心跳突然又开始加速,曾经已经不再火热的心也再一次变得狂热了起来。”
她表现得激动道:“夜先生,你能理解那种心情吗?我以为我和他之间再没有可能了,可是,现在突然
又有了希望,他一直在找我,说明他的心里还有我,为了墨宝,也为了我自己,也给彼此一个机会,所以,我不想再一次错过。”
坐在她对面的夜尘,瞳孔骤然收紧。
“你……你说什么?”
安宁镇定的与夜尘对视,眼中有几分歉疚:“夜先生,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
夜尘面目冷沉,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她能感觉得到,他现在在生气,而生气的源头,是因为她。
下一秒,‘咔嚓’一声脆响,被夜尘握在手里的玻璃杯应声碎裂,玻璃渣子有两片扎进了他掌心的皮肉里,鲜血自玻璃片划破的地方流了出来。
鲜红的血,那艳红的颜色刺伤了安宁的眼。
她的心里翻滚极了,也心疼极了。
她是极不愿伤害他的,可现在看来,她还是将他伤了。
有一股冲动,让她想立刻冲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口,为他处理伤口,可一想到不久之前她才听到的夜夫人所说的话,她便硬逼着自己把这个念头缩了回去。
俗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如果她现在不狠心的话,等到将来再后悔的话,就来不及了。
她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
表现得淡定,只是眉尖微蹙,但也仅此而已。
“夜先生,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可是,真的对不起,我的心里一直只有安墨的爸爸,还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们就此桥归桥、路归路!”安宁一字一顿,天晓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滴血。
夜尘仿佛感觉不到自己掌心的疼似的。
突然,他的浑身散发出一股盛气凌人的强大气场,仿佛他的周身都泛起了一层黑气,如同地狱里的撒旦,随时掌管着人的生死。
“你说你爱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森冷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的齿缝里挤出。
安宁脸色微变,骤然警惕的看着夜尘:“夜先生,你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那个能让你爱到无法忘怀的男人到底是谁,我夜尘……比他到底差在哪里!”
“看他?”安宁皱眉,正色的看着夜尘,义正辞严:“夜先生,很抱歉,在确定您不会对他做什么之前,为了他的安全,我没有办法将他的身份告知于你,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也请夜先生能尊重我的决定,祝福我,不要为难我!”
夜尘嘴角勾起冷鸷的弧度:“如果,我一定要为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