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风璃洛跟她提及小云弟弟被人秘密关押之事,他便怀疑可能是右相所为,派人暗中调查,这不查不知道,这老匹夫竟在各地有这么多产业,且多在繁华地段。
若非如此,他手下的人也不会查了数月才查出那少年被关押之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前两日,他才下令让人将那少年救出。
苏州是林海之的老家,那刘氏是林海之的外室,而且不只是刘氏,仅在苏州,他背着夫人养的外室便有三个,亏得他平日里装得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模样,真是连戏班里的戏子都要甘拜下风。
想到此处,墨欢看向林海之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凌厉。
林海之连连磕头道:“皇上,老臣真的是冤枉的啊,老臣与云妃的父亲是旧识,她的弟弟只是老臣替老友代为照顾而已,并非关押胁迫,还请皇上明察啊。至于谋害洛姑娘一事,全是那卢文举所为,真的与老臣无关啊。”
“你若真是代老友照顾,为何要将他悄悄安置在外室家中?”墨欢冷冷道,“右相,真当朕是傻的,任你信口糊弄吗?”
云妃的弟弟虽被他关在苏州外室家中,但并非明着关押,只不过是限制了他的活动罢了。至于那张纸笺虽是他所写,却并没有署名。林海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即便皇上认定是他所为,只要大理寺审不出来,便不可能定他的罪。
至于让小檀子安排女儿与皇上偶遇,即便证实,也不过是一位父亲拳拳爱女之心,并无大错。只是这谋害后妃之事,可是大罪,万万不能认。
想到这,他稳了稳心神道:“谋害后妃之事,卢文举已经供认不讳,皇上如今却说这一切都是老臣所为,没有证据,让老臣如何能认?”
墨欢冷笑一声,又从袖袋中取出一纸供状,丢在林海之面前。
“右相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且看看吧。”墨欢道。
林海之定睛一看,只见供状上的署名赫然是卢文举,他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卢文举在供状上写得清清楚楚,称谋害云妃之事是由他指使。
他顿时气血上涌,这个卢文举,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没想到竟然临阵反悔。
墨欢道:“如今右相还有什么话说?”
让卢文举写出这份供状,倒也不是那么难,只须遣人告诉他,林海之做的事皇帝早就知道了,且莫说林海之能否保住他一家老小还未可知,皇上的一句话却可立即决定他满门命运。何去何从,卢文举只要不是个傻的,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林海之叩头道:“皇上,这全是那卢文举为了推卸罪责,才故意拉老臣下水,还请皇上明察。”
墨欢眉头一皱,仅剩的一点耐性已经完全耗尽。
“林海之,朕之所以不把事情弄到台面上,是给你留了一点面子。”墨欢道,“今日你认还是不认,对朕来说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