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哥哥!” 被米勒这一句娇嗔叫声拉回的贺清仪,想像着一路被她这样拉着衣袖在朱雀大街闲逛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行,他丢不起这个脸。 真依了她,这样招摇过市一回,他确信,不消等到明日,或许一回宫,皇帝赐婚的旨意就能下来。 “郡主,我身体有些不适,要不今日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逛。”贺清仪道。 风璃洛下意识看向贺清仪,只见他冲她微微摇头。 她这才放下心,米勒到底给自个儿下了什么药还未可知。 不过,方才贺清仪那杯酒并没有饮下,应该无碍才是。 “你身体怎么了?”米勒伸出手便要去探贺清仪的额头,他慌忙捉住她的手腕。 米勒有些气恼,正欲说些什么。 贺清仪放低声音温和道:“郡主,我们还是尽快回宫吧。” 许是从未听他这般温和说过话,米勒微微一怔,随即声音也软了下来,道:“你既身体不适,那便先回宫吧。” 贺清仪与风璃洛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回宫的马车上,米勒一直粘在贺清仪身边,他几次将她推开,她复又贴上去挽住他的手臂。 如此几个来回,贺清仪最后也倦了,便任由她去了。 回宫后,贺清仪立即向皇帝禀报了此事。 墨欢得知后,立即召了太医过来给米勒诊脉,却未诊出有何异常,只是一个劲的拉着贺清仪,不让他离开。 贺清仪苦不堪言,最后只得装晕,太医声称他需静养,不得有人打扰,才好不容易将米勒支开。 待众人散去,墨欢才拉住风璃洛,问了今日发生的事。 待风璃洛说完,墨欢若有所思,道:“你是怀疑是米勒自己下了什么药?” 风璃洛颔首道:“只不过若是连太医都诊不出来,也有可能不是药。” “不是药,那是何物?”墨欢不解。 “或许可以问问郡主身边的贴身婢女丁兰。”风璃洛道,“今日不知为何,她竟没有随侍在郡主身边。” “那我让吴海去查查。”墨欢道,“你也累了一日了,早点回去歇息吧。若米勒下回再让你陪着,你不必理会她。” “遵旨。”风璃洛笑盈盈道,“皇上,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吴总管若要找丁兰问话,我可否同去?” 墨欢沉吟片刻,道:“也罢,此事与你也有些干系,若非你机灵,怕此时便是你……” 想到方才米勒一个劲痴缠贺清仪的模样,若是换成风璃洛,他怕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幸好…… 这米勒实在太无法无天了,须得尽快送她出宫。 吴海将丁兰传来的时候,她面色苍白,战战兢兢的缩着身子。 “你这是怎么了?”风璃洛有些诧异,“不过数日未见,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丁兰嘴角有些干裂,下意识轻抿了下唇,道:“回洛姑娘,奴婢近日感染了风寒,失礼了。” “感染风寒?”风璃洛伸手过去,给她诊了个脉。 丁兰微微一颤,却不敢乱动。 “你这根本不是风寒之症。”风璃洛微微蹙眉道,“为何说谎?” 丁兰手一抖,应声跪下,伏首道:“洛姑娘恕罪。” “洛姑娘问话,你须如实回答。”吴海在一旁不紧不慢道,“若有一句虚言,大刑侍候。” 丁兰连忙嗑头道:“奴婢不敢。” 风璃洛扶起她,道:“你身子不好,且起来回话吧。” 丁兰不敢起身,道:“奴婢不敢。” “洛姑娘让你起来,你便起来。”吴海又道。 丁兰身子一颤,慌忙起身,垂首立在一旁。 风璃洛有些无语,看来,吴总管的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你可知米勒郡主今日做了什么?”风璃洛问道。 米勒还未回到翠竹宫,吴海便将丁兰提过来了,她二人尚未见过,丁兰并不知米勒如今的情形。 丁兰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奴婢今日身子不适,卧榻了一日,未能随侍在郡主身边。” 风璃洛想诈她一诈,故意冷声道:“她给皇上下药了,如今已经被皇上软禁了,你若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或许皇上会愿意饶你一命,否则……” 说到一半,她看了吴海一眼。 吴海立即会意,喝道:“你是要在这里招,还是到牢里招?” 丁兰不禁吓,身子霎时一软,应声跪下,泪水横流,语无伦次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已经劝过郡主,可是郡主不听,郡主怎么会……她分明说不用药了……” 风璃洛与吴海对视一眼,原本只是想诈她一诈,故意将事情往严重里说,说是郡主给皇上下药。 没想到,这丫头不经吓,竟然一下就招了。 依她所言,郡主还真的是打算给皇上下药不成…… 这米勒郡主也未免太过胆大妄为了。 吴海怒道:“大胆!你既知道为何知情不报!” 丁兰身子抖如筛糠,慌忙磕头,连连求饶道:“奴婢真的劝过郡主了,可是郡主……奴婢也没有办法……奴婢不能背主……郡主说若是奴婢说出去,会将奴婢打死……求总管饶命。” “你可知,给皇上下药可是死罪。”风璃洛温声道,“皇上看在北疆王的面上,或许会饶郡主一命,但你,不过一介奴婢,知情不报,助纣为虐,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丁兰泪流不止,膝行过来,伏在风璃洛的脚边,磕头道:“求姑娘救奴婢一命。” 铺垫到这里,风璃洛觉得也差不多了。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若你能将功赎过,我自会向皇上求情。”风璃洛道,“但若你还是有所隐瞒,那么便别怪我爱莫能助了。” 丁兰连连点头,道:“奴婢定知无不言,求姑娘帮我。” 风璃洛道:“你可知郡主给皇上下的是何药?” 丁兰面色微微发红,道:“应是催情药。” 太医已经给米勒郡主诊治过,并非催情药。 风璃洛看着她,见她又不似说谎,沉默片刻,接着问道:“你如何确定郡主下的是此药,而不是别的?” “别的?”丁兰有些不解,下意识道,“郡主怎会给皇上下别的药?何况,今早郡主只带了催情药出门啊。” 转念一想,想起方才吴海和风璃洛的问话,有些心惊。 若郡主给皇上下了催情药,怕是二人已经成事,不管皇上是否情愿,但木已成舟,郡主也失了清白,看在北疆王的面子,皇上应会将此事压下,又怎会责人来提审她。 她心下疑惑,难不成,郡主当真给皇上下了什么别的药,害了皇上? 但郡主一门心思想入宫为后,不可能害皇上。 见她迟迟不回答,风璃洛忍不住提醒道:“太医已经诊治过了,并非催情药,但却诊不出郡主到底下了何药。” 丁兰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郡主已经将那蛊虫种入皇上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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