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焰一路心情非常复杂。一边觉得自己未免太容易动摇,一边又思考……是否这几日太过冷淡。 她虽然和一般女子不同,但毕竟也是女子。 哪怕思绪万千,也未曾影响去琼楼的步伐。甚至一改平时的低调行事,只想快一点见到她。 陆焰一路打马,玉玉挺拔,发尾飞扬,独属于少年的风流英气引得路人频频无数人看去。暗道这是哪家少年郎,竟这般英俊。 行至东角楼街,这条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来往行人如织,不许纵马。陆焰才下了马,大步往前走。 琼楼的小厮,见是另一位主顾来了,又行色匆匆,下意识的以为也是约好的,忙满脸笑容地把人往楼上引。 "姑爷您也来了,大小姐正在楼上宴客,前脚刚到,这都还没上菜呢。" "嗯,好的。" 陆焰心里叹了口气,若是今日他陪林溪去玉云寺,去拜那一尊送子观音。那现在包厢里便能清净许多。也就没有这些不相干的人。 陆焰竭力地控制着表情,不要笑得太明显。这还才几日时间,刺杀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待他踏入四楼包厢,脸上的笑意就不用再刻意压制了。因为自己消失了 怎么还有一位。 只是一眼便叫人看着生厌。 梁乾今日特意让手下去瞧了眼,林溪今日穿什么颜色衣服。 得知是蓝色后,他今日也穿了一身蓝衫,然后做出一副斯文人打扮。说臼了……就是模仿陆焰平时的穿着。 毕竟这是林溪会喜欢的样子。 西贝货碰到了正主,梁乾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毕竟他可是一直在等陆焰死呢。 而且他当林溪这个夫君不存在,那就不存在。何必和一个快死的人计较。 虽然这段时间对方越看越有精神,这点十分不妙。 陆焰瞬间气血往上翻涌,这个人太让人厌恶,顿时起了杀心。他居然和林溪穿一样颜色的衣裳,想也知道是故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夫妻。哼,也就是林溪不知道对方的小心思。 此时此刻,他有些恨上了对方的粗神经。 陆焰心里憋着火,额角青筋仿佛 都在微微跳动。 好啊,他这才稍稍冷处理了几日,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已经想好另觅佳人了吗?但这个男人算什么佳人?哪里有一点比得上自己? 她有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可惜眼神实在是不算好。 陆焰不由想到当日墙头那个算命的批言,多夫之相。 他的心思转了又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挤出了几分笑。"你们聊得很开心吧,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林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又不高兴了。男人,你的名字叫难懂。 林溪: "那也没有,既然你来了,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陆焰视线环视了一圈,林溪左右两边都坐了人。左边是梁乾,右边是崔闻玉,已经没有空的位子。 于是他更不高兴了,虽然面上依然瞧不出端倪。 此时此刻,哪怕溅起一星半点的火花,火药桶怕是当场就要炸。 枉费他匆匆赶过来,原来她已经有那么多人陪着了。那其实他来不来无所谓。 陆焰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梁乾身边。生气归生气,他才不会就这么走,不然岂不是如了别人的愿?腾出地方让她和别人眉来眼去。 梁乾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十分不欢迎。不过来都来了,他又不可能拉着脸把人赶走。 毕竟这个讨厌鬼还占着林溪夫君的头衔。 这个人看着不动声色,但平静之下,是前所未有的凶恶。时不时往看过来的眼眸,像是刀子一般。他妈的,梁乾觉得坐在这里莫名有种被凌迟的错觉……真是无语了。 梁乾能从父兄手里夺过权力,自然不是单凭着一腔孤勇。对于危险还有野兽一般的直觉。 而此刻,他感觉到了许久未有的浓烈危机感。这个短命鬼不死就算了,该不会把心一横,还想弄死自己吧。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他怎么可能做到。可是既然做不到,他又为何这般警惕? 小厮敲门进来,送来了茶水,上前帮每个人都斟了一杯茶。 陆焰拿起茶杯,脸上是淡淡的笑: “我见其他藩王早已离京,世子是因何事逗留,这才一直未走?" 眼底一片冰冷,不会是因为别 人的夫人吧.… 梁乾蹙眉,还在想对方的古怪。那边陆焰的手一抖,整杯滚茶都倾倒在了他身上。 梁乾觉得十分灼烫,他一个大男人,倒不至于从凳子上蹦起来。他站了起来,怒目看着始作俑者。 “你他妈想干什么?” 陆焰一脸真挚的歉意: "不好意思,我一时手抖,看来只能换一件衣服了。" 说完叫住还未走的小厮,从善如流的吩咐道: “还不快带世子下去更衣。” 小厮应了声,毕恭毕敬道: “请世子随我去更衣。” 林溪心中轻轻叹气: “梁乾,你去换一身衣服吧。” 梁乾深深地看了眼陆焰,握紧拳头冷哼一声,跟着小厮走出了包厢。 等人一走,陆焰就站起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空出来的。 崔闻玉和孙薇,被对方这一番操作震惊了。从前就见识过这位有心机,这次更有了深层次的认知。 真的很难不怀疑对方这杯茶是故意泼的,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起身告辞。这顿饭也不是非吃不可,但是吃下去可能会消化不良。 林溪这位夫君,感觉比信王还不好惹。她们还是不掺和进去了。 “哎,我想起来,我和布店老板约好了,要看新出的布料。”孙薇站起来说。“那不如我陪着你去吧。”崔闻玉立马接话。 林溪也看出来这两位想走,倒也没有拆穿。 只是吩咐小厮帮她们各自打包了一份琼楼的点心,权当是回报今日帮她准备拜佛用的香、花、灯、果。 她这个人是很贪财,但是只是压迫剥削讨厌的人,从来不占朋友的便宜。 包厢里只剩下两个人。林溪喝完了手中的茶,放下茶杯,叹气道: “你这又是何必,我和梁乾只是朋友而已。” 陆焰看向她,演眼里刺骨寒意变成了淡漠。他一边帮林溪斟茶,一边说: “只怕是对方未必这样想。” "不管他怎么想,多他一个不多,我又没有放在心上。"这倒也不是自夸,国公府如日中天,林溪也算年轻漂亮。倒也有一些男子都想走捷径。 时不时 在她经过的途中,抛上一个媚眼,又或者胆子大的直接上来攀谈。真多他一个不多。 陆焰不动声色道: “是吗,你没有把他放在心上,那你把什么放在心上。” 林溪想也不想说:“当然是我千挑万选的夫君啊。” 陆焰怔住了,没想到对方说这么说,眸中射出一道不可置信的光芒。喜悦一点一点的漫了上来。 哪怕知道这个人擅长用好话哄人,却还是难以抑制胸腔中的波涛汹涌。"所以,你只是喜欢我,是吗?"他听见自己这么问,带着点得意洋洋。虽然大脑告诉他,不应该问出来,可是嘴巴却完全不听指挥。 “嗯啊。”暂时是吧,一个夫君已经很难搞了,再多一个头都要大。她是一个非常怕麻烦的人。 目前为止都还挺好的,虽然最近陆焰喜欢生闷气。可是没有到非要换一个不可的地步。 毕竟生气归生气,家务他还是在做的……如果家务也不做了,那就忍不了,到时候再说。 陆焰心花怒放,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得意。 这个人就算有千般不是,但有一点很好。她对自己上心,还有对自己的忠诚。 这样来说,好像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毕竟她都只对自己动心,这一点非常重要,光是这么想,他的一颗心便不能再冷硬下去。 梁乾换完衣服回来,发现刚才眼眸似刀刃的人,现在竟然独自陶醉的笑。 这又发生了什么?这个家伙真的很虚伪,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怎么想都觉得古怪。 梁乾: “那两位姑娘怎么不在了?你们在聊什么?你笑什么笑?” 陆焰轻轻瞥了一眼,虽然依然不顺眼,但比刚才顺眼多了。"悠然心独喜,此意如何意。你没有读过多少书,自然是不懂的。" 梁乾: "…… 你他妈的,前面半句虽然不太懂,但是后面半句懂了。这是讽刺他胸无点墨。 这个人是疯狗吧,还是那种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一条狗,但能突然就冲上来咬了一口,不,好几 关键是现在……他有些摸不清对方的底。 上次林溪离开京城去处理事情,这个讨厌鬼就硬生生地跟去了。 他 也不懂对方为什么跟着,难道是为了凑一个双数?但林溪却说他并没有拖后腿,身手其实还不错.… 林溪没必要说谎,所以这才更奇怪,毕竟她会觉得身手不错的人,那是真的不错。 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他觉得奇怪,别人都不觉得吗? 陆焰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人,心里一片冷意。 他明日就要启程离开京城是吧……要不然,还是杀了吧。杀了以绝后患,死人自然就不会再做招人厌恶的事。 以前他的伤没有好,也没有联络到部下,自然处处受制。现在自然不用。 陆焰有把握,如果自己亲自动手,这个人必死无疑。虽然会有一点点麻烦,但他还是觉得划算。而且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下手的是谁,毕竟有无数人想梁乾死。 浓重的杀机扑面而来,哪怕只是一闪而过,梁乾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当即心下骇然……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这个人动了杀心。 梁乾心下警铃大作: “知行,你的夫君好像不太欢迎我。” 林溪: “怎么会呢,他和我夫妻一条心,都拿你当朋友。” “恐怕未必。”话音一顿,梁乾又说: “我们还是下次再聚,这件衣服我穿着浑身不舒服,先回去了。" 一想到这是陆焰的衣服,真是吃了苍蝇一般。“那好吧。”林溪站了起来, “我送你下去。” "也好。"话音一顿,他用开玩笑的语气又说, "要是我哪天出了意外,那你一定要好好查查,是不是陆焰做的。" 他吗?林溪看了眼旁边的陆焰,下意识觉得不会。她这个夫君只是多思多想,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 她随口笑着答道: “好,我记下来,如果真的是他,我一定不容情帮你报仇,这总可以了吧。”根本不会有这一天,就随便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哄人开心啰。 陆焰: 替他报仇,他能比我更重要,虽然知道林溪随口一说,但还是有些介怀。不过想到她刚才说的“夫妻一心”,那又有觉得有些开心。 走出包厢的之际,梁乾回头看了眼。 发现陆焰正好看着他,带着淡淡的微笑,阳光刚好照在他浅色的瞳孔。他仿佛潜伏在 暗处,正在不动声色打量着一切的野兽。 不得不承认,的确有张很好的皮囊,但却莫名让人觉得不舒服。 梁乾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林溪和这个人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 待到两个人消失于走廊,陆焰握着杯子的手,慢慢用力。原来不能杀啊,算了。 走到楼下,梁乾看向林溪,郑重其事地问: “你都没觉得,你的这个夫君,有些不对劲吗?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 林溪:"没什么不对啊。他不是一直这样。可能是你和他接触的少,所以才这样认为。"其实真要说起来,现在还正常了点。 梁乾一脸错愕,他觉得林溪在开玩笑,但是看对方表情又不太像。 哦,他想起了关键性的一点,其实林溪也有问题.… "总之你一切小心,如果你觉得不对要马上跑,或者通知我。" 林溪笑了下: "不会的,你真的多虑了。" 以前小毒菇虽然常常脸上带着笑,但却让人看不清。这几日虽然眼睛飘来飘去,倒也算真情流露了。 小毒菇以前都是抱着刀睡觉的,现在都只是偶尔把玩一下。这难道不算变好了吗? 再说了,她自己也每日把玩知行剑。 管那么多做什么,她这个夫君不惹事,还能一定程度的帮她解决事情,这就已经够了。她嫁给陆焰,是图省事和好看,又不是图他的高尚品德。 梁乾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便知并没有把自己的嘱咐听进去,再说也是无益。只能重重地叹口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他们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有几分契合。别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好像并不觉得呢。双方皆是。 梁乾话锋一转又问: “如果皇帝和那些文臣,不许你们走怎么办?” 林溪脱口而出的话和脸上的笑十分反差。 “我是走定了,谁挡我就杀谁。我想让周帝自己首肯,是看在我舅父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大。" 梁乾:... 林溪压低声音,慢条斯理地又说: “那个老头儿又是死了儿子,又是儿子坏了身子,又是大军压境,我以为他 撑不到多久,没想到他倒是硬朗就是不死。如果给脸不要脸,真走到动刀动枪的那步,那就不要怪我。" 她可以让步,但不可能一直让步。 死于她剑下的人可没有身份高低之分,大多是一剑弊病,还分什么彼此。梁乾: "……" 是啊,希望那些人是识时务,不要把一个目前情绪正常的疯子,真的逼疯。不过就她这样的性子,他的确不必担心吃亏。说句不好听的话,真是一对天打雷劈的夫妻。 他还能等到陆焰死吗?还要等多久呢? 林溪送走了梁乾,转身回了包厢。陆焰把剥好的一盘虾,推到她面前,貌似随意地又问: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林溪拿起筷子,把裹满酱汁的虾仁,一个接着一个丢进嘴里。她并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没必要。 最多也就去了一炷香时间,这哪里久了。 陆焰话锋一转,笑眯眯地又问: “夫人来京城前在做什么?我听兄长说你们是军户,难道都不用服兵役吗? 林溪: “是我兄长告诉你这些的吗?你也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我也想多了解以前的夫君呢。" 她也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陆焰这样的小毒菇兼白莲藕。表面看着艳丽,想不到吧,内里也有剧毒。 白莲藕,顾名思义就全身都是心眼,只要分那么一个心眼给林彦,都够那个小王八蛋用几辈子了。 陆焰: “我们吃饭吧,我帮夫人布菜。” 林溪看了眼一眼,继续吃虾。呵呵,男人你的名字叫不行。看吧,这就又不说话了。 苏漾漾本来是打算玉云寺散心。遇到了不想见的人,她的心情反而更差了。 暗道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想来这座佛寺。 她近来也不逼迫沈重霄给自己名分了……因为两个人有了约定,等沈重霄大业得成的那一日,会让她入门为正室。 皆是沈重霄是皇帝……那她自然也就是皇后了。也算对得起以前的那些穿越前辈。 正因如此,她这才重新对沈重霄和颜悦色了起来。不过为了避□□言蜚语,她每次都不会留在王府过夜。 苏漾漾捐了一笔不小的香火钱后,便不想在这里逗留,着急离 开。 沈重霄也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太对,两个人从玉云寺庙出来,他开口宽慰道: “你又何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苏漾漾: "她今日倒是打扮的很漂亮。" 沈重霄: “再好看又如何,在我心里她抵不上你万一,我只会看着你。” 苏漾漾心里一甜,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投入了男人怀里。奔腾向前的马车里,两人你侬我侬了一番。 马车停下了医馆门口,苏漾漾整理好散开的领口,依依不舍道: "那我去医馆了,你回去吧。" "嗯,今日我还有些事,明日下午我会派马车来接你,到时候再好好说话。" 苏漾漾脸色一红,自然明白明天过府是为了何事。 不过她也乐意去,跑的勤快点,这样才不会被别的女人钻了空子。挤进他们中间。 沈重霄那次受伤,除了腿脚不方便,也有影响到其他地方。不过苏漾漾并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样也很好。 这样能让他少想女人,最好把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她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这么多,当然也是要求回报的。 她失去的已经太多了,这是目前唯一能抓住了。抓住了沈重霄,她何愁拿不到比以前苦心经营更多的东西。 届时再也没人敢轻视她,都要匍匐在她脚下。 苏漾漾目送信王府的马车,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身往医馆走去。她刚走进医馆,脸上笑容便凝住了。 如果今日她出门看皇历,上面一定会写着“不宜出行”。短短半日时间,就遇到了两个最讨厌的人。 宛燕今日出门戴着斗笠,上面覆了一层白纱遮住了脸。 但即便是这样,苏漾漾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位是谁。这位是师兄的生母. 这个疯女人一直认为师兄的消失和她脱不了关系,多有为难。 宛燕开门见山道:“苏姑娘许久没有来给闲儿上香,是不是都已经忘了他这个人。” 苏漾漾从前只要一听对方的声音就心里发怵。但这次不同,她已经切实掌到了信王的承诺,心中也有了底气。 她鼓起了勇气说: “萧闲只是我师兄,即便是他真的不在了………我也没必要守 孝吧。” 话音一顿,不等对方接茬,继续又说: “师兄生前最在乎的人就是我。如果他在,一定会想尽办法护我周全,即便是他真的不在了,但地下有灵,也希望我能一直过得开心。" 你既是他母亲,应当是遵循他的遗愿才是。又何必几次三番的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宛燕愣了愣,接着愤怒便不断涌了上来。她的儿子什么样的人,她当然清楚。 萧闲生来性格阴暗,讨厌所有人,也甚少和其他人来往,一直苦心孤诣研究那些毒药。如果不是苏漾漾当初学医的时候,整日缠着当时也在神医谷的萧闲。粘着他说话,特意给他看一些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又贴身照顾当时以身试毒,昏迷不醒的他。 他又如何会心动,喜欢上这个女子。 苏漾漾三番四次地邀请萧闲来京城,这便罢了,还反复把那些少女心事说给他。让他厌憎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人,暗地里动手杀人。 杀普通人便罢了,最后惹到了不得了的人,白白送了性命。现在还未找到尸体。 若是苏漾漾心中有她儿子,便也算了。但她何曾喜欢过萧闲。只不过是看有利可图,他能对自己有用。这才会对他好.… 萧闲曾经交代过,若是他不在,要自己这个母亲帮忙照顾苏漾漾。若不是这样,她早就一刀解决了这个女人。 宛燕冷笑一声: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苏漾漾: “我怎么就没良心了,你若是为师兄不平,何必为难我?你应该想办法去帮他报仇。” 话至此处,苏漾漾脑中灵光闪现,又说: “林溪当着我的面承认,就是她杀了萧闲。我因此和她起了争执,她还差点生生掐死我,留了很深的掐痕迹,前一段日子都只能用纱巾挡住脖子,你也知道的。" 虽然林溪未曾说过,但……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她做的,也不能算冤枉。祸水东引,只要让这个疯子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林溪身上,自然无暇来找自己了。 宛燕: “她承认了?”她也早就认定了这个人是始作俑者,对方能亲口承认又有所不同。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但念头一转,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前段时间,的确日日用纱巾遮住脖子。那倒是有几分可信。 苏漾漾连连点头, 有些悲切地说: “是啊,师兄他死得好惨,只因为那日在马场起了争执,林溪就动手杀了人,真是好狠的心。你一定要替师兄报仇!" "这是当然,我不会轻易放过她!我要她掌命来还!”宛燕的神情有几分疯狂, “快了,她活不了多久了。" 杀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她对人恨意更胜从前。 等那个疯女人离开后,苏漾漾总算松了口气。她心情有些复杂,自从林溪来京城后,她就一直不走运。 如果不是林溪咄咄相逼,不是身边的人咄咄相逼,自己何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也不用看着别人替她和亲,自己心有不安便罢,还要被人质疑。现在要不得不算计这些事,多了许多烦恼。 那她依然还无忧无虑,被所有人捧着,不沾世俗。 林溪这也是你逼我的……若是你就此死了,可千万不要怪我。 苏漾漾心中不安,毕竟她从未想害人性命。她把今日去寺庙带来的经书,翻开后默读半个时辰,这才心绪安宁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她并未做错什么。佛祖一定会知道她的为难,宽恕于她。再不然,她以后也会多做善事。 梁境安递交了申请调离京城的奏折。一片哗然间,周帝只说英国公是股肱之臣,朝廷离不开他的辅佐。 这件事需要好好考虑,不能轻易下决断。 而下面的朝臣则是分为两派,一派是赞成,巴不得把梁境安踢出京城,好瓜分他手中的权柄。 另一派则是反对,说虽然眼下梁境安交出了兵符,但是他善于打仗,才能颇高。若是偷偷跑去别国当武将,来攻打周国,那岂不是大事不妙。 放人离开,无异于放虎归山,这是万万不能的。可以把职务都卸了下来,保留爵位留在京城,派人时常看着才能心安。 说来也可笑,这些人从前质疑梁境安的才能,不满周帝对他的信任。 这倒是第一次承认他擅长打仗….. 周帝听着不同的意见,一直按下不表。 这位从前对世家文臣颇为仁慈的君王,近来倒是让人有些看不懂了。一片议论纷纷中,又有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传回了京城。黎国的使者这次回去,还带上了谋害三皇子的几个主 谋同行。好给黎国的皇帝交代。 半路他们被伏击,谋杀案的主谋以及黎国的使者全都死了! 林溪从琼楼回来,就听闻了这个消息。脑子顿时喻嗡的,这案子不是尘埃落定了吗,怎么还有后续。 “这到底是谁干的?他这是为了什么?要让我抓住是谁,我非得把大理寺的刑法全都用上一遍,仔细拷问他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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