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被点醒,因为那些书中的剧情,还有那些荒诞的梦.…让她有了误区。 觉得苏漾漾没有真想过杀人和害人,那就不算太坏。只是虚伪罢了,对她这个“妹妹”和对男人态度截然不同。 虚伪不是大罪,这比整日不当人的世家子弟还是好太多。 但话又说回来,那些世家子名声都坏透了,苏漾漾却不一般。近来她虽被她师兄连累,名声稍稍有损,但总体而言还是很好。 世家文人都夸她医术高明,心地善良,淡然聪明有气节。 苏漾漾也都安然接受了。 相反,她却接受不了因为师兄出现的那些质疑,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她兄长不是好人。也因此失态过几次。 这个人事事以自己为先,却又在乎善良淡然的好名声。这就很奇怪。 林溪脑子里时不时冒出的念头,现在更清晰了。苏漾漾很特别,至少表面上来看,她有着超过别人的淡然智慧。 所以才自然而然地低头去看待身边的事物。 她可以不受束缚,却带着优越感,淡然的看着束缚下其他女子。包括书里原著,被逼走投无路的自己……可会不会她这么特别,是因为她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陆焰见她想得入迷,难得露出了几丝彷徨。这样子实在少见,倒也十分可爱。 陆焰想也不想地张开手,轻轻捏住她的双颊: “想谁这么入迷。” 林溪回过神,瞪向他。 因为被捏住脸,说话也有点含糊不行: “干什么呀,我想女人也不行吗?”说完拍掉了对方的手。夜里动嘴动手也罢了,怎么现在白天也不安分。 话又说回来,小毒蘑不但是有姿色,看问题也十分透彻。倒有几分厉害。 林溪:“我明日就让厨房停了你的药。省得你喝多了胡思乱想。”陆焰点头道: “也好,如果你害怕。”“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害怕?” 陆焰叹了口气,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是我害怕,我怕自己喝太多让你不高兴,是我的错。” 林溪:"……" 怎么回事,好像是吵赢了。但看对方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好像又没有赢。 小毒蘑真的有点毒。 />幸好她把人拉到了自己这边。 不然到他被平宁公主纳入府中,岂不是会成为国公府的劲敌?某种程度上来说,小毒菇可能比苏漾漾和沈重霄还难缠。 至于苏漾漾,只要她不影响到自己就好。 如果对方这些年维持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嫁一个好男人,能登上皇后宝座。那沈重霄他日彻底跌落,苏漾漾应该果断放弃他,重新挑高枝吧。若她真这么做了,林溪倒是有几分佩服她。 太子拼命瞒下来,不想叫别人知道他成了大子。事宜愿为,有人想这件事知道那就一定会传出去。 不过几日时间,这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虽然不知真假,但这可是皇家丑闻、御赐的瓜!大庭广众之下不敢乱说话,谁关起门来私下聚会不嚼两句。 太子又如何?他不行了啊! 端王活着的时候贪财无度,仗着皇子的身份,肆意搜刮抢夺别人产业。太子也不遑多让。据说太子府上有一队人,常年去各地寻找美人敬献……现在好了,只能看着美人流泪了。 对普通百姓来说,谁当了皇帝对都一样过日子。但看到一直嚣张的人倒霉,那自然偷着乐。 太子如今成了大子,若他已有嫡子,也不算太坏。 关键是他只有妾室生的一双儿女。也就是说,太子这辈子都不会有嫡出血脉。这对一个储君来说是致命的。众人站队之前,也不得不考虑这点。 半个月前,他们还觉得信王不行了,如今再看,信王行了,太子又不行啊……也是心力交瘁。 太子妃李氏能入主东宫,自是出身不俗。她是缘于家族利益才嫁给太子,并不是为了求得真心人。 她对夫君的花心也都忍了。一心一意调理身体,只为了早日怀疑诞下麟儿。只是太子后院美人无数,他早就亏空了身子。 太子妃是世家贵女出身,自然不能像姬妾那般,放得下手段争宠。两个人每月就同房一次。太子身体不济,两人又甚少独处,一直以来太子妃也未曾有孕。 从前总算还有希望。如果顺利诞下嫡子,日后她就是中宫皇后,他儿子就是储君。这委屈不白受,忍耐是为了未来的前途。 可眼下她的愿望落空,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太子妃忍耐也算是到头了,和太子 大吵一架后,便再也闭门不出。太子不但吵架输了,脸也被抓破了相。这样一来,倒是更佐证了太子身体有碍。 虽然太子和端王皆私德不修,到要说城府算计,太子远远比不上端王。端王已死,到底是死于敌国谋杀,还是死于其他人之手,目前尚未有定论。 皇帝最终把这个案子交给信王去查。他算是找对了人,怕是原本有的证据,也会都会被—一抹去,这辈子都不会结论了。 太子变成大子,林溪虽然觉得有趣。但隐隐还是有些不安。她的不安在半个月后……应验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无近忧,必有远患。 和周国南境接壤的黎国,带着他的盟国北宸国,一同派了使者来拜会周国皇帝。人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 林溪闻听此事,睡前躺在床上感叹。"本来就已经够乱的,到底是谁把他变成了大子,这不是彻底乱了。" 维持的微妙平衡被打破。眼下周帝的儿子,一个死了,一个腿脚不方便,一个彻底废了。很难不让其他国家的君主侧目,看看能不能趁火打劫。 陆焰: "……" 以后这人就叫大子了。 林溪:"算了,谁让大子得罪的人太多。也不知道下手的是男是女"打蛇打七寸,下手的人真是太狠毒了。钝刀子割肉,大子可以继续当人,但不可以当男人。 陆焰眸光一闪: “是我猜是男人做的,毕竟男人更知道如何让男人难受。” 林溪: “……你说得有道理。”很多时候,缺德的话才是真话。 大国邦交,正儿八经地下了拜帖,也有正当理由。说是为了祝贺周国太后寿诞。 周帝虽然不满,也只能应下了,毕竟若是断然拒绝,反而会让他国误以为是他们害怕。那只怕后面麻烦更大。 两国说是为了太后贺寿……不过打的什么主意,却也没有藏着掖着。哪有贺寿提前一个半月来的。 大约是看着邻居家出了许多事,想来瞧瞧是否有利可图。 林溪也很无奈。 她一直不太想动端王和太子,毕竟周国大乱,周边国家就会蠢蠢欲动。她这人最怕麻烦,自然是两害相比取其轻。都是他们的错,他们逼的,反正自己没有错 。 为了应对两国的来访,近来朝野难得和谐起来。 太后的寿诞按照以往规律,藩王只需派人来京城代为祝寿即可。 今年情况不同,周帝下了圣旨,让那些藩王亲自前来祝寿。若是不能来,便派儿子过来,左右是要说话有分量的。 周帝平时对藩王多有防备试探,但他心软,对皇家亲眷总体上算很不错。 亲族之间哪怕心有郁结,但那也是内部矛盾,这种关头还是会一致对外。 眼下是多事之秋,若是这次邦交不能震慑其他两国。只怕战事一触即发。 林溪摸清了规律,每次有人过生辰,那就会有事情发生.... 眼下没有人能置身事外,若是真打起来,她舅父极有可能是主将。那她如何能不管?林溪不喜欢打仗,倒是事到临头她也不怕,不过是换一种活法。 近来国公府气氛有些沉重。 除了林彦,他依然一无所知的每天傻乐。 闲来无事,不是缠着她大哥,就是黏着小毒菇说话。反正就是不亲近林溪,毕竟旁人只是随便批评几句,他姐姐是真上手打人的。 梁乾收到了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这字迹,这语气,也只能是何知行了。 别人模仿不来的缺德,一点都没变。 他看了看信,又看了看自己为好兄弟立的牌位,上面还插着三支正在燃烧的香,袅袅升起白烟 亏他每天早起上一炷香,立了衣冠冢。这原来对方没死啊。 不但成了女的,还成了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打量着眼前的楚楚可怜的赵氏,梁乾努力回忆脑海里,好兄弟的模样。 说是好兄弟和这姑娘眉眼有八分相似……他怎么不觉得呢?明明就是两个人。 虽然偶尔他也觉得对方长得颇为秀美。但也都没往是女的那方面去想。毕竟她杀人的模样更凶残。 怎么能是个女的呢?不过是女的……好像也不错。可怎么能这么久都不联系他?这才半年没见,怎么就成亲有了夫君? 梁乾自收到信后,脑子里便有无数疑问。收到藩王要去京城祝贺的圣旨,梁乾安排好了所有事宜,第一时辰启程赶往京城。 父亲因为他的“孝顺 ”,如今已然行将就木,脑子都不太清醒。藩地一切事宜,自然都是他说了算。 梁乾日夜不停地赶路,跑废了几匹马,在一众藩王中最先抵京的。 他按照礼数,第一时间进宫拜见了皇帝。 周帝对于这位的积极响应十分,感动,留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还一起用了饭。 从皇宫出来,梁乾本想马不停蹄地去国公府。但是想到林溪信里的提醒,克制住了冲动。 还是以普通客人的身份去了琼楼。 林溪说了,最好不要让旁人知道他们是旧识,且关系不错。以免生出不必要麻烦。 若到京城后想找她,去琼楼即可。在大堂找到一个穿绿衣店小二,然后报上暗号,自然有人通知她。 梁乾避开耳目,找到了绿色衣服的小二。再然后,他被领着去了四楼的包房。 包房里,梁乾左等右等,耐心快要耗尽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总算有了脚步声。 看到走进来的人,梁乾屏住了呼吸,心跳顿时如鼓槌。她的眉目如画,身形修长,穿着黄色罗衫,黑发如瀑梳了个美人髻。头上的珠钗在灯光下熠熠生 辉。 嘴角往上,眉眼却仿佛堆积着冰雪,带着几分冷意。仿佛画中仙一般。 林溪每次出门都要被打扮一番,今日也不例外。踏雪虽然眼下不在京城,但是她的团队还在,一个个姑娘都固执的很。 梁乾看直了眼睛,一时竟然不敢相认。这和记忆中的模样,没半分相似。 林溪哈哈大笑,张开了手臂: "什么意思,怀疑我是男扮女装?" 梁乾回过神: “那倒也不是。就是太过意外。” 林溪: “你觉得我和以前比有区别吗?” 梁乾:“区别大了。你的眉毛以前,也不是这样。” 林溪听他这样说,更是笑得弯下了腰。 好吧,她以前为了避免被认出是女的,也为了省去麻烦……毕竟长得太秀气的男人,在军营里也不太安生。 林溪那时候把两条眉毛涂的又粗又黑,就差点连成一条线了。那种植物染料久不褪色,每月只要补一次颜色,十分便捷。 眉毛一变,整个人气质都不同 了。多了几分粗犷,一直没有人在乎她的外貌。 林溪:"等你看久了自然会习惯。"梁乾: "……" 恐怕未必,反正眼下是越看越不淡定,心痒口渴。 林溪伸出手,拍了拍对方肩膀: “你小子以前说什么血浓于水,怎么,这是发现浓度不够?”梁乾:"……你说话还是这么逗趣。"是因为你死了……我才会顿悟。 毕竟除了他娘,何知行是他最在乎的人。 在梁乾心里,没有把那几个哥哥当兄弟,但却把何知行当成好兄弟。何知行,也就是现在的漂亮到不像话的林溪…… 林溪打量着人: “脸怎么这么红?在宫里喝酒了?我随便开个玩笑,咱们坐下来吃饭吧,这个酒楼都是我的,这顿我请,不过以后得付钱。" "凭着我们从前的交情,你比普通客人少收三成钱,喝酒也不算钱。"毕竟他不喜欢喝酒,酒量也不行。 梁乾眼眸一亮: “你对我真好。”他还想说话,包厢门却被人步打断了。 陆焰收到消息,林溪今日来了琼楼,他当下就察觉到不妥。 林溪近来很少出门,此番一定是为了见谁。今日阆肆王世子进京了,只能是他了。 陆焰自那天看过信后,便对此人印象深刻。 刚到四楼走廊,他便听到里面的笑声。林溪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大笑,两人关系果然匪浅。 “夫人不当家,不知道经营的难处。总是随意给客人少算钱。今日也不例外。”陆焰边走进来,边笑意盈盈道。 林溪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也幸好是我来了。”话音一顿,陆焰看向房间另外一个人,笑着又说, “我家夫人只要心情好,便会随意许诺别人下次光顾削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说这话并不是对你不满。毕竟她还许诺了许多人。" 梁乾: "……" 原来如此。 林溪不解地看向陆焰。她哪里随便削价了。她最喜欢的就是钱!小毒菇比她更在意钱,怎么变得这么抠的吗?是被她传染了吗?可是每次少收梁乾银子也影响不大,毕竟削价也有利润。 梁乾打 量着眼前的男人: "这位是?" 林溪还没说话,陆焰抢先一步开口了。“我叫她夫人,自然是她夫君。这位公子方才没听见吗?” 梁乾干笑了声: “听见了,但是没看出来。” 陆焰看向林溪,笑得如沐春风: “夫人,你这位朋友真有趣。” 林溪深吸了气,这两位怎么都怪怪的,虽然都在笑。 梁乾压着心里的不满,道: "林溪,我有话和你说,想单独说。" 林溪点头,看向旁边的陆焰: "不如你今日先回家?" 陆焰伸出手,拿起林溪垂下的腰带,在手指卷了两圈,再默默松开。“我今晚会好好喝补药,定然不会让夫人失望。”满腹心事的承诺。 林溪一头雾水,你不是每天都喝补药吗?这也要拿来说? 陆焰深情款款地看了林溪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能看得出十分不舍。 林溪: "……" 已经不想说话了,这也太会演了吧。几个时辰后就会再见,不知道的以为是生离死别!这也没必要在这里演啊! 陆焰前脚刚走,梁乾开门见山问: "你夫君不行吗?我的意思是,他身体不行吗?"林溪: "……"这又是什么破问题! 我们虽然很熟,但也没熟到这个地步!你不会委婉一点吗!我现在可是个姑娘了!不过就事论事,她也不知道陆焰行不行。好像是行? 林溪不说话,梁乾就当她是默认了,又说:“那你为何要嫁他,没关系,还能和离改嫁。” “那倒是没这个必要,别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怎么一来就要我和离?我眼下没这么打算。就算不行也无所谓。”话音顿了顿,解释又说“不一定非要行。你没成亲不懂,还是秉性适合比较重要。" "……"但他看着不像好人啊。 "算了,不说他了,说说你吧。" 梁乾本来深受打击,不太开心,一听林溪问起自己,马上又打起了精神。 他把回到藩地,如何除去几个兄长、如何步步为营上位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从这些话语中,便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危险。不过他们曾在刀尖上行走,也就不算什么。 林溪: “和我预想得差不多,你小子真出息了。”她把自己回到京城后的事,挑着重要的,能说的,几句话简单概括了下。 双方快速有效的交换了信息。 梁乾有些意外,心里澎湃面上却波澜不惊,假装随意地说: “你若不想嫁入皇家,想找个人成亲,那为何不来找我。我们还更熟悉。我也更可靠。" 林溪笑了出声: “你是不是疯了?” “什么?” “我舅父本来就手握军权,阆肆王在藩地还有军队。两家联姻你是怕吓不死皇帝,还是怕吓不死那些文臣世家?" 要知道那些人可不经吓,花花肠子又多,谁知道被逼急了会做什么。想也知道不可行,一定会有许多麻烦。若是他舅父有心当乱臣贼子也罢,但是她舅父是忠臣,既这样何必引来无数猜疑。 林溪念头一转,语气轻松地问: “你不要和我说,藩王不够还想更进一步。步子迈太大难道不怕扯到裆?" 梁乾: "…… 这位哪怕穿着裙子,也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是她不敢问,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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