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醒了。”
“辛苦师妹了。”窦钧从柳雅雁手里接过药,药还有点烫,他一口闷下。
“小事情啦。”
“我的案情进展如何了?”他看向叶雪芙问。
叶雪芙回答:“目前师太还在调查。”
叶雪芙说的是事实,目前只剩下两天半时间给师太去调查了,她能不能查清楚也很难说。
此事细想起来非常蹊跷。
毕竟,换做任何人,其实都不会出来挑这个大梁。
杨氏,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被杀与她主动去强迫男人发生关系逃不脱关系。
说出来就会被现在的封建思想所唾弃。
按理说名门正派应该离这件事远远地,道德上谴责一下杨氏罢了。
居然还有正派来接手主持公道,还是峨眉派这样对女子德行要求极高的派别。
柳雅雁对于峨眉师太的目的表示怀疑,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利吗?
叶雪芙:“峨眉师太一定在为师兄走访,已经初步排除了一些人,师兄不用着急。”
窦钧:“雪芙,辛苦你了。”
三人在房里就案情交谈片刻,又来到了案发之地,案发后,窦钧换了间房,同时,那间房的左右两间屋子住的是少林和尚。
可以监视他。
案发房间被封了起来,还贴了纸,写着:命案重地,闲人免进。
两个峨眉派的小姑娘镇守。
其中一个就是峨眉派里长得最清丽的一位姑娘。
她一双杏眼看到窦钧后瞪得圆圆的,脸颊上迅速升起两抹红,好看的紧。
叶雪芙又见美人,虽然比不上身边的柳雅雁的十分之一。
但是与自己比仍然是云泥之别。
对方对窦钧的注视让她不高兴。
柳雅雁:“姑娘,我们是来问案情进展的。”
云晴上次看见她,见她长得美若天仙,心里顿时对自己之前还觉得自己是个大美人的心思感到羞愧。
面对美得超凡脱俗的柳雅雁,她脸变得更红,一直在山上修行,几乎没和陌生人讲过话,出来才几天,就与这么多陌生人讲话了,师傅说的对,下山是历练。
“师傅还在查,我们不知道进展。”
窦钧看见房里有人的影子,“这位姑娘,我们可以进去询问师太进展吗?”
他得尽快沉冤得雪,而他又不信别人,他更信自己,必须及时了解案情。
云晴从没见过这样英俊的男子,他与自己说话,她舌头开始颤抖,心跳加速,勉强完整地说道:
“师太在里面,如果是窦公子要进去,师太说可以。”
“多谢姑娘。”
房间里,只有峨眉师太和众圆两人,见他们进来峨眉师太皱眉。
“此间房不像是有人提前进来过,被杨老大砍破的窗户和门皆是从里面锁住。”
“窦小公子能把事发经过的事情讲一遍吗?”
窦钧上前一步先对峨眉师太道谢,“多谢师太相助,这一天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由于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所以一到客栈我便困了。”
他走到已被推翻的桌前,捡起地上的一个杯子,“当时我很渴,便一口气喝了四五杯水。喝完,我坐在凳子边非常困,我听见雪芙叫我,我跟她说我很困,先睡一觉,下一秒我就趴桌上睡着了。”
然后他指着床说:“接着,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只感觉浑身发热,下腹肿胀的厉害,喉头火辣辣的疼。”
“非常难受,突然有人把门踹开,我就醒了,一醒,我就看见身边躺了个女人,那个杨老大进来就要杀我,说我杀了他媳妇。”
柳雅雁:“我知道了,说不定是死了的杨氏给自己也吃了□□,导致她体内被下得蛊毒提前发货,所以死了,凶手很有可能是杨老大。”
峨眉师太摇头,“江湖人都道杨老大对他媳妇情深义重,即便是杨氏做了这等事情,他还是为了爱忍住。我不认为他会杀杨氏。”
柳雅雁不禁回想到她住在医院的那些日子里,也曾经很遗憾自己都要死了还没有步入婚姻,病房里很无趣。
她每日就刷某音,看电视,睡觉,然后在疼痛中度过。
那时,一旦她感慨婚姻的遗憾,就会推送相关的事情。
比如:某某洗头男傍上创业优质女,为了钱在某国把怀孕的妻子推下悬崖。
再比如:某南方城市,二婚男没钱给亲身儿子买房结婚,对不肯给自己儿子买房的二婚妻子痛下杀手,分尸。
再比如:男方杀狗示威女方,让女方感受到生命危险。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柳雅雁在病房里看开了,得之不一定幸。
至于杨老大对妻子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她不知道。
不过她整理目前的线索,觉得杨老大的嫌疑最大。
于是她说:“师太说得对,但是男女之情多变也正常,有没有可能是杨老大终于无法容忍杨氏的滥情,所以杀了杨氏?”
峨眉师太没反驳,觉得也有这个可能。目前的线索太少了,她一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推测。
晚上,柳雅雁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开着窗户看天上的星星。
一边看,一边数。
她失眠啦!
来这里这么久,她早就习惯了东奔西走,一直吃得好,睡得好。
今天竟然罕见的失眠了。
她干脆披上衣服走到窗前想要欣赏一下古代晚间的夜景。
然而她刚穿上鞋站起来,窗前迅速闪过一个黄红影子,速度太快,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重影。
她犹豫片刻,打开门去找吴君昊,她和吴君昊本来住一间房,但是吴君昊估计不想和自己住,所以傍晚就去了吴一的房里。
她敲门,“哥哥,是我。”在外面他们仍然是兄妹。
吴一打开门,柳雅雁看见他们的房里挂着一条绳子,上面搭着一件衣服。
吴君昊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本书,地上没有其他铺盖,所有的凳子都整齐的摆放着,没有人坐。
所以吴一就是睡在这根绳子上面?
难道他师承小龙女?
“哥哥,你怎么还不睡?”
吴君昊淡淡看她一眼,“你不是也没睡?”
柳雅雁有些发愁,她坐在他床边,她踩着鞋后跟过来,此刻两脚一踢,鞋子轻易落下。
盘腿坐下,面向他。
吴君昊搁下书,不解地看向她。
柳雅雁瘪了瘪嘴,本想告诉他自己看到了红黄影子,但一想,也许是哪个神经病在为明天的擂台练功,她就闭了嘴。
抛开此事,心底涌上来一股忧郁。
自打离开了人群,一个人待着,她就开始抑郁,她思索着窦钧的案子。
她意识到,她这一世,活的轻如鸿毛。
如果窦钧的案子不查清楚,那么就没人救她,本就不长的寿命减半。
如果窦钧救了她,她依然是在数日子过活。
过一天少一天。
吴君昊这个柳下惠还是会握着叶雪芙得手,一刀子刺死她。
而她孤立无援,就像此刻,心情十分不乐,竟然也只能来找吴君昊。
活的有限。
“你怎么了?”
吴君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眼神示意吴一,吴一了然打开门出去,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柳雅雁越想越难过,她本想肆意过三年。
窦钧的事情提醒她这样的生活没多久了。
她做过一回将死之人,面对死亡的恐惧,面对未知的害怕,以及对人世的留念,压的她喘不过气。
又做一回,她做不到大度释怀,她还是想活,她身体这样健康,能跑能跳,怎么甘心死去。
“吴君昊。”她眼眶湿润,看向他,他是穿越来的她的“罪魁祸首”。
“嗯?”少年出来这些日子又长大了些,眼神也成熟稳重了许多。
就这样看着他,谁能看出他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
他就像个单纯年轻的弟弟。
“唉。”她想问,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她沉默半晌,叹口气。
“早点睡。”
说完,她穿鞋子离开,吴君昊仍然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只是头一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即使门被轻轻关上,即使外面的灯都暗了,他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君昊感受着身体里迸发的去找她的渴望。
他低下头,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吞下。
脑海里是她带着悲伤的面容,平日里总是兴高采烈,做什么都兴致勃勃。
今夜,眉飞色舞的眉怂搭下来,总是勾起的红唇被抿平,熠熠生辉的眼睛同样暗淡下来,往日滔滔不绝能说个不停,将才却那样安静。
药效慢慢起来,吴君昊感受到情绪平复下来,他左手食指与拇指打了个响指。
吴一从外面推门进来。
“少主。”
“以后每日给我准备一颗药。”
“少主不可,这药毒性太强,吃多了,任您内里在强劲,也会对身体有损伤的。”
“去准备吧。”
吴一迟疑道:“是。”
他一时不知道该拿柳雅雁该如何,这样的女子,少主喜欢便喜欢了。
但是柳雅雁表现出来与他们查到的差太多,不会武功,对南疆习俗文化都不懂,说话更是奇怪。
总是,横看竖看都可疑。
少主身负重任,不能喜欢这种来路不明的可疑女人。
准备药材需要花时间,吴一出来后,吩咐五兄弟分别去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