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者挥着锤头，“快说！” “蓝夜景以前上过学，写的一手好字，成绩也好，连先生都夸她，上次考试就是她考了全班第一，张原杰都服她，平时她都是她帮我写作业。” 顾老者日有所思地发呆起来，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娃没那么简单，或许他可以再好好了解一下。 顾清娘一听这话，脾气上头，抄起棍子就要揍顾清，“老娘花那么多钱送你去学堂，你不好好学习，还请人帮你写功课？你跟那女娃要是没点关系，人家能帮你？” “娘，我们真没关系，她写一次作业，我给她五分钱。” 顾清的解释立马惹火了顾老者，“啥？五分钱？你个败家子，你知道老者我干多少活才能挣一分钱不？” 顾老者和顾清娘满院子追着顾清打，叫声传遍了周围，有邻居出来凑热闹，看个笑话。 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顾清立马跳到她身后，“大娘救我！” 女人立马将顾清护住，吼道：“大清早的，你们干啥打娃？要是打坏了清子，你们没有后悔药吃！” 这个女人名叫秦丽，是顾老者第一任老婆，虽然生了个儿子，可惜天生是个傻的，后面再生不出娃了，才同意叫顾清娘进门。 顾清娘也争气，第一年就生了顾清，虽然后面也没怀上了，但是全家人都把顾清当宝，秦丽平时更是舍不得打骂顾清一句。 顾清娘吼了一句：“大姐你让开，今天我不打死这个兔崽子，他是我娘！” 秦丽过去一把夺过棍子，扔得远远的，“不管咋样，都不许你们打娃！” 顾老者叹气，“明天，我去趟陈家，再跟陈仲南谈谈。” “我才不要娶她！”顾清还是固执反对这门婚事，结果顾老者一个眼色，他立马就闭嘴了。 …… 第二天一大早，顾老者背了一袋大米和自家种的蔬菜去陈家，几个娃都出去干活了，家里也没个人。 顾老者喊了几声，没人，他又背着背篓去了田地，陈仲南和肖英夫妇在田里弯腰干活。 “老陈！英子！今个院里几个瓜熟了，我给你们拿了点来尝尝。” 顾老者站着田岸上喊着，陈仲南抬头望了一眼，是顾老者，立马反应过来多半是为了两个娃的事。 他放下农具走过去，肖英也跟着过去凑热闹。 “咋还这么客气！”肖英笑眯眯地接过背篓，一边将菜择好放自己背篓里，一边盯着那袋大米眼睛发亮。 整个天鹅湾也就顾家地肥，种出来的庄稼又大又甜美，令村里人羡慕。 陈仲南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拉着顾老者坐着田边，开始谈起了正事，“无功不受禄，顾老者，你有话就直接说吧！” 陈仲南直接，顾老者也不拐弯抹角，“你家捡的那个娃咋样了？” 陈仲南就知道顾老者是为了这事来的，“我不瞒你，这娃我不了解，人挺实在，干活也勤快，但是我觉得她不是我们村里头的人。” “呵，外面飘来的丫头，我也听说过，怕是家里有点富裕，闹了别扭跳河飘到天鹅湾来的。” “我不是说这个，小景这娃不属于我们村。”陈仲南说着，望着天鹅湖里游着的天鹅，“她就像湖里的天鹅，迟早要飞走。” 顾老者笑笑：“一个女娃娃，能飞多高？” 两个人都是老人了，互相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陈仲南越是这么说，顾老者越是对蓝夜景感兴趣，即便陈仲南话里话外劝他放弃，但顾老者倔，他越是想让蓝夜景当他儿媳妇。 陈仲南叹气，“小景念过书，我知道你对读过书的人有好感，但是她和一般女娃不同，她脾气也倔，有主见，啥事都自己做主，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看不上清子。” 陈仲南话糙，但是顾老者不服，“行，我明白你意思了，你回去再帮我好好问问那女娃，嫁到我们家，我不会亏待她的。” 顾老者站起身要走，陈仲南喊了他一声，手拍了拍背篓，暗示道：“我又不是人家老者，没法给你保证办成这事，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好意思拿。” “干啥呀你！”肖英一看见陈仲南让顾老者把东西拿走，立马不乐意了，“小景平时就爱听你的话，她住我家，早已经是我家的人了，回头你好好劝劝，她今后不一定遇得到这么好的人家了。” 陈仲南皱眉：“你别插话，这事你也别管！” “我凭啥不管？小景住我们的吃我们的，当她婶婶劝她一两句都不得？” “英子说得对，老陈，你就别推托了，东西我拿来了，就没有拿回去的理，迟早有一天你会答应的。” 顾老者笑着说完，朝着回家的方向去。 陈仲南只是在心里暗暗叹气，这娃遇到这事，也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 顾老者一回到家，顾清立马脸色沉下来，“老者，你从来没拉下面子求过谁，今天陈仲南和蓝夜景敢不给你面子，儿子觉得对不起你！她蓝夜景就算想嫁，我也不会娶她的！” 顾清原本安静在家等消息，他不知道顾老者为什么突然同意让蓝夜景进门，他只是觉得心里五味陈杂。 他对蓝夜景说不上来没感觉，她长得水灵好看，给他当媳妇他也不吃亏，就是脾气有点倔，调教一下就好了。 他甚至还在想，将来蓝夜景嫁过来，他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不然将来降不住她，被村里人笑话他怕媳妇。 然而，当他看见顾老者回家后，才知道自己被拒绝了，蓝夜景根本看不上他。 顾清是个要面子的，他立马想到蓝夜景跟张原杰之间不清不楚，所以才看不上他。 气呼呼的他也不想娶蓝夜景了，立马跟顾老者摊牌。 顾老者白眼看他，“你小子也不反省下，人家姑娘为啥看不上你！” “她跟张原杰有一腿，这种女人我才不要！” “哦。”顾老者不冷不热回应他。 顾清疑惑问道：“真不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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