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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神躯之争(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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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命惊讶地看着医生,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来。  医生没有管李无命,“你知道我母亲是干什么的吗?她是这片的赤脚医生,但是在一次治病过程中,因为另一个庸医的缘故,我母亲被怀疑,随后,那户人家为了报复她,翻墙进入了她家。“可笑,可笑,那个庸医是附近小县城里的医生,自然比我母亲有可信度,这户人家自然而然把她当做了报复对象。他们进入我家后,无所不用其极,而我父亲就在家里。  “可笑至极,我母亲家里摆放的神像成为了她最后拿着的东西,她尽力把它握住,似乎这是她认为的最后的庇佑。而我父亲却只敢坐在一旁抽着旱烟,一言不发,他向来胆小怕事,不敢反抗。  “可笑不?即使到了最后关头,真正让她心安的,不是那旁边的人,而是虚无缥缈的神。  “可笑啊。  “从此以后,我就只信神而不信人了。”  “你这种人就像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彻底固定自己的观念啊。”  “呵,这种病好像是心理上的疾病,我用神花治好了这么多人,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心理,但是还是没有治好自己。医者不能自医确实没错。”  “但是你也不能治好我,不是吗?你也别想着拖时间了,结束了。”  医生再一次冲向了李无命,他的刀已经砍断了李无命的另一条手臂,还差一条。  李无命倒在地上,他看着医生步步紧逼。  阿彩急忙冲到医生面前,可它翼展一米的翅膀挡在医生面前还是太过脆弱,它的翅膀上绚烂多彩的花纹和积极护主的心态在医生眼里成为了恶心的人性和美丽。  医生抓住了它的翅膀,他直接像是撕鸡翅膀一样扯下,飘舞的尘埃撒在了李无命身上。  医生把阿彩丢开,然后,举起了刀。远处的阿彩操控着痋虫撞击向医生,但是医生早就在周围垫上了一层层精神力形成的屏障。这些痋虫一旦撞击上屏障,就会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阿彩的命令和身体本能的趋利避害的属性以及精神力对于它们神志的干扰让他们抓狂,有些痋虫身体狠狠撞击在地面上,想要借此摆脱矛盾的心理。  医生没有管它们,继续落刀,而又一次,远处的动静打断了他。  创作艺术品的环境应该是安静的,当他扭头看去,眼底带着愤怒,他看到的是一股光柱从远处的祭坛上升起。  他不想管,但是没办法,邪神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自己绝对要完蛋,自己与世人不相同的理念足以让自己一生关押在精神病院里。  至于艺术品,那更不用想了,为了长远考虑,他走了出去,但是精神力的屏障仍在,而且还被加固了。  阿彩撞击向屏障,但是毫无作用,医生轻蔑地笑了笑,不自量力。  远处的祭坛旁,两人相对而立,一人是方曾,一人是章厂长。如果时间回到五分钟前。章厂长走近了方曾,“救世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我可以让你瞬间殒命,你会赌一把,现在就杀我吗?”  章厂长看着他,“如果我惜命,当年就不会偷盗国企固有财产了。”  章厂长想起了之前的往事,之前,他爸在这一带开设了造纸厂,然而,这家造纸厂就不行了,两家更加强大的企业挤压它,很快,就破产了。  章厂长的爹郁郁而终,章厂长为了报复这两家公司,就进去工作。他一路高升,但就在他爬到主管的位置上时,他却突然跑路了。他还卷走了公司部分的固定资产。  退出公司后,他隐姓埋名,给自己造了一个假身份,章灵之。他跑去参政,后来当上了申湖水质管理部门主任,直到现在。  他不再追求世俗的权和金钱,他开始追求玄学。  他越来越相信神的存在,而他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让申湖山清水秀。  这是他爹的夙愿,而他就是为了这个加入邪神会的。他自嘲地笑了笑,记得一个道士曾经也找到过他爹,他穷困潦倒,想要找份工作,但被拒绝了。  这个道士和方曾的面目虽然不是很像,但是他们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或许是两人都有一股让人相信的气质,总之,方曾现在的气质,真的有点像救世主,而那个人劝说他的时候,一个穷困潦倒的老道士,给他一种三清降世的感觉。  “死来!”章厂长的手伸向了方曾,而这时,方曾身上一股强横的气场爆发,直接把章厂长打飞出去。  “呵,我穷尽一生只修一道符,用我一生的时间磨练,你能顶得住吗?”章厂长惊骇至极,这一记下来,自己绝对顶不住。  然而,方曾像是不要命了一样,他直接冲向了章厂长。章厂长赶紧跑,然而,中途,方曾转弯,直接向着医生撞去。  在他看来,章厂长是个莽夫,而医生的精神攻击更加可怕,没看到那个人的手都没有了吗?  由于李无命换了皮囊,所以方曾没有认出来。  方曾冲到了医生面前,医生在他面前快速设立了一道道精神护盾。然而,这些护盾都没有发挥作用,处于爆发状态的方曾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很快就装穿了护盾。  “精神风暴!”医生的脑域中升腾起一股风暴,直接卷向了方曾。然而,爆发下的方曾实力强劲,这股精神风暴在方曾面前就像是飓风撞上了高峰,毫无作用。  方曾面前升起一道符箓,这是一道普普通通的火符,但是晶莹剔透,显然,这道火符被方曾磨炼了很久。  方曾撞上了医生,火符炸裂一团火焰升起,医生拼命挣扎,但是毫无作用,他一点点被火焰吞噬。  章厂长看着医生,但他没有主动向前,医生的实力应该是神使之下,他们几人中最强大的。  就连他都不可以扛着火符,那他又何德何能上前凑热闹?  李无命看着冲天而起的火焰,但就在这时,一件让他不解的事情发生了。  方曾直接对他吼道,“你就是之前那个一直和我在一起,最后在洗脑厂分开的那个人。”  李无命有些惊讶,这,他怎么知道?  或许是因为方曾在这一刹那,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所以可以发现他?  李无命看着方曾,“我该怎么做?”  “听他的。”李无命看见从祭品群里,走出了是个人,他们看向李无命,“又见面了,我叫罗建国。”  李无命看向罗建国,这就是方曾说的人?李无命突然想起来罗建国说过,要他帮助方曾,但他一直给忘了。  就是现在吗?  罗建国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了九个,这九个人一下子化为了一个,他看向李无命,“我看到了你的命运,你会拿出一把刀,来……自尽。”  李无命看着罗建国,修炼命运的这么厉害吗?难怪有一命二运三风水之说。  罗建国继续说,“你的宠物为了救你,强行增强实力,无节制吞噬,最后迷失了自我,邪神降临,他成为了祂的宠物。”李无命看向阿彩,现在的阿彩翅膀断了一个,而章厂长在这时走向了祭坛。  李无命示意罗建国继续说,“你现在唯一的自我救赎之路,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无命想了想,想明白了,就是把一切堵上牌桌,包括自己和阿彩的命,全力支助方曾。  李无命不想赌,这种把自己身家性命全部交付于他手的感觉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罗建国突然间面色大变,“他,他没死!”  罗建国的脑子彻底乱了,他看向了张贱的方向,李无命也看去,突然发现,张贱的身体一点点颤动着,他的伤口上,肉芽绽放。  罗建国的眼中出现了迷茫,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表情,之前的他给人一种算无遗策的感觉。  他慌了,他看着李无命,“因果改变了,这条线乱了,我根本没有算到他还活着,而且,我感觉得到,他会杀了你。”  李无命也没办法了,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的,他醒来后所有人都危险了,那就只能在他快醒来的间隙完成计划。  他看着罗建国,“你就不能出手吗?”  “我就是一个修炼命运的,这幅分身顶多看一看因果,如果出手,怕是会灰飞烟灭。”  李无命倒在地上,他没有力气起来,他把囚春刀拿出,刀掉在了地上。  罗建国捡起刀,直接丢给了方曾。  与此同时,李无命赶紧让阿彩吞噬痋虫,增强实力,不管会不会丧失理智,总比成为宠物或者死亡强得多。  李无命看着章厂长,他在此时走到了祭坛后面,随后,他从后面走出,拿着一个麻袋,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血丸,天知道他们做了多少天理不容的事情。  李无命看着章厂长指挥着卫把血晶拿来,他把这些东西堆到一起。章厂长指挥着卫围绕祭坛战力,然后,“爆!”卫集体爆炸,血液溅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血液围绕着祭坛形成了一个圈,而祭坛正好处于圈的圆心。  章厂长站到了祭坛上,他手上的权杖神纹被他划开一道口子,血滴落在了祭坛上。  “邪神在上,我章灵之,今在此血祭,向天下昭告您的归来。”  祭坛发出了一丝丝血光,而章灵之把那一麻袋血丸倒在了祭坛上。他想了想,把血晶留在了麻袋里。  血丸很快分解,血液被吸进祭坛,祭坛上的血光变大,原本的白色光柱被染红。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道人影飞速向前,很快就到了祭坛上,这个人不是张贱有是谁?张贱身上亮起了青色魔纹,他的一拳夹杂着恐怖的力量砸向章厂长。章厂长接住了这一拳,但是也后退了好几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张贱,“你不是死了吗?”  张贱没有废话,而是继续轰击,顺手把地上没有吸收的血丸捡起,丢进嘴里。“熟悉的令人作呕又欲罢不能的味道啊,又是熟悉的配方,只是没有改良的味道好,太辛辣了。”  章厂长有点奇怪,他在说什么,直到张贱拿出一块令牌。章厂长一看到令牌,马上哆嗦了起来,“神,神使?你也是?”  李无命也听到了,他看向祭坛,他知道张贱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李无命在心底默默催促着阿彩加速,同时,看向罗建国,“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祭坛裂开了。”  李无命向着上方看去,只见章厂长恭恭敬敬地看着张贱。张贱没有说话,章厂长也没有动弹。  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灰蒙蒙的天空洒落而下。李无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原本的“队友”叛变投敌了。  苏嗜不断被神使压制,他的傀偶不断被撕碎。现在局势越来越不利起来。  恰好在这时,方曾从那一团火焰中冲出,直接撞击到了祭坛上。同时冲出的还有一缕灵魂,进入了祭坛。这一团火焰直接把章厂长包裹。  方曾身上的皮肤多处烧伤,一个个溃烂的脓包在他的身上出现,此时的他已经精疲力尽了。就算如此,方曾身上的火焰一时间还是让章厂长惨叫。  就在李无命不知所措的时候,方曾大叫道,“快,快把祭坛摆好!”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或许是李无命,或许是罗建国。但是,上面的张贱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李无命看向罗建国,他下意识想要询问他。  “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牺牲你的宠物啊。”  李无命很犹豫,一方面是自己的朋友,也是使利益最大化的重要人物,另一方面,是自己认可的宠物。  只见一只只痋虫进入了阿彩的身体,李无命最后还是选择了方曾,毕竟宠物可以死,但是方曾死了,一切都没了,包括自己的命。  李无命看见最后一只痋虫进入,此时的阿彩已经撑到不行了,他下意识想要喊停,但是就在这时,罗建国从裤腿上拿出了一把匕首,对准了李无命的喉咙,“还不够,继续吞,把腐尸吞掉。”  李无命有些惊讶,“你不是不能杀人吗?”  “可笑,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不能杀人,但是前提条件是,我要杀人了啊。不然,我怎么能不杀人就死呢,难道说心里想一下杀人,就会暴毙?你这样说的话,不是所有人都不是圣人,人都有犯错的行为人都有一时的冲动,那大家都要去蹲大牢了?我也不是圣人,我也不会无私帮助救世主,如果就为了天下太平,我也就不会加入邪神会了,我帮助他,还不是看着自己一样只能做一个傀儡,永远走不上真正的舞台,永远上是一个配角,永远走不上舞台中央,做那真正的唱角儿。只要这次成功,救世主就可以成为新神,而我就有从神之功,我的待遇岂不是比所谓的邪神会右护法好听得多。”  “你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规划的。”  “你说对了,我早就计划好了,从进入邪神会开始。他们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而我作为守在邪神旁边的右护法,学会了看命,学会了分身,我看得到邪神看不到的东西,祂的命,快要到头了。我要早点想好退路,我用自己的分身一点点替换其他人的人,就连他们也不清楚。他们还妄想把我关起来,笑话,我谋划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清理完?我看到救世主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赢定了。”  “你就不怕救世主翻脸不认人?”  “实话和你说,没有我,他算个屁!他的计划,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的行为,都被我推演了无数遍,他的一切计划的背后,都有我的帮助,我给了他信息,给了他血奴的关押室的位置,给了他逃出去的机会,给了他进入地下车间的通道位置,给了你进入地下的权限,没有我,你就不能给那些遗民通风报信,没有我,这些遗民活不到现在,他们被我养的痋虫遮掩,没有被发现。你知道什么时候我注意到你?就是在莫下公寓,你既然选择了主动靠近这个风波,那就要承担被卷入其中,永世不得翻身的准备。你觉得,如果没有我,这个救世主可以干成什么事?我还帮他解决了麻烦,其中就有两个人,他们原本打算用照片要挟他,但是,被我发现,直接让人把他干掉。而他快要死了,而我,打开祭坛,以完整姿态进入祭坛,争夺神躯,他可以争得过我?而且,这么多年,我早就把邪神摸透了,我可以让他脱离神躯,一分钟就好。你说,他敢不敢背叛?”  “命,这个东西,高深莫测,我也只是略懂,不,是连皮毛都没有摸透。就像是道士两辈子改命都要付出大代价,我也不能算无遗策,但是,我可以造命,也可以截取别人的命。”  李无命面如死灰,没想到,没有一个人真正的是值得信赖的。他想要让阿彩停下,但是脖颈间冰凉的触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一串泪珠落下,李无命下了命令,“吞!”  看着阿彩的身躯一点点变大,不少地方流出了血液,翅膀失去了光彩,眼中满是憎恶与绝望,丧失了与其他痋虫的不同点,变得黑暗肮脏。  李无命心如刀绞,而罗建国再次发令,“撞祭坛,不然,我让你主人血如泉涌。”  阿彩看向李无命,没有光彩的眸子,对着他们流露出杀意,但在看到李无命时,变成了迷茫,它不知道怎么办,但它知道,要听他的话,至于为什么,随着理智的丧失已经灰飞烟灭了。罗建国把刀割进了李无命的脖子,鲜血顺着刀锋流出,阿彩的眼中坚定起来,冲向了祭坛。  李无命大叫,“不要!”但阿彩撞了上去,撞上了张贱。  罗建国把李无命一脚踢开,李无命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没杀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要成功了。  阿彩的身躯撞上了张贱,祭坛晃动起来,下方的祭品趴在了地上。张贱直接弯曲双腿,减少冲击力,而后看也不看后面,抓住了阿彩的臃肿的躯体。  张贱手臂上的魔纹亮起黑色色泽,直接一个转身,手臂转动,连带着阿彩被甩飞出去。  张贱被这么一撞,眼里的疯狂也褪去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意外随时会把他的骄傲打得支离破碎,眼前的大好局面也会瓦解。张贱和阿彩打斗在了一起,而罗建国悄悄走向了祭坛,他不怕别人发现他,再阻拦他,毕竟大家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  但凡事还是要求稳不是?  他把祭品一件一件摆放上了祭坛,他多年的计划就要成功,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出错。  他把所有东西放了上去,然后,把那些剩下的血晶放上了祭坛。血晶分解,祭坛上亮起的光柱更加粗壮,直到……祭坛裂开了。  罗建国笑了,他的愿望实现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球,随后纵身跳下祭坛。  强大的吸力从破碎的祭坛中传出,方曾看到祭坛开了,他的气息正在不断衰减,他用尽全力把章厂长摔到了祭坛旁边,随后,他的身体滑落向祭坛中央。  章厂长的手狠狠抓住了祭坛边缘,他的身体已经看不出人样,浑身大面积烧伤。  方曾抓着他,他的身体突然间爆炸,发出一团火焰,吞噬了章厂长。两人的肉体烧成了灰烬,章厂长的灵魂还想要抓住祭坛,但是被方曾狠狠咬住左手,一起掉了下去。  祭坛内部的吸力瞬间将还想要挣扎的章厂长拖拽进祭坛深处。祭坛上的祭品很快黯然无光,祭坛迅速关闭。  祭坛所处的空间剧烈波动,水进入了空间,一团团油状的怨念进入了空间。  一股强大的波动在祭坛中升起,外围的空间裂开了一道道口子,这个空间即将炸裂。  张贱逼退了阿彩,他身上的魔纹已经在不断褪色,他不能再维持下去了,他看着眼前的阿彩,这只巨大的变异痋虫吃掉了腐尸,彻底被绝望侵蚀,它完全成为了一只无理智的怪物,丧失了对于危险的感知,只知道一味的杀戮。  张贱的背后升起了双翼,就像是蝙蝠的翅膀一样,他飞了起来,而阿彩也跟着他。阿彩臃肿的身体飞行起来显得吃力,而快速的张贱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张贱的双翼收拢,想着下面的湖水冲去,就在快要触碰到湖水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炸开,化为了五数血色蝙蝠,血蝠向着四周逃窜,阿彩只来得及撕裂一些离得近的血蝠,剩下的只能放任他们向着出口飞去。  所谓的出口,就是一个洞,这个洞在一块块石头上方,连接着外界的湖底洞口。苏嗜的众多傀偶已经被神使击杀,失去了正面防御的苏嗜被神使一下击碎,血肉飞溅,但神使却阴沉着脸,这就是一团死肉,不是活物,他看向出口,一阵涟漪闪过,他已经跑了,连什么时候进行的狸猫换太子他都不知道。  姚珠的濒临破碎的灵魂蜷缩在手串里,这串手串被一双手捡走,这是一个人,但不知道他是谁。  李无命的身体满是血迹,他的身体和地面亲切接触,一些不平整的石头划破了他的身体。  他的双手没了,完全站立不起来,只能通过滚的方式,想办法让自己靠近出口。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四周的石块挡住了他前往出口的路,他看着远处余光中的祭坛,有些绝望。  这时,祭坛有一次颤动,天上又裂开了几条缺口,一条条水柱勾连上下,一片片浮藻一样的怨念掉落,砸在祭坛上,砸在坑坑洼洼的地上,以及李无命的身上。  这些怨念一接触到李无命,就开始影响他,他的囚春刀丢了,他苦笑着,即使罪恶卡牌可以阻挡怨念,但是不断上涨的水位还是会把他淹死。  现在他不经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丢囚春刀,这下好了,连一个可以听自己遗言的都没有。  他看向阿彩,此时的它能量用尽,已经干瘪下去,身体像是一个大的蛇皮袋一样瘫软在地,生死不知。这时,祭坛有一次颤动,一些地方已经可以看见外界的湖底,这个地方已经要坍塌了。  李无命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这是由无数血蝠构成的身体,张贱脸色苍白,他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  他把匕首狠狠刺进李无命的脖颈,狂暴的血色力量灌输进匕首,在李无命的体内破坏着,李无命血液像是喷泉一样喷出,随后,瘫软下去,直到像是小溪一样蜿蜒着流出。  张贱把李无命的脖子掰着,像是给畜生放血一样,他把嘴凑到了李无命的脖颈边。“记住了,我叫张三,能被我杀死是你的荣幸,你下去后就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不过,你也没有机会了。”  “张三……”李无命狠狠地吐出这个名字,这个人就是外面伤害他妹妹的人,但现在虚弱的他说这话像是交代遗言。  张三把李无命的脖子掰断,强横的血族力量把李无命的灵魂搅碎,以绝后患。  他向着天空中的裂缝飞去,飞出了祭坛空间,来到了湖面上。天空阴沉,下着大雨,四周的光明暗淡,他们下发方出现了一道建筑物倒塌的声音,这是空间崩碎。  一个个人浮起来,苏嗜手腕上套着手串,他看向张三,“你为什么要背叛,人数不够,我们都活不下去。”  “After,theflood。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苏嗜呆住了,是的,人心经不起考验。人言鬼恐怖,鬼晓人心毒。  有人疯狂,有人温顺,猜不透,也摸不透,他也没有脸说一个自己一个刽子手是好人。  雨越下越大,水位已经超过了警戒水位,下方的大坝也承受着质量的考验。  神使浮出了水面,他也多处受伤,面对两个中级会员实力的会员,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人对峙,下发的祭坛上的光柱依然存在,远处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张三说出了一句话,“更何况,这天有可能再也不会亮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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