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国的茶馆里,总是喜欢讲述一些故事。 这些故事多为大户人家的爱情故事,寄托了黔首对于大户人家的推测和向往。 比如说,一个流传甚广的俗套故事。 东方家的一个大小姐和一个落魄乞丐的故事。 那是一个雪夜,一个落魄的乞丐摔倒在街边。 一个好心的女孩把他请进了家。然后是一堆感情戏,最后,女孩揭露身份,她是东方家的大小姐。 这两个人私自订婚,却被女孩的家人发现。 她的哥哥拼命阻止,然后这个亲哥哥就成了反派之类的存在。 这个乞丐随后遇到了一群仇人,最后凭借这些,组建势力,打脸东方家的故事。 当然,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哪个主角没有机缘呢?他遇到了一个老爷爷,自称是东方家的上代家主,他带着乞丐找到了东方家的宝藏,这也是主角组建班底的启动资金。 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但现实往往更加操蛋。东方家就像是大小姐,吴国,像是她亲哥,卫国,像是乞丐,周国,像是仇人。不过也说得过去,毕竟,吴国背信弃义,在周国抵抗齐国时,打了周国,的确是仇人。东方家和卫国,打了几十年,打出感情来了,第一个就投靠了卫国。吴国和东方家,东方家在吴国面前一直是以臣子自居,但确实,一直都是放养的。周国和卫国更是结盟打吴国这个“反派”。 东方泽开着玩笑,他已经上了落山小道。 前方出现了第一个军堡。东方泽让其他人停马,自己上前。 很快,他就进入了军堡。 再很快,堡长就投降了,并且带着一众守军进入了他们的队伍。 路上,赵参将问东方泽,“你怎么这么快劝降他们的?” “其实,吴国吃空饷很严重,造册上十中有三都是阴兵,那些各个大家族和上官都要拿钱,经过世家的手,十分饷银五分没了。那么两分的缺额哪里来?像是世家的私兵,虎威骑,禁军是不会缺额的,缺额的都是像兴郡里面的守备和地方军头。这些山里面各个大大小小堡寨的守卫,缺额更多。” “所以,我用自己在落山的影响力,再加上威逼利诱,这事就成了。” “那倒是好事。” “当年我早早就被赶出了东方家,我对东方家也没有什么感情。” “我对你们大户人家的烂谷子的屁事不感兴趣,只要我立功了,迟早能封侯。” “我们吴国有句话,叫做悔教夫婿觅封侯,说不定,你有一天,见惯了沙场和鲜血,回不了原来生活了呢?我们这类人最好还是成个家,还能有点羁绊。我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刚开始时战战栗栗,杀人的时候手抖,见到血,吓得动不了。现在,几个月不见血,觉得生活缺了什么,提不起劲儿。” “我成家了。” “那还真看不出来。” “那是一个可人的姑娘。” “有孩子了吗?” “嗯,我离开的时候,她就有了,如果这次北方能快点稳定,说不定还能陪在她身边。” 东方泽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经过了多少堡寨,路上也有没有投降的,但是都被解决掉了。 前面,是落山山口,出了山口,就是东方家腹地。 山口这边很窄,前面的一座堡寨里面是林副都统的兵马,这不是之前的土鸡瓦狗可以比拟的。 现在,这支队伍有五六千人,除了两千规整的周军,还有的就是三四千零零散散的吴军。 东方泽照样走上前,前面的堡寨守军没有搭理他。东方泽也不气馁,回头对着赵参将喊道,“要准备攻城了!” …… “要攻城吗?”醉城,一座普普通通的城池,墙不高,城门还是一扇粗制滥造的门,明显,就是一个面子工程,但是,在下方聚集了大量的营寨。 帅帐里,骆都统坐在案桌旁,案桌上面,堆放着大量各部递交来的文件。 年轻小将问出了这个问题,是因为眼前这座城,是皂城和靖城中间的一个粮草辎重中转站。 可以说,细城,皂城以及北方的粮草都是从南方运到这里,然后再调配到各支部队。 同时,这里还存储了大量的军械。骆都统手里拿着一份情报,这是吴都内卫送过来的,是关于东方家私自建国的消息。 但是,东方家还在整合自己家里面的事情,就连醉城都没人知道,靖城的百姓还在摩拳擦掌,准备参军打北方的卫国人呢。 吴都内卫或许在国外表现拉胯,但是对于国内的控制绝对是恐怖的。东方家,北殷家还算好的,在吴都里面,大臣晚上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一定要有一个人在旁边坐着,听到自己说梦话就一定要喊醒自己,以免自己说错话。 “东方端动手了。 “说不定他已经下令四周的军队向着靖城靠拢。” 醉城的城门开了,醉城守备景仁走出了城。 但他不敢靠得太近,走出城门几米就停下了,几名兵士走到了他的前面。 “都统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准备进城。” “都统大人,这不妥啊,粮草辎重我都给您送过去了啊。” “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一只箭矢射穿了贯穿了景仁的胸膛,兵士纷纷倒下! “进城!”城上的士卒不敢阻拦,他们看着这些骑兵进入醉城。醉城的军械和粮仓被攻陷。除了原本出发时带上的够支撑两三天的粮食,所有军士另外留下了五天的粮食,然后,点了一把火。 醉城的粮草被付之一炬。 骆都统控制了醉城,而就在这一天晚上,两封密信被送了过来。这些密信被送到了骆都统手里。 一封上面是关于东方端秘密建立越国的消息。还有一封是号召醉城兵马勤王。 看来,靖城已经安定了,只不过,用的时间有点长了。不久,靖城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各地过来的东方家兵马,形成一个巨大的,战斗力强大的集群。 “快了啊。” …… “快啦。”张老八背着刘三石在一条山谷间的小道上奔跑着,他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知道中间因为遇到了周国的一支斥候,他们偏离了原本的路线,进入了另一条路。 刘三石一只高烧不断,但是他还是一直迷迷糊糊的挺着。 他的脸上的溃烂竟然在张老八凭借经验采摘的草药的帮助下好了许多。 前方出现了官道,张老八不敢大意,他把刘三石放下,趴在草丛里看着。他看到一群穿着吴国盔甲的士卒懒散地走过。 是友军? 他赶紧带着刘三石下来。 张老八的身上还穿着甲,旁边的那些甲士也没把他当敌人。有一位老哥靠近,“你背上这兄弟怎么了?” “被周狗咬的。” “可惜了,多俊一小伙,现在,唉,看着不行咯。” “老哥你们上哪边去?” “跟着周国人走。” “哈!这不是叛国吗?” 甲士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啊,小心这些军士里面有周国人,其他的我也不晓得,只知道上面人和各个伍长说了些话,这些人就都投了,没想跟着的留在了堡寨里面。” “哦……”张老八刚打算再问问,前方一支响箭飞上了天空。这支响箭离得有些远,但很快,后方也有一支支响箭飞上天,在山谷中,回响声不断。旁边的伍长拔出了佩刀,“杀啊!砍那些穿红甲的。” 甲士不明所以,但看到他们的直属领导都砍了,他们也跟着砍杀。 红在黑里面很显眼,周国人被后方偷袭,一时间慌了。 周国人眼里的吴国人,都是一些勾栏听曲,大冬天穿着衬衫庭院里画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吴国人眼里的周国人都是一些茹毛饮血的蛮子。 就像是西方人看中国人都是眯眯眼,而中国人眼里的西方人都是鹰钩鼻子,高高大大,金发碧眼的看不出来谁是谁的长相一样。 周国人一时间被他们诟病的吴国人砍了个措手不及。 吴国人多,这里地形狭小,狭路相逢勇者胜,吴国人凭借人多,硬生生把周国人压制了。后方的军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不能让周国人过来。 赵参将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拿着刀的手不禁有些发抖。“乱,真乱啊。” “参将,东方泽不见了,我们要不要去把他召回来?找这个人问一问怎么回事。” “你是他奶奶的没长脑子吗?我们中套了!准备好突围前面的军堡,化整为零,进入四周的山林里,能跑出去几个就是几个吧!” 赵参将不禁有些后悔,这个人借助准备攻城,他要去监管砍树的吴军的借口,跑了,早知道,自己应该时时刻刻盯着他的。 他看着四周的山壁和哪儿哪儿都是的吴军,他咽下了一口唾沫,“婆娘,老子可能回不来了,我死了,你不用挂念我,一定要找一个好人家交付我的孩子,你以后是当尼也好,卖艺也罢,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就在赵参将努力突围时,东方泽带着一众堡长来到了一个山上。 他看了看四周,尤其是看到北面的一座山上的一个巨大的建筑群时,他笑了。 “挖!” 堡长指挥着一众原本在砍树的吴军,这些都是他们的亲信,他们挖开了地面。 下方慢慢显露出一块巨大的青铜石板。 “没想到,东方家的宝藏,是真的!” “发了发了啊!” “东方知府,太谢谢您了,让我们不用每天盘算着发饷了。” “对啊,还是您高明,让每一个伍长知道在响箭射出的时候向前砍那帮周国人,这样,那些周国人绝对一个都逃不了,我们还可以收获一大笔银子。” “是真的,毕竟我的父亲,是东方耀。” 北方的青冥剑宗就是标志,这是他父亲告诉他的,在一个向正北面看可以看见青冥剑宗全貌的地方,在官道旁边,这些年,他已经让人寻找了很多次了。 只要有东方家血脉,滴血下去,就可以打开。 一块巨大的青铜石板暴露了出来,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东方家族徽。 东方泽手臂上也有一个族徽,他割开了自己的手,血,滴落进族徽中,但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怎么可能?我可是正宗的东方家血脉!” 旁边的一个胖堡长让他再试试。 但是还是没有反应。有一位堡长忍不住了,他走上前,“你行不行啊!” 东方泽陷入了极度迷茫的境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办法打开石板,这就像是在勾栏之地遇到了你自己的发妻一样让人自我怀疑。 突然,他想到了一句话,那是东方耀和自己说的。“父亲,您为什么要出来,在家里不好吗?” “我们,已经不纯了啊。” 东方泽突然感觉想通了什么,他以为是因为东方耀和一个姑娘私奔,但现在想想,还有一层意思。 “妓女养的东方云(东方泽一脉开边先祖),你这一手是真的狠毒啊,是真的是要绝了后代的命根子,拥立那主家啊!” 东方泽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前去寻找宝藏了,因为,他们就不是东方家的人,自己所谓的旁系身份和东方家的族徽不过是一个笑话。 “东方知府,您行不行啊,您不行,我们跟着你一起策划这一切,死伤这么多袍泽是为了什么!” “我,我不行,我不是东方家的人。” 那个胖堡长生气地拔出了刀,“你再说一遍。” “我……” “噗嗤。”东方泽人头落地。“我们损失的这么多袍泽,可不是给你用来随意玩弄的。” “接下来怎么办?” “把土埋上,找一点树杈子遮掩起来,然后等到知道正确的方法,再来取宝!” “我们约定一下吧。” “什么约定?” “每个人都不能擅自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国人。” “好。”在众多亲信的见证下,几人跪作一排,“我石禁(李木子……)今天在此立誓,绝不把宝藏信息告诉周国人,如有违誓,天打雷劈,绝无怨言。” 立誓完毕,他们把东方泽的尸体丢到青铜石板上,然后,用土,把这戏文里唱的,东方端竭力寻找的,无数人向往的东方家宝藏,埋了起来。 后方的树林里,张老八藏在里面,偷偷地看着那边的场景。他背着刘三石,不方便战斗,所以,他提前背着刘三石离开了官道,没想到,刚好来到了这个地方。 刚好听到了东方家的秘密。刚好看到了这些人埋尸。 他不禁有些后悔来这里了,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让他很慌,同时,对于这些吴国的堡长的企图感到惊心。 刘三石已经醒了,他听着后面的动静,他虚弱地说,“老八啊,你要记住,别看史书的冠冕堂皇,别看上面写的,那些大人物似乎人人都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圣人,但这个世界的主基调永远离不开两个字,无论是大户,还是朝廷。那就是,吃人!” …… 醉城,守备府,距离城破已经有五天了,但是南方还在不断增兵,两边的县城部署的兵力少得可怜,但是靖城附近的军队,隐隐约约形成了包围圈,似乎就是在等着你,把你当傻子,去打靖城,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春天已经到了,吴国的北方算不上多冷,许多年份北方的河流只是堪堪结冰。 也就是去年很冷。 那些练气士说,这是一个轮回。百年前,也就是吴国偷袭周国的那一战,北方大旱,上一年的冬天则是大寒,而夏天则是蝗灾。天灾之下,齐国饥殍遍野,不得以之下,开始了南下。这一仗,周国北方大量城池被占,收复的时候,据说城里满是被吃剩下的骨头。 那一年,和现在很像,那一年,整个周国,民生凋敝。 吴国和齐国对于人民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只不过,这一次,是周国开始了南下。富饶的南方,可以降低北方的天灾带来的影响。 现在,天灾的威力还没有显现出来,而周国已经等不及先下手为强了。 百年的轮回啊,百年一次的天灾啊,那帮神神叨叨的练气士没错,大乱要来了。 骆都统翻看着一份邸报,这是几个月前的了,上面是一篇吴尧帝的对于北方御驾亲征的旨意以及关于对于北方打仗南方增税的提议。不出所料,北殷家和东方家强烈支持,南方南门家态度暧昧,说不清楚,西郭家极烈反对。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但是北方施的粥可以勉强立起一根筷子了。 骆都统合上了邸报,他作为一名三阶高手,可以感觉到外面有人来了。 骆都统的副官来了,“都统,北方的东方寿的私兵撤退到皂城了。” “好,五天,差不多了,可以动兵了。” 副官有些不解,“南下?可是……” 旁边的年轻小将不屑地纠正道,“是往西。” “马踏东方家!” 醉城的官吏和百姓这两天提心吊胆,生怕这些喊着口号,凶神恶煞的士兵看他们不顺眼就把他们砍了,以至于当他们看到虎威骑又有了集合的征兆后,他们还盼望着这些军队快点南下,别再在醉城晃荡了,哪怕打的是南方他们之前的土皇帝也不要紧。 但是,等到这些骑兵从西门出去时,所有人都蒙了,不是,为什么是西边,之前的预热不是东方家的靖城吗? 虎威骑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人心惶惶的残破的醉城。 醉城以北,东方寿收到了虎威骑撤退的消息,心中一阵轻松,一块大石头落地了,总算不用和骑兵打各种各样的战术,见招拆招了,也不至于损失整个东方家私兵里面十分之五甚至更多的袍泽了。 靖城,东方端端坐在一件暖房中央,旁边坐着的是他的嫡系后代。 一男一女。 都说隔辈亲,是真的一点不错。 男的叫做东方断桥,女的叫做东方汐。 东方端收到了虎威骑西进的军报,是他的大儿子东方浔送过来的。平日里阴险狡诈的他竟然笑了,他早就预料到了。 是的,他早在刚刚收到虎威骑南下的军报时就猜到了。 他的大儿子东方浔不解父亲为什么笑,他跪着问父亲,“父亲,您为何发笑?虎威骑没有一头撞进我们的包围圈,还是让他们逃脱了。” 东方端举起旁边的戒尺,一尺子敲在了他的头上,“你是蠢驴吗?” 然后,他看向旁边的东方汐,“来,汐儿说。” 东方汐眨着眼睛,努力思考着,突然,她的眼睛一亮,“是不是因为,他不想打?” 东方端笑了,“对对对,那么,再想想,为什么,他不打,而是浪费时间在醉城呢?当初我说过,兵贵神速。” 东方汐想了很久,“难道是,想要把寿爷爷引下来?” “不止,还有你的四周的其他兄弟姐妹。” 东方端走到了门口,“东方寿那个老家伙,如果没有人逼一逼,叫一叫,怕是会赖在那里不走,现在好了,东方家所有有用的都差不多到齐了。” 东方断桥听出味来了,急忙接话,“爷爷,也就是说,这是一种,默契?” “是的,他留在那里,或许是恶心我一把,那我也就顺水推舟把东方寿叫过来,把他逼走,反过来恶心他。既然他想要给我们一个警告,又想要安全退出这场北方的游戏,还想要给自己一份临危不惧的朝堂上的立足资本,我就遂了他的愿,把东方家大军叫回来,还不让他们包围醉城,把这些东西,干干净净地送给他。而且,我们东方家弱小,保全一方,我还可以借此保全自己的独立,在两个强国之间立身。这段时间,大家都在玩太极推手。大家都是你来我往的老邻居,大家都顺心了不是吗?” 东方断桥和东方汐崇拜地看着爷爷,东方浔也想要表达一下,但被东方端一尺子抽了回去,“逆子,不学无术,继续跪着。” 东方端走到了门外,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温度,“春天到了,暖房就别烧了,以后说不定也用不到咯。” …… 八合山后山,林副都统开完了一个小会,刚准备上前线视察。 一个传信兵就赶来汇报,“林副都统,骆都统的虎威骑西进了。” “我知道了。”他也早就猜到了,如果没有虎威骑这颗定心丸,他早就带着他的嫡系走水路跑了。 刚往前没走几步,另一名亲兵过来,“副都统,有一名堡长求见。” “带他过来。”过来的人正是几位堡长中的那个胖子。 “大人,我发现了一处宝藏。” “哦?” “大人,如果您想要,我可以带着您去。” “落山小道,青冥剑宗,东方家族徽。” “大人,您都知道了!” “来人,把这些敢杀东方家人的堡长统统关起来,这个杀人的胖子就一命抵一命吧。” “大人,不要!”林副都统凑到胖堡长耳边,“你知道的太多啦!” 在军中的一处军帐内,用了药的刘三石可算是退烧了。 要说刘三石的命是真的硬,这么久都没死。 张老八走到了刘三石面前,手里是一个馒头。 他拿出他的头盔,里面是冲的鸡蛋。 蛋,是路上一户人家给的,也就三个。 他先把鸡蛋打进头盔里。 找到那些做饭的姐儿们,要上热水,浇上就成了。馒头蘸着鸡蛋,两人人手两个馒头,吃得很快。 馒头是那种大个的但有些发硬的馒头。 鸡蛋很快就没了,两人还用馒头刮干净头盔内壁残留的蛋液。“三石,你说说看为什副都统看中了你?把你提拔为亲兵?” “可能是我们敢说出宝藏位置,没有隐瞒,又或者说是看我命硬,还有可能看到我才华横溢呢?总之,不管怎样,这让我一个寒门都算不上的黔首,有了鲤鱼跃龙门的一线机会。” …… 周国,遭遇了自从开战以来的第一次大败。 鼎暨四月,近十万的吴军从八合山冲出,大量的骑兵很快就掌握了战场主动权。 虎威骑,是吴国用钱堆起来的军队,马匹,盔甲,刀,弓等等都是特制的,刀甲上残留的暗红色的血痕足以看出它的不一般。 这些骑兵轻易就凿穿了周国的薄弱的防御,先前的属于周国人的自傲,被击打得体无完肤。他们根本没有完备的防御,被骑兵一冲,化作了一团散沙。 吴国骑兵完成了对周军的切割包围,兵将分离,指挥体系一片混乱。 石木声嘶力竭地吼着,挥舞着那一面红龙旗,但是,除了附近的兵马,其他的小战场上,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石木颓唐地坐在坞堡里,这座小小的坞堡成为了他最后的依仗。 但他错了,外面,血与肉在飞舞,周国人茫然地看着吴国骑兵穿过,不时斩下他们的头颅。 坞堡根本没有人看一眼,大家忙着厮杀。 后方的周军逃了,他们害怕了,被那些看不起的吴军追赶,然后像是杀猪一样斩杀。 整个战场,乱了。 等到吴国人在周国控制区像是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回到吴国后,周国人走到了坞堡,然后,把这位有乃父之风却首战大败而归,瑟瑟发抖的石木送到了后方去。 周国的一名御用炼气士(太监)夜观天象。 “乱了啊,全乱了,将星,帝星,北方,一团乱麻,江山,破碎不堪,我看不清了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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