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逸堡改换了旗帜,兰乐堡改换了旗帜,兴郡门户大开,落山对于周军畅通无阻。 局势已经逐渐滑落向鬼神难救的地步了。 在兴郡,东方知府召开了一场军议,会上,各路将领各抒己见,但大家都决得要固守待援,把周军大兵团进攻的可能性给掐死。 虽然没有多少人喜欢打这种呆仗,硬仗,但是正面战场打不过敌人,敌后战场吴都内卫被铁衣卫压制得死死的,人还没有敌人多,出去打那不就是找死吗? 在大家都坚决表示会为了吴国不惜一切之后,东方知府再鼓励了大家几句后,这场没有多大意义的军议结束了。 在会后,大家一同聚餐,而东方知府也让公主献舞激励士气。 不过,有一个人没有来,那就是邓寒江。 此时的邓寒江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戴利,一个是李无命。此时,李无命已经知道了庭逸堡被破的消息。 他问邓寒江:“对了,攻破庭逸堡的人是谁?” “周国南军大都督,掌握着周国三大野战骑兵军团之一的石铁。” “叮,主线任务3触发,击杀周国南军大都督,石铁,完成可获得特殊奖励,注意此任务会导致因果线改变。” 李无命看到特殊奖励,先是一惊,随即看向后面,这个因果线是什么东西? 算了,反正我也杀不掉,不管那么多了。 邓寒江对戴利说:“包围东方知府家!” 戴利放出一支响箭,四周大量的探子包围了府邸;随后,一声令下,他们中的一部分冲进了府邸。 “我们也去。” “啊,这……” “你不去,申都统会怎么想呢?” “我去。” “好的,这才对,走门吧。” 李无命摸了摸他的这件黑色袍子,他在摸纸人,是的,就是他的纸人,他觉得摸到了会安心一点。 上面摸摸。 下面摸摸。 夹缝里摸摸。 但是,他怎么也摸不到。 明明在庭逸堡时还在啊? 等一下,庭逸堡。 ———— 庭逸堡的堡长府邸,周军正在清理着前堡长的东西。 两个士卒从里间翻找出来了一连串红色纸人,这串纸人不大,一个只有巴掌般大小。 “真晦气,丢出去吧。” “慢着。”石铁走了过来,道:“先别丢,给我吧。” “可是这玩意……” “给我!” “好的。” 石铁把纸人拿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爹以前也是个小人物,他是寿材铺子扎纸人的,年少时,他与纸人相伴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此时再一次看到,自然想着收藏起来。 他把纸人放入自己的甲胄夹层里,他记得自己父亲的最大心愿就是回到殷湖外的一个小村庄,那是他们石家的祖地,祖坟也在那里,他爷爷是被迫背井离乡,来到北方的。 吴国在百年前打败了周国的军队,一路把周人想北驱逐,后来周吴协商,把国界线往北移动,把殷湖割让给了吴国。 不过,他爹的坟被人挖了,所以他爹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觉得他可以把这个纸人代替他爹,这是对他爹一生的概括。 “爹,儿子带你回家!” …… 李无命确定了一个事实,他的纸人被遗忘在了庭逸堡,这也是这次故事世界他实在是没有用纸人的机会造成的。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看情况吧,打不过就跑。 他跟随着邓寒江进入了府邸,拔出了囚春刀。 邓寒江看着这把断刀,道:“这么寒酸?要不我给你一把,我们吴都内卫有的是兵器。” “不用,这是我爹传下来的。” 现在的李无命谎话是信手拈来。“我怎么不知道?” “邓副都统,您和我爹共事几年?” “算一算只有两年不到,哦,我懂了。” 李无命进入了府邸内部,里面的侍女和护卫被探子们拦在后面,看着他们辛苦守卫的府邸被探子们践踏,眼中冒火。 这时,府邸的大管家走了出来,道:“邓副都统,这样不妥不妥,要知道这可是公主的夫家,东方大人可是皇帝的驸马啊。要是被我们家大人知道了,那可就不美了。不过放心,只要都统现在退去,我日后定然登门谢我招待不周之罪。” “你何罪之有啊?” “啊,我……”一根弩箭贯穿他的胸膛。 “阻拦吴都内卫办案者,死罪!” 那些护卫慌了,他们本来就是硬着头皮在拦,现在一听要杀人,都不敢继续下去,纷纷逃走了。 不过,他们逃了,吴都内卫没有放过他们,当他们跑出去时,发现外面全都是士卒,这些是附近汇聚过来各路军头子的兵马。 护卫在正规军面前还是无力的,哪怕这些是地方军,很快,这些护卫杀的杀,抓的抓,没有漏网之鱼逃出。李无命跟随着邓寒江来到了后宅,这里的人基本都抓掉了,显得空空荡荡,探子们一家一家踹门,而后进去搜查。 后院的假山被他们挖开,小湖也有人下去查看。 不过,一间屋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间屋子窗户被黑布遮住,并且钉死了,打不开窗。 几个探子把门撞开,里面一根箭矢当即射来,杀死了最前面的那个人。 “小心,有暗器!”门口的探子禁戒起来,慢慢进入其中。 里面很黑,有一团将要熄灭的火焰燃烧着,那里面有很多烧成炭的纸张。 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尸体凉透了。 探子们检查着屋子,根据残留的纸张,发现这里是一个铁衣卫的据点。 “铁衣卫都把据点开到你家来了,看来你确实有问题。” 邓寒江下令:“戴利,你带一队往仓库,詹队长,你带一队往院西,卓队长,你带一队在前院,不要放过一个地方!” “是!”邓寒江和李无命跟随着戴利,去了仓库,仓库不是很大,毕竟是内库,不能和外面的仓库相比。 仓库大多都是一些器皿,粮食,多余的书画,一些赠送的不上档次的玩意,一些剑,斧头等战场不用的东西,还有一些柴火。 这些探子一块一块搜查着,但是都没有什么发现。 “呵呵,看来只有这一处了。” “应该是的,毕竟总不可能一个地方两个据点。” “那些人应该集合好了,东方泽拥兵自重,军政两握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他们两个人出去了,而那些探子们还在搜寻着。 东方泽拿着半个冻梨啃着,面前一群各路军头坐在左侧,地方文官坐在右侧。而公主借着小解的缘由一去不复返。 这个酒楼是知府的产业,以前则是守备府的,东方泽一手掌军,他治下的军头子都听他的,如果兵马再多一点,就有点近代军阀的味了。 他一手掌政,他治下的兴郡,一半产业是他的,商贸他也要抽税,三成汇入了他的口袋。 不过,今夜有些不正常,外面寂静无声,而酒楼里,场面也充斥着肃杀之气。 外面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人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林副都统,你来了怎么也不通禀一声,好让我尽到地主之谊啊?” “地主?哦,我明白了,这个地的是你租的吧,但是呢,地里的人不是你的,围墙也不是你的,地也不属于你。”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啊,你的眼睛是借用我的;你的左膀右臂大部分也是我的;你的脚跟我们正在翘;你的血肉,我们正在掠夺;你的皮肤也正在被我们占据。” 这时,一大群军头拔出了刀,架在身旁没有拔刀的人脖子上。而门口涌进了一大群甲士,他们张弓搭箭,对准了饭桌两旁的人。 申都统站起身,拿出一份名单,交给林副都统。 那是拒不配合接受林副都统收编的人的名字,而这些人都是兴郡的中层以上的管理者。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喊到谁,那个人要是没有站出来,而别人也没有指认他,那么,我会随机射杀一个人,再重复一遍,要是还没有,那么这些甲士的箭矢可不是吃素的。” “先从谁开始呢?先是文官吧,卢太山!”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四周的人马上退开。 “你们,你们!我求饶,我投降,别杀我!” 一根箭矢快又准地贯穿了他的脑袋,他的话憋在了心里。 一个有一个人死去,鲜血染红了大厅,染红了菜肴。 “你这样就不怕哗变吗!我们的士卒只接受我们的命令!” 他还没说完就被抹了脖子。 “放心,我们会让你正常死亡的。” 所有被喊出名字的人都被杀死,而东方泽被林副都统下令绑住,看押在兴郡大牢,由吴都内卫看守。 很快,一场大火烧毁了酒楼,四周的军士提水灭火,但是没有用,人手不足。不久酒楼倒塌,火光染红半边天。 根据吴都内卫的消息,酒楼掌柜不满东方泽对酒楼的控制和巨额税收,倒上火油,放火点燃酒楼。 这场火灾烧死了几个文官和几个军头,最重要的是,东方泽被烧死。 整个兴郡的士卒被这消息惊吓到了,失去军头的控制,整个兴郡守军人心惶惶,差点发生营啸。 好在,林副都统到来的消息稳定了军心,而他也顺势接管了此处的防务。 有心人大都可以看出这个消息的漏洞之多,好在丘八不在乎这些细节,整个兴郡的局面也倾向稳定,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就在东方泽押送到牢房的那一天,邓寒江收到了两条消息。 一个消息让他大吃一惊,另一个让他汗毛直立。 东方泽的马车自然是会被吴都内卫严格押送的,里面正对着牢笼站着两个五阶的高手,牢笼里站着一个七阶武夫。 赶马车的是五阶的练气士,时时刻刻监控着马车四周。练气士旁边是一名七阶的武夫,用来挡刀的。 马车两边有二十个甲士护送,这条通往大牢的路也被吴都内卫监控着。 别说东方泽已经被捆高手的锁链绑住,银针刺穴封印住体内气血,就算全盛时期,也是逃不出去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吴都内卫高手把他押送到大牢时,突然发现那个人不是东方泽,竟然是一个稻草人。 而真正的东方泽还在找。 另一个消息是在知府的柴房里发现了一个死人,根据身份文件记载,这个人是五公主,也是,四五天不吃不喝一丝不挂,还被老牛耕作过,养尊处优的公主当然受不住。 然后,还发现了一封信。信旁边还有一个玉佩。 这个消息确实是让人震惊,公主被调包了,这不是显得吴都内卫都是废物吗?那个玉佩联同着信件被送到了邓寒江的面前,谁叫他见多识广呢? 邓寒江把玩着玉佩,用火烤了烤,上面显露出一尊麒麟图案。 “这是什么?”李无命问。“这是迷魂玉,还参杂了异石粉,再往里面应该是传说中吴国皇室保存着的几滴珍贵无比的麒麟精血。真是好大的手笔!” 迷魂玉是迷惑人神智的,异石粉是一种帮助入梦的东西,类似于安眠药,但是服用后会做梦,麒麟精血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空间,不过这个东西有个特点,非吴国皇室不能使用。 这是想要迷惑东方泽打开国门啊。 青冥剑宗作为吴国第一宗门两百多年,自然知道这些隐秘。 邓寒江想了想,唤来李无命,把这封信和玉佩给李无命,“如果兴郡被破,把这封信交给青城的吴都内卫,他们属于东方家。” 李无命收下了信件,他知道这是两头押注,如果兴郡守得住就没什么事,守不住就得看看了,邓寒江是选择了投靠周国,青冥剑宗都投了,他一个弟子投降也没有心理负担。 邓寒江没有告诉申都统他对于这件事的安排,申都统忙着整顿城里的防务和寻找东方泽,也没有对于公主的死说什么,让他自己看着办。 李无命拿着信件,放入了自己的箱子里。 邓寒江走出了门,上了城墙,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周军营寨,这座城北方已经被完全包围了。 兴郡城墙很高,有二十多米,而这高耸的城墙背后是懦弱的边军。 林副都统走到了他的身边,“没事的,所有军队都被我整编完毕,只要东方泽那边不出岔子,那么周国就翻不起浪来。” “已经出岔子了,东方泽跑了,我觉得他被铁衣卫劫走了。” “我知道,那种手段有点类似于练气士,但又不像,有点像咒术,或者替身术。 “这不是我们这个境界的手段,你要小心点,把门看好了。” “我明白。” 而在东边,朱肥身上的甲胄消失了,他穿着麻布衣服,行走在山林中间,艰难地蠕动着。 他的身型在山林里行走就好像让育红班的娃娃说外语一样困难。 “他奶奶个腿,老子就不该跑!”朱肥继续爬行着,终于看到了亮光。 他一阵哆嗦,终于从这里逃出去了。 他向前一扑,然后,惊诧地掉到了河里。他抬起头,吐出水,突然觉得后背一凉,他刚要回头,听到后面的人说:“别动!” “奶奶的,这运气,绝了!” 董大成手里拉着弓,箭头对准了朱肥的后背。 “别冲动,不要冲动啊,听我解释。” “慢着!” “诶,好好好。”朱肥慢了下来,突然一跳,那支箭插在了他的后背,但是没有杀死他,他在空中转体,像是一只灵活的猪,而后,砸落向董大成。 董大成身前出现了一层水雾,而后,身型消失,朱肥砸了个空。 朱肥拔下箭矢,丢在一边,鲜血很快凝固。“会员?” “是。”朱肥承认了。 “你要打一场?” “大家都是一群远离主线的失败者,打个屁!” “呵呵,出来吧。” 刘三石嘴上的伤被处理过了,但还是很凄惨,甲胄也卸下了,现在一样穿着麻衣。 “嘿,就你一个穿着甲是吧。” “你也穿不上。” “正解。” “我们去干嘛?” “虽然我们没有什么实力,但是我的身份还是有用的,而且你看,这是什么?” 朱肥拿出一枚令牌,这是参将的令牌。 “我从我上司那里偷的,在东部防线狐假虎威还是可以的。” “行,去哪里?” “含镇。”含镇是东部的一个镇子,是落山和兴郡中的必经之路,是落山运出的货物的一个中转站。 这个地方现在岌岌可危,东边的落山周军所在的兰乐堡只有二十里远,到西边的兴郡一定要走这条路。 朱肥骑着一匹找来的牛,乱世时期,家畜大多没有带走,所以找一找还是可以找到一些家畜的。 牛拉着运粮的板车,板车上坐着两个人,向南而去。 好在含镇只有十多里路,不然还真的拉不动。 来到含镇已经天黑了,出示了令牌,牛车进入了军镇。 军镇守备亲自来迎,看到是真正的参将令牌后,立马露出了笑脸,主动把兵权交给了他。 “你怎么这么大方?” “我他娘犯了事,我没有给东方家的一个少爷的马车让路,被下放到这里,还望参将大人在都统大人那里美言几句。我指挥不行,练兵不行,还不如交出兵权。” “你就不问我我为什么逃到这里来?” “这不是下官该过问的事儿。”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是是。” “那我就整顿防务了。” “大人您随意。” 朱肥穿戴好正装,站到了城墙上,大吼道:“我朱肥终究还是回来了!” …… 兴郡的一个地下室,东方泽睁开了眼。 他看着四周冰冷的墙面,试着动弹一下身子,却全身无力,他不禁有些绝望,自己被人下了兵权,还被丢入大牢,自己完蛋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道微弱的光照射进来,东方泽被这光晃得眯起了眼睛。一阵香风拂面,东方泽有些惊讶,这股香味他每天都能闻道,这个时代香水还没有普及,所以这个香味是独有的。 东方泽问道:“是你吗?” “是。”公主回答。“你是救了我还是绑了我?” “两者都有。” “嘿,我还得谢谢你了,不然我就死定了。” “处理干净,不要留下马脚。” 上方传来了声音。 “这是谁?” “吕岩,也可以叫他洛魂,这边的铁衣卫掌舵。” 这时,上方传来了脚步声,“几个吴都内卫的小贼,处理掉了,没有什么事。” “好的。” “东方知府,你好啊。” “你们要什么?” “你想想你有什么利用价值?” “身份。” “正解。” “没有机会的,我的旧部会被林副都统死盯着。” “不是没有,根据探子来报和我们的推测,后天子时会有一次换防,到时候撤下去的部队里,有一个我们策反的将军,而换上去的部队里,你的嫡系占了三成,如果你出现,最坏情况是,只有近两成的会相应我们,最好会有三成,所以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而北方会有周军的骑兵冲门,只要守住一段时间就可以打开这座城。” “我要是不从呢?” “你以为前几夜是白陪你的?就算是窑子里的都得要钱呢。” 东方泽听出了画外音,“你不是公主?” “我当然不是,公主应该还在箱子里吧,或者被卖到窑子里,还有可能被谁玷污了,当然也可能死了,否则你觉得前几天醒来腰不酸腿不疼是什么原因?” “我被你骗了?” “也不是骗,你不是也看过了吗?” “罢了罢了,我是没路走了吧,既然如此,我就……从了吧。” “呵呵,”公主脸上露出了笑意,“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不过软脚虾的你走不出房间的哦。” 门被关上了,又是一片黑暗,屋内有尿壶,装有水的水桶,喝水的水囊,一碗面,一碟菜。 东方泽把菜浇在面上,吃了起来。 “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还有几天可活。” …… 晚上,周军发动了一次夜袭,数千周军士卒作为先锋攻打城墙,他们扛着云梯,向城上攀登。 晚上吴军的反应迟钝了很多,准头也更差,但是周军的重型攻城器械也无法使用。 李无命被临时任命为北门校尉,他带领着士卒向下射箭,把石头向下砸。 没有守城经验的吴军边军被周军先锋打上了城墙,打上来的周军用自己的命为后方的袍泽开路,不过都被吴军用命填了下去。 最后,这场夜袭谁也没占到便宜,只是纯粹消耗了兵力而已。 第二天上午,伤兵已经下去休整了,换防也已经开始,不过李无命的位置不会动,他还是占着北门校尉的名头。 然后,早上,周军又一次攻城,投石车投出巨石砸向城墙,箭塔开始推动。 “以后怕是更难守。” 申都统道。“不会,慢慢的,只要不大举进攻,粮草充足,城会越来越好守。” “为什么?” “边军得磨练几次才会守城,先前是晚上而且没有经验,这次是白天,周军再来上个几次,士卒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有道理。” “守城就交给我,乱臣贼子交给你,分工协作,总不能出什么岔子了吧。” “呵呵,我继续去抓''''乱臣贼子''''去了。” “还得你来擦屁股,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金老太君最近很烦躁,两拨人要找她,一拨被雷小琴叫做暗地里的自家人,一拨被叫做明面上的老鼠,反正在她的认知里都不是什么好鸟。 而金老太君对于这个称谓始终一笑而过。 门又被敲响,一个男人把门打开,他是这家民宅的主人,他年轻时受过金府帮助,现在金老太君想要让他帮忙,男人自然是要帮。 门口站着两个吴都内卫,后方有五个甲士。 “这个人见过没有?” 画像上是东方泽。 “没有。” “这个?” “没有。” “算了,你自己看,认识的告诉我。” 画像上多是反抗者,有些是底层军官,有些是中层,还有些是疑似敌国番子的人。 不过,当看到金老太君时,他明显抖了一下。 这个细节被吴都内卫发现了,“你认识她?” “没有。” “给我搜!”男子想要阻拦,他一手抓住吴都内卫的手腕,将他按倒。 不过随后,他就被后面的甲士抹了脖子。 甲士们砸水缸,踹门。 最后发现了一个地下室。 “进去。”里面的雷小琴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这些甲士在巡视一圈后又回去了。 雷小琴很奇怪,明明都走到他们面前了,为什么装作没看见,他们是瞎了吗? 金老太君笑了,四阶练气士隐蔽气息,制造假象的能力自然不是几个小兵能发现的。 甲士们疑惑地退走了,他们为那个错杀的男人表示歉意,然后把尸体丢到院角,关上门,离开了。 雷小琴松了口气随后身体一僵,抬起头。 上面趴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裙摆垂落在她的脖颈。 “还是没有瞒过你这个三阶。” “三阶巅峰。” “厉害,年轻有为。” “我活了几十年了,只是用鲜血来维持我的容颜不衰。” “那更可喜可贺,姑娘为我周人杀吴人,除我周国祸患啊!” “我还杀周人。” “姑娘帮我周人剔除那些藏污纳垢的人,可喜可贺啊。” “我还杀周黎民百姓。” “额……” “早年周国西南叛乱,我也有参与。” 周国西南民族众多,在梁国和地方大首领的煽动下时常叛乱,所以周国三军之一的西军就是专门镇压西南的。周国有北军和一支禁军,对应齐国,西军对应梁国和西南,南军对应吴国。 “算了,不说这些了,给一个准话,帮不帮?” “我现在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以把你的位置泄露出去。” “三阶和四阶对于力量的认知完全是一个纬度的差距,你拖延不了时间的。” “敢不敢试试?” “你不敢。” 公主看向雷小琴。 “确实啊,我当时怎么想着把软肋绑在身上呢?” “话说回来,怎么出去?” “我来吧。”公主身型消散,不久回来,弄来了甲胄。 “穿上,变化体型不用我来教吧,雷小琴我带走。” “哪里?” “山至巷二号乙等院东厢房。” “好的。”雷小琴在他们手上,她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时辰到。”金老太君骨头一阵扭曲,身体拔高,虽然还是有点矮,但是看不出太大差别。 穿上甲胄,一路躲躲闪闪,顺利来到了山至巷。进入到东厢房,他看到了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不过他虽显老态,但她不敢小觑他,这是一个四阶武夫。 吕岩道:“进来吧。” 金老太君走了进来,她问道:“要我做什么?” “不用做什么,在这里待到明天晚上就好,到时候会告诉你做什么。” “雷小琴呢?” “藏起来了,明天成功的话,你就能见到她。” “能不能让我见一下?” “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好,我知道了。” 下午,周军又一次攻城,但是没有取到什么效果。 晚上换防后,各个军头都死死盯着下方,连带着士卒们都精神紧绷,害怕周军又一次上来。 北门校尉李无命倒是悠哉悠哉,他白天的时候,身先士卒,张弓搭箭,凭借着实力,射杀了很多周军。 现在,听到任务完成的信息,他就能稍微休息休息了。 晚上,周军没有来夜袭,疲惫的士卒又一次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周军攻城,中午鸣金收兵,下午再攻,晚上再一次鸣金收兵。 晚上,东方泽被押解出来,他看向天上的月亮,“我出来了!” “是啊,换上这个。” 公主丢给他一套甲胄。东方泽换上甲胄,他出了院子,遇到了同样换上的一众铁衣卫。 “好了,行动吧。” 东方泽带着这一群人,向城墙方向跑去。路上遇到了多支小队吴军,他们也是向城墙跑的。 前方是一些军官,负责分工把守城墙。 “没问题吗?” “没问题,只要你上去,振臂一呼,北门会有人呼应你。” 这时,换下来的军队已经一队队撤下来了,他们在城墙下列队。 东方泽上了城墙,抬头看去,他们看到李无命站在城楼上。东方泽笑了笑,曾经的小子,现在站在自己的头上了。 不过他也没有生气,小辈发达了是好事,总不能指望自己这个吴奸继续为吴国做事。 李无命今天感觉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站起身,看向远方的周军军寨,今天的军寨很黑,只要零星几点灯火。 而在此时的周军营寨里,一队骑兵正在休息着,他们都是九阶以上的军中好手,都是老卒,军中的顶梁柱一样的存在。 此时他们被调集起来,他们的战马也被几个辅兵刷洗着。 他们的食物有肉,饭食也是充足的,他们的真正的甲胄被拿来,战马的重甲也被辅兵拿过来。 他们是各军的精锐,先前被特训过,后来就一直预备着,随时作为一把只能用一次的尖刀,捅穿敌人的严密防御,为后方的军队开路。 前方的城墙寂静,而突然,一支花火升起,照亮了夜空。 “开始了。”公主把花火塞在东方泽手里。 他惊诧地道:“你怎么有我的……” “你每天晚上都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想不知道都难啊。” 东方泽苦笑了下,这下子,他的部众都知道他还活着了,不反也不行了。 林副都统的手下也知道了他的位置。 李无命被这一支花火惊讶到了,他对身边的手下道:“把发射花火的那片地方的人控制起来!” 就在这时,城墙下喊杀声四起,李无命向城墙下看去,那一批去休整的部队正在和北门守军厮杀,不过在守军的顽强抵抗下,没有落入下风。 而远处也有兵马调集的声音传来,只要再抵抗一会儿,这些人就翻不起什么风浪。 “杀!为东方知府而战!” 这时,城楼下一群士卒喊出了口号,他们向四周的甲士呐喊着。这时,李无命觉得有点不妙,他刚要大吼一声,把局面强行拉回正轨,但是,那个人的一番话让他明白事情没有回天之力了。 “我是公主,你知道我家夫君是如何死的吗?” “这是公主,东方泽的老婆。” “应该有隐情。” “所以东方知府为什么会死?” “他啊,是被林副都统杀死的。” “什么,林副都统怎么可能杀知府,他要这兴郡失守吗?” “就是。” “既然不信,那就让知府亲口告诉你们。” “知府?他还活着?” “活的好好的。” “是的,我活着。但我差一点就死了。” “知府还活着!” “是谁要杀你?” “是林副都统那个狗东西,他要夺走我的权力。所以他把酒楼里的不服从他的人杀了,并假称酒楼失火,掩盖他杀了我们的事实!” “什么,这……”丘八们是没那么多心眼子,不是傻,想一想就能想明白。 “奶奶的,这个混蛋,什么时候还这么多心眼,反了这小婢养的!” 一时间,群情激奋。 “大家听我说,就这点人完全不够,但是,如果我们可以借用周军的力量,就可以了。” 士卒不傻,他们一下子就僵住了,怎么可以这样,他们的付出不就是为了把周军拦在关外吗? “呵呵,你们觉得林副都统为什么要收我的兵权?不就是为了献城投降吗?你们觉得齐参将为什么要起兵,还不是因为知道了林副都统的卑鄙计划吗?” “什么!” “而且,他为了加强对军队的掌控,还把好几个与他不和的将领软禁了。” “难怪这段时间朱将军不出来领军了。” ”其实是因为这几个将领公开拒不配合林副都统的调令,不得不控制住。 “你们觉得,我们开城有错吗?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与其内斗,不如让周人去除掉这些奸臣贼子,还能借此消耗周军兵力,一举两得。” “就是啊,为什么要内耗呢?借助周人的手除掉吴奸,这不是让他们狗咬狗吗?” “干他娘的,把城门从那个李姓的毛头小子手里夺下来!” “夺下来!” “夺下来!” 东方泽的嫡系部队附和着,连带着一些其他军头子的兵马呼喊起来。另外还有一些人没喊,但是脸上挂着隔岸观火,事不关己的脸色。 “把局面稳住!”李无命对身边的传信兵道。 一时间,这些愤怒的士卒向着城楼上冲来。 李无命有些吃惊,这三言两语直接营啸了! 他命令身边士卒射击,同时放出一支花火,示意林副都统来救援。 “你们反了吗,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们都是死罪,死罪啊!你们要把周军放进来吗,啊!” 但回应他的是一根箭矢。 “反了你们,射箭,不要手下留情!” 城墙上,喊杀声不断。城墙下,周军的一支重甲骑兵的战马和骑士披上了重甲,这些重甲很沉,也很贵,就连南军都只有千骑。每一个士卒旁边都有一个或两个辅兵在旁边,帮衬着他们上马。他们提起马槊,静静等待着城门打开。 城门口,在齐参将的猛攻下,城门的守军被击溃,他们向着四周跑去。但是齐参将没有追杀他们,而是向着城门冲去。 “开门!”十几个军士开起了门。 门一点点打开,而在后方,马蹄声传来。 一支骑兵在林副都统的带领下,奔驰而来。“齐广,你要是现在把城门关上的话,我就饶你一命。” “妄想!兄弟们,结阵。” “给老子冲!”骑士们举起马刀,向前方的军队冲去。 时间来不及,这个阵并不坚固,只是一个冲刺就被冲破。 而就在此时,一股玄奥的力量推了一把城门,这扇门被直接推开。 “金老太君,你也投了周人是吗?申都统,给我宰了她!” 申都统一跃而起,他带领着吴都内卫向着金老太君的方向而去。 外面还有一层城门,甲士们去推那扇城门。 他们挪开杂物,不过,他们还没有挪,这些杂物自己移开了。这些士卒们一愣,随即专心推门。 金老太君用了全力,这些东西很重,是用来堵门用的,她想要靠着玄之又玄的力量挪物,还是太困难了一些,此时的她倒在地上。 “金老太君,你可以退下去了。” “不用了。”她摆摆手,“有毒吗?” “有。”吕岩丢出一把匕首,上面有毒槽,“对着匕首柄上的圆石一按,毒就会射出。” “我还是死了好,做过周人的狗,做过卫国的狗,做过周国西南叛军的狗,做过吴人巡城司司长的娘,这辈子也是值了。也该下去陪着老头子了,也该给小琴谋个好的出路了。” “这匕首很快。” “那就不错。” 她把匕首捅进自己心脏,没多久就七窍流血死了。 吕岩把匕首拔出来,插在自己的甲胄旁的刀鞘上。这时,门外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显然是和吴都内卫交手了。 “呵呵我们被包围了,但是我们要让这群吴都内卫看看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城墙上的交锋更加激烈,其他地方的军队已经赶到,但李无命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女人,想必她就是主线任务2提到的周国王牌探子了,她没有隐藏气息,而是以狂暴的姿态面对着吴军的进攻。 她举手投足间就有一名吴军被掀飞,在万军中闲庭信步。如果申都统带给他的是他马上会死的压力,那她带来的是对全军的压力。 “给我射她!”李无命下达了军令,只有把她解决了,那股萦绕在军心上的压力才能散去。 数根箭矢射向了她,但是根本无法近身。 “靠!” 什么怪物啊,我一个实习会员怎么会遇到这种东西。 而在城墙下,厮杀同样惨烈,齐参将的步卒被林副都统的骑兵砍杀,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齐参将用刀架住了一杆劈下的马刀,而后一把抓住手腕,把一名骑士拽下来,一刀砍死,接着翻身上马。 他骑着马,看着一个个倒下的部下,心中滴血。 “噗。”箭矢入肉,他被一支流矢射穿手臂,他斩断箭杆,骑在马上,向前方的骑兵逆流而上。 在杀死几个士卒后,他来到了林副都统面前。此时的他浑身浴血,他咬着牙,对他道:“周军必胜!” 林副都统砍下他的头,“那我拭目以待。” 城门缓缓打开,而吴军已经砍杀到城门口。 几名士卒对视一眼,奋力把一个堵门的棺椁搬到门口,卡住城门。 这时,大地震颤,他们向外看去一支重甲骑兵,提着马槊,正在到来。 “该死,结阵!”后方陆陆续续赶来的军队在林副都统的指挥下,依靠着城门结阵。 那些昂贵的战马成为了第一层肉盾,但是在周国的重甲铁骑之下,一切都是徒劳。 城门被冲开,铁骑践踏,挡在前面的一切防御被硬生生撕碎。徐浮是一名会员,他加入了这支铁骑,他看见敌人被硬生生冲破,这种快感是之前单打独斗所没有的。 虽然冲破了阵型,但是这支骑兵太厚重了,没办法回头,只能一味向前冲。渐渐的,骑兵的冲势减弱,而吴军趁机围上来,想要依靠人数的优势把他们堆死。 徐浮砍死一名吴军,但厚重的装甲让他行动不便。吴军的长矛捅入了他的腹部,他抓着长矛不让它刺穿自己。 情况岌岌可危,就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另一支周军骑兵赶到。 林副都统见大势已去,默默地后退,带领着他的嫡系向城南逃去。 李无命站在城楼上,反水的,喊着为知府报仇的,喊着抗击周狗的似乎都离他远去了。 城门守不住了,自己也应该逃了。 他从后方下了城楼,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进了城。 此时,外面的骑兵进了城,但是进城后的速度不得不放缓了,骑兵的优势在城内没有特别好的体现。 徐浮被带下去处理伤口了,原本的千骑铁骑只有一半不到了剩下的大都不能再次加入这支骑兵了。 虽然损失惨重,但是打下这座城一切都是值得的。 徐浮看向自己的主线任务,第一条已经完成,他还是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反正只要随时能跑,就算去刺杀周皇他都敢。 城内已经陷入了巷战,失去战马优势的周军被迫和吴国的各路兵马步战,惨烈的厮杀声遍布每一条小巷。 李无命带着几个亲卫,走在兴郡的小巷里。 他先回到了自己家,他把那封信拿了出来。 就在他要出门时,邓寒江跑了进来。 “信你拿了?” “对,走吧。” 他们出门后遇到了一支周军小队,被几个亲卫和邓寒江轻松消灭了。 不过路过一条街道时,李无命感受到了纸人的气息。李无命停下脚步,静静等待。 “怎么了?” “我好像感觉到什么东西靠近。”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都督,这样不安全,快回去吧。” “不用,我们这些人只要不面对大股吴军或者一群三阶四阶高手,就那几个散兵游勇,能奈我何?” “可是!” “石木,就让你爹重温一下亲自上阵的豪气,可好?” “孩儿告退。” 石铁拿出那个纸人,“父亲看见了吗?我们打进吴国了!” 邓寒江对李无命道:“你这耳朵怎么这么好?快逃吧!” 李无命眼里有一些惋惜,他默默道:“爆!” 那个纸人上面涌出阴气,而后,一声炸响,石铁失去了半个脑袋。 石铁的实力不强,只有七阶,纸人又太近,所以直接一下炸死了。 这绝对是周国有史以来高层将领最憋屈的死法。 在胜利时,被自己作死了。 李无命听到了脑中传来声音:“叮,主线任务3已完成,此次故事世界完成,升级为低级会员,体内空间开放(2),每个空间可存放体积小于1立方米的一件东西,随着经历故事世界的数量增多而增大增多。 “是否回归?” 李无命没有回归,而是看向邓寒江,“走吧。” 不过突然,李无命僵住了,他失去了意识。 但是他的身体突然向着石铁的尸体扑去。 “你干嘛!”邓寒江没有拉住他,看着他送死,他默默地离开了。 “有刺客!”士卒们马上把刀举起来。 不过,李无命没有对石木动手,而是向石铁的尸体而去。 “保护都督!”几个士卒拔刀砍向李无命,但都被李无命躲过。 李无命伸手摸到甲胄,把它收到体内空间,而后激活刚来时兑换的传送卷轴,传送到了附近的一个民房。民房不大,但是在院子里,有一个小姑娘。 李无命笑了笑,走上前,“咔嚓”把这个惊恐的小女孩的脖子扭断了。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的不讲理,雷小琴没有被吴都内卫杀掉,没有被铁衣卫杀掉,偏偏被一个不速之客杀了。 李无命从后门跑出,又转身跑到了旁边的一个客栈,进了后院,牵过一匹马,骑着马向着城南奔驰。 而李无命觉得自己晕乎了一下,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骑在马上。他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事。他觉得这是病,得治,不然时不时脑子短路这以后怎么过?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任务,送信。他摸了摸兜,还在。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个人空间,于是他把信丢到了个人空间。 不过他突然发现个人空间有一套甲胄。 他惊呆了,自己的意识被别人侵占了?不管他是不是好心,这种未知的恐惧还是让人不爽。 他也没有管这个,他骑着马继续南下,反正他对于灵魂一窍不通,还是给陆三爷解决吧,也不知道盅雕那玩意解决了没有。他出了城,看到了林副都统的大军在南下,他就向着东部的落山而去,至少那不是一片平原,还能安全点。 就在李无命送信的过程中,林副都统青着一张脸,他的拦截计划破产了,他只有撤,但是不能直接一味地撤,撤退也是门艺术。 “撤到八合山!” “八合山?” “八合山是东方家西部的一座山,是落山山脉的余脉,也是进东方家的一条最快的路,先前周军走不了这条路,他们人少,走的是另一条路。不过如果他们要打东方家,一定会这么走。既然他们打穿了兴郡,那我就让他们达不成目的。” 不过周军没有了统帅,此时派出了几名骑兵去兰乐堡找司马长翼主持局面,同时通报后军这一事。 是的,周国和吴国的其他兵马还没来,他们有粮草要运,而且大多是步兵。 李无命一路向东南跑,经过了含镇,进入了落山,而就在一个时辰之后,周国的传信兵也经过了含镇,不过,他就没有好运了,朱肥的兵马把他抓了起来,砍掉头,把头颅拍上盐,送了回去。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这是拒不和周国合作。 好在他的主线任务3完成了,虽然是蹭着功劳完成的,但他也能随便造了。 好在,铁衣卫也传信过去,司马长翼也知道了这个事。 他当即领着兵马出军寨,还顺便知会了青冥剑宗一声他们白忙活了。 青冥剑宗没有帮忙,他们的信使被周国杀了,没有得到准确答复的他们虽然做出了命令,但还是慢了一步,兴郡已经破了。青冥剑宗宗主懊悔不已,多重的功劳啊,就白白在自己犹豫的时候溜走了。 司马长翼带着兵马绕过了含镇,他不想再攻城了,太浪费时间,指挥兵马南下,这些城镇自然传檄而定。 不过含镇的守军却主动在朱肥的带领下与他的军队交战,刘三石和董大成作为先锋校尉。 没错,吴国的校尉不值钱,是个正常人都能当。 他们冲了出去,他们逃了回来,毫无还手之力。 朱肥看着他们出去,在看着他们回来,笑了,他拍拍刘三石的肩膀,和董大成一起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他愣了愣,“这两位真的是奇人啊。” 司马长翼带着人来到了兴郡,想要接手石铁的旧部。 然而周国的军队独立性太强,军中对于将领的个人崇拜主义盛行,光是军中的刺头就得挑上好一阵。 而这段时间,吴军的增援也到了,水师也能开过湖了,周国丧失了南下的最好时机。 而李无命顺利把信送到,他完成了主线任务1。不过他将要回归时,他收到了消息:“由于完成主线任务3造成的因果线改变,您与本次故事世界产生因果纠葛,您将会在未来的某一次进入此故事世界。” 接着,他看到了一些接下来的画面。东方家主收到信件,勃然大怒,这是吴尧帝的阳谋啊,他想要借助周国之手,解决掉吴国的世家门阀控制国家的局面。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东方家主称帝,国号为越。这就有点恶心吴国了,因为吴国前身就是古越国。 越国立青冥剑宗为国教,次月,青冥剑宗二长老因不满伪朝统治,在水井下毒,大量弟子被毒死。因死太多人对于越国是凶兆,立国教一事作废。 同年,越国联合卫国发动第一次殷河之战,越国打过了殷河,但是被吴国水师截断退路,结果惨败,越皇战死。 次年,越皇的儿子继位,自降国格,自称国主,臣服于卫国,卫国册封其为吴亲王。 次年年底,天气极寒,殷河结冰,周卫越三国南下,打过殷河,威逼吴都。吴尧帝御驾亲征,把三国联军击退六十里。 然而,吴尧帝身中数箭,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以身体抱恙为由去后园荣养,册封嫡长子为太子,进东宫,监国。 后年年末,三大家族大举起兵进入吴国京畿,逼吴尧帝退位。 吴尧帝退位,发布罪己诏,太子登基,吴尧帝为太上皇。 太子谥号为吴和帝,追加吴尧帝庙号为殃,改年号为复平。这是吴国最后的挽歌…… 李无命最后看到的,是周国铁骑踏破京畿,踏破吴国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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