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无命发现自己能动了,他急忙后退,一巴掌呼开了车门,下了车。他踉跄了几步,回头一看,发现司机燃烧了起来,发出噼啪的声音,像是在哭诉。 李无命忙逃开,沿着道路向前跑去。不知跑了多久,李无命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小镇,自己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近十年,怎么从不知道这个地方? 他不敢走了,等了一会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一个身着老式中山装的男人,飘飘忽忽地“走”了过来。李无命本想叫他,但一看他脚下,妈耶,飘着。他赶快向镇上跑去。 渐渐的,他的脚步声惊动了沉睡萧条的小镇。门板打开,窗子推开,一张张脸伸出。仅有的几座小洋楼上也探出了头。李无命近乎吓掉魂了,也顾不上去分辨是不是人,只顾玩命狂奔。 这时,一家陈记拉面店打开了门,一名头发全白的老人打开了门,李无命也不管其他的了,奔进去,一把关上门,还将店里的桌椅推到门口,还招呼老爷子堵住门。“老人家,你也够大胆的,把店开在这种地方。” “平时不这样的,也就今天不知咋地大家都发了疯。”李无命沉默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动静小了,老人起身说:“我给你下碗面吧。” 李无命惊魂未定,也没说不,点了点头。老人去厨房忙活了,李无命,摸了摸兜,掏出来一个打火机,一盒白沙。正想点根烟时老人出来了,端了碗面,说:“来吃吧。” 老人看见了李无命手中的烟,说:“年轻人少抽点大烟,伤身。” 李无命吃着面,抬头问:“老人家,您能说说您的故事吗?” “我啊,解放后出生的,7岁失去父母,被村里白事先生收留,我在他那里学会了扎纸。可是,好景不长,遇到了三年的大饥荒,师傅为我扎了碗面,也为我扎了个人样……” 李无命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劲,恰逢这时老人说道:“我这些年听到了师傅的呼唤,起来开了这家面馆。”李无命看着碗中的面,一下子觉得想吐。他干呕着,只吐出来了些许纸屑,剩下的堵在了喉咙口,吐不出来。 就在他干呕之际,老人来到了他的身后,苍白的手上长出了长指甲。说:“噎住了啊,我来给你拍一拍,年轻人吃饭不要急啊。” 正说着,老人的手猛地抬起,向李无命后心刺去。李无命心中一凉,完了,我死定了。 正在其绝望之际。一道巨响传来,大门炸裂,一道人影立在门口,甩出了一道符箓,击中了老人的手。 “啊!”老人一声惨叫,手自燃了起来,他想撕去手上的符箓,却连另一只手也烧了起来,不一会儿老人就烧成了灰。 而那道身影一晃就到了李无命身后,一掌将李无命吃下的纸屑打了出来。没等李无命开口,就把他夹在手上带走。 “跟我走。” “你是谁?” 那道人影并未回答,几个横跳,就来到了镇东边的山上。 刚一落地,那人就把李无命放下了,李无命一爬起来就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喃喃自语:“果然,和那个人很像。” 李无命观察着这个人,发现他穿紫色长袍,头戴道冠,一副道士模样。 见他没回答,李无命又问了一遍。 那人笑了笑,丢给李无命一块令牌:“我叫范天阴,等你过了实习期,持此令到南山座峰峰顶,我会来找你,告诉你你的一些事。还有,要记住小心李姓的人!” 说完,范天阴身影炸裂,化为片片紫色,消失了。 李无命看着消失的范天阴,喃喃道:“什么意思啊,姓李的,我也姓李,莫非是本家。” 呆滞了会儿,随即向四周看去,发现了一张小木桌,上有一黄色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三张符箓,仔细看看发现看不懂上面的图案,索性也就不看了。 继而又向里淘淘,发现一张黄纸。上书:“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恐我已西去,我不奢求你能完成我的夙愿,但如果你发现胡山镇消失,请你一定要阻止他!这也是我这个白事先生的请求了,拜托。” 再往下看,发现被一层厚厚的泥糊住了,看不见。李无命没有搞懂这些话的含义,扣一扣泥,“滋啦”纸被撕破了。 这时,一道声音在李无命脑海中响起:“你已触发主线任务2:胡山镇''''当年的小镇,现在的废墟,究竟发生了什么,请探寻真相,并解决胡山镇的事。1,前往胡山镇镇长家,探寻真相。2,解决胡山镇的纸人。''''只需完成一个主线任务即可。” 李无命听到这个消息,思索了会儿,决定下山。 他把手上的令牌放入黄色包裹中,辨识了下方向,向西边走去。 2小时后,到了山脚,这时,天快黑了,李无命想:镇上不安全,但再回头一看黑黝黝的山林,还是进镇吧! 李无命找了间镇上的房子,贴着墙,轻轻推开门,正准备探头,一支钢笔直挺挺地刺了下来。 李无命吓得赶紧缩头。只见从房子里走出一个年轻“人”,两腮泛红,手拿钢笔,摇摇晃晃走了出来。李无命一看,这是个软柿子啊,正好试试这符有什么用。 李无命从黄袋子里取出一张符箓,啪的声贴在纸人上。 纸人摇了摇,几息之间身上阴气暴增,凶狠地朝李无命扑去。 李无命傻了眼,这怎么还带增益的。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他向前一个狗吃屎,躲了过去。 接着,二话没说向镇中心跑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一路上没有碰上其他纸人。 李无命一路上跌跌撞撞,有一次躲闪不及,身后纸人一钢笔划破了李无命肩膀,汩汩流出。 纸人手上的钢笔吸收了鲜血后更加鲜艳了,纸人身上也红光大涨,更加凶猛了。 李无命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他近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只知道跑,玩命地跑,只要不被纸人追上。可是失血过多的他越来越虚弱,跑得也越来越慢。 终于,纸人扑了上来,钢笔刺向了他的脖子。 就在他绝望之际,“撕啦”的声音传来,一枚令牌撕破了黄包裹,冲向了纸人。 纸人被令牌击飞,摔在了地上,身上阴气消散,一时间聚不起来。 李无命捂住肩膀,走上前,捡起令牌,发现上面紫光变淡,估摸着再用两次,就会和普通铁牌无异了。 李无命把令牌卡在腰带上,一脚踩在纸人胸口,探下身,疯狂撕扯纸人。 这时的纸人,真的是像张泡烂的纸一样,撕扯几下,就看到里面的竹架。 不一会儿,身上盘着的阴气便消散了。然而,李无命不知的是,阴气在消散时,一部分归于天地间,一部分进了他的身体。 李无命歇了一会儿,爬起来,发现身体虽有些虚,但比刚才好多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干脆也不去想了。 他爬起身,有些迷茫。他望了望天,天已经黑了下来,天上有微弱的星光洒下,四周一片寂静。他知道这里不安全,但不知去哪里。 忽然,他想通了一件事,符箓是白事先生的,自然不是正统道家符箓。他看那符箓效果,应该是给纸人加成的。 想来,那位白事先生是操控纸人做事的。 李无命突然听到了一阵声音,他扭头一看,看到了一件让他哭笑不得的事。也不晓得是不是运气,旁边的牌子上写着:“胡山路31号,镇长住所。” ————— “嘿,这运气。”此时镇南的一条街上,两名男子的身影出现。 而他们面前的一家名为陈记拉面店里,满满当当全是纸人。 “这么多纸人,杀掉能消除不少“业力”吧!”一名高瘦男子笑道。 “确实,邱大少,你去吧,我就不和你争了。” “嘿,陆老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想使绊子,做梦!” “性邱的,别瞎说。” “我瞎说?你陆家三少爷黑白通吃的事谁都知道。你手下薛天那帮人人也没少杀,近的就说那个李河吧,他……” “好了好了,不说了,小心其他人过来猜出我们身份,先干掉纸人,你要不放心就一起去。” “成。” 离拉面店还有几十步时,邱大少下蹲蓄势,陆老三掐了个决。突然,邱大少向前一窜,陆老三猛地向前一指,一股无形的力量荡开了门口的纸人,邱大少径直朝门内冲去。邱大少举起双拳,两道拳罡直冲向门内的纸人。门内的纸人在接触拳罡的瞬间就被轰碎,随即拳罡去势不减,一连轰碎了三个纸人。这时,邱大少已入门内,连续几个冲拳,击碎了门口的纸人。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地板炸裂,出现浓郁的阴雾,一只惨白的手掌伸出,捉住了邱大少的腿。 邱大少面不改色,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捏碎,他的手掌瞬间变得通红,接着用尽全力向下轰去。 “轰”烟尘弥漫。等烟尘散去,陆老三定睛一看,邱大少的腿没了,但那只纸手只添了些许裂痕。 陆老三眼皮跳了跳,毫不犹豫,掏出张符箓,向门上打去。 “不,陆老三,你不是个东西!”邱大少是见过陆老三使符的,也知道那是什么符,但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在自己身上。 邱大少用尽全力向门口扑去,但晚了一步,符箓贴在了门上,门瞬间闭合。任凭邱大少如何敲打,都无济于事。 陆老三已经跑了,边跑边嘀咕着:“亏了啊,白沾了那么大的因果,唉!” 他没有看后面的动静,因为他知道性邱的活不下来。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打斗声从东北方向传来,他看向那边:“是镇长家,有意思了,有那个女人在,还有谁会去那里。”然后,他快速向东北方向跑去。 ———— 时间回到10分钟前。李无命小心翼翼地向房门摸去,一步一回头,直到摸到门把手时,才专注于如何开门。 谁知刚一推,门就开了。李无命有些尴尬,自己在和空气斗智斗勇吗? 随即,再一推房门。“哐”门板直接倒了下来。 李无命:(#-.-) 李无命也不再隐藏了,动静这么大,不聋的都知道有人来了,干脆大方地走出来,快点找到和真相有关的东西,快点跑路。 李无命四下看了看,觉得右前方的房间挺像书房,就先向哪儿走去。 刚进书房,就看到茶几上整齐堆放着一堆东西,他走过去,四下看看,发现在桌上有一个煤油灯,仔细看了看,发现有油。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灯,就着火光看了起来。 桌上第一份是带红色公章的文件。 记载的是64年3月17号发生的一场泥石流。这场泥石流冲掉了西山的坟,山下的几处房子也被掩埋。文件的目的是为了上级拨经费救灾。 继续往下翻,看到一本记事本,打开一看,是一张镇长任职时的照片,翻过照片。 嘿,这镇长挺富啊!住着小洋楼,还穿着中山装,梳着在那个年代挺稀奇的头发,照片是彩照,下面的底卷印着英文,人也人模狗样的。 抛开脑中的杂乱思绪,李无命继续翻看。开始没什么,只是镇长对生产情况的记录。一直到64年3月20号,也就是泥石流后的第三天李无命才发现不对之处。这一天,镇上死了一个人,是村西头的郭大娘。她的家被冲毁了,所以和其他人一起安置在了镇医院里。但她却死在了村西头的山上,肠穿肚烂。开始,镇长认为这是杀人案,就交给镇派出所处理。接下来两天,又有几个人这样逝去。镇长慌了,派人把守西山,开始确实有效,但过了两天,一个把守的人这样死去。 镇上的人害怕了,甚至宣称说是祖宗显灵,要求把祖坟修好,但被镇长压了下去。 又这样过了几天,镇上无牵无挂,有手有脚的开始逃离镇上,一些拖家带口的也开始逃跑。镇长受不了了,给上级打电话,但收到了斥责。 但上级还是派人来了,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镇长放松了下来。但也就是这天晚上,村里的白事先生来了,说什么西山坟中的阴气扩散,阴物会更凶。还带了一串纸人给了镇长,说是可以保宅。镇长大怒,说他不信牛鬼蛇神,但还是留了下来,收在了抽屉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李无命继续翻,发现后面的几页被撕了,只有最后一篇和一串染血的纸人,李无命把纸人随手揣兜里,日记上写的是:“ 1964年4月5日,清明 我看见他们醒了过来,我看见人变成了纸人。我看向自己,我也一样!大家都一样了,大家都一样了,谁也没有逃脱,哈哈哈哈哈。我他娘就应该信那个白事先生的话!后来的人,作为最后一个清醒的人!!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们不是人,他们,他们都有一个名字: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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