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一人一兽,冲破了黑色,只因冥灵见到他们,都在纷纷远离,四处躲避。 兽灵王摇了摇头,神识传来:“主人,我不想进去了,你自己可行?” 玄石一听:“为何?” 兽灵王只是晃晃脑袋,没有说话。 玄石将手放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了兽灵王心中杂乱的思绪,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于是翻身下去,对它说:“好吧,那你回去吧。” 兽灵王却没有动,站在原地,许久,忽然缩小,变成一个俊朗的男子,只是眼睛碧蓝,脸色发青。 玄石不解:“这是哪一出?” 兽灵王开口道:“我不放心你,还是跟着吧,省的你再变坏。” 玄石仔细瞧了瞧他,说:“那你也不用变成这个样子啊?可是黑色界有你喜欢的人?” 兽灵王好像被玄石说到了心里,眼神慌乱,躲闪着说:“主人不许瞎说。” 玄石不再去调侃他,因为他看到兽灵王身后站着一人,脸色怔了怔,那人从黑色中慢慢露出了面容,细看,却是给自己灵药的妇人。 那人飘忽到了近前,只看了兽灵王一眼,接着低头弯腰,对着玄石施了一礼,玄石忙道:“姑姑客气了,我还未来得及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那妇人没有说话,站直身体,手一抬,一条大路出现,接着挪动脚步向前走去。 兽灵王和玄石对视一眼,跟在她身后。 三人在临界的黑雾中穿行,不知道迂回了几个弯路,听到流水的声音,接着到了近前,看到了那个洞口,依次进去。 玄石打量,还是原来模样,那妇人直接走到洞底,叩击两下,洞底石壁上一道石门缓缓开启,妇人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率先往里走了。 原来门后是一条隧道,石壁黑色,四方,整齐,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灵珠照明,脚下却是如同镜面的玉石铺就而成,能够隐约映出人影,十字路口或者拐弯处也是角度分明,而且还贴了路标指明方向。 玄石和兽灵王跟着妇人转了几个弯折,两侧开始有房门出现,距离不等,大小相同,有人出来,见到来人,微微俯身施礼,待他们过去,才起身走开,遇见几个,都是一身灰色衣衫、长发铺背的女子,兽灵王突问:“没有男的吗?” 妇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很是严肃,兽灵王却对她微微一笑,表示禁声,妇人继续往前,到了尽头,两扇深灰色的高大石门敞开着,顺路进去,只见一个宽阔的平台,圆形,就在洞内的中央。四周依旧是整齐的石壁,但是上面有很多大小不一的阁子,顶部却是穹窿一般,镶嵌无数灵珠,闪烁不定,像极了星辰。 妇人四下张望,最后将目光停在了石壁的一个暗格处,玄石和兽灵王这才发现,那暗格旁悬浮着一个人,正在观看暗格内的东西。 “主人,他来了。”妇人突然大声开口说道。 那人转过头,突然飞身而下,冲着他们过来,虽是一生灰衣,却也是飘然雅致,乌黑的发丝发光一般,轻轻的飞扬着,越是到了近前,那张俊美的容颜越是让人陶醉,当她落在了三人面前,玄石对上那双透亮闪光的眼睛,竟不由得呆了呆。 而咱们的兽灵王,已经背过身去。 玄石悄声问他:“何故?” 兽灵王道:“怕看了,眼睛拔不出来,岂不失礼?” 女子轻轻一笑。 玄石这才觉得,她或许并不是很年轻了,于是拱手对她施礼。 只听那女子朗声对妇人说:“秀姑姑嗓门越发大了,可是怕我耳背?” 秀姑姑低了低头,退了出去。 冥幽圣母——玄牧云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半天玄石,再去看了几眼兽灵王,微微一笑问:“你们可认得我?” 玄石回道:“有些相熟,却想不起来了。” “你看我像谁?玄皇?素心?阿年?” 提到这三人的名字,玄石心中一怔,再去看她的眉眼,却都有相近之处。 玄牧云歪头俏皮的对玄石说:“我是玄牧云,也是咱们这代玄皇的妹妹。” 听了这话,兽灵王也睁眼瞧了过来。 玄石却眉间带着疑问。 玄牧云依旧笑着说:“我还是阿年和素心的娘。” 玄石这才了然,只是提到素心,他的喉头发紧,哑哑的说:“素心,死了。” 玄牧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个转身,又飞上了石壁的暗格,一边喊道:“玄石,你看看这些上古精灵,还有世代的书籍文献、灵修功法……” 玄石一听,暂时抛开涌来的难过,随着她在石壁间飞行,但是这一看,却真是来了兴致,只见每个暗格里都有不同的东西:沉睡的兽灵、跳跃的水晶、刚刚出生的仙狐、还有发着金光的功法书籍、世代的历史典故…… 玄石仿佛进了一个奇幻的世界,他在里面任意畅游,极力吸取,而且不知疲倦……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兽灵王看着他们沉醉于此,而且玄石的脸上露着那种刚毅和纯粹,这让他心中很是慰藉,等得时间久了,就坐在平台上,双手撑着下巴看他们,再久了,就躺下睡一觉。 中间秀姑姑进来送了些吃食,兽灵王便一边吃一边看他们。 直到玄牧云打了一个哈欠,她对玄石说:“我累了,咱们该出去了。” 玄石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眼睛,两人飞身下去,他踢了一脚又在睡觉的兽灵王,兽灵王睁开眼睛,恍惚的说:“终于结束了?” 玄石点了点头。 玄牧云这个时候对玄石说:“看了这些,你可觉得心中那些所谓的冥火烈焰是否依旧存在?” 玄石感觉一下:“还有。” 玄牧云道:“那是你悟性还不够,不如每天来此,可好?” 玄石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终究还是摇摇头:“我必须去黑色界,有些事情,必须解决。” 玄牧云轻轻叹息一声:“何必徒劳牵挂?” 玄石嘴角一翘:“是非分明,还是必要的。” “哪里有什么白色界和黑色界之分,只是他们都太计较了,才生出这许多恩怨事端。” 玄石拱手:“您为何来此?” “终于开口问了,但是我不想回答,你既然心魔不去,那就继续你的执念吧,不过切记,一切都是虚幻。”玄牧云俏皮一笑,灵力一闪,消失了。 这时候秀姑姑走进来,带着他们出了山洞,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玄石施礼道谢,秀姑姑开口道:“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回去了。 玄石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惆怅,现在自己知道自己是谁了,但是为何比以前还要孤寂?原来是很多东西都消失了,比如白色界的爱,玄阳的兄弟情,还有……那个尊贵的四殿下的身份,现在,自己无家可归,让人惧怕…… 兽灵王突然开口,打断了玄石的思绪:“其实,这个冥幽圣母的暗格洞真是一个避世的好去处。” 玄石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会怕什么吗?何必要逃到这里?” 兽灵王抬手拍拍玄石:“不是怕,是被厌弃的孤单。” 玄石被兽灵王一语道破,有些讪讪的说:“没关系,我在虚无的时候,是碳灵陪着,现在……还有你。” “其实,你很想回到原来的时光,不是吗?” 玄石眼前闪过玄鸟月的笑容,玄皇的关怀,玄阳的憨态……白色界的一切……许久,他喃喃自语:“回不去了。” 说完,抬脚走进了秀姑姑指的方向。 兽灵王摇了一下头:“喂!何必这般自苦,我不是还在呢吗?你这样,我可瞧不起,大不了杀他个片甲不留。” “小巫,说句话啊!” “不然我很无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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