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只听得仲景庐的柴门咿呀一声打开,五人以为庞宪回心转意了,抬头一看,只是一只狐狸叼着一块柴皮出来。阮鹤亭从赤狐口中接过柴皮,看见柴皮上用木炭写了两个字“请回”。朱常鸿、邓清二人大失所望。范苑萍却喜上眉梢,朱邓二人没看见,阮鹤亭看在眼里。阮鹤亭问范苑萍:“皇嫂笑啥?”范苑萍低声道:“我就说不信师父如此凉薄见死不救,其实他一直看着常鸿三人的作为,而且已经开始心软了。如果他真的是铁石心肠,大可不闻不问,只要他三人能精诚所至,金石必开!” 等到了中午,突然下起了雨来,而且雨越下越大。阮鹤亭和范苑萍把郑翠翎拉到树下避雨,只留下朱常鸿和邓清淋着雨跪求。郑翠翎不住地问:“师兄师姐呢,他二人避雨了没?”见阮范二人没回复,郑翠翎猜到真相了,挣扎着道:“师兄师姐是为了小妹才去跪求庞老前辈的,小妹不可以独自避雨!”范苑萍无法,只好点了郑翠翎的穴道。雨一直下到傍晚都没停歇,几阵山风吹来,朱常鸿自己都觉得透骨寒意,然后急忙问邓清:“清师妹,你觉得冷吗?” 邓清颤声道:“觉得啊。”话音刚落,邓清便觉得自己没淋雨了,抬头一看,原来是庞宪撑着伞为自己挡雨了。朱邓二人大喜,还没说话,庞宪便抢先道:“先别开心,我不想救你们那个同门,我只是不想我徒弟萍儿的同伴在我门前淋雨淋病罢了。”说完便和朱常鸿护着邓清进了仲景庐,然后招呼范苑萍和郑翠翎也进了仲景庐。庞宪在仲景庐中炼药的扁鹊炉生起了火,对范苑萍说:“萍儿,那淋雨姑娘如果感染风寒了,你知道煎啥药吧?” 范苑萍微笑躬身道:“徒儿知道!”庞宪便点头带着朱常鸿、阮鹤亭出去道:“为师和这二位到淳于小筑去,你们三位姑娘便在仲景庐中安歇吧。”走了几步,庞宪忽然却步,回头说:“对了……你们这位受伤同伴,脸上伤势这一两日极可能恶化,有危及生命之虞!你们明日一早就去附近思邈峰,摘取一株名叫百年地稔根的草药,研粉之后敷于伤处,就可遏止伤势恶化。”朱常鸿和邓清连连向他表示致谢道:“谢谢您,庞老前辈!” 庞宪则仍是冷冷地说:“我就只帮忙至此了!”然后便再次回身走了出去。朱常鸿还想跟上去再求情,阮鹤亭追上来低声道:“常鸿哪,这位庞老前辈性格虽然刁钻古怪,但其实外冷内热。方才皇嫂已经告知,其实庞老前辈一定动了恻隐之心。如果你们是兄妹三人在用真情打动她,他不帮忙则已……若一旦帮忙,就会帮到底的。”朱常鸿道:“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肯帮我们医治翠翎?”阮鹤亭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啊,但既来之则安之,况且我们也不知道除了庞老前辈还有谁能救翠翎。” 朱常鸿想想觉得也对,便闭口不语了。二人跟着庞宪走了一阵子,来到一棵大树前。朱常鸿抬头一看,只见此树上搭着一间简陋的小筑。简单地吃完了晚饭,因为朱常鸿向庞宪跪求了一天一夜,故此也困顿不堪,换过干净衣服喝过姜汤驱寒倒头便睡了。可是睡到深夜时分,朱常鸿听得淳于小筑外邓清的声音呼唤叫道:“师兄,师兄!不好了。”朱常鸿被惊醒过来,爬起床出了小筑,看见邓清带着赤狐过来,便问:“怎么了?” 邓清道:“翠翎师妹……她烧得好严重,比以前都要烫手,我们要怎么办呢?”朱常鸿大惊道:“什么?我马上过去看看!”二人一同回到仲景庐,此时范苑萍正在照顾郑翠翎。朱常鸿一摸郑翠翎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邓清急道:“师兄!苑萍姐姐说,若翠翎师妹伤势这次再继续恶化,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朱常鸿叹气道:“唉,翠翎师妹怕我们担心,一直在咬牙苦撑,病情才会恶化。”邓清哭了:“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朱常鸿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一咬牙一跺脚道:“我去思邈峰找百年地稔根!”朱常鸿说完便立即出了仲景庐,在大厅上看见了范苑萍,便向她问道:“皇嫂,翠翎病情恶化,我必须到思邈峰找到百年地稔根才行!”范苑萍道:“现下外头黑着呢,雨也还没停,你对山路又不熟,万一窜出来野兽咋办?要不等天明和神剑驸马、邓家妹子一起去找寻吧!”朱常鸿急道:“还要等到明天一早,翠翎的病情等得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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