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晓脑子停转。 大半夜的, 好好的，都说些什么。 从陆倾燃脸上找到玩的痕迹，避过这话题, 但是很遗憾，找到。 陆倾燃……是认真的。 ？ ？？！ 都什么跟什么。 “你……” “你说……” “不是, 等等，你让我捋捋, 我脑子……” 勉强捋直舌头的一句话还卡壳，闻晓脑子真的乱。 陆倾燃色却意外地很柔和，轻轻点点下颌，“嗯。” 嗯？ 嗯？？！ 他在“嗯”什么啊！！ “你不会真的是, 问我这问题吧？” 说那么, 闻晓脑子还是转不过这弯儿，最终直愣愣将心里话问出来。 换别人可能还会装下, 但面对自己的发小, 这么离谱的假问题，闻晓真的装不下去！ 陆倾燃音色也柔和, “我已经重复一遍。” 反应过来这句话潜藏的笃, 闻晓用头去撞树。 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西奥恶心他，陆倾燃怎么也来给他添堵，word妈，这夜值不下去。 闻晓搓手臂。 下意识的。 陆倾燃眼睫颤颤，还好夜色很深, 这些细微的动静都被吞噬其中，不易被察觉。 “恶心？” 语声有止不住的哑然。 闻晓：“啊？” 在问什么啊, 能不能让他脑子歇歇。 随着这字的问出，陆倾燃仿佛终于长回脑子似的, 给闻晓间，不再做声。 几秒，十几秒，还是几十秒，混乱中，闻晓头一次失去对间的感知。 “不是，他拿你打比方烦我，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终于打通脑回路，闻晓反应激烈。 眼珠一转，思维上另一条高速，“不对，你故意这样问的？” “你们到底有什么纠葛，能让你这样这样岔话？！” 得太。 竟是觉得陆倾燃问这问题，是为不回答他和西奥之间纠葛的那句话，故意问的。 虽然本质上，这两问题，其实可以归属于一。 陆倾燃平静，“不是你先说出来的这问题？” “至于我和西奥，我一直看不惯他，你不是不知道，你还在阿芙洛星域的候，不就察觉到我们的不对付吗？” 顿顿，陆倾燃再开口，口吻带着些微嘲弄。 “大概是生互看不顺眼吧。” 口吻太寻常。 也太镇。 情绪感染闻晓，让闻晓沸腾的抗拒缓缓沉淀，思绪变得清明些。 “这样啊……” “也不是可能。” 结合着过去的事，这说法在闻晓心里反而是最合理的。 不为别的，陆倾燃和西奥之前压根什么机会接触，进星球之后，两人也有避开过他的独处，这么短的间里，闹出巨大不可调和的矛盾，就很不现实啊。 视线一瞬不瞬落在闻晓脸上。 感觉闻晓僵硬的色慢慢转圜，放松少许，陆倾燃趁热打铁，“他这问题角度刁钻，反正现在也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他能问，我不能好奇？” “……” 闻晓：“这不一样。” 眉尖微微靠拢，轻拧着，少年认真思考后，纠结说这一句。 陆倾燃喉结上下滑动，将所有的波涛强行压下。 “不就是换位思考吗，有什么不一样？” 语气懒洋洋的，乍一听，好似真的是半夜无事闲聊。 如果忽略那嗓音中那点控制不住的干涩的话。 闻晓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显然察觉不到这点微弱的变化。 “那也分怎么换，这样换不行。” 闻晓回答极快。 陆倾燃脑子里响起尖锐的哨鸣，有一刻或者两刻，话就压在舌头下，在脑海中剧烈地冲撞，不管不顾地试图冲出来追问，是换成他这人不行，还是其他？ 还好闻晓下一句跟得快，让他的妄念毕露。 “别的不说，你不会用两星域的关系逼迫我答应的。” “感情的事，你不会用利益关系去绑，威胁人。” 脑子里尖锐的哨响瞬间平息。 陆倾燃失语。 看着闻晓，眼眸湿润，在夜色里也亮晶晶的，让闻晓很难移开视线。 闻晓：“你……” 陆倾燃音色中的沙哑再藏不住：“你是这样的……” 两人几乎同开口。 闻晓眨眨眼。 陆倾燃喉结上下再度滑动，咽口口水，“我以为……” 说三字，停，原本的心思也不太能见人。 陆倾燃闭上眼睛。 闻晓觉得气氛不太对，视线忍不住追着陆倾燃眼下的痣悬在半空，却被那密实的眼睫拐走注意，开始扫视陆倾燃的睫毛，也觉得很好看。 “什么？” 闻晓慢半拍问。 陆倾燃已经调整好状态，微道，“我以为你是觉得换成我不行呢……” “换成你也不行啊，你要那样和我说话，我们两只能活一。” 但闻晓的一反应不是这。 不是排斥他的形象代入。 而是维护他的品格。 这就够。 陆倾燃是很容易满足的人，今闻晓的回答，在他心里已经合格。 虽然也说什么，但是一直空虚不满足的那一块，好像得到短暂的填补，让陆倾燃觉得心头暖暖的，甚至能品到一丝罕见的甜。 说完也觉得表达不对，闻晓抓一把头发，“也不是那意思，你搞得我不会说话，我说的……” “我懂。” 陆倾燃骤然把话头接过去。 “你说的是，我不会那样对你，如果那样对你，你也不可能只是绝交，这样轻飘飘地就放过我。” 意思是这意思。 在点头前，闻晓动作僵硬。 怎么说，怎么感觉形容得这么黏糊呢？ “不对？” 陆倾燃追问，嘴角噙。 得很不正常。 闻晓觉得陆倾燃不止脸，对方的眼睛也是带着的，是平见不到的模样。 “你在高兴什么？” 闻晓直接就问。 陆倾燃容扩大，“觉得你的回答很有意思。” 带着些玩，半真半假的，说得闻晓哽住。 “谢谢你哦。”闻晓幽幽回道。 陆倾燃：“该谢谢西奥，能出这么精彩的问题。” “……” 闻晓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说得对。” 侧头睨陆倾燃一眼，觉得这实在有些幸灾乐祸，一直憋着的情绪，在给陆倾燃一脚后，舒畅。 “他恶心我，你也好到哪儿去，看我话呢！” 踢得重，留，不知道为什么，陆倾燃也躲，让他踢实。 闻晓愣愣，“傻？” 都不知道躲的。 陆倾燃：“躲你还不是会追着揍，算。” “……” 闻晓再次抬腿。 这回陆倾燃终于躲，“别打同一地方，明不好动。” “那我打别的地方你站着。” 陆倾燃还真的住。 眼盈盈等着他揍的模样。 闻晓：“……” 闻晓下去手，但也不愿意就这么算，最后推搡陆倾燃一把，“快巡查完，回去睡。” 半夜三更的，缺一觉人都不太正常。 “好。” 走一段，闻晓忍住，“你到底在乐什么？” 虽然脸上，但是眼睛是着的，闻晓瞧得分明，陆倾燃别骗过他。 “感谢闻高抬贵手呀。” “你犯病是不是，舌头捋直说话！” “呀，啊，……” 闻晓撸起袖子就去揪陆倾燃领子，害，他这暴脾气！ 半夜三更的，骂陆倾燃傻，闻晓也好到哪儿去，他们已经走到小队驻扎休息的巡视最远处，光顾着压陆倾燃一头，脚下打滑，陆倾燃刚挣扎一下，闻晓整重量都压发小上，两人串成糖葫芦，一道失去平衡，滚下去。 平地也罢，还是小斜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咕噜噜，一只手伸出护着他脑袋，一切发生在极短的几息，总之地再归位，闻晓都不知道自己滚有远。 哦，刚是陆倾燃的手伸出护着他后脑的。 摸摸陆倾燃的手，摸到大伤口，闻晓叹口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好不是白，他看不到陆倾燃手臂上瞬间绷紧的肌肉。 “我缺觉缺傻。” 闻晓自暴自弃，在陆倾燃嘴自己前，自己先嘴。 “……也” 说两字，话一下子卡，陆倾燃感觉闻晓把脸埋到他手下。 “你受伤吧？”闻晓闷声闷气问。 “。” 其实陆倾燃也不知道，全的感觉都停在近处的呼吸上，他上痛不痛，感觉不到。 “我压着你吗？” 滚太圈，闻晓上知觉也错位，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姿势。 “有吧。” “给我一分钟，我爬起来。” “嗯。” 手电在视线范围内的另一边，刚陆倾燃丢，伸手护闻晓的头。 黑暗中，两人靠得极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谁先，另一被带着一起。 “两傻逼。”闻晓嫌弃道。 陆倾燃：“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二，午休过后，睡够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闻晓咂摸下，觉得，不对。 哪哪儿都不对。 从西奥到陆倾燃，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不过这点疑惑有困扰闻晓太久，西奥小队发现婆娑树的移动痕迹。 从土壤的情况，可以判断些基本情况。 “是颗带果的树。” 从地上捡起已经腐败的果子，陆倾燃看向闻晓。 闻晓眼很亮，点头。 心里算算，已经是进来的六。 等找到婆娑树…… 闻晓看向陆倾燃，从对方眼底，看出同样的打算。 两小队和谐处的日子，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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