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希尔的飞行器平稳落地,亚德兰站停机场的入口处等待。 见面的的那一刻,两个人的内心波动可是说是风雷山火般热烈。 亚里希尔看到亚德兰的样子吓了一跳,亚德兰完全没有继承伊美的样貌,完全是亚里希尔一族的样子,身形高大健硕,还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深邃似海。亚里希尔很快镇定下来,他确定亚德兰也是永恒的生命体。 亚德兰看到亚里希尔的那一刻也是错愕万分,他的头上不但有伊美的印记,而且一点也不老,还是年少时父亲的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亚德兰不知道亚里希尔的身世,也不知道伊美去了哪里,他开始怀疑亚里希尔对他有所隐瞒。 两个人各有心思。 “父亲?是你吗?”两人目光交汇片刻,亚德兰先开口。 “亚德兰……”亚里希尔忽然觉得亚德兰长得很像亚瑟斯,不是一般的像! “我是亚德兰……父亲!”亚德兰有些激动,走上两步抱住亚里希尔。 亚里希尔和自己的孩子不怎么亲近,孩子们成年之后就会去往自己的封地生活,因为他很早的时候有过一段痛苦的回忆,他看着自己的孩子衰老离世,伊美知道亚里希尔很难过,生为永恒的生命体必须经历这些,所以伊美制定了新的规则,他们的孩子成年之后必须离开,她不想让亚里希尔再经历这些痛苦。 其实亚里希尔是个很有情感的男人,只不过经历了洛卡的大战,族人的牺牲,还有孩子的离世,他坚强的意志早就已经消磨,现在唯一能让他振作起来的就是想要守护阿克雷姆的生命之海,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信念。 亚德兰和亚里希尔面对面倾诉,他们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疑惑,亚里希尔断定亚德兰也是永恒的生命体,亚德兰觉得亚里希尔一定藏了很多秘密。 “父亲,妈妈呢?妈妈找到了吗?”亚德兰盯着亚里希尔额头上的印记问。 亚里希尔微微低下头,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他不想自己和伊美的孩子走上他走过的不归路,他不能说出斯芬克的守护神已死的真相。 “还没找到……”亚里希尔回答。 亚德兰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亚里希尔闪烁的眼神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的。 亚里希尔本想回来找些研究药物的人想办法阻止亚瑟斯复制自己,但是他看到亚德兰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开始思索另一条道路,他很矛盾,内心纠葛。 亚德兰趁亚里希尔在休息,他悄悄登上亚里希尔来时的飞行器查看这些年飞行器去过的地方,亚德兰震惊,他发现了亚里希尔的秘密。 只用了几天的时间,亚德兰派出去调查的人都回来了,他知晓了亚里希尔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 开口问也许是个不错的方法,但是亚德兰知道亚里希尔不是那么能容易说出真相的人,因为他们一样,都是永恒的生命体,亚德兰打算把对自己身份的疑惑告诉亚里希尔,他想寻求真相,他想找到伊美。 亚里希尔面对亚德兰的旁敲侧击,他也不能隐瞒自己的来历,关于洛卡,关于大战,关于他和伊美的所有全都坦言,但是他唯一不能说的就是伊美的去向,这是不能说的事。 亚德兰没有很意外,还说想帮忙找到伊美。 亚里希尔断定亚德兰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这么镇定。 亚里希尔休息了几日,关于阻止亚瑟斯复制这件事也许会多凶险,他不能这么狠心让亚德兰去冒险,所以还是先研究一下药物方面的事情再做决断。 亚里希尔找了几个相关领域的学者展开研究,研究了两个月也没能有什么突破,他用复制自己的方法做研究,母细胞的匹配度确实达不到理想值,所以身为复制体亚瑟斯的神经系统是有缺陷的,而药物的作用只能使缺陷不那么明显,每一次复制之后都要增加药物的使用剂量才能减缓发病的时间。 算算时间,又快到亚瑟斯复制自己的时候了,但是到底使用什么办法才能阻止亚瑟斯复制自己呢?嘉丽曾经说过,切瑟帝国不能没有君王,亚里希尔认同嘉丽的说法,他又陷入了迷茫。 亚德兰发现亚里希尔整日窝在研究室里,他找了研究室的研究员来问,研究员也说不清亚里希尔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亚德兰找到亚里希尔,他问亚里希尔究竟在做什么。 星河寂寥里有一段亚德兰一刀扎穿亚里希尔的篇幅,亚里希尔当时的心情特别复杂,一方面他不希望阿克雷姆的生命之海被亚瑟斯毁了,他眼见世人的痛苦不能自已,另一方面他也很悔恨让亚德兰去替代亚瑟斯成为切瑟帝国永恒的君王,但是亚里希尔没更好的办法,亚德兰也是永恒的生命体,如果他不这么做,湮灭秩序的天神也会想尽办法让亚德兰进入湮灭,亚里希尔没得选,这是另一种保护亚德兰的办法。 亚里希尔说他在找伊美,已经找到了具体位置,他骗了亚德兰,亚德兰相信了,他也决定放下一切跟着亚里希尔去找伊美,他实在是太想念自己的母亲。 亚里希尔的决断是无情的,这不是一个做父亲的人能做出来的事,他知道自己会被误解,被唾弃,被怨恨,但是他不能忘记洛卡的灾难,他不能让亚瑟斯将历史重演。 选择嘛,都是有代价的,这代价可能不是自己去承受。 作为作者,我不太能理解亚里希尔的行为,他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可以等待对立者出现后再做决断,阿克雷姆都不想管的事情他居然想管,而且他还觉得这是他应该管的事情。说来也是,当初亚里希尔一族差一点被弗伽诺耶灭了个干净,这种痛苦我难以感同身受,也许他认为亚瑟斯就是第二个弗伽诺耶,哪怕亚瑟斯是他的族人,他也坚持要除掉亚瑟斯,为了守住阿克雷姆的生命之海,他愿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甚至,他要改变已经写好的历史。 厄逻说,秩序之内的历史都是写好的,未来都是注定的,他所预见的未来都会应验,这是秩序之源告诉他的,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早就写好的。 要对抗命运就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亚里希尔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很难走,为了生命不被天神践踏,为了阻止亚瑟斯复制自己,这条路他必须走,义无反顾。 亚里希尔立下决断,也想好了要斩断这份父子情,他带着亚德兰回到切瑟帝国,他让嘉丽的族人打了一套配合,将亚德兰弄晕,提取了他过去的记忆并把他放进了复制体的培养箱,就这样,亚德兰顺利成为了新一代的亚瑟斯。 计划完成了。 亚德兰被灌注了原来亚瑟斯的记忆,研究员谎称已经解决了神经系统缺陷的问题,如果这一世的亚瑟斯没有得什么大病就不用反复复制自己,这一世的亚瑟斯是完美的。 刚被灌注亚瑟斯记忆的亚德兰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看起来很正常。研究员悄悄找到亚里希尔,他们建议亚里希尔去找阿克雷姆过来,如果阿克雷姆愿意辅佐这一世的亚瑟斯,想必切瑟帝国的发展会更好,他们也怕亚德兰会突然想起什么,还让亚里希尔想办法除掉原来亚瑟斯的亲信,以免事情败露。 亚里希尔赶忙跑去砍多尔告诉阿克雷姆,阿克雷姆大骂亚里希尔。 “你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混账!” 阿克雷姆很愤怒,没想到亚里希尔会选择走这样的路,他居然会让自己的儿子去替代亚瑟斯,他的火很大。 “父亲……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嘉丽说得对,切瑟帝国不能没有君王,如果亚瑟斯真的没了,各地部族都会奋起反击,他们会发动新一轮的战争,到最后连砍多尔都无法幸免,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你待在这里根本无所作为,我们的苦难你看得见吗?你知道外面的人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吗?他们可以被买卖,孩子会离开父母被卖到工厂做苦力,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和家人团聚,这些你都看到了吗?为什么你知道亚瑟斯的所作所为都无动于衷,我们的命是命,难道他们就不是了吗?世人痛苦,你作为天神,你又做了些什么!” 亚里希尔的一番话震动了阿克雷姆,是啊,他作为天神,眼见世人痛苦却无动于衷,这样的天神还是天神吗? 阿克雷姆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待在这里有愧于世人。 “父亲……你创造了我们,但是我们痛苦……我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一切,伊美不在了,但是斯芬克帝国依然,那是因为她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君王领导人民,她的生命之海不会像洛卡那样陨灭。” 亚里希尔点醒了阿克雷姆。 “你说的对……” “父亲,我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是因为我不想你的生命之海也和洛卡一样,世人是无辜的。” 亚里希尔眼含热泪,做出这样的抉择确实是伤害了亚德兰,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没有人比亚德兰更适合做切瑟帝国的君王,亚德兰善良有担当也很有谋略,他认为亚德兰比肩卡菲尔,而且,他是永恒的生命体。 “你说什么!亚德兰也是!怎么可能!”阿克雷姆大惊失色。 “亚德兰是伊美的亲生子,不是我们创造的,是她生的……所以……父亲,请你留在亚德兰身边,他需要你……” 亚里希尔凝视阿克雷姆的眼眸,他不知道提出这样的要求阿克雷姆会不会答应,他要尽力一试。 没想到阿克雷姆居然答应了! “既然亚德兰已经代替了亚瑟斯,他也会好好的……我答应你,我会辅佐他,好好照顾他……那你呢?” “我……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阿克雷姆觉得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并没有做错,亚瑟斯的所作所为阿克雷姆早有耳闻,他只是下不了决心去处理,他下不去手,既然亚里希尔已经让亚德兰替代了亚瑟斯,那么也该到他走出砍多尔的时候,砍多尔是安全的。 阿克雷姆去海中间的岛上处理事务,他和那边的人说以后这里就是切瑟帝国发展科技的地方,他在山下造了自己的房子,他说以后有机会还会回来,请大家好好生活。 那个妇人得到白色的蛋之后按照阿提亚诺的指示去到神殿祝祷,当时的神殿祭司是个老头,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妇人说她怀里的蛋是下一代神殿祭司,没过多久白色的蛋破壳了,里面是一个白色头发的小女孩,她的额头上有一个淡金色的图案,那是天神的印记。 小女孩顺理成章成为了神殿祭司,妇人告诉她,她生来就是神明的守护者,要永远守护神殿,妇人并没有说出女孩的身世。 亚德兰成为了切瑟帝国永恒的君王,但是他只有亚瑟斯还未复制自己时的记忆,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所以他让记录生活的官员拿出了过去的记档,他发现过去的亚瑟斯做了很多缺德事,包括勾结加纳人毁掉了一个叫达尔的星球,这让他很疑惑。 这些年亚里希尔处理了不少过去亚瑟斯的亲信,他帮助阿克雷姆组建了新的内阁,切瑟帝国的发展也日益壮大,亚里希尔隐姓埋名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等待对立者的出现,因为阿克雷姆说过,只有秩序的对立者才能复活伊美,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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