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我又来到了校尉胡同5号,这里在明清时称为“校尉营”,是皇家驻军所在地。“七七事变”后,这座U字教学楼曾做过日伪小学校舍。对这里我一点也不陌生,但今天向里走时还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以前是客人,是找老师学习补课,现在是主人了,是正规军了,有了一种主人的感觉了! 我在心里暗想:重来一回,我的人生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个改变是巨大的,是以前不敢想的,我一定要珍惜老天给我的这次机会,让自己幸福,让家人幸福,活出自己的痛快! 校尉胡同5号,多少人情牵梦萦的地方。在这里,你将听到见到许多如雷贯耳的名人,老一代的齐白石、陈师曾、李苦禅、李可染、徐悲鸿等,还有后来我特别喜欢的黄永玉;在这里,曾经发生了许多事,产生了很多的恩怨情仇,但同样也创作出了许多惊人的作品。 学校门口,是“中央美术学院”几个毛体大字。正对着大门的就是爬满常春藤的U字楼,U字楼是苏联专家帮助设计的天光教室,有着柔和的来自上方的天窗照明。教室出来,往前走到头就是学生食堂,食堂出来往南走,会经过U字楼中间的花坛,里面有徐悲鸿大师亲手种植的白皮松三棵。在春天时这里会开满鲜花,加上边上的好几株茂盛的核桃树和柿子树成为了一景,也成为了油画系和版画系写生的地方。U字楼的南侧是图书馆,有许多的画册。图书馆面对的,就是美院的操场,不大厦,同学们在这儿打篮球足球羽毛球,上体育课。操场的尽头,就是宿舍,还有一些老师的画室,有两部慢悠悠的老旧电梯以供使用。宿舍楼的后背,就是美术馆了,和协和医院斜对角。当年的历届毕业生作品都在那里展览,还做过校级收藏展——“大师的足迹”。他们是我们仰望的星星,也是每个央美学子刻在内心深处的荣光和骄傲。和这个有点“官方”色彩的院级美术馆并排的,是一个由自称“学习不好”的美院毕业生翁菱主持的非营利的美院画廊,有点不伦不类地戳在那儿,这儿曾经是90年代最有前沿精神的展览场地。 我被分到油画三室,老师是刘东,是一个毕业没多久的年轻老师;三室共有七个学生,其中两个女生,我和一个叫张丹宁的,男同学有五个。 刚开学,我就感到了很大的压力,我们画室七个人中就有四个人是央美附中考上来了,他们是从全国各地考到央美附中的,高中三年都经过了非常系统专业的培养和训练,可谓是优中选优,人中龙凤啊!人家对要学的课程都轻车熟路,很快就上手了,我虽然也没感到吃力,但明显学习效果没有人家的好。理论性的中国美术史、西方美术史这都没问题,绝对的优;但素描、素写这就没人家功力深了,这是高中时每天白天画、晚上画努力出来的成果,据李红说他们在高三校考时基本上上能不睡就不睡,许多人在大冬天的早上去涮笔时都会戳着毛笔在水龙头前打上瞌睡了,你说苦不苦吧!看来我的努力还是不够啊! 宿舍是六人间,我、张丹宁和油画二室的三名女生共同一屋,总共五个人,比别的宿舍还少一个,太幸运了。五个人中,我,刘颖是BJ人,别外三个,张丹宁来自XJ兵团;姜书来自广东;郭红梅来自青海;都够远的。 想想自己大致不会老在这住,小四合院离这很近,没事的话可以回去住住,那儿现在洗衣机、冰箱、电扇啥的妈妈也给我配上了,还是妈妈好。所以我就让其他人先选床铺,自己随便在哪都可以。张丹宁、姜书和郭红梅选了三个下铺,我和刘颖就选了靠窗的上铺,门口的上铺就用来放大家的行李箱。 大家相互做了介绍,郭红梅最大,19岁了,成了宿舍老大;其余三人都是18岁,但刘颖岁份最大,成了老二;然后是张丹宁、姜书是老三、老四;听到我只有16岁时,大家都惊叹了,太小了,我自然成了最小的老五。 新的环境,新的起点,三室的七个人都很努力,宿舍的五个人相处得也不错,一切都是好的出发点,起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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