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第二天下午才在北城落脚, 余风手里拿那束小雏菊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目光,走哪儿都有人回过头来看。 他们几个跟着人流往车站外走, 周祎回头看了余风一眼:“亏了小谢送你这束花, 你这一路上回头率可够。” 谢安屿在一旁说老实话:“是因为他长得帅……” 长得帅,人又,还抱束花, 不引人注目都难。但凡换个路人长相人, 哪可能有这回头率。 周祎笑道:“这大实话说,你余哥该飘了。” 车站外广场上停靠着一排排出租车, 上车前, 周祎对他们几个说:“晚上都没事吧?上我那儿吃火锅。” “自己弄?”余风问。 “那肯定啊,放心,不用你操心, 我来弄。过了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聚一块儿玩呢,今天晚上必须一起吃顿饭。” 施无恙失笑:“搞得跟散伙饭似,我们又不是见不到明天太阳了。” “明天太阳见不见得到都不影响今天火锅, 你们先回行李放了。”周祎看向施无恙,“你直接我那儿吧, 晚上我开车送你回。” “行。” “一儿陪我趟超市。”周祎说。 施无恙笑了:“留我下来是当苦力啊?” 周祎挑眉道:“什么叫当苦力?让你挑食材呢, 你随便挑,我付钱。” 余风谢安屿坐出租车回了家,余风行李箱放下后, 拿起了玄关置物架上车钥匙。 “哥, 你要出?” “我趟家居馆,一起吗?” “家居馆?你要买什么?” “花瓶。”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家里一个花瓶都没有, 谢安屿送花都没地方安置,再不插瓶里养起来, 过不了多久就得蔫儿。 这是谢安屿第一次逛家居店,其实要买花瓶超市里就能买,余风还挺讲究,特意赶到这儿来买。 谢安屿瞥了一眼货架上标价格牌,稍微有点震惊。 这里花瓶基本都是四位数朝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贵得离谱。不过设计确实好看,级得像艺术品。 余风挑得认真,一排排货架看过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满意,头到尾无表情。他脚步停了停,回过头来问谢安屿:“有看吗?” “你选吧,花是你。”谢安屿走上前摸了摸一个花瓶,“这里东西卖得好贵,这个瓶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很贵材质。” “品牌溢价,材料不值钱,贵是牌子。” “设计是挺好看。” 余风最后挑了个花瓶,加起来小半万了。余风有时候不拿钱当钱,之前在小程序上给小岛同学一掷千金就可见一斑。谢安屿小穷惯了,一到个花瓶加起来要四五千,有些肉疼。 “你买这么多啊?”谢安屿问余风。 “以后用得上。” “好贵。” 余风挑花瓶拿给工作人员打包,笑了声说:“这点钱我还是有。” 谢安屿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也叫‘这点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又床上用品区逛了逛,余风看一个枕头,拎起来拍了拍,软度适,材质有弹性,枕芯央有为颈线条设计凹陷处,枕起来应该很舒服。 “你要买枕头啊?”谢安屿问。 “给你买。”余风说。 谢安屿愣了愣,说:“我在那个用得挺好。” “你那个枕头我以前枕过,太了,不舒服。” 谢安屿关注错了重点:“你枕过?” 余风笑了一声:“啊,都是我枕剩下了。” 导购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需要躺下试试吗?” 谢安屿在枕这个枕头确实有点,还硬,像酒店里枕那种枕头,枕多了对脖子不太友好。 “枕一下试试。”余风对谢安屿说,“那边有床。” 谢安屿做不到在公共场合躺在床上试枕头,就跟余风说:“你觉得好就买吧——”他顿了顿,“这个枕头多少钱?” 导购员在旁边笑着说:“打完折1888。” 谢安屿轻吸了口气。 “麻烦帮我拿个全新装起来。”余风枕头拿给导购员。 “好,您稍。” 谢安屿忧愁全挂在脸上,余风趁四周无人捏了捏他脸,好笑道:“至于么。” 谢安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他有点笑:“哥,你还真挺败家。” “以啊,给我养老成本可不低。”余风终于再次提起这事儿,跟他开玩笑,“你赚点小钱,可能稍不留神就被我花光了。” 谢安屿看他一眼:“不给你养老了。” “哦,反悔了?”余风继续逗他。 自然不是反悔。 只是哪有给自己男朋友养老理儿,回自己当初说这话,谢安屿都觉得有些好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安屿垂眸沉默片刻,抬眼看着他:“我不给你养老,我要跟你白头到老。” 谢安屿是话少,但基本不说废话,讲究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打起直球来一套一套。他要是在这之前就遇到了自己喜欢人,只要认清了自己心,应该也目标明确地立刻付出行动。 他肯定这样。 余风短暂沉默让谢安屿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他垂下眼眸看向地,耳廓有点红。 这个纪男生传达心意方式或许就是这么坦然而热烈。 “我刚才应该拿手机录音。”余风说。 谢安屿抬眸看了他一眼。 “算了。”余风淡淡一笑,“在心里录音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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