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飞爸妈知道谢安屿回来了, 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叮嘱丁小飞一定要让谢安屿带他那几个朋友来家吃饭。 到了丁小飞家, 周祎找了个空地把车停稳, 丁小飞家有个前院,院门是镂空的,餐桌就摆在院子, 桌放着碗筷饮料。听到汽车引擎, 丁小飞立马屋跑出来开门。 见他们几个大包小包地拎了些水果礼盒,丁小飞诧异道:“你们怎么还买了东西啊?” 周祎道:“来别家做客怎么能丢了礼数。” “哎, 真不用这么客气, 等下我爸妈肯定全让你们带回去。” “小飞,是不是到了?”丁小飞他爸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到了到了。”丁小飞招呼他们,“快进来吧。” 谢安屿小就受丁小飞爸妈待见, 他小候也经常来丁小飞家玩,他们两家关系一直很亲近,谢安屿父母过世之后丁小飞的父母也没少帮衬他家。 家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夫妻俩的一直没停过。 丁小飞他爸扭脸丁小飞:“你姐怎么还没过来?打个电话呢。” “刚给她过消息了,她说马到。” 丁小楠是丁小飞的堂姐, 独自一生活在岛。她爸妈在她小候就带她离开了霜叶渚, 夫妻俩在别的城市打拼多年,现在经在岛外定居。 不过丁小楠没跟着她爸妈留在岛外,她前两年回了岛, 朋友合资在岛开了家宿。 五分钟后, 丁小楠推开院门走了进来,朗朗:“这么多呢, 热闹啊。” 丁小楠一眼看到谢安屿,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多久没见了啊小屿。” 谢安屿了:“楠姐。” 丁小楠小没在岛生活, 她去外地的候谢安屿还没出生呢,她前两年才回来的,跟谢安屿其实也就认识了一年还不到。 丁小楠看了看余风他们,着点了下头:“你们。”她的目光在余风脸停留了两秒,余风跟她对视了一眼,她冲他微微一。 吃完饭临走前,丁小楠把谢安屿叫住了,其他都了车,丁小楠把谢安屿拉到院子说话。 丁小楠刚才第一眼见到余风就觉得挺合眼缘的,说得直白点,她对家兴趣。 “小屿,楠姐跟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 丁小楠开门见山:“你那个戴眼镜的朋友,结婚了吗?有对象吗?” 谢安屿一愣:“……你说哪一个?” “穿条纹衬衫的那个。” 丁小飞在一旁擦桌子,听出端倪:“不是吧姐……你不会对家有意思吧?” 丁小楠大方承认:“是有点意思。” “我靠你才跟家吃了一顿饭而,连话都没说几句……你是不是就看家得帅啊……” “这年头谁找对象不看脸。”丁小楠继续跟谢安屿打听,“小屿,他单身吗?” 谢安屿点了点头。 “多大年纪了?” “二十九。” 丁小楠今年三十二了,余风还比她小三岁。 “结过婚没有?” “没有。” 丁小楠别的没多,着拍了拍谢安屿的肩膀:“谢了。明天晚在半月湾有沙滩烧烤,记得把你那几个朋友一起带过来。” “卧槽沙滩烧烤?”丁小飞一阵激动,“真的啊?” “是真的,姐请你们吃烧烤,酒水畅饮。” 丁小飞斜眼看她:“姐,你该不是为了见小岛的朋友,才组织什么沙滩烧烤的吧?” 丁小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姐我格局有这么小吗,早几天前我就计划了。” 丁小飞讪地摸了摸脑袋,“嗯嗯”两:“是我格局小了。” 丁小飞看了谢安屿一眼,现他像有点心不在焉。 “你今天要不就别回宿了吧。”丁小飞对谢安屿说,“住我家了。” 谢安屿拒绝:“不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反正宿离这也不远,我去店撸撸猫。” “嗯。” 丁小飞转头丁小楠:“姐,你等会回店吗?” “回啊。” “那你等会顺路把我带回来啊。” “OK。”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安屿丁小飞坐进车,丁小飞车后下意识打量了一眼余风,心道确实是挺帅的。他又看了看谢安屿,谢安屿刚才到现在,浑身散的气压一直很低。 丁小飞跟谢安屿认识这么多年了,不至于连他心情不都看不出来。 谢安屿今天一天都很奇怪,情绪起伏那么大,完全不像以前的他。 晚换施无恙开车,周祎坐在丁小飞旁边,着说:“你今天要陪小谢睡宿啊?” “我去店撸会儿猫,在家闲着也挺无聊的。” 余风刚才在丁小飞家喝了点果酒,歪着脑袋靠在座椅假寐,谢安屿在他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余风睁开了眼睛,看着座椅靠背。 谢安屿转头看向窗外,心很烦躁。 丁小楠是的,她以大大方方地打听余风,也以大大方方地追求余风。她会跟余风明说自己对他有意思吗?余风知道了又会是什么反应?会拒绝?还是会考虑? 有一个丁小楠,就会有第二个丁小楠,余风迟早有一天会遇到一个跟他合适的。 谢安屿的眉心越蹙越紧,烦躁得有种想把窗户一拳打破的冲动。 回到宿,余风下了车往另一个方向走,周祎他:“干嘛去啊你?” “去海边走走,醒醒酒。” 夜风大,海风吹到脸很是凉爽,余风把鞋子脱掉放在一边,赤着脚走在湿软的沙滩。他回头看了一眼被扔在沙滩的鞋子,脑子闪过似曾相识的画面。 程晟跳的不是这片海,但他的鞋子也像现在这样被遗落在海边。 余风在沙滩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他又抬起头看了看天,仰头的候眼泪眼角滑了下来。 镜片蒙了一层雾气,余风摘下眼镜,低头看了看它。 谢安屿在海边找了一圈才看到余风的身影,夜晚的海滩很冷清,余风独自一孤零零地坐在沙滩。海浪一波一波地涌向沙滩,余风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忽站了起来。他戴眼镜,面朝大海走去。 谢安屿心脏骤停,疾步追了过去。 谢安屿追去踉踉跄跄地抓住余风的手,余风回了下头,谢安屿跑得急,脚步一乱就没站稳,抓着余风的手猛地向前一冲,撞进了他怀。这么一个大活猝不及防地撞过来,摔是必的,余风往后倒的候下意识环住了谢安屿的腰。 余风倒在了沙滩,谢安屿倒在了他身。谢安屿的脸撞在余风的脖子,嘴唇压到了他的耳垂。 这是浅滩,海水一阵阵地扑岸,两个的衣服都被浪打湿了。 余风扶着谢安屿的腰刚动了一下,谢安屿猛间直起身子,曲起腿膝盖跪在余风胯的两侧,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表情十分难看。 “……你干什么?”谢安屿嗓音嘶哑。 余风的眼镜镜片都是水珠,视线模糊不清。他愣了片刻,低一:“你以为我要干嘛?” 谢安屿低垂着脑袋,下巴的水滴到了余风的嘴唇,余风喉结轻轻一动,抬手蹭了一下他潮湿的眼角。 谢安屿闭了闭眼睛,心跳快得连海浪的音都觉得模糊了。 “我就是想去浅滩走走。”余风了,“想什么呢你。” 谢安屿能以为他要轻生吧。 “你不是喜欢往前看吗,我也跟着你往前看了,在很早之前。” 余风的音伴着海风谢安屿耳畔拂过,安抚了谢安屿狂跳不止的心。 “我靠!”丁小飞的音远处传了过来。 谢安屿回过神,转头看了一眼,余风半个身子还泡在海水,衣服挂满了沙子。 丁小飞僵在原地半天没敢动,刚才谢安屿说出去一趟,去了久都没回来,他就出来看了一眼。他现在大脑高速运转,该想的不该想的通通在脑子想了一遍。 谢安屿现在这个姿势,简直就跟猥亵未遂似的。 “能让我起来了吗?”余风谢安屿。 谢安屿愣愣地看向他,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立马站了起来。余风也站了起来,浑身经湿透了。他穿了件浅色的宽松衬衫,布料吸了水贴在皮肤,勾勒出了小腹的线条。 谢安屿隔着衬衫瞟到了余风的腹肌。 丁小飞饶是刚才想入非非,也不能面表现得大惊小怪,他跑前来,装作若无其事地了一句:“摔了啊?” 谢安屿嗯了一。 丁小飞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什么情况啊这是?” 丁小楠刚到店,看见浑身湿透的谢安屿余风外面走了进来,吓了一跳。 “你们别告诉我,这大晚的你们还去游泳了。”丁小楠忍不住了。 丁小飞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摔了。” “是不是被浪卷海去了啊?”丁小楠走到余风面前,“快回房间洗个澡吧,头全是沙。” 谢安屿盯着他们,丁小飞盯着谢安屿。 余风回房的候,谢安屿还有点不放心,他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他,眼神经表达了一切。刚才看到余风往海走的候他是真的吓坏了,心差点没嗓子眼蹦出来。 “干什么?”余风失,“还不放心啊?” “你要实在不放心,今天晚以跟我一起睡。” 站在谢安屿身后的丁小飞大惊失色。 谢安屿不经逗,余风不跟他说了,温道:“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做那种事。” 谢安屿被喂了一颗定心丸,安心回了房间,他脚步一停,疑惑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丁小飞:“你还不回去?” “回去了我也睡不着。” 丁小飞往沙一坐,二郎腿一翘,翘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脸的表情一秒钟转换一个,分外精彩。 “怎么了?” “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澡咱再聊。” “你要聊什么?” 丁小飞清了清嗓子:“你……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了?” 谢安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一语地看着丁小飞。沉默半晌,他嗯了一。 丁小飞指了指隔壁,若蚊蝇:“……他?” 谢安屿点了点头。 丁小飞两眼一黑,迅速捂了一下脑袋,后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安屿,音都变调了:“真的啊?” 谢安屿不答反:“很明显吗?” “啊?”丁小飞的大脑经转不动了,思维有些迟缓。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那倒也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你这次回来挺反常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丁小飞叹了口气,“我们都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我还能看不出来你对、对那个谁不太一样吗,还有今天午的候你还让我抱你,说想确认什么东西……” “你是想确认这个吗?”丁小飞。 “嗯。” “小岛……你,是同性恋啊?” “不知道,能是吧。” “你之前有喜欢过其他男的吗?” 谢安屿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丁小飞“呃”了一,无话说。别说男生了,生他也没喜欢过。 丁小飞忽一拍大腿:“我靠,这么说我姐还成你情敌了?!” 谢安屿有点头疼:“小飞你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嗯,那我先走了。你——”丁小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晚点我回去跟我姐造点谣,保证让她对那个谁死心,你放心。” 谢安屿简直哭不得:“你别没事找事了。” “你不是喜欢、喜欢那个谁吗。”丁小飞对于谢安屿喜欢男生这件事比他本还觉得难为情,连余风的名字都说不出口,“你就不怕我姐抢在你前头那啥啊,得把这种情况扼杀在摇篮。” 丁小楠听了这话都得夸赞一“弟弟”。 丁小飞言出必行,坐丁小楠的车回家的候真跟她造起余风的谣来:“姐,我听说那个余风交过几个朋友,情史特别丰富。” “这么帅谈过很多次恋爱不是正常吗。” 造谣归造谣,也不能扯得太离谱,丁小飞把握分寸,循循善诱:“你不觉得他看起来很难相处吗,那么高冷,以后肯定会冷暴力。” “不貌相,你才见了家几次。再说了,家有高冷的资本,我要是个男的,他这样,我每天鼻孔插头横着走。” 丁小楠油盐不进,丁小飞节节败退,一叹息。 丁小楠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你是?你是不是不待见家啊?” “没有。”丁小飞拉着一张脸。 “没有你嚼舌根,什么毛病,男孩子家家的,以后不许这样。” 第二天早,谢安屿打算去探望一下以前教他做手工的师傅,他起得很早,施无恙周祎都还在房间睡觉,不过余风经起床了,谢安屿下楼的候看到他坐在窗边拿着相机在拍照。 余风举着相机转过身来,镜头正对准了谢安屿。谢安屿侧身站在楼梯拐角处,身后的墙挂着一副色彩明艳的油画,他的身体把油画切割成两半。楼道拐角的地方有一扇小窗户,晨光窗外透进来,照亮了谢安屿的半侧身子。 余风按下了快门,低头看了眼相机的照片。 余风抬头看向谢安屿:“起这么早?” “我去看看以前教我手工的师傅,去晚了他能就不在家了。”谢安屿顿了顿,余风,“你要一起去吗?” 余风拿着相机站起来:“嗯。你等一下,我回房间拿收车钥匙。” “那边离这儿不远,我们走过去就行了。” “要买点东西带过去吗?” “不用,带了东西他就不让我们进门了。” 他们走了大概十分钟才到目的地,霜叶渚的地形高低不平,房屋错落相间,除了专供汽车行驶的大马路,道路基本都很窄,路两旁种着枫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文师傅在自家院子浇花,抬头望见熟悉的面孔,着放下水壶走过来:“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呢。” 谢安屿了:“师父。” 文师傅看了看谢安屿身后的余风,道:“还带了朋友啊。” 文师傅招呼他们进屋,这是一间双层木屋,是文师傅的住所,也是他工作的地方。 “这木屋是您自己建的吗?”余风道。 “是啊。” 余风站在院子环顾四周,:“我能拍点照片吗?” “,你随意。要进去参观一下吗,面拍照更看。” 余风了:“。” 文师傅的木屋摆满了各种精美的工艺品,墙也挂着各式各样的画作。 “一大早就有客啊?”有楼走了下来,看见谢安屿,对方脚步一顿。 “安屿?”文延有点惊讶。 “延哥。” 文延是文师傅的孙子,大学毕业三年了,他跟郭田阳一样,是霜叶渚为数不多的考到岛外重点大学的。他一毕业就回了霜叶渚,跟他爷爷一起守候着这间木屋。 “文延,去泡点茶。”文师傅吩咐道。 谢安屿说:“不用了师父,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就是来看看我老头子还活不活着呢,是吧?” 谢安屿了下:“怎么能。” 余风一个外在这待着挺尴尬的,他不想打扰谢安屿跟他们叙旧,便道:“你们聊,我去外面拍照。” 文师傅呵呵道:“你想要拍后院也拍的,我种了些花,很漂亮的。” 文延下楼谢安屿:“什么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 “你走怎么一不吭的。” 谢安屿做什么事都一不吭,他就是这样,所以即使文延了他一年的师兄,对他的事还是知之甚少。老头子又对他家的事闭口不谈,谢安屿的很多事情文延都是别那听说的。 比如他家房子被拆了,比如他一点拆迁款都没拿到,比如他离开了霜叶渚。这些事情延统统都是在谢安屿走了之后文延才知道的。 “文延,你去院子摘个西瓜,挑个大的。” 文延支使谢安屿:“你,跟我去后院摘瓜。” “你自个儿去。”文师傅皱了皱眉,“小屿是客。” “客什么客,都自家。”文延揽住谢安屿的脖子,“走。” 文延朝瓜田望了望,拢共也没几个瓜,都是他爷爷自己种的。文延墙拿了把镰刀,他穿了条大裤衩,身是一件宽大的白色背心,脚底踩着一双字拖。 文延往瓜田一跨:“你就别进去了,别把鞋给踩脏了,前两天刚下过雨,泥还是松的。” “跟你一起来的是谁啊?”文延谢安屿。 “朋友。” 文延蹲在田挑瓜:“城认识的?” “嗯。” “难怪。”文延挑中一个瓜,镰刀往瓜藤一割,“看气质就不像是咱这儿的。” 他转念一想不对,回过头来看了谢安屿一眼:“他看着比你大不少啊。” 谢安屿抿了抿嘴:“也没大多少。” “没大多少是多少?你别给骗了,你怎么认识他的?” 谢安屿小住在岛,在岛外生地不熟的,能怎么结识这种“大”朋友,别是遇到了什么心怀不轨的,那种骗小孩卖血卖肾干违法行的。 这话给老头子听到八成又要吹胡子瞪眼了,文延他爷向来信奉:生在世,管自己,他之事,莫要打听。 “他不是骗子,他帮过我很多次。” 想来也是,谢安屿只是年纪小,又不是没脑子,他双亲早早过世,性格自比一般小孩要成熟稳重,哪那么容易就给骗了。 更何况那看起来挺有范儿的,骗子哪有这种气质。 文延抱着西瓜走过来,把镰刀挂回了墙。 “看来你在北城过得挺踏实。”文延把瓜搁在门口的木椅,“谈朋友了吗?” 文延别的不打听,这个还是挺奇的。毕竟谢安屿走了之后,隔三差五有小姑娘来这打听他,要不是这些小丫头,他还不知道谢安屿去了外地。 而且谢安屿现在还会捯饬自己了,穿得多潮啊。不讲究打扮的男生某天突变潮,要么是谈对象了,要么是在谈对象的路。 谢安屿一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朋友?” 文延了:“那还能是什么朋友,能么么哒的朋友。” 谢安屿脑海瞬间闪过余风的嘴唇,表情呆住许久。 文延挑眉:“安屿,你是谈朋友了吧?” 谢安屿没回答,文延他默认,乐道:“以前有那么多小丫头追到这看你,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去了趟城就下凡了,什么髦洋气城入了你的眼啊……” 谢安屿移开视线,把头偏向一边。 不远处院门口,栅栏后面,洋气髦城此刻正拿着相机看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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