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屿不是在避余风, 他是在规避“失去”的风险。余风对他说很重要,是不能随便“失去”的。 可是表现这么不坦然, 或许会失去快。 谢安屿嗯了一声, 接着余风的话应了一句:“我知道。” 余风知道谢安屿脸皮薄,后便不再提这件事了,随他在后座坐着思考人生。 谢安屿手里的奶茶就喝了两三口, 他单手捧着奶茶, 手腕搭在大腿上,拇指在奶茶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过了没多久, 余风的声音从前座传了过:“前怎么没听说你在北城还有朋友。” 还是个大学生朋友。 “他是我高中同学。”谢安屿说。 “老乡吗?” “嗯。” 余风想起了, 他前还用“小舟”的身份跟谢安屿网聊的时候,谢安屿还问过他送朋友什么礼物合适,那个朋友应该就是这个男生。 待会儿要去乐家吃火锅, 火锅食材周祎已经上超市买了带过去了,他让余风带着谢安屿直接过去。 今天乐家里还多了一个人,是乐在书店的同事, 一个性格挺开朗的女生,长相白净, 笑起眼睛弯弯的。 前余风还觉周祎对乐这么上心可能是因为藏着儿不一样的心思, 今天看到这个女生,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乐和这个女生明显对彼此都有好,喜欢一个人, 跟对接触时表现的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 吃饭的当儿余风观察了一下周祎, 这家伙全程都乐呵呵的,而且明显也看了乐对这女生有意思, 一直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他俩身上扯。 去抽烟闲扯的时候,余风直接跟周祎说:“我本还以为你对乐有意思。” 周祎叼着烟差把自己的舌头咬着:“人家都是腐眼看人基, 你怎么还基眼看人基。” 周祎说着说着就乐了,偏过头喷了口烟:“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是基佬呢。” 余风斜着眼看他:“这么久也没见你找个女朋友啊。” “志不在此。”周祎笑了笑说,“我可不想吃爱的苦,像你这样。一个人多自在,我啊,现在就觉自由才应该摆在人生的首位。” “你最近怎么抽上烟了?” 周祎当了老师后就把烟给戒了,余风已经很多年没见他抽过烟了,最近不知怎么又抽上了。 “因为我忧愁。” “说人话。” 周祎往一次性纸杯里掸了掸烟灰,叹了口气:“跟家里吵架了……一个月能给我安排七八次相亲,恨不我立刻找个女的就结婚了,搁谁谁受了。” 周祎对他父母一直挺迁就的,又孝顺又心软,当初也是听了他们的话才选择当的老师。 周祎看着余风笑笑:“我到这岁数才想起叛逆了。” “时机刚好,经济稳定,三观成熟。”余风看了他一眼,“这年纪叛逆最有资本。” 周祎朝他挑了挑眉:“懂我。” “主要是不想草率地陷入婚姻关系。”周祎抽了口烟,“没办法对不喜欢的人负责。” 周祎把烟头塞纸杯里,杯里装了水,“呲”的一声烟头灭了。 “对了,这次去霜叶渚我要带我一个同事。”周祎说,“乐他们不去,就咱们仨太冷清了。” 本他们想喊乐和那个小姑娘一起去玩的,但他们至少在霜叶渚待四天,书店请不了那么长的假。 余风头:“嗯。” “头让小谢给咱做个攻略。” 余风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自己不做。” 周祎啧了一声:“一头吃空气的牛还摆个家属的架势。别太溺爱孩了我说。” “那里对他说是从小长大的地,又不是旅游景,而且他家都被拆了,你要他带着什么样的心去给你写攻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祎一阵沉默,皱眉道:“哎……我……哎,你非说这个,本我今天心还挺好的。” 听余风再一次陈述谢安屿的遭遇,他心瞬间就降到谷底了,仿佛这些事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临走的时候谢安屿那杯奶茶还没喝完,的时候剩多少,走的时候还是剩多少,偏偏他还不舍扔,毕竟是郭田阳女朋友特意给他买的,就这么扔掉挺不合适的。 谢安屿捧着那杯奶茶跟余风一起往巷外走,余风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奶茶,问:“这奶茶救过你的命吗。” 谢安屿脚步顿了顿,余风的话让他有想笑。 “不想喝就扔了。”余风说,“一直拿着不嫌累么。” 谢安屿对奶茶不冒,这是丁盈在他们奶茶店前就了的,最原始的珍珠奶茶,人家都了,他总不能当面拒绝对的好意。当时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后就喝不下去了。 不是奶茶不好喝,是他喝不惯。 他看了看手里的奶茶。 算了,一口闷吧。 谢安屿低头猛吸了一口,一口下去嘴里全是珍珠,腮帮都鼓起了。 “你朋友给你买的?”余风问。 谢安屿嚼了几口,把珍珠咽了去,说:“他女朋友买的。” 余风眉毛一挑:“他有女朋友?” 谢安屿头:“你前我们就在一块儿聊天。” “你这一杯下去,今天晚上该睡不着了。” 谢安屿心道睡不着最好,可别又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他不想再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湿内裤了。 一想到喝奶茶今天晚上可能会失眠,谢安屿忽然劲了,吨吨吨吸了好大一口,这一口堪比暴风吸入,杯里一半的奶茶没了。 余风看他心里的小九九,被他的脑路逗笑了声。 这一声低沉的笑好似冲散了一直弥漫在他们间的微妙气息,给谢安屿带一一切都归正常了的错觉。 谢安屿的心绪短暂地平静了一下,把剩下半杯奶茶喝掉了。 家后余风给谢安屿的伤口重新涂了一碘伏,主要是涂那些比较深的伤口。昨天晚上因为手包着纱布不便,谢安屿就没洗头,就简单冲了个澡。今天不能再不洗了,再不洗该有味儿了。 余风知道谢安屿昨天没洗头,他把药箱放书房,时对谢安屿说:“先去冲个澡,冲完澡我给你洗头。别忘了把手包起。” 谢安屿愣了愣,一下没吭声。 余风边往厨房走边头看了他一眼:“嗯?” -表现这么不坦然,或许会失去快。 嗯,他应该表现坦然一,正常一。 谢安屿头说了一声“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安屿在浴室待了七八分钟里面的水声就停了,余风在外问了一声:“好了?” 谢安屿套上睡衣应了一声。 余风推去,扑面而一阵水汽,伴随着沐浴露的清香。 谢安屿挺爱干净的,别看他平时着装朴素好像不怎么讲究,但衣服上永远是香香的。 这不,手都半残了冲个澡还要抹沐浴露。 谢安屿的睡衣就是他穿烂了的T恤,领口跟被虫蛀过的一样,一圈都是破的。 “等会儿,我去客厅搬张板凳。”余风说着走了浴室。 余风去客厅搬了张小椅,让谢安屿坐在浴缸前边。谢安屿低下头去,余风把花洒调到了合适的温度,开始帮谢安屿冲头。 他以前也这么帮程晟洗过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他年纪还没谢安屿大,程晟还在念小学。 谢安屿坐在小板凳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他穿着凉拖,因为腿弓着,裤脚缩了上去,脚踝露了。他刚洗过澡,脚踝凸起的部位还微微透着红。 谢安屿的脚踝很瘦,平时穿着袜脚踝骨也很明显。 他喜欢穿白色的运动袜,半长不短的那,遮到脚踝上五六分的地。谢安屿的小腿结实但精瘦,这阵天热了,他经常穿运动短裤,白色的运动袜搭配上运动板鞋,两条修长的腿就在跟前打晃,每次余风都不动声色地多看几眼。 说他色迷心窍也好,他承认。 因为谢安屿本就长好看,而且哪哪都很吸引人,五官,嗓音,皮肤,骨骼。 食色性也,无可厚非。 余风轻轻搓着谢安屿的头发,眼神是专注的,人却是心猿意马。 谢安屿的脖僵仿佛下一秒就要“咔”的一声断掉了。 不是因为姿势保持太久,而是因为余风穿插在他发间的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后悔了。 他就不该硬着头皮让余风帮自己洗头。 现在这况有比昨天余风帮他涂药换纱布的时候好一吗? 并没有。 温热的水流从谢安屿耳后滑到了他的脸颊上,他闭着眼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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